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楚斌等人突然接到族長要召見的命令,不明所以的相互看着,猜不透此次的安排有何用意。好久沒有琪琪的消息了,希望進宮能探聽到有關她的事他們耐心等待着進宮時間。
琪琪睜開她惺忪的眼睛,略帶困意的看着懷抱她的族長,儘管他經柔的親吻她,但還是吵醒了沉睡的她。他微笑着親呢的問:“吵醒你了?”她臉紅紅的,全身一陣燥熱,推開緊貼她的身子。
“好了,不吵你了,繼續睡吧?”他拍拍她的身子,撤離了床,並替她蓋好被子。他來到桌旁,拿酒壺為自已倒了杯酒,便在卧椅上坐下來。琪琪懷抱被子靜靜地看着他,困意全無。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過來,琪琪乖乖地下床走到他身邊,他抱她坐到腿上,緊緊的環抱着,壓她的頭貼着自已的。待了一刻,他將酒杯推到她唇邊要她喝,她現在有點喜歡這種酒了,於是索性接過杯子,象嘗飲料般的一人靜靜抿着,族長又為自已重新到了一杯。
他一面若有所思的喝酒,一面輕拍着她的背後,有時,抬頭看一眼琪琪滿意的笑了一下,就又恢復原來樣子。而她手捧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酒,不斷地喝着,很快酒杯見底,她又動手倒上一杯。這樣不知不覺,她略感困意的趴在他肩頭睡著了。
楚斌等人在士兵的引導下,進入到正宮卧室,踏入門口,迎入眼帘的一幕令他們不由驚愣呆了。只見琪琪穿着睡衣般的柔軟長袍,不醒人事的躺在卧椅中,頭枕着族長的腰側,秀髮象絲緞般光滑的披散下來,她的頸項佈滿青紫的吻痕,連裸露的手臂也是如此,他們前方的桌子,放着幾隻空酒杯,還有半杯酒正持在族長手中,顯然剛才他們在喝酒。
大家都愣了!站在最前邊的楚斌氣得頭腦一陣充血,當下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前,想揪住族長痛揍一番,卻被後面的士兵強硬地扭住雙臂動彈不得。他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咬着牙問:“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族長放下酒杯,雙手交叉很悠閑地拄在卧椅扶手上,冷冷的看着他們,有意氣怒他們的說:“你們都看到了,還用我多說嗎?”說著低頭看向熟睡中的琪琪,眼眸中頓時流露出少有的柔情,他伸手撫去垂在她前額的亂髮,輕輕的撫模她面頰,十分憐惜的,十分疼愛的,嘴邊掛起一個笑意。在楚斌看來卻是嘲弄的笑,心裏不是滋味的咬牙怒視着他。
“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楚斌氣得額頭泛起青筋,雙眼冒火的盯着他,若不是身後士兵使勁的扭着他,他早就衝上前殺了他了。眼下只得大叫:“你這個卑鄙的傢伙!”
“孩子?現在她已經不是了。”他悠悠的說。
楚斌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蕭飛的視線獃獃的落在琪琪身上,嘴唇發白而顫抖,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地沒有了意識,那種眼神將他的秘密表露無遺。寒嘯握成拳頭,指節泛白,怒目而視盯着族長,他們這些舉動無疑是表明了一種含義:愛琪琪的不止他一人,族長全看在眼裏,十分得意的望着他們看眼神似乎說:你瞧,還是我得到了她,你們能怎麼樣呢?”
只剩下雷皓較為冷靜的說:“你把她灌醉了?”
“不是,是她自已喝醉了。”他一動不動得看得可人“真是不勝酒力!”
“我妹妹從不喝酒!”楚斌節制住自已怒氣,打斷了族長的辯白:“堂堂一族長,手下女人無計其數,還嫌不夠嗎?竟連我妹妹也不放過!你這個無恥小人!”
