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寂寞病毒

清晨，柯曉，早早的做了早餐。

她深深的看了還在睡夢中的小哲，眼角略有濕潤，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個晴天。她走在路上，所有的景色，都似乎在雨水的洗禮后，變的濕潤，模糊不堪。

林勝男打來電話。讓她去相親。這已經是今年的第六次。勝男阿姨說的好啊：我家閨女長的挺不錯的，咋就稀里糊塗的，到現在還沒有談戀愛呢。趕緊去相親，先談着。又沒有哪條法律規定說，相親就必須在一起，必須結婚。

“你終於肯來了。趕緊，趕緊的，只要你肯出現，我給你一個排讓你看。”勝男看到柯曉，心裏樂開了花。她這傻女兒啊，總算是開竅了。別以為當媽的不知道，這傻閨女一直喜歡那個什麼大學同學什麼的。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不願意說破而已。她也觀察了那個什麼大學同學，怎麼說呢，簡直就是沒什麼前途嘛。女人嘛，找個有前途的，比找個一天到晚，虛無縹緲跟你說我愛你的要好。前者能給你個家。後者，不就像柯曉那死鬼老爸一樣。一天到晚就知道與文字打交道。連個基本的關心都懶得施捨。年輕的時候，勝男阿姨也算是痴情少女，不然怎麼會跟這麼沒情趣的傢伙結婚。等痴傻愣的年齡一過，勝男阿姨立刻就覺醒了。男人靠不住。

像柯曉死鬼老爸那樣，也就算了。至少還能給個短期的家。可勝男阿姨不滿意了：你看看那個你什麼什麼同學的，你對他也算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他小兔崽子的，拿正眼瞧過你沒。別說家了，連一丟丟的愛都不給，算什麼東西嘛。我女兒是個搶手貨，愣是給你小子給耽誤成了滯銷貨。還好我女兒終於醒悟了。說不定我還得多謝那個小兔崽子。也很少有男人能不欺負送上門的美女。我感謝個屁，估計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悶騷男。

這些話，勝男阿姨也只能在心裏嘀咕嘀咕。真要說出來，說不定，她的寶貝女兒，就會跟她直接翻臉。這個女兒啊，還真隨她。性格脾氣，與她年輕的時候一個樣。當初勝男阿姨的母親就犯了一個錯誤。在勝男阿姨面前詆毀柯曉的死鬼老爸。導致最後，勝男阿姨，倔脾氣上來了，直接就離家出走。在那時候，周圍都有人羨慕這樣的私奔，廣為稱讚。可後來呢，又是廣泛的嘲笑。勝男阿姨就想啊：我可不能犯我媽那種低級錯誤。咱得將計就計，欲擒故縱。萬一女兒跟我一樣，也來個離家出走，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再離異帶小孩，那不就是劇情重演，無限輪迴了么？不行不行。不過，也不是全部吻合。至少那時候，我跟死鬼是相愛的。可，好像也是我主動的。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也忘了當初，我們是不是相愛的。管他呢，反正劇情不能重演。

自從知道了柯曉對那個什麼同學有感覺后。勝男阿姨可謂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又不斷的生活在煎熬的歲月里。如今女兒歸來，瞬間春風滿面，雙眼清澈透亮，好似回到了少女時期。

還別說，果然是一個排的男人，以五分鐘不到的出場方式，各個被out。

“那好幾個有錢的，又長的帥的，你居然也不要。小姑娘，你是不是剛失戀啊？”媒人忍不住了。柯曉一聲不吭。端坐在那裏，意思很明顯，下一個。好似面前的媒人是空氣，剛才的說話也不過是空氣流動撞擊牆體后產生的一點噪音。

媒人有點坐不住了，情緒有些激動，氣的起身就要走。

“這個看不中，也沒有辦法。誰規定有錢又長的帥的，就必須跟他談戀愛，結婚生子的。國家也沒有這個規定嘛。您再費點心。今天這些，還不錯。就是都太成熟了。你看那幾個你說又帥又有錢的。哪個不是三十好幾，還有一個年齡都快趕上我了。您還是操點心。我這女兒還小。就喜歡那些年紀相仿，青春陽光的大男孩。別跟金錢扯上關係。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每個都那麼精明。您再找找。您多想想辦法，我們明天……”勝男阿姨嘴上這麼說，心裏可着急着呢，明明也有幾個又帥又有錢還年輕的，這傻姑娘不接別人話茬，沒招啊。這媒人也真是個急性子，萬一把她女兒惹毛了，今天撅屁股走人是小事，要是來個兩三年不相親，那可麻煩了。女人的青春可是有限的。這不，她趕緊出來打圓場。不能讓媒人丟了面，又不能讓女兒煩了心。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柯曉打斷了。

“你們聊。我先走了。”柯曉說完，立刻起身離開。步伐越走越快，到最後，像極了一隻飛奔的兔子。那樣子，哪像是來相親的。倒像是被拐賣，途中智商取勝，從人販子手中逃脫，獲得自由的。

“今天麻煩您了。我回去好好說說她。”

