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表白
第二章表白
不管心裏再煩亂，工作還是要繼續。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中午休息時間陌歸給自己沖了杯咖啡。還沒喝完，電話響了，來電顯示，路更寒。按下接聽，“路叔叔。”
“陌歸，今晚加班嗎？”
“應該不會。”
“好。那晚上我過去等你。”
陌歸沒問什麼事，她知道那樣只會讓兩個人尷尬，看來昨晚的事他記得。
晚上沒有加班，回到家時路更寒已經等在了門口。打開門，“進來吧路叔叔。”
陌歸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路更寒，一杯手裏握着。兩個人在桌前對面坐着，路更寒全程不說話。陌歸也不急，慢慢抿着水。
“陌歸，謝謝你昨天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你竟然記得。”路更寒終於說話了。
“路叔叔的生日我當然記得了。”陌歸笑了笑。
“那你還記得什麼？”路更寒繼續追問。
陌歸抬起頭，對着他的視線，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我記得你昨天晚上抱着我，還說你很高興。”邊說邊觀察着路更寒的表情。
對於她的目光，路更寒並不躲閃，接着問道。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你喜歡我。”
既然事已如此，陌歸覺得儘快說開為好。對於她這麼直白的回答，路更寒有點驚訝，但很快又調整好了情緒。
“你只知道我喜歡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嗎？”
陌歸不說話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說我愛你，陌歸，我一直愛你。不敢告訴你，怕得不到回應，怕給你徒增煩惱。若不是昨晚喝了酒，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有勇氣向你袒露心聲。陌歸，我愛你，你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看着路更寒的眼睛，裏面有緊張，有期待，還有一絲哀傷，陌歸的心開始隱隱的疼起來，為路更寒，也為自己。
“我不愛你，我不願意。”
只是兩句話，陌歸卻感覺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不敢再看路更寒，怕被他眼裏的失望灼傷，慢慢低下頭假裝喝水。空氣彷彿凝固了，沉默在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路更寒慢慢起身，走到門口。陌歸沒有起身，靜靜地聽着路更寒打開了門。
“丫頭，早點休息。”
路更寒走後，陌歸乾脆趴在了桌子上，把頭埋進胳膊里。原來拒絕一個人會這麼難受，只是因為他是路更寒嗎。
不知道趴了多久，胳膊都開始麻了起來，手機響了，是季季。季季大名韋思季，陌歸的高中同學，三人黨之一，另外還有阿蒙孟嘗。三人性格相近，興趣相投，歲性別不同，在國外經歷風雨的日子裏也漸漸成為好朋友，且感情日益加深。
陌歸回國。兩人仍留在美國，季季洛杉磯，阿蒙則飄到了紐約。三人偶爾電話，偶爾網上聯繫，距離雖遠，感情不斷。
“親愛的，幹嘛呢？”聲音歡快又清脆。
“沒幹嘛，準備休息呢。你呢？”陌歸懶懶的回答。
“哎，我這可是上午，姐妹今天休息，賴床呢。我跟你說你都不知道我們老闆有多變態，哎，你說他是不是有神經病。。。。。”
陌歸靜靜地等她說完，沒有講話。
“親愛的，你怎麼了，情緒不對啊。生病了？”感覺到她的異樣，季季不再神侃。
“季季，我心裏難受。”
……
陌歸應該知道，遭拒的路更寒不會比她好多少。從陌歸家出來，路更寒並沒有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江邊。熄了火，打開窗，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包還未拆封的煙還有嶄新的打火機。他平時並不抽煙，只是偶爾跟客戶應酬是點一根。點着煙，抽了一口，把頭靠在了椅背上，獃獃的望着遠處的風景。
天已經開始冷了，冰涼的晚風灌進車窗吹亂了他的頭髮，路更寒毫不在意，又好像是沒有感覺。在陌歸12歲時兩人就相識了。那時候她的媽媽過世，路更寒和家人過去拜祭。那天陌歸併沒有說話，安靜的站着，也沒有哭。遠遠地望過去，路更寒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太一樣，長得漂亮又倔強。