“注意你的措詞,”族長冷冷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怒氣,他漫不經心的語調倒把年輕人們氣得個個發抖。“如果你們尊重琪琪的話,就不要拿她同其它女人比,她們是什麼東西?”他冷哼一聲。他輕輕抱起琪琪放到自已懷裏,輕撫着她的秀髮,親貼她的面頰,無比親呢的自言自語:“我愛琪琪,我不允許任何人說琪琪的壞話,也包括你們。”他在警告。
一時間,大家不作聲了。
族長拍着她柔軟的身子,說道:“我叫你們來不是聽你們的質問,而是想通知你們一聲我的決定。”
“什麼決定?”楚斌問。
“半個月後,是樓蘭的綵衣節,我將在那一天向全樓蘭的人宣佈:我要娶楚琪為妻,為了表示我對她親人的尊重,我才事先通知你一聲。至於同意與否,都無法更改我的決定。”族長的決定如同投下一顆**,在他們之中轟然作響,震動了每一個人,有人驚呆了。
“你已經預先猜到我不會同意。”楚斌漠着臉說。
“是的”他應聲,點頭:“但絲毫不影響我的決定。我知道你們之中也有人喜歡她。”隨手拿過酒壺為自已倒酒。這段時間裏,每個人都是心亂如麻各懷心事,族長的一句話在他們之間引起很大震動,室內的寂默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寒嘯強壓着心頭波濤洶湧的情緒,閃爍不定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四處掃射,忍受不了心愛的人落到別人手中,無意間他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蕭冰的落魄樣子。原來如此,他虛笑了一下。
族長繼續說著:“婚禮舉行以前,我會再讓你們見她一面,至於婚禮以後,你們能否再見到她,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楚斌與雷皓相互對視一眼“而且,我不允許有人對我的妻子有所企圖,連想都別想!當然,我是指你們中的某些人。”他略有所指的說。
“混蛋!”蕭飛壓低聲音咬牙罵道。明白族長的話中所指。
“把他拉出去。”族長輕聲說道。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扭住蕭飛押他出去了。楚斌等人眼睜睜看着無法阻止。現在他們感到族長確有一種迫人的氣勢,令他們不得不由着他的性子去做。在這種情況下,楚斌考慮了一下,突然說:“你要娶她,可以,但要按我們新城的傳統。”寒嘯大驚。
“講。”
“按我們新城的傳統,女子年滿二十三歲方可出嫁。”楚斌說:“六年後,你帶着聘禮到新城向我父親求婚。”原來他這是緩兵之計,寒嘯舒口氣安下心,但族長又何嘗不明白,他淡淡一笑:“不可以,琪琪決不可離開我半步,而且我一天也不願等。”
“一定要在綵衣節那天娶她?”楚斌問。
“是。”族長不留商量餘地的點頭應聲。
楚斌一時沒了主意。見他悶頭沉思,族長不由一笑:“別再找借口推脫了,我決意已定。”
“總該讓我父母知道此事吧?”楚斌說。
“這裏沒有電話,沒有電線,沒有一切通信設施,怎麼通知外界的人呢?如果你有辦法,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讓你的家人知道。”他慢悠悠的說。
他這樣說純粹在為難他們,楚斌氣得一時氣結,平時一向精明機智的頭腦在族長的言辭攻擊下,一敗塗地,他從來沒有這樣感到過象現在一樣無力。聽族長話語,似乎他對外界十分了解。他哪裏知道,樓蘭腳下遍地黃金,守着這樣一個聚寶盆,族長豈會讓它白白浪費,所以便將挖掘出來的黃金和鑽石等運往外界,與外界做起生意,再買些樓蘭沒有的日用品運送回來,這樣富庶的國度怎麼會無法與外界聯繫呢?
族長拿起琪琪的一隻小手,習慣性得象往常那樣,在唇邊啃咬着,更是擁緊了她的身子。她動了一下,另只手抓緊他的衣襟,蜷縮着繼續沉睡。楚斌看在眼裏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象是打翻了五味瓶。
“叫醒琪琪,我有話問她。”他裝出一貫平靜的口氣說。
“好,給你機會談。”族長拍拍琪琪的臉頰,搖晃她,似乎她的酒勁已經過去,在他叫喊中,昏沉沉睡轉過來。面對族長看了一眼,又想繼續閉上眼,楚斌突然清亮地叫了一聲:“琪琪!”她的身子不動了,只一瞬間,她立刻回過頭來,看到哥哥等人站在廳中,眼睛頓時睜大了。很快激動的淚水盈滿眼眶,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不敢置信的輕聲叫着:“哥哥?”
