第十八章 深處木屋
這次是有備而來,除了諸葛非和無塵,其他人都帶了照明工具。只是方才太過突然,兩人匆忙之中哪裏來得及拿出照明工具。
黃慶祥邊跑邊從登山包里掏出塑料強光手電筒,這是充電式手電筒,標着40000MA,然而這種山寨廠的產品的毫安數是做不得準的,說明書裏面還說能支持一個月照明呢。
他把開關往前一推,眼前明亮一片,看到了走廊的的木門。
走廊的木門虛掩着,中間有條縫,從門縫可以看見裏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腳步不停,猛地一把推開木門,只見那手電筒所照之處,腳下出現了一條向下的台階,其餘地方仍是漆黑一片。
此時也顧不得仔細查看了,抬起腳步便往台階落去。
他剛穿過木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咔擦”。似是木門合攏的聲音。猛然想起,方才張添豐不是從走廊一起跑過來的么,怎得沒見他一起進來。
此時聽得木門合攏的聲音,便只得定下心神,回頭舉起手電筒照去。
後頭的木門此時已經不見了,出現在手電筒光束中的是一堵牆壁,一堵山牆。
黃慶祥心中猛地一跳,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鬼撞牆了,只是這也太離奇了,才一步而已,木門便不見了,沒有什麼鬼這麼厲害吧。
他舉着手電筒,不死心的摸索着那堵山牆,山牆是開鑿而成的,是一堵花崗岩牆壁,牆壁上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迹。
他又拿起背包中的小刀,用力的往黃崗岩牆壁敲着,牆壁發出“剁剁剁”的聲音,牆壁是實心的,而且厚度也不知有幾許。
這下可好,後退無路,只能前行了。這麼厚的牆壁,這可如何是好,心中只是慶幸前面還有條路
他沿着那條台階,往下走了約有幾十米,腳下便轉為一條和台階一樣由花崗石拼成的道路。其中也沒岔道,也只能不斷的往前走,也不知再次走了多久,那道路又分為倆條,兩條一摸一樣的道路。
他看着兩條一摸一樣的道路,心底更是犯了難,到底該往哪邊走,這走錯了該不會就像小說里說的,有什麼刀山火海,下油鍋把。
嘴中嘀咕道,想來這種時候,也只能使出秘技了。這地方明顯的就不會有什麼危險嘛,就算使出秘技,想必也是沒問題的。
心中計議已定,便不再猶豫,遂把手中的塑料強光手電筒打斜,放在地上,而他的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慢慢的閉上眼睛。
只見他左手緩緩的舉到胸前,單掌豎起,拇指彎向掌心。右手無名指與小指曲折,由大拇指壓住,猛地往下一擺,食指與中指猛地探向身下。
又見他閉着的雙眼又猛地睜開,眼神凄厲異常,雙眼之中似有寒光溢出。端的讓人心驚膽戰。
此時他那往下的右手猛地抬起,張開合著的手掌,“啪”的一聲,已經和左手合在一起。
兩隻手之間似有萬鈞之重,只讓他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只是他這顫抖也只是持續了片刻而已。
“天靈靈地靈靈,要風要雨我最行。”一段咒語莊重異常的從他口中念出。
而後,他把雙手往上一拋,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之下,只見他的雙手之間閃出一片璀璨的光華,奪人眼目,那片光華很快的往上飄升,“叮叮”只見那光華升到最高處,碰到花崗岩頂部,頓時化作一顆流星,往下砸來。很快便消失不見。
黃慶祥傻眼了,慌忙拿起地上的強光手電筒四處尋找。
這強光手電筒雖然帶有強光倆個字,但其實不過是照的遠一點而已,他方才拋起來的不過是一枚嶄新的一毛錢硬幣,卻在禱告的時候扔的太用力了,一下子不知道跳到哪裏去了,這地板全都是花崗岩所築,急切之間,這一枚一毛錢的硬幣,此時又哪裏那麼容易找到。
人對於未知總是有恐懼感的,在黑暗未知的地方呆久了,便會產生心焦,煩躁等各種負面情緒,被這種情緒影響的人,是很難靜下心來的,他左右尋了一遍,卻左右也尋不到那枚一毛錢硬幣,不免沒了耐心,一狠心便往左邊的道路走了過去,心下尋思着這下可是比拼運氣還要運氣了。畢竟方才的硬幣才是拼運氣,這下拼的可是男左女右。
這些道路的鋪設全都一摸一樣,倘若不是分叉極少,想必很快就會迷失在其中,心中暗暗思索着,腳步卻是不停的往前走着。他的左腳剛伸進左邊的道路,便感覺心口燙了起來,手掌往心口一摸,原是那照妖鏡此時正在發熱。他心中一驚,慌忙往後退。
諸葛非曾說過:“照妖鏡能規避邪物,映出真身。”自己與在下郅村被那幻境所迷,也全仗着這照妖鏡提醒,所以此時照妖鏡突然發熱,他便再也不敢往左邊道路走下去了。
黃慶祥從左邊道路退了回來,這邊只有兩條路,左邊不行,那麼只能走右邊了,他咬咬牙,往右邊的道路邁了過去。
待得到那右邊道路的路口,他咬咬牙,右腳腳踏了進去,緊接着左腳也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蓋因這裏只有兩條路,不是左便是右,除非想困死在這裏,否則只能選擇其中一條路。
