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不是揮霍的籌碼
休假很快結束，舒嘉起身回程。
“我說你還知道回來啊！”沈芸芸冷笑，“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走了，玩什麼個性！看別人着急很好玩嗎？”
揉了下額頭，舒嘉無奈：“這次是我不對，給你道歉，行不？”
“到底怎麼回事？”沈芸芸皺眉，“舒嘉，你有事瞞我！”
捧着杯子，看着裊裊的霧氣，舒嘉垂眼：“簡子銳回來了。”
“什麼？簡子銳！”沈芸芸一激動，撒了一桌子的茶水，“他找你了？”
“沒有。”舒嘉一頓，沈芸芸立刻接口：“估計他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很快質疑：“你怎麼知道？你去找他了？”
“你覺得可能嗎？”舒嘉抬眼，“他是我們公司業務上的合作代表。”
“所以你回家躲他？”沈芸芸打量着對方，“雖說你一直在他面前挺沒出息的，倒也不至於這樣吧！”
“我生病休假，”舒嘉放下杯子，“順便回家看看。”
“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清楚！”沈芸芸瞪了她一眼，突然問，“那天房瑜來看你，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句話，讓舒嘉不得不佩服生為女人的直覺，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
“這樣。”沈芸芸僵了下身子，很快道，“你答應了？”
“沒。”舒嘉搖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舒嘉垂眼，“我一直把他當朋友的。”
沈芸芸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着。好半天，沈芸芸才咳了一下：“舒嘉，其實房瑜對你的心思，我和肖樂一直都知道的。”
“啊？”舒嘉一愣，“你們…”
“還記得大二你過生日吧!”像是在回憶這什麼，沈芸芸的眼神變得有些飄渺，“房瑜打算跟你說的，可是簡子銳來了。雖然那時候我和韓冉松在一起，可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痛快。房瑜問的時候，我就告訴了他你喜歡簡子銳。當時他就怔住了，然後就笑了，原來我遲到了。那語氣，我到現在還記得。”嘆了口氣，沈芸芸握住舒嘉：“舒嘉，不是我勸你，房瑜真的比簡子銳適合。”
“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啊！”舒嘉有些無力的笑笑，“如果因為簡子銳接受房瑜，那樣，你覺得好嗎？”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和房瑜能在一起的。他等你那麼久了。”沈芸芸放低聲音，“而且我也有了朱瀚，你不用擔心什麼。”
“就算你沒有朱瀚，我也不會怕。”調皮的一笑，舒嘉回握住對方的手，“芸芸，我知道的，只是需要時間。”
辦公室里，蔣浩正在批閱着文件。站在一旁的舒嘉，很顯然被晾了多時。沙沙的筆響停了下來，一貫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帶着暗沉：“知道錯哪了？”
“我不該沒經過蔣經理同意就擅自休假。”
“換在平時這不是大問題，”蔣浩不急不緩的開口，“但現在，我們剛和啟灃那邊接手，你就這麼撂下手上的事走了，別人會怎麼看！舒嘉！你讓我失望！”
這樣的語氣，似乎也曾聽人說過。舒嘉咬緊了下唇，一言不發。半天得不到回應的蔣浩抬頭，卻被面前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嚇了一跳，語氣也不由放緩：“你怎麼了？”
反應過來的舒嘉吸了口氣：“對不起，蔣經理。簡總那邊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的。”說完就逕自走了出去，留下蔣浩在那裏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飯的時候，趙靜小心翼翼道：“沒事吧，舒嘉？”
“能有什麼事？”舒嘉笑笑，“挨了一頓批而已。”
“哦。”趙靜點頭，看着前方，突然結巴了起來，“你，你好，簡總！”
“你好！”簡子銳微笑，“我想和舒嘉說點事。”
“好！好！”趙靜忙不迭的點頭，想起身，卻被舒嘉按住：“跑什麼？”不等趙靜回答，舒嘉看向簡子銳：“簡總，難得我這點小小的私人時間，還請見諒。如果是公司的事，我覺得上班的時候說比較合適。”
這樣直接的拒絕，讓一旁的趙靜不由瞪大眼，然而更讓她合不攏嘴的是，簡總居然點頭：“好。抱歉打擾你了。”
簡子銳走後，趙靜就沒差撲上去：“蔣經理都對簡總禮讓三分，你就這麼讓人碰壁了！舒嘉，這麼一個大帥哥擺在面前，你竟然不心動！太強了！偶像！”
舒嘉抬眼：“吃飯哪那麼多廢話！”
心動？暗自吐出一口氣，想趕走難言的楚澀，心凍！只有這樣，才能一點一點走出曾今。簡子銳，舒嘉苦笑，為什麼偏偏會是你！
看着還在亮着燈的辦公室，舒嘉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索性上前敲門：“簡總，下班了。”
點好菜，舒嘉微笑：“不知道在外面這麼多年，你的口味有沒有變。”
“你還記得？”簡子銳眉眼彎成一個柔和的弧度，嘴角也微微上翹。舒嘉知道這是他心情愉快的徵兆，點點頭：“一直沒忘。”
“舒嘉。”簡子銳忍不住叫了一聲，想伸手看到對方皺眉，握住了面前的茶杯，“這麼長時間，你過得怎樣？”
“還行吧！”舒嘉喝了口茶，“不好不壞的，比不上你吃香。”
“我也就那樣子。”
“謙虛什麼，”舒嘉挑眉，“怕刺激我？”
“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簡子銳無奈，“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我們這樣難不成還是唇槍舌劍？”
簡子銳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一餐飯就這樣沉悶的吃完了。結完帳，簡子銳不顧舒嘉的拒絕堅持要送她回去。
路上，簡子銳慢慢的開口：“出國留學，我沒有想到會那麼突然。到了那邊，想和你說，問了所有的同學，沒人知道你的聯繫方式。想問沈芸芸你的情況，為此讓她和韓冉松產生不愉快，所以就放棄了。本想着就在那裏落腳，可總覺得有什麼放不下。”
“所以你就回來了？”舒嘉停住腳，“其實你不回來更好。”
“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對，不該一聲不響的就那麼走了。”簡子銳上前，“舒嘉，對不起。”
“道歉我接受，但是簡子銳，沒有人會無原則無條件的等一個人一輩子！”舒嘉掰開對方的手，“就算有，那也不會是我！”
“舒嘉…”簡子銳眼睛閃了閃，垂下頭，“你能不能…”
沒等簡子銳說完，舒嘉便毫不猶豫的打斷：“簡子銳，你當我是什麼，你養的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舒嘉，”簡子銳抬高聲音，額上隱有青筋爆出，“我沒有！你怎麼這麼說自己！”
“好！”舒嘉點頭，“就算你沒有，那麼我喜歡你，也不是你拿來揮霍的籌碼！”
“我…”
“簡子銳，知道為什麼我們不可能了嗎？”舒嘉不理會對方的失望，飛快的道，“以前是我傻，但是現在已經明白了，人有時候真該對自己好一點。而且看到你，我就會想起自己的失敗！要知道，沒有人願意每天面對着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