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向草原進發
封鬼的二叔打電話來讓封鬼去內蒙古找他?這是怎麼回事啊?二胖忍不住的好奇,封龍也問他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爹到底在哪裏,怎麼突然就找封鬼去內蒙呢?就見封鬼皺了皺眉,表情那也是相當的疑惑,嘆了口氣對兩人說:
“二叔在呼倫貝爾一個地方給人家辦事,發現他們那的馬群和羊群都被吸幹了血,可一直都找不到兇手。二叔就懷疑是一種吸血怪乾的,叫草原吸血蝙蝠精,讓我去給他幫忙除怪。”
“這種小事我爹自己就能搞定啊,幹嘛千里迢迢的非要把你叫去?”封龍對此表示不解,封鬼點了點頭繼續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二叔說這種吸血怪一直都想吸封家的降魔寶血,因為這種血對他們來說堪比日月精華,可以增進它們的修為長生不老。而只有封家嫡傳人才擁有這種血,二叔就想用我做誘餌,引出那些吸血怪,找到他們的老巢好一網打盡。”
“哦,這種吸血怪我也聽說過,確實有這麼回事。那行,你就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封龍把趙盪的璽印收好,又叮囑了堂弟幾句,讓他去草原多帶些必備品。二胖在一旁興奮的兩眼直冒光啊,心說可算是碰到去草原旅遊的機會了,忍不住說:
“我靠!那就是說咱們又有買賣上門了?!太好了!我正閑得蛋疼呢!咱們什麼時候走?”二胖表現的很急切,封鬼斜眼瞟着他,反問道:
“你確定你也要跟着去?”
“哎?那肯定啊!打怪捉妖的事怎麼能少了我呢!甭廢話,你就說咱啥時走吧。”
封鬼本來不想再讓他跟着自己去冒險的,一見他態度這麼強硬,也就不再勸阻。
“二叔說越快越好,那就後天吧。”
霍二胖一聽那個樂啊,邊吃邊跟封家兄弟倆胡侃瞎聊,一張嘴皮子說得是天花亂墜。封鬼還怕他說錯話得罪堂哥,本來封龍就不是個喜歡耍嘴皮子的,要是嫌棄二胖那就不好辦了。不過好在封龍對二胖一開始就很有好感,他說的那些事也都是比較有意思的,總算是相處融洽。一頓飯吃到快結束,封鬼就問封龍:
“哥,你真不跟我們去內蒙嗎?”
“不行啊,我這還有事,忙不開,下午還得去趟北京飯店。那璽印我就拿走了,有事再聯繫啊。”
封鬼也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就沒有再說什麼。吃完飯二胖非要送他去北京飯店,封龍就說不用麻煩了,自己坐出租過去就行,以後有機會再請他吃飯。
送走封龍之後,二胖就開始認真和封鬼商量去草原要帶什麼東西。這時候是十月中旬了,草原已進入冬季,必須帶厚衣服過去。說不定要在那待到十一月份,這天寒地凍的可就不好過了,還得準備雪地靴和帽子手套等裝備。商量下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兩人開車去逛商場,買足了必需品。
回來的路上二胖就在那痛快的大聲說:
“哎!霍爺我這輩子最想去的地方那就是蒙古大草原啊!看什麼蒙古大漢摔跤,蒙古小姑娘跳舞,在蒙古包里吃烤全羊喝馬奶酒!這他媽的才是享受啊!”
越說越興奮,封鬼真怕他追尾啊。
“你以為真是去旅遊啊,還享受呢,等吸血蝙蝠吸了你的血可別哭啊。”
“嗨!就一破蝙蝠那有啥可怕的!等找到它們藏身的巢穴,咱一把火就燒了它的老窩!讓你見識見識霍爺的厲害!”
