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語
“譚雅，譚雅……”
是誰在叫我？
譚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本應該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正站在一片純白的空間裏，但自己身上穿的卻是一襲黑色的連衣裙，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譚雅，你信神了嗎？”
空靈的聲音在空間各個方向傳了出來，譚雅怔了怔，遂笑了起來。
“你覺得我會信一個豬飼料的話嗎？”
“唔……還是這樣嗎？”聲音提起來似乎有些苦惱，“告訴我為什麼，明明賜予了你力量，卻還是不相信神？”
“我沒必要對一個莫名其妙就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來的豬飼料說這麼多，”譚雅像個無賴一樣躺在地上，輕蔑的說著，“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現在還在原世界享福呢。”
“那是因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缺少心。”
“缺少心？”譚雅像是聽到什麼荒唐事一樣大笑着，“那你說其他人是怎麼樣的，那些滿腦子只有女人嗎？難道你要我跟那些人一樣泡妹？”
雖然全身心都放在學習工作上，但小說譚雅還是接觸過一些，但大部分點進去，要麼是兵王，要麼是什麼紈絝子弟，寫的天花亂墜，而大部分衝突都來自於家人受了委屈，或者為了女人，或者為了收女人。
愛情本身是美好的，但過頭就爛了。
“果然你這傢伙，沒有任何信仰”聲音緘默了會，說道，“你對神的態度太惡劣。”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但是，按照我的理解，你們這些神也只存在那種哄小孩的童話書里罷了，”譚雅推開雙手，嘴角揚起了不屑的幅度，“你們對人類完全沒有用。”
“我幫助過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在他們口中，我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失去希望？”譚雅嗤笑了一聲，“你是指那些明明知道自己困苦卻不去改變的人嗎？你只是滿足了他們的慾望而已，但我不一樣，我可是自己就滿足了自己的慾望啊！”
譚雅說的祂啞口無言。
人類是最多情但也是最薄情的生物，在祂幫助那些人成功后，都可以從他們臉上看出那要溢出來的掐媚與虛偽，但事後一旦出了什麼事，祂就成了罪惡的代表。
反倒是譚雅這個一見面就罵祂的傢伙，對自己的慾望毫不掩蓋，將人類最醜惡的一面發揚光大，隨後又樂此不倦的帶上虛偽的面具與別人周旋。
將醜陋的現實撕扯給別人看，隨後又自己縫合上來，理性卻又瘋狂，矛盾卻又真實。
所以祂才這麼想讓譚雅屈服，祂不能忍受有人竟然不信仰自己。
“那麼，讓我再給你看一次奇迹吧。”
聲音這麼說著，譚雅突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無形的力量抓住了。
“你這混蛋，想幹什麼，放開我！”
但是隨着一陣劇痛，譚雅失去了意識。
……
“混蛋！”
譚雅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渾身不斷冒着虛汗。
她急忙拆開右手的繃帶，卻發現原本還有一道血口的手掌已經被治好，活動了下，完全沒任何問題。
窗外的陽光打到了她的臉上，拿起一旁的時鐘，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嘖！”
譚雅有些不爽的砸了咂嘴，她給自己規定的起床時間可是早上六點鐘。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爬下床，房間空蕩蕩的，不知道格琳娜她們在幹嗎，但既然傷好了，就該出院了。
正當譚雅打算洗漱一下就去辦出院手續時，格琳娜突然撞門而入，一臉慌張。
“指揮官，M4A1的信號再一次出現，地點就在舊指揮部！”
————
舊指揮部與醫院的距離並不遠，坐直升機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就已經到了舊指揮部的上空。
但因為是緊急任務，且信號是凌晨發送的，要躲避鐵血工造的M4A1不可能長時間躲在一個地方，所以譚雅只帶了WA2000出來執行任務。
第一次任務就與指揮官一起，這讓WA2000有些緊張，心裏一直默念着要保護好指揮官才行。
但當她看到總部為譚雅定製的新武器就不這麼想了。
M82A1狙擊步槍，以及P90衝鋒槍。