後來慢慢熟絡起來后兩人的聯繫慢慢多起來。陌歸時常會向他請教一些學習上的事，還會和他交流一些生活上的小插曲。畢竟相差11歲，陌歸也只是把他當做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大哥哥。至於自己對她的感情什麼時候出現了變化，路更寒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慢慢的自己開始每天晚上都想她，她出國后自己又恨不得天天見到她……
後來陌歸終於回國了，卻也是滿身傷痕。他不敢向她表達愛意，怕她接受不了，怕自己會斬斷和她這些年毫不容易形成的聯繫。昨天晚上的酒，讓他放縱了自己，也讓他終於說出了心底的話。陌歸拒絕了她，明確的拒絕了他。對於這樣的結果早就有所準備，沒想到真正面對時心會絞的這麼難受……
進入12月，寒風颳了起來，K城的樹葉落了滿地，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出門時陌歸脖子裏加了條圍巾。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和路更寒聯繫了，沒再打過電話，連短訊也沒有收到一條。陌歸想，他是真的傷心了吧。這樣也好，給彼此自由，追尋幸福。
由於前段時間接的單子圓滿完成，和其他幾家公司的合作也很成功，公司決定晚上舉行慶功酒會。作為營銷部門的總監，陌歸必須參加。副總要求所有人都要着正裝，女士禮服，晚上7點前必須到場。
下班回家陌歸先洗澡，齊肩的頭髮低低的綁起來，立體的五官略施粉黛，最後換上一條基本沒穿過的華家褐色仙裙，踩上同色系半跟鞋子，這才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嗯，還好，優雅大方又不搶戲。”
確實，170的身高，100的體重要想穿上難看也不容易。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抓起手包下樓出發。
酒會在希斯酒店舉行，里陌歸家打開十幾分鐘車程。還沒進宴會廳，遠遠看見人影綽綽。
原來今天這麼多人！
看見陌歸，設計部的常琳琳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三晃的迎了出來。
“陌歸這裏這裏，你怎麼才來，酒會都快開始了。”
“琳琳姐，你穿這麼這麼高的鞋子不怕崴了腳？”陌歸平常就喜歡調侃她。
“你懂什麼，今天來了這麼多帥哥我再不打扮漂亮點，35歲前我還能嫁出去嗎？”常琳琳是個恨嫁女，這個全公司都是知道的。
酒會開始了，陌歸不再打趣她。
公司酒會不是第一次參加，流程無非那樣，領導講話完畢，大家端着酒杯相互交流寒暄，之後就自由了。陌歸不喜歡這些，端着杯香檳站在原處看着人群。今天的人確實不少，不乏帥哥靚女，談笑風生。
“陌歸陌歸，”常琳琳拉着另一美女急急地走過來。“你快看那個人。”
“哪個人？”
“就中間那個，那個灰色西裝的男人，帥不帥？”
“哦，還好吧。”陌歸朝着常琳琳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什麼叫還好吧，多帥啊！”顯然對於陌歸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不但帥，還是個富二代。簡直就是鑽石王老五啊。”
“是啊，他是億誠公司的副總，叫王，王什麼來着？”旁邊的小姑娘也附和着。
“可惜啊，好男人跟咱們沒關係啊，身邊的那位是他女朋友吧，命真好！”常琳琳無不惋惜的說道。
實在受不了身邊的花痴，陌歸找了靠角落的位置，慢慢喝着酒。那個人其實她認識，也稱不上認識，只是兩公司合作的時候見過一面。億誠公司副總裁，姓王，王寂泊。當時兩人只是簡短交流過幾句，對他並沒有多大印象。要不琳琳姐今天提及，她早就忘了。
“一個人喝酒不悶嗎？”聲音從身後傳來。
回過頭，真是不巧不成書，說曹操曹操到。眼前這位手持酒杯，笑意盈盈的人不正是琳琳姐口中的鑽石王老五嗎？只是他幹嘛自己搭訕讓陌歸有點不解。
“裙子很漂亮。”
顯然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謝謝”陌歸客氣到。
“你好周小姐，我是王寂泊，我們見過的。”還算彬彬有禮。
“我記得，億誠王總。”對方笑意更明顯了。
“不用這麼客氣吧，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
陌歸也笑了笑。
“無聊。”
“既然這樣，不知道周小姐介不介意和我聊聊天？”
“不用了王總，畢竟我們沒有很熟。”
雖然語氣淡淡的，王寂泊也聽得出陌歸不想理他，識趣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還有見到你很高興。”說完便離開了。
“哎陌歸，”常琳琳又過來了，“什麼情況，你們認識？說什麼了？”
“沒有，他問我公司合作的事。”
酒會接近結束，大家也陸續離開。陌歸也實在待不下去，話別同事後后匆匆回家。原以為王寂泊只是她工作中的一個過客，沒想到回來竟成為了走近她生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