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仇恨

保長怒氣沖沖“哼！”又一次撲將過來。澮玲端起穿衣鏡旁的水盆潑向保長。保長如落湯雞。更加惱羞成怒，搖了搖頭，從鼻子內噴出一股水霧。疾步上前“下賤的騷貨！”猛地打澮玲兩個耳光。

澮玲滿眼冒金花，一朵朵金花如同一顆顆仇恨的種子，不斷放大，勾起她的回想：

一座破房子門前，爹爹下跪保長膝前作輯，兇狠的保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爹爹口吐鮮血……澮玲、澮龍撲向爹爹。

兩個保長家丁一人擰住澮玲一隻胳膊，把她架得高高的，向偽保府拽去……

保長的胖婆娘手指澮玲罵不休口，凶似惡獸……

澮玲擔著沉重的水挑栽倒在地。保長胖婆娘硬逼保長拿起靠在牆邊的柴塊沒頭沒腦地向她打去……

澮玲此時才感到保長兩耳光打得如此重，臉又疼又脹，兩嘴丫鮮血不住地“啪啪”直滴，腳下臉盆里已變成了紅色……

保長擦完頭上的污水怒沖沖地：“規規矩矩地上床，沒你的事，要不，老子饒不了你！”

澮玲渾身哆嗦，退至方桌跟前，拿起削水果用的刀子，手顫抖得更厲害了……

保長一聲驚叫：“啊！”馬上又奸笑起來：“嘿，量你沒有那個膽！”

澮玲緊握手中的刀，咬緊牙關，充滿淚漬的雙目仇視着步步逼來的保長。

保長伸手抓住澮玲拿刀的手，用力一扭，“咣”地一聲，刀落在地上。他雙手緊抱澮玲，如賊似獸的臉向澮玲貼去。澮玲竭力掙扎，使出全身力氣，咬住了保長的胳膊。迫保長鬆了手。保長對她一陣連踢帶打，澮玲忍着痛使盡全身力量將保長絆倒，奪窗跳出。

保長站起揉搓着胳膊，痴獃地站了一會，然後如夢初醒，向窗前望。窗外漆黑，一道閃電后，雷聲轟鳴，風雨呼呼……

保長如泄氣皮球，握拳向頭上猛捶一下：“多好的機會又失去了！”

保長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想跑！哼！”

破廟裏。

澮龍：“對！俺姐，不跑是沒有活路呀！”

澮玲：“天下烏鴉一般黑，向那裏跑啊！”

一陣“嘰嘰”的鳥鳴掠過上空。

澮龍站起身向門外挪去。

門外雜草叢生，灌木簇簇，青霧縷縷。

不遠的地方圍上來四、五個持槍家丁。

澮龍一驚，轉回廟前輕聲向內喊：“俺姐，保長狗腿子來啦，你快躲一下，我在外面想辦法跟他們斗！”然後他迅速躲在草叢裏。

三吊眼：“她跑不多遠，細細搜查，回去有賞！”

一家丁：“也許咱命好，到廟裏就能把她找到！”

破廟裏。澮玲支撐着身子站起來，面部鐵青，虛汗直流，顫顫巍巍，向泥菩薩背後躲去。

泥菩薩下半身已經濕透，澮玲雙手剛一觸到它的背部，菩薩便“轟隆”一聲傾倒在地。

門外傳來叫聲：“廟裏有動靜，快圍上，別讓她跑啦！”

家丁們飛快地向廟前攏來。

倒塌的泥菩薩身子下面有一大洞，洞中卧着兩條扁擔長的紅、黑花斑蛇。泥菩薩剛一倒地，兩條花斑蛇驚昂起頭，瞪眼四處瞧瞧，先後“哧哧”向門外衝去。

門外家丁們剛走至門前不遠，猛地看到悠悠迎來的兩花蛇，個個嚇得目瞪口呆。一陣驚叫：“娘來，這麼大兩條蛇！快繞圈子跑，不要讓它們咬了。”

三吊眼瞪了瞪三角爛眼：“看來這趟白來，廟裏有蛇就不會有澮玲，回府！”

澮玲癱軟倒地，昏迷過去。

澮龍扶起澮玲，喊着：“俺姐……”兩人就坐石階上。澮玲將辮梢咬在嘴裏。

澮玲猛地摟住澮龍，淚珠滾滾。

澮龍：“俺姐，咱們一定要逃走！”

（欲知後事詳情，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