楚斌應聲,她大叫着,掙脫了族長的懷抱,急切地朝哥哥撲去,泉涌般的淚水渲泄出多日來的思念之苦。哥哥動容的抱住了她。妹妹是無辜的,為了救他們竟然作出這樣大的犧牲,他實在對不住她。他鬆開手,妹妹仍在緊緊抱着他的腰不肯放手,對他的依賴與小時一樣。過了一刻他拉開她的身子蹲下身細細打量多日不見的妹妹。她沒有瘦,但是面色有些蒼白,看到她紅瑩瑩的唇心中便感到一陣絞痛。
“你跟我來。”他拉她到外屋。
“哥哥?”琪琪看着他,從他眉間看到一絲憂慮或是憤懣,她不明白。
“告訴哥哥,是不是族長強迫你什麼?嗯?”他輕聲說,生怕嚇到她。因為現在,她滿眼都是帶着微微怯意的在看他。
“什麼?”她問。
楚斌什麼也沒說,一手撫上她的頸項,“給我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衣袖滑到臂肘,露出斑斑點點青紫讓她看。琪琪幾乎是驚嚇得縮回手,眼淚更是涌之不盡的沿着面龐淌下,默聲不言。
“琪琪呵!”楚斌不知該說什麼好,憤憤的說:“你為什麼這樣做?礦場的工人都對我說了,是你拚命向族長求請,才免去了我們的鞭刑,可是我們不要你做這樣大的犧牲,明白嗎?”
“最近我們又被調出礦場,一定又是你求族長這樣做的吧?如果一開始我們知道的話,絕不會允許你這樣做,你是我們大家的寶貝啊!”楚斌抱着她柔弱的身子,心疼得表情溢於言表。
“哥哥,”她拭着眼淚低聲說:“族長答應,只要我留在樓蘭,決不為難你們,他會放你們走的。”
“我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楚斌珍惜的握住她的小手。“想想你的將來,你真願意留在這個遠離大陸的樓蘭?”琪琪一味地摟着哥哥的脖子,沒有作聲。“傻孩子,你的將來父親早為你打算好了,你可以擁有數百萬資產,有自已的別墅,有自已的侍從,有愛你的人跟在身邊,還有我們大家.....”
“別說了。”她哭得淚流滿面:“遲了,已經遲了,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只希望你們能平安離開樓蘭。”
“外界傳聞的沙漠魔鬼指的就是族長,他殺一個人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你願意同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在一起?”他說。
“現在由不得我願不願意,哥哥,不要再說了。”她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楚斌靜靜地等她心情平靜下來,一切都是他的錯,當初不該帶她來,他後悔萬分,上次庫鉑城的舞會早該注意的事卻被他忽略了。
“我們會帶你離開的。”他低聲說。
琪琪一聽,差點驚呼出聲:“什麼?你們還想逃跑?”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為什麼他們還想逃跑?她萬分驚慌的表情換來楚斌安慰的笑:“別怕,我們會事先設計好一切,這次絕不會出問題。”
她掩住他的口,緊張地向卧室方向張望,害怕被那邊的族長聽到,楚斌拍拍她小手:“別緊張,他們聽不到的。”
“你們能不能不冒風險,我整天都在耽心你們,怕你們出事。”她的眉頭皺一起,下意識的伸向哥哥領口,幫他把衣領整理平坦,象個小管家的模樣。他安慰的拍了拍她後背,讓她寬心。
“你喜歡族長嗎?”楚斌突然問道。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這時,裏屋傳出族長等得不耐煩的聲音在喊:“琪琪!”楚斌該問的話都問完了,拉着妹妹的手朝裏屋走去,一位士兵出現在門口,似乎在提防他們藉機溜走。在踏入房門一剎那,楚斌疼愛的表情隱沒在冷漠的麵皮之下。族長冷冷地盯着兄妹二人,看到楚楚可憐的琪琪拉着哥哥的手怯意的望向這邊時,他伸出手。琪琪有些猶豫,低下頭避開了他射來的視線,沒有過去。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冷冷的盯在自已身上,不由地全身一陣戰悸。族長沒有說話,耐心地等着,盯着.....室內突然沉默了。
一陣持久的寂默令她幾近窒息,族長終於不悅地叫了一聲,“過來。”
琪琪顫悸地緩緩走過去,離他有小段距離時,他伸手可及地一把將她扯了過來,她站立不穩的跌進他懷裏,她想起直身子,卻被他攔腰鉗住,動彈不得,他充滿**味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什麼時候,你敢不聽我的話了?”
“我沒有。”她爭辯。他的力道鉗得她好痛,但不敢叫出聲。他殘忍地盯着強忍着痛疼的她,似乎有意看她能堅持多久。她不想讓哥哥他們擔心,以至於臉色都變了,他的頭湊進她的,氣息吹在她臉上,驚得她心裏一陣慌亂,她聲音低低地,慌慌的:“別這樣。”極力想推開他。族長怪異的說:“求我,我就放手。”兩人都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在說著。
儘管其它人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從琪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十分難堪的皺着眉頭,顯然受着什麼苦頭。她將臉轉向族長這邊,眼淚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