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亦或痛苦(三十一)途中的疼痛(二)
破舊的房屋在雨中靜默着,瑟瑟的雨聲似乎在張揚着自己的強大。
凍情透過窗戶的破洞,看看下的雨,又轉過頭,看看正躺在一張破舊床墊上疼得發抖的我,對旁邊的炎彬說道;“少宮主,少夫人是越來越疼了,可是這天又下這麼大的雨,我看大夫一定不願來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那,那少夫人怎麼辦啊?”凍情的臉上偶露出依稀慌張,其實她更怕的是,自己因為他人的耽擱,而不能回蘇州。如果不是半路上發生這種事,還下了大雨,也就不會再這種荒郊野外停留了。
炎彬皺緊了眉的頭,微微抬起,輕輕的說道;“這我也知道啊,可是現如今兵荒馬亂的。這一路上我也見到了不少逃難的人到這來,可見局勢之緊迫啊,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人逃到這來?下着雨,大夫也不敢輕易來。看來,只有我親自去了。”
凍情看了看炎彬堅決的眼神,說道;“那少宮主,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炎彬轉頭看了看我,打開門,一陣寒風吹過,他對凍情叮囑道;“好好照顧她,我去去就回。”“嗯,知道了少宮主。”
炎彬揚起鞭子,策馬向遠處跑去。水花濺起,雨點擊打在炎彬的身上,粘在他的發梢,似乎是想模糊他的雙眼,可是卻仍無法擋住他堅韌的眼神。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
凍情站在窗台上,看着遠去的身影,眼圈不覺紅了,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只是已是物是人非,那個白衣少年,也曾為了自己冒雨求醫,只是當初的誓言,已成了過往,再也無法想起。
一滴淚,從凍情的臉頰滑過,誓言已忘,可是心中的傷如何忘得?曾經的過往真的能像他人所說的,一陣煙,一陣風似的失去嗎?在三石岸邊,在離開蘇州的時候,曾發誓,“永不再回蘇州!”可是,現如今呢?終歸還是回去了,落葉歸根嗎?是因為知道自己如果這次不回去,就可能再也回不去所以才急急動身的嗎?還是因為曾經的他,我已放棄了,失瞭望,受了傷,所以才回去?想找一個避風港,可是如果沒有他的陪伴,縱然是天涯海角,哪還有我的歸屬?
一想到這,凍情不禁有流下了幾滴淚,幾滴絕望的淚。
伊人笑,笑醉樓,樓上公子嘆奴紅。
最者痴,痴終想,想念想盡紅顏好。
落花淚,淚花落,落盡嬌花艷歸散。
琴啟彈,彈無情,情已忘如花已散。
因為,疼痛,我不由得翻了一個身,弄出了一點聲響,凍情以為是我醒了,便連忙擦乾了眼淚,走了床邊,輕聲的對我問道;“少夫人,您醒了嗎?”因為剛才的疼痛,加上凍情的詢問,我醒了過來,拿手捂了捂肚子,問道;“我這是怎麼了?”凍情一邊扶我起來,一邊說道;“之前在轎上,您說肚子疼,之後還暈了過去,雨下大了,我們只好在這裏停下,少宮主已經去找大夫了。您再等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