其實這次胸口更是熱的非比尋常,但轉瞬之間,照妖鏡便不再發熱,黃慶祥遂不猶豫,舉起強光手電筒,往前走去。
這次又走了二三十米,前面又出現岔道,他依法炮製,只要一隻腳進去,感覺照妖鏡發燙,便縮回來,然後走向另外一邊。
如此左右走了許久,終於走到一條沒有岔道的道路,循着道路又走了百來米,眼前出現一扇木門。
他噓了口氣,抹了抹頭上,這才驚覺自己雖是很累,頭上卻一點汗水也沒有。
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從自己一群人到的那碎石山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自己在這花崗岩道路也走了也應有將近半個小時了。
他現在有點木門恐懼了,那走廊的木門,只是前腳踏了進去,後腳木門便變成了石壁,連那張添豐也不見了。
所以他提起手電筒,試圖從虛掩着的木門縫隙看清木門後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強光手電筒的光束透過木門的縫隙,照到木門後面的黑暗之中,從縫隙中可以看得見木門後面似是一間屋子,那手電筒的光線正落在屋子的桌子上,桌子上擺放着南方常見樣式的茶具,茶杯茶盞一應俱全,似乎這裏的主人經常品茶,桌子下面有一礅木墩,那木墩側面刻着只貓一般的生物,極為抽象傳神。
再遠處,仿似書櫃的地方,又放着許多書卷似的東西,那些書卷應當保存的不錯,看起來的都有些不染塵埃的感覺。上面有一個盆子,在光線的照射之下顯得晶瑩剔透,只是距離有點遠了,他這近視眼的確看不清盆子上面雕刻着什麼
黃慶祥繼續左看右看,想要看的清楚些。奈何這門縫有點小,所能看到的地方不多。但看到這些,他心中已是大定,能品茶的肯定是人,就算這人死在這屋子裏面,這裏面頂多就是留個什麼孤魂野鬼,再說也不會那麼湊巧就那屋子就死過人,何況自己照妖鏡在身,尋常的孤魂野鬼想必是奈何自己不得的。
他右手擎着強光手電筒,右手緩緩的推開虛掩着的木門。
隨着木門的緩緩推開,那屋子的情形更為清晰,屋子的角落處有一卧榻,似乎是給屋子的主人睏乏時休息所用,在之後更有着一面屏風,強光手電筒雖說亮度極高,卻不能看出裏面有些什麼物事,隨着木門打開的更多,強光手電筒能照到的地方更多了,方才黃慶祥就沒留意到那桌子斜上方似乎是一方燭台,上面還有未曾燃盡的蠟燭,那蠟燭雖足有小孩手臂粗細,燭光卻小的如同豆粒一般,只能微微的照亮不到兩米平方的地方。
這地方居然還有蠟燭未曾燒盡,難不成這裏還有人居住,只是這屋子的擺設卻太過於古樸了,古樸到黃慶祥以為這地方的物事全都是寶貝,也就是古董,值錢的玩意兒。
但那還亮着的燭台已經很明確的告訴黃慶祥:“別想了,這裏有人,這裏的物事,全都是有主的。”
木門全都打開的一瞬間,黃慶祥感覺到了一股風,一股從自己身後吹來的風,那風直接往屋子裏面灌。吹得裏面的書卷“嘩啦啦”作響,那方燭台上面的蠟燭,竟是沒有在這一陣風之下熄滅,反而在這陣風進去之後,變大許多,使得這原本顯得黑漆漆的屋子頓時明亮了起來。
黃慶祥輕輕敲了一下木門,問道:“有人在嗎?”
屏風那邊似乎有點響聲,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的聲音。
聽了這個聲音,黃慶祥只得耐心的在木門這邊停了下來,過了半晌,屏風後面的聲音停止了,黃慶祥以為這回兒應是有人出來了,然而事實很殘忍,他在門口呆了許久,仍是無人問津。
他忍不住又敲了下木門:“有人在嗎,”屏風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黃慶祥忍不住心裏發毛,這很有恐怖電影的既視感啊,莫不是鬼怪就在屏風後面,等着自己一進去便“呼啦啦”的衝出來把自己給滅了。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腳,要踏上門后的門檻,這門檻只比這坑道略高十來公分,是以他也是把腳抬高,一步便踏上門檻。
用力踩了踩,這門檻雖看起來老舊不堪,卻仍是結實得很。
他略略放下心來,強光手電筒四下掃了一掃,看清這屋子的大概結構和落腳之處,便又迅速的把手電筒的光束照向屏風處,蓋因方才屏風後面還有着聲音,此時居然一絲聲音也沒了,簡直就是明擺着告訴自己,這屏風後面有古怪,趕緊來看看,等自己過去查看,肯定又有莫名其妙,異常恐怖的事情發生,為什麼?這還能為什麼,故事和電影裏面不都是這樣演的的。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黃慶祥心底雖是如此想,但心底仍是想着必須到那屏風後面看上一眼,自己這麼一路走過來,本就是找個路出去的,自己走了這麼久的路,還沒有找到出去的道路,屏風後面要是有個人,或者有個暗道什麼的,興許自己就可以一路奔出去,重見天日了。就算是有什麼妖邪之物,定然也是實力不強之輩,不然就不會躲躲藏藏的了。
他在門檻上定了定神,遂不再猶豫,眼睛絲毫也不敢斜視,聚精會神的盯着手電所照的屏風那邊,一腳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