見二胖在那說大話簡直就是找不到北啊,封鬼實在是不想再說什麼,這人就是這樣,臭毛病估計一輩子也改不了啊。看來還真得趕緊給他找個管家婆,好好治治他這張臭嘴。
兩天之後他們從北京飛兩個小時到達海拉爾,二叔已經派了人來接他們。一路上二胖看着藍天白雲和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是邊唱邊背詩嘴裏一點兒都沒消停!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越唱還越起勁,調子又難聽,封鬼真怕人家開車的蒙古大漢把他一拳打倒在地。好在蒙古人天生豪爽好客,就喜歡二胖這種直率的性格,也跟着一起唱了起來。
接他們的人是當地草原部落首領的二兒子,叫穆巴音,長得那是地道的蒙古大漢,又黑又壯,操着一口地方音濃重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二胖就問他怎麼不是蒙古姓,巴音就說他們家是正藍旗木斯臣氏,漢語簡化姓氏為穆,所以就從了穆姓。他爹穆查干是當地最大的牧場主,經人介紹請了封鬼的二叔來捉那些吸血怪。還說他們家裏住的全是蒙古包,不知道兩位客人會不會不習慣。二胖一聽就樂,說來到草原不住蒙古包住什麼,最好到那就能吃上烤全羊,一邊喝酒一邊在篝火邊上跳舞,那多爽快啊。巴音笑着說一切都安排好了,當晚就會舉行篝火晚會歡迎遠方朋友的到來,不只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還能和姑娘們跳舞呢。
二胖一聽有姑娘急得直搓手,各種激動興奮不在話下。又過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才到目的地,下了越野車腳踏實地之後,一眼望去,草原那種雄偉壯麗的遼闊感一下子就讓二胖和封鬼震驚的傻了眼了。
雖然草已經枯黃,天上還飄着小雪,可這並不影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二人不住感嘆怎麼就能創造出這麼美麗的地方來呢?你說大城市的人整日被關在充滿廢棄污染的水泥樓房之中,沒日沒夜的拚命工作,這他娘的到頭來不還是黃土一抔?到底是圖個啥呢?二胖對此是深有感慨啊,忍不住讚歎道:
“這他娘才是人間仙境啊!等老子再拼個十年,一定要到草原來放馬!”
“好!草原人民歡迎你!”
巴音在那熱情的回應,封鬼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封爺,你二叔跟我爹和大哥去趕羊了,過一會兒就回來,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巴音說完就帶他們朝前方的蒙古包走去。
穆巴音的家族部落保留了比較原始的狀態,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蒙古包散落在一條小溪邊。而西邊遠處就是連綿不絕的雪山,巴音說翻過山那面就是俄羅斯的地界了。這個地方屬於呼倫貝爾巴爾虎旗的寶烏塔拉蘇木,離聖池呼倫湖不遠,除了雪山那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二胖就問為什麼全是草地看不到樹木,巴音說“騰格里”也就是蒙古民族崇拜的最高神靈長生天老爺怕有了樹木就看不見祂的芸芸眾生,於是就把所有的樹木一口氣給吹掉了。不過也不是真的就沒有樹,在深處的草原上偶爾還是能看到一兩棵,都是孤零零很粗大的一棵,也都被當地人視為神靈一般崇拜。
到了巴音家的蒙古包群,就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過來迎接。巴音介紹這是自己的奶奶德德瑪和最小的孫女穆塔娜。塔娜的父親是他三哥,五年前和妻子在一次雪崩中喪生,從那以後塔娜就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但是能寫會畫,和人交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封鬼忍不住可憐起這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小姑娘,連忙從包里掏出兩塊巧克力送給她。塔娜十分懂事,詢問的看了看太奶奶,見她笑着點了點頭,就禮貌的接了過去。
到巴音安排給封鬼二胖兩人住的蒙古包,放下行李收拾一番之後,巴音就把他們請去了專門待客的大包,德德瑪已經給他們沏了奶茶,又準備了炒米和奶酪給他們當零食,還囑咐他們少吃一些,到了晚上會有大餐。
德德瑪在那裏用蒙語說了幾句話,封鬼不知道什麼意思,就找巴音翻譯。巴音說那是老人家在抱怨最近的不太平,希望騰格里保佑封鬼他們來了能趕快解決這些麻煩。
封鬼聽完就忙問他們詳細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巴音就說從一個多月以前,他們家的羊群馬群開始離奇死亡,可怎麼都查不到原因。後來去鎮上請了個獸醫回來,說是發現牲口脖子上有兩個尖牙咬出的小孔,應該是被什麼動物吸幹了血而死。
有些老人說這是草原吸血蝙蝠,可是那種東西幾十年前就銷聲匿跡了,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怎麼會突然再次出來危害牲畜呢?還有人懷疑這是妖怪作祟,蒙古人其實是恨很迷信的,一切解釋不了的東西都要推在鬼神身上,於是穆查干就去找他的一個叫穆玄典的遠房親戚求助。
說到這裏封鬼突然打斷問:
“你說的穆玄典,難道就是須厄門宗家的大當家?他手下還有個師爺叫錢串子?”
“不錯,小封爺您認識他?”巴音和德德瑪都是一驚,封鬼笑着搖了搖頭。
“倒不是認識,只是有些淵源。這麼說你們都是須厄門的後人?”
