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輩子,我都不想放開你
許致東剛處理完一些事情回到家,上樓后沒有走進這幾天一直睡的書房,手放在在卧室的門把上又放下,又放上,她今天竟然沒有鎖門。自從那晚在醫院后,她就沒有對他再說過任何的話語,可以說基本不想再見到他,她一回房間就把門上鎖。
今天她沒有鎖門,房間裏燈火輝煌,房裏所有大大小小的燈,不管是華麗的大吊燈還是床頭的夜光燈,只要能發亮的都開着。她沒有在房間裏,他走進房間,卻從洗手間裏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他的腳下的步子頓時停了下來,他的呼吸頓時想要停下,怕發出任何的聲音驚擾了她,對,是驚擾,現在他們的關係竟然如此尷尬。
許久,那裏面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小聲,他也慢慢轉身往房外走。
他摸黑坐在書房裏,沒有開燈,一根接一根的煙在他的手中點燃。
煙盒裏再也抽不出煙的時候,他還是起身又走向卧室,房間裏還是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他心中一驚,走向浴室,穿過他們超大衣帽間的時候,他的心跳似乎要停了下來。
幸好她沒有鎖門,他抓着把手,一猶豫,拉開門。令他見到心跳停止的一幕。
她的妻子裸身泡在水裏,趴在浴缸的邊緣,頭髮一半散在水裏一半散在外面,浴缸里的水早已冰涼。還好沒有看到紅色液體,但他還是不禁找到她的雙手,看她的手腕。還好沒有任何的傷口,可能她只是睡着。
她被驚醒,抬眼看到她,用力掙脫被他抓住的雙手,並且快速地退到浴缸的另一頭,防範地看着他,讓他覺得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受了驚嚇的貓。
這隻受到驚嚇的貓伸出爪子,對他甜甜一笑,“怎麼,害怕我自殺嗎?”
許致東直盯着她,眉頭皺在一起,“快起來,水都涼了,你這樣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看到他伸手過來,她整個人又往後縮,眼神里充滿厭惡,“你別碰我!”
他無耐只能伸手摸索着出水口把水放了。
她盯着他,白色襯衫的袖子從水裏拉出來,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就像她的心在滴血。
見她似乎在發抖,他起身在架子上拿起一條浴巾披在她的身前。
直到水放完,他才低低地說,“先起來吧,我不碰你。”
等了許久,見她也沒動,又從架子上拿起另一條浴巾,繞過她的身前,幫她擦頭髮,發現她身上的那條都濕了,她的皮膚異常的冰冷。
大少爺的脾氣已忍無可忍,快速把她打橫抱了起來,丟到床上蓋上被子。
她沒有說話,目光靜靜地,看着他走進衣帽間,出來時他已經脫掉濕掉的襯衫,拿了一套她的睡衣,雙手在被子裏摸索着幫她穿上。
動作溫柔,指尖冰冷,因為他也沾了水。
他幫她蓋上被子,發現她淚流如雨。
他一愣,本想走出房間的他,掀起被子躺在她的身旁,伸手把她抱在懷裏。
單薄的睡衣里她的身體依然冰涼,他只能緊緊地擁住她,親吻着她的眼淚,“曼珠,對不起。”
她的手頂在胸前,她想用力推開他,但卻推不動,聽到他說“對不起”,最後她也緊緊地抱住他,痛哭出聲,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歇斯底里。
許致東捧着她的臉,“我保證一切會好起來的,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她沒有說話,抱着他很久很久。突然抬頭熱烈地回吻着他,即使他以前屬於所有的女人,至少現在他是屬於他的,儘管明天早上她回想起他的過往,回想起曾芳靜,她還是會後悔,還是會介意,還是會恨他。
.但現在,她想逃避,她好冷,她只想尋找一些溫暖。她更害怕,因為她發現,她愛上他了。多麼可笑,在發現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時,自己才愛上他,想脫身都來不及。不想,不能去想,再想會發瘋的。
他也很想她,可是他沒有像她那麼急切,他也熱情地回應着她,雙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直到她的身體因為激情而發熱,他才採取主動,霸道地把她壓在身下,愛撫纏繞。
直到深夜,她才因為極度體力透支沉沉睡去,深陷失眠之苦的她,跟圈下黑色的陰影重疊,他的手指輕輕撫在她的臉頰。
他孩子的媽,烏黑的頭髮披在枕頭上,孩子氣的臉還是如初見般惹人憐愛。
這輩子,我都不想放開你,他在心裏默念,同時想起下午的事情。
曾芳靜已經傷好出院,他認認真真地找她談了一次。
見到近兩年不曾在她公寓出現的許致東,她苦笑了一下,不施脂粉的小臉比當初第一次見她時清瘦不少。
其實她也不是記憶中的她,他已經忘記了,她和華曼珠完全不同,她在他面前永遠乖巧溫順,永遠不會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像華曼珠那樣橫衝直撞的頂撞他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即使多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會意過來也馬上會臉紅。
他從來沒有在她的公寓過過夜,仔細一看,還是發現這裏有不少的東西都是為他準備的,拖鞋、水杯、毛巾--
窗檯邊上放着一捧乾花,他早已忘記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花給她。
“這些東西你還是扔了吧,以後我不會過來了。”他不想再尋找更多刺痛他的東西,找到越多他的心越難受。昌瑩說得對,自己真的挺對不起這個女孩的。
雖然自己沒有把她放在重要的位置,但她還是用盡真心在愛他。
曾芳靜很平靜,“我知道,等搬完家,這些東西自然就不在了。對不起,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他的心裏已經承受不起別人的歉意,所有的“對不起”都應該由他來說,“是我對不起你,你是個好女孩。”
作者說:還有人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