“真的是，總部一點都沒考慮這麼大的狙擊步槍會影響我的機動性嗎？”
譚雅一邊抱怨着，一邊利用九五式演算寶珠的力量把M82A1狙擊步槍背了起來，嬌小的身姿配上比譚雅還要高出一個頭不少的狙擊步槍，有一種別樣的萌感。
“WA2000，別這麼緊張，你只用在直升機上幫我勘察周圍的情況就行了，如果有特別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我明白了！”
譚雅滿意的點了點頭，把P90揣在懷裏，徑直從直升機上跳了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廢墟以及……普通群眾？
十幾個平民正走在廢墟上，正在尋找着什麼，譚雅在空中細細的觀察了會,沒有發現類似於戰術人形的存在。
譚雅皺着眉頭思考了會，便降落到了他們面前，打算從他們嘴裏套點情報出來。
“各位民眾，你們好，請問你們在這裏尋找什麼呢？”十幾個平民看見從天而降的譚雅，都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這裏可是格里芬的指揮部，我也是之前在這裏負責的指揮官。”
“尋找什麼？”一聽譚雅時格里芬的指揮官，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一樣的中年男人從人群里躥了出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當然是尋找有價值的東西拿去賣啊。”
“有價值的東西？”譚雅環顧着滿地的殘骸，“可這裏的一切都是屬於格里芬的私有財產，是不允許你們拿走的。”
“格里芬的私有財產？那是那我們的錢買的吧，”中年男子一副憤怒的說道，“我們給你們格里芬保護費，但你們卻沒盡到保護我們的責任，我們當然有權拿走你們格里芬的一切！”
“保護費？”譚雅打開無線電轉到了格琳娜的頻道，“格琳娜後勤官，保護費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是雇傭，指揮官，”另一頭的格琳娜馬上就回復了，“根據上一任指揮官的報告來看，他建造了許多不用的人形，而這些市民雇傭了這些人形以保護他們的安全。”
“原來如此，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中年男子對譚雅的冷淡以及那句與她無關的話感到憤怒，周圍的市民也是如此。
“什麼叫與你們無關啊，給我負起責任啊格里芬的混賬東西！”
譚雅無視了男子的喊叫，她的任務是來營救M4A1，卻沒在這裏看到有關於M4A1留下的線索，看這些市民的蠢樣，譚雅也明白不可能從他們嘴裏得到任何關於M4A1的消息，於是轉身變向直升機飛去。
“格里芬的走狗，就算你們不保護我們，神明也會保護我們的！”
“沒錯，神會懲罰你們的！”
看着底下不斷辱罵著自己的市民，譚雅默默的回到了地面，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明明是比自己還要矮的小孩子，但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在譚雅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
“你說神會保護你們，怎麼保護？”譚雅提起了P90，“神會懲罰我，怎麼懲罰？”
“那，那當然是……”
還沒等男子說完話，清脆的槍響就打斷了他，子彈從他的下巴穿過腦顱而過，就連WA2000都看傻了。
“看來神沒保護你呢，那我就來找一下被神明庇佑的傢伙吧，”譚雅對着男子的屍體踹了一腳，嘴角揚起一抹瘋狂的笑容，“格琳娜，我遭受到了一處反抗勢力的攻擊，將這件事寫在報告書上。”
說罷，譚雅就關掉了無線電，開始了屠殺。
她才不會害怕總部的事後調查，對於格里芬來說，這些在鐵血工造的襲擊下得以存活的普通平民是對他們的恥辱，這些人的存在會降低他們的信用，而譚雅消滅了這些平民，格里芬高興還來不及呢。
WA2000躲回了直升機里，她已經不敢看下去了，這位年幼指揮官的病態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
隨着激烈的槍聲，市民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WA2000想問格琳娜指揮官到底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但還不等她拿起無線電，射殺完畢的譚雅已經回到了直升機上。
“哎呀，你說這群反抗勢力還真是麻煩呢，你說對不對啊？”
譚雅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她笑着，宛如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