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人壞人
眾人心中一凜，回頭望去，卻發現是劉東揪住韓明的衣領子，啪啪，猛抽耳光，韓明半跪在地上，發出慘叫，同時哭音里還在哀求：“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在保護王茜，真的……”
劉東又是幾巴掌，整個人瘋了，眼睛通紅，射出怒火，這個韓明真他大爺的人渣，竟然把王茜當成了擋箭牌，這種人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用處。
韓明也恐懼萬分，這一次，劉東徹底發飆，手勁大着呢，他的臉當時就腫了，而且劉東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絕非幾天前那個宅男所具有的，眼前分明是一個凶神惡煞，韓明完全沒了膽氣，任由劉東毆打，嘴裏神經質哭喊救命。
韓一刀愣了一會，韓明他認識，韓明老爹是他生意上的夥伴，因為都姓韓兩人之間稱兄道弟，之前跟着韓明跑進超市，也屬於一種信任上的本能。
目前沒了危險，鼠口逃生，韓一刀頓時放鬆了心神，他偷偷環顧四周，發覺竟然沒有人上前制止劉東毆打韓明，有點意思。
四個小弟站在他身邊，而趙市長身邊是一個彪形大漢，加上司機馬師傅，還有劉東外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韓一刀琢磨了一會形勢，笑嘻嘻地走上前：“趙市長，我看還是算了吧，韓明是個孩子，害怕之下做出的傻事，想來我們也會做，就原諒他吧。再者說危險隨時還能出現，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哈哈，您是市長，應該說句話，打人是不對的。”
趙市長愣了一會，嘆了一口氣，衝著劉東發話：“算了，劉東，你就饒了他吧，跟這種不知道好歹的人上火，不值得。”
“是啊是啊，趙市長的指示，我堅決擁護，人多力量大嘛。”楊秘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韓一刀身邊，附和道，衝著韓一刀諂媚地笑着。
韓一刀對楊秘書也不錯，兩人私交很好，楊秘書接受過韓一刀明着暗着的許多好處，包括在韓一刀的洗浴中心，享受過帝王般的待遇。
劉東發泄了半天，火氣消了一半，趙市長如此說，他鬆開手，韓明一屁股癱軟在地，臉上青腫，劉東下手夠狠的。
劉東來到王茜身邊，一把摟住王茜，衝著趙市長說：“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饒了他這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會讓他這麼活着。”
趙市長無奈點點頭，心底慨嘆，這市長當的，要兵沒兵，要槍沒槍，就連個毛頭小孩子都敢沖他口氣強硬，不過這個韓明卻是不是個東西。
馬漢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眼神在韓一刀身上停駐，韓一刀他更認識，黑道白道相當吃得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江湖號稱小諸葛，不得不防啊。
劉東把王茜安置好了，和馬漢一起檢查小島的防禦，那輛惹禍的玩具車移到了一邊，前前後後走了一圈，發覺再沒有了漏洞，兩人這才回到小島上休息。
別墅三層分別成了三個區域，趙市長和楊秘書馬司機在一起，不過沒幾分鐘，趙市長發現楊秘書溜出房間，不知去哪裏，趙市長嘆了口氣，這個楊秘書當初選拔他真是瞎了眼，面對鼠群攻擊，還有那隻巨鼠偷襲，沒見過楊秘書像個男人一樣勇敢過一次。
韓一刀和四個手下在二層一個房間裏吃東西，狼吞虎咽，經歷了生死逃亡，能吃上可口的飯菜，是最大的享受，不過他們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韓明，另一個正是溜出趙市長房間的楊秘書，兩人一個咬牙切齒求韓一刀幫忙報仇，一個詳細彙報這個超市裏的物資儲備啥的，韓一刀聽着，臉上的戾色越發厚重起來。
靠近天台一側的三樓房間，王茜已經睡著了，馬漢暗示劉東去天台上抽煙，兩個人經歷了生死患難，此時變得無話不說。
馬漢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遙望着超市天花板，問劉東：“你覺得趙市長和韓明還有我，誰是壞人？”
劉東一愣，不知道馬漢為什麼這麼說。過了一會劉東才回答：“一開始我覺得趙市長不像是好人，官氣十足，高高在上，喜歡發號施令。而韓明呢，自始至終……他算不上是個壞人，他做的壞事，想在想來，純粹是自私自利作祟罷了。不過呢，就現在的情形來看，趙市長越來越像是個好人，而韓明卻越來越讓人討厭。而你，馬大哥，是個好人！仗義，勇敢，正義！”
劉東把想法一五一十說出來，他也迷惑不解，好人壞人，此刻的界線越來越分不清。馬漢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扔到腳下踩滅，嘆了一口氣。
這個劉東還是太嫩啊。馬漢望着遠處幽幽嘆息道：“這世上，可能真的是沒有絕對的壞人……”說完馬漢掉頭回房間睡覺去了，扔下一頭霧水的劉東，在那裏發愣，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劉東愣愣地盯着馬漢，突然發覺馬漢的背影還有聲音似乎在哪裏見到過，聽到過，很熟悉的一個人，就是想不起來，或許是這兩天經歷太刺激，腦子有些混亂吧。劉東搖搖腦袋，太累了這兩天，危機解除，渾身疲乏，睡覺！
劉東躺在王茜身邊，不一會進入夢鄉……
嗯，這是什麼味道？
劉東忽然嗅到了一絲難聞的臭味，他的第一反應是吃的東西餿了，但是仔細一感覺，又不是食物腐敗的那種臭味。
"好像是，汽油的味道。"劉東扭頭一看，馬漢也驚醒了。馬漢用力的嗅了嗅空氣，得出了結論。
劉東打了個手勢，示意馬漢和他一起出去看看，馬漢點了點頭，翻身起來，兩人摸出房間，藉著超市外昏暗的月光，循着那汽油味摸索了過去。
沒走出幾步，劉東和馬漢就發現了那汽油的來源，前方有一個人，搖搖晃晃的站着，手裏拿着個東西，在到處揮舞。定睛一看，竟然是韓明。他手裏拿着一個眼藥水的瓶子，裏面裝的十有八九就是汽油，他的腳邊還有好幾個一樣的眼藥水瓶子，不過都已經空了，這些眼藥水裏的汽油，是馬漢收集用來作為戰略物質儲備的。
韓明瘋了，他搖搖晃晃，半哭半笑，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發現了劉東和馬漢，他獰笑着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把手中的眼藥水瓶里的汽油往自己的頭上倒，邊倒邊說："劉東，你牛逼……我親爹……都沒讓我跪過……你牛逼……老子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是這麼絕……你牛逼……老子今天不跟你同歸於盡，我就不叫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