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發狂的孔雀
殷氏坐在上面看着,見禮箱中是一隻毛色艷麗的孔雀,欣喜不已。正欲湊近了仔細觀賞時,卻見孔雀痛苦地抽搐了幾下,隨後撲棱着翅膀要撲到殷氏的身上,殷氏被驚得連連後退,甚是不滿。
上官石見狀正欲呵斥沈暮雪無禮之時,一邊上官珍奉上的禮箱偏了位置,連滾帶滑地沖向殷氏方才站的位置,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沈暮雪獻上的孔雀。
本就體虛的孔雀被這麼一砸,頓時一命歸西。
眾人看得有些發獃,殷氏更是連連后怕,若非自己受驚離開了那位置,方才被砸中甚至砸死的豈非是自己了?
上官玄站起身,隨口說道,“這孔雀果然是項瑞,替祖母擋了災。”
殷氏才回過神,回想起之前沈暮雪提及的那個關於瑞鳥靈光護着自己的夢,再加上上官玄這麼一說,她更加深信不疑。
“祖母有靈鳥護着,自是長命百歲,年年無災病。”上官駿也站起身附和道。
下面參與壽宴的一眾人連連附和着,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唯有上官珍的臉色不大好看,本想將這上官暮雪一軍,誰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自己獻上的禮箱,反倒成了眾人眼中的災禍來源。
上官珍獻上的禮箱蓋子在滑落撞擊下被掀開,突如其來的光線讓裏面的孔雀受了驚,發瘋似的撲棱着翅膀飛起來,直奔上官珍而去,瘋狂地雕琢,趕都趕不走,上官珍不知所措,軒轅明珠臉色煞白!
意外出現,壽宴場面一度陷入混亂,沈姨娘更是不嫌事大地說道,“這孔雀是怎麼了?怎麼專奔着二小姐雕琢?莫非是二小姐身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眾人似乎都被驚得忘了要做什麼,直直地盯着孔雀發瘋的樣子。
沈暮雪嘆口氣,摸出身上的一枚銀針,悄悄扎進了孔雀的身體中,孔雀安靜下來,鬆開了嘴和爪子,安靜地躺在沈暮雪的身上。
上官珍臉上,胳膊上,脖頸上一片划痕淤青,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不顧禮數恨恨地跑開,丟下母親軒轅明珠原地尷尬。
殷氏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上官修軒轅明珠,氣的直哆嗦,“你們教的好女兒!”
沈暮雪默默地看着這一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沈暮雪以為順應上官珍而養病,就會換來一片安寧,至少順利參加完祖母的壽宴,可誰知,上官珍並不想輕易放過自己。
看到自己準備的孔雀病懨懨地命不久矣,又從上官駿那裏得知上官珍也準備奉上孔雀作為壽禮,她便一報還一報,悄悄派藍玉在上官珍的孔雀飼料中下藥。
一種狀若癲狂的葯,一見明亮的光線便發作的厲害。
但是她沒有想好,自己的病孔雀要怎麼瞞天過海,做出擋災的樣子。
這一局,上官玄出手幫了她:在上官珍的禮箱上做了手腳,削去一角導致滑落,砸向沈暮雪所獻的孔雀身上。
似乎上天也在幫她們,之後祖母殷氏因為欣喜,竟鬼使神差地要過去觀賞孔雀,意外幫她們早就了孔雀擋災的戲碼。
後面上官珍的孔雀因藥物作用而瘋狂,去雕琢上官珍,因為眾人先入為主認為孔雀是擋災的瑞鳥,從而認定上官珍品行不佳,或是身上有什麼髒東西。
實則並非如此,沈暮雪只是暗中在上官珍的衣裳上灑了吸引孔雀的藥粉。
“母親!”軒轅明珠兀自開口解釋,“這孔雀突然發狂,實屬偶然。”
“偶然?”殷氏氣極反笑,“怎麼孔雀到了雪丫頭的身上就老實了?方才若非雪丫頭的孔雀撲騰着示意老身離開,珍兒的那個禮箱就要砸死老身了!”
上官修在一邊,更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多虧了暮雪。”上官石重重地嘆口氣,看向軒轅明珠道,“無論是非對錯,二小姐不打招呼,擅自離席,實屬不敬尊長。”
“想來是二小姐做了什麼事,不好意思見人了?”沈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殷氏眉頭緊鎖,“珍兒下不能訓練好孔雀以致發狂,上不敬尊長,擅自離席,着其罰跪於先祖祠堂中,跪足三天三夜方可起身!”
“母親!”
“若是二房媳婦不忍,大可去祠堂陪着!”
軒轅明珠啞口無言。
好好地一場宴席,因為上官珍的孔雀無故發狂而草草收場,殷氏疲憊不堪,先行回了福壽堂歇息,僕役們上前收拾着碗筷。
暮色濃重,皎潔彎月靜靜地掛在空中,一旁的星辰調皮地眨着眼睛。
宛若沈暮雪掛於脖子上的彎月星辰玉墜,她淡淡地笑了笑。
“今日的壽宴,小妹吃的可還好?”一個人影低低地壓過來。
聲音宛若春日裏的夜風,毫無情緒。
沈暮雪轉過身,對着上官玄福了福身子,“有勞兄長出手相助。”
上官玄仔細地凝視着沈暮雪,一字一頓問道,“你到底是誰?”
沈暮雪一驚,呼吸間儼然帶着涼氣,“我不知道我原本到底是誰,只知道,我是被父親垂憐抱養回來,從而得了嫡長女的身份。”
上官玄似笑非笑,靈玉在他手中靈活的轉着,“上官暮雪於回家當日的那場落水之後,忽然改了性子,成為了現在我們看到的上官暮雪。”
沈暮雪饒是再冷靜,也抵不住上官玄這麼一問,原本靈動的雙眸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慌亂,“兄長是在跟我講玄學嗎?亦或是兄長的前世是個算命先生?”
上官玄輕笑,“妹子真是聰慧過人,一猜便能猜中,我帶着前世的記憶,今生閑來無事之時,也喜歡給人算命。”
上官玄說著,又靠近沈暮雪幾分,一字一頓道,“要不要我現在給你算一卦?”
沈暮雪聞言後退兩步,“兄長定是宴席之上酒水喝得多了,怎生開始胡言?”
說完,沈暮雪丟下上官玄一人,獨自跑回了歸香閣。
上官玄望着沈暮雪的背影,微微地嘆了口氣。
周圖見四下再無第三人,便湊到跟前試探地問道,“少爺,您方才同大小姐說的什麼?怎麼小的聽着渾身直發冷呢?”
“渾身發冷還要問?”上官玄看着周圖,“沒聽到大小姐說我喝多了嗎?”
“啊?”周圖傻愣着。
上官玄捏着靈玉敲了敲周圖的腦袋,“愣着做什麼?傻了?還不回去?!”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