“是啊,不過我爺爺祖上不知道什麼原因從須厄門脫離了出來,不再干降妖除魔的營生,就找到這裏說是塊風水寶地,於是在此安家落戶。”
封鬼點了點頭,心說肯定是穆玄典找他二叔來幫忙的。也不知道那錢串子到底怎麼樣了,等見了二叔還要問問才好。
幾人又聊了會兒天,說封鬼二叔來了好幾天了,對那吸血怪並沒有任何線索。不過這也難怪,草原實在太大根本就留不下任何蹤跡可尋,就算有人守在羊圈裏整整一晚上還是什麼都沒發現,第二天太陽一出來照樣看見有羊被放幹了血死掉。封鬼就讓他們放心,自己和二叔一定儘力,儘快幫他們除掉禍害羊群的妖怪。
到了傍晚,封鬼的二叔和穆查干以及他的大兒子穆蘇德帶着幾個人終於回來了。他們見了封鬼就熱情的招呼,並叫自己的女人都出來開始準備晚飯。
封鬼的二叔叫封銘泰,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着利利索索的,十分精明幹練,又有股難以抗拒的親和力,見了他就想上前套近乎。封銘泰在道上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人家都尊稱他一聲封二爺,二胖見了人家就直拍馬屁,說久仰封二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又說虎父無犬子,您的兒子封龍也是玉樹凌風一男兒啊!
封銘泰這個人什麼嗜好都沒有,就是喜歡聽好話。也算是二胖的造化,這馬屁還真就拍了個正着,逗得封鬼他二叔是笑不攏嘴,連連誇讚二胖是個人物。封鬼見二人簡直就是忘年交啊,也佩服起二胖的能耐,就憑這一張嘴竟然也能忽悠出一片天下來。
夜幕降臨,整隻羊已經被架烤在篝火之上,冒出惹人眼饞的肥油,勾人的香氣飄蕩在整個草原。二胖連喝三碗悶倒驢,被蒙古人稱讚是條熱血真漢子,都願意和他結交朋友,樂得他拉着塔娜和幾個姑娘圍着篝火在那跳得歡快。
封鬼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流淌在黑幕上的銀河,繁星璀璨就像是近在眼前一樣,真應了一句古詩,手可摘星辰啊。也就在此時此地,才能真正體會到古人那種天人合一的境界,感受到宇宙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看着天邊一顆流星的隕落,封鬼正想文藝一把也許個願,封銘泰就走到他旁邊也坐下,悄悄對他說:
“把你那佛骨舍利拿給我看看。”
封鬼一拍腦袋,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連忙從兜里掏出一個錦囊,從裏面倒出那顆舍利。封銘泰看了半天,突然說:
“沒錯,這應該就是金行珠啊!我小時候就見過你爺爺也有那麼一顆珠子,不過是檀木的,他說是一個老方丈給他的,叫木行珠。可是以後再也沒見過那珠子,也不知道你爺爺放哪兒去了。”
得到二叔的證實,封鬼心中總算是落下一塊石頭。
“那二叔您知道這金行珠是幹什麼的?其他五行珠又在哪?”
“哎,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覺海既然這麼說,你就先好好收着吧。”
封銘泰長長嘆了口氣,看來也對自己的無知表示十分遺憾。封鬼倒是沒那麼失望,反正本來也就沒報什麼希望。
“二叔,你認識穆玄典?”封鬼又問,封銘泰點了點頭,很坦然的說:
“嗯,我正要跟你說呢,錢串子的事我也聽說了,他沒什麼事,在北京養傷呢。穆玄典過兩天要派他過來幫忙,這一次可得提醒他小心點,別再讓人掉包了!”
封銘泰說完乾笑兩聲,封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你聽說過那個叫宋天官的人嗎?”
“哦,我看了你在郵件里的描述,倒是沒聽過這號人。可我在三十多年前見過一個人跟你的描述很像,也是寒血之體,而且他身上也紋着一條龍。可他不叫宋天官,而叫趙正,是唐門趙家上個當家趙林陽的私生子。算來他也有七十歲了,肯定不可能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啊。”
封銘泰話音剛落,草原上就掛起一陣冷風,吹得封鬼是瑟瑟發抖,不得不將衣領往上扯了扯。
趙正?又是個姓趙的?還是唐門的人?封鬼突然想到周翎花在機場和自己說過的話:當心那個姓趙的。難道說這個姓趙的就是那個人嗎?這怎麼又牽扯出來唐門了呢!啊?這簡直就是沒完沒了了,讓他又陷入一個撲朔迷離的境地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