“是得好好說說，你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巴着眼睛，求我給介紹呢，我可是金牌媒人。要不是跟你還算玩得來。我犯得着受這罪么。別說你家姑娘看不上我手裏這些。我還不稀罕介紹給她呢。走了，你回去好好勸勸。我手裏也有一大把到了年紀的姑娘，也都是年輕漂亮的，她們可比你女兒懂事多了。女人嘛，愛不重要，過的好不好，才實際。回見。”媒人走了。

“老娘的女兒豈是你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要不是看在你手上的資源多，老娘今天罵你個四腳朝天。什麼玩意。”勝男阿姨目送媒人離去后，頓時齜牙咧嘴。

“老娘還就不信了，你等着。”勝男阿姨看了看手機上的女兒照片，一口氣將杯中的紅酒喝光。

中午的時候，小哲就醒了。肚子餓了，自然也就醒了。

看到早餐，不刷牙也不洗臉，直接開吃。眯着眼睛，着實愜意。

等眼睛稍微睜開一些，早餐吃了一半的時候，他發現桌上有個紙條。

“你眼裏只有你的兄弟。你說我是你的哥們。可你什麼時候能像照顧那個兄弟一樣照顧我這個哥們。昨天我等了你很久。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我走了。”

昨天？小哲翻看手機。昨天是11月4日。

“哦，你生日嘛。”小哲放下手機，繼續淡定的吃着東西。等東西吃完了。他又看了下手機。

“我次奧，生日。”他趕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連續撥打了三次。他不打了。他很了解柯曉。柯曉的手機，常年不關機。現在關機了，只有一個解釋。他被拉黑了。

“次奧。什麼玩意。**君走了，連你也要離開我。都tm給我滾。難道做個純潔友誼的異性朋友，我錯了嗎？這些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就不允許我喘口氣嗎？我就這麼遭人嫌棄嗎？次奧，滾滾滾，都tm滾，眼不見，心不煩。”小哲似乎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滿嘴髒話，粗魯，暴躁，不安分。

這時，手機響了。

“媽的，誰啊。”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小哲直接就開罵。

“小哲，是我。來陪我說說話。我好難過……”原來是上官珍珍。

小哲心裏正煩躁。一想起上官珍珍那誘人的模樣。他暗罵了一聲，直接出了門。當你的內心世界被連番轟炸時，你還能保持冷靜？當你身陷孤獨的王國時，你還能一如既往的清心寡欲？

見面，喝酒，聊天。上官珍珍是個會享受的女人。三室兩廳兩衛。傢具設施，一應俱全。這可不是租的，是她買的。這就是她在南京的家。月供？錯了，是全額付款。一個26歲的都市女性，一個有能力的26歲的都市女性。不屑於貸款買房。

還能聊什麼，公司趣聞唄。蘇夢夢跟賀雲斌結了婚，你沒收到請柬嗎？四姑娘與文千篇戀愛了，你不清楚嗎？有人來討債，砸了一地狼藉，你沒聽說嗎？

小哲只能一問三不知。

上官珍珍也不需要他回答知道。有惡狠狠的說起蘇夢夢來。說那個小婊砸，勾陰險的，居然在原味抹茶里加了特濃全脂奶粉，難怪喝起來，一次比一次甜。她的身材瞬間發胖了。賀雲斌慢慢的嫌棄她。那小婊砸趁機跟賀雲斌好上了。

可沒想到的是。那小婊砸居然是咖啡連鎖店千金。真是一招走錯，滿盤皆輸。說到後來，上官珍珍是對她口口聲聲臭罵的小婊砸敬佩有佳。此小婊砸真乃女中豪傑也。居然掩飾的那麼好。

你掩飾的也不錯。小哲在心裏嘀咕着。

“居然不辭退我，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我去tm的。老娘還真不想受這氣。可我氣不過啊。那小婊砸給我等着。賀雲斌是個什麼東西，我比她清楚多了。不辭退了也好，有的是讓她後悔的機會。”說到這裏，上官珍珍放肆的笑着。

杯酒下肚，小哲看着放肆狂笑的上官珍珍，有些醉了。那笑聲彷彿有着魔力，將上官珍珍美好的身材，點亮。

“不對啊。你不是說你喝了全脂奶粉抹茶什麼的，身材發胖了么？”小哲腦中依舊有着一絲清醒。

“都說是被我發現了。發現了我還能喝她給的抹茶嗎？減肥這件事情，在我這裏，完全不是問題。你說呢？”不知是酒醉，或是刻意。上官珍珍俯在小哲肩膀，輕輕的說話，微風吹着小哲的耳朵。

小哲大概真的是喝醉了。上官珍珍在他眼前，太亮了。紅酒潤熱腸，醉時最迷亂。兩人摟着親吻，進了上官珍珍的香房。

只剩下小哲那孤零零的手機，在玻璃桌上，響起《情非得已》的鈴聲。

喧囂的街市，來往的人群。

司空墨還是打不通花小妹的電話。想再找小哲來一訴苦腸，還是沒人接。

喝了很多酒。酣酒壯人膽。看着遠處的燈紅地帶。他扔掉了酒瓶，s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