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約架
“林語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宋菲坐在對面的軟皮包的木椅上，翹着兩條白皙修長的腿打量了他幾眼。
“嗯？”
他剛才看窗外的人入迷，一時走了神。回過頭來，側着頭微微揚起下巴疑惑地問了一句。
“受人之託，我調查過你。”
宋菲端起桌角的玻璃杯，輕微地晃了晃杯中的酒，劃過杯壁，粘連了些許在上面。
“……你這樣和我說，讓我挺尷尬的。”
停了許久，他說道。
“我是想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那瞞着你多不好啊，現在告訴你總比以後被你發現要好。”
宋菲一飲而盡手中的紅酒，雖然只是個高中生但是這點酒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你這小小年紀的，少喝點酒。”
於紳不常喝酒，看到她的酒量也是微微驚訝了一番，國內未成年人是不允許喝酒的，要不是剛剛她堅持都不會點的，所以不免多說兩句。
“你再給我倒一杯。”
宋菲軟糯地說了一句，把杯子伸了過去，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小貓咪。
“不能再喝了，你吃點東西。”
於紳以為她有了幾分醉意，連忙制止了她，然後給她夾了些菜。
“那你告訴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你那個理由我倒不是很相信啊。”
“其實也沒什麼，我不是給成林語打電話了嘛，一點小技巧。”
“什麼小技巧，難不成你在她手機裝了定位？”
宋菲看了他一眼，“不對，你根本沒碰過她手機，怎麼可能？”
於紳有些不耐煩，“我吃好了，我去買單。”
看着他逃避似的跑走了，宋菲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搜集的資料似乎不是以前這個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個成年人。
“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
從餐廳出來，應她要求兩人在商場裏逛了一會作消食用。周末出來逛街的都是情侶居多，他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穿的衣服都偏於成熟，被認成男女朋友也很正常。
“先生，要給這位漂亮的女士買一束花嗎？”
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奶聲奶氣地問了一句。
宋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小妹妹，我不是……”
於紳停下腳步，看了看小女孩，對於她的話倒是沒什麼感覺。
“小朋友，知不知道雇傭童工是非法的，而且這個地方是不允許零售商品的，趕緊回家吧。”
“……我……”
“小妹妹，來，姐姐買一支吧，給你錢。”
宋菲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紙幣遞給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氣的男生？”
“那你會認為我是一個虛榮的女生嗎？”
宋菲莞爾一笑，其實很多事情不必言說的太清楚，也不需要為誰解釋什麼，保持這種距離就剛剛好。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請我吃飯。”
“雖然我和成林語不是那種關係了，但是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地址你也是知道的。情意不在友誼在嘛。”他笑道，到底重活一次也是個通透的人。
“好啊，周一見嘍。”
宋菲攔了一輛車，朝他招了招手。
回到家之後，發現買的器械已經到了，用一個紙盒封好放在門口。這一箱子還真有點重嗬，但是對於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按照APP上的指導他先開始熱身，做準備動作。家裏沒有運動套裝，反正也沒人便乾脆脫了襯衫剩一件背心。
“呼哧~呼哧~”
雖然動作看着簡單，但是運動強度可是不小的，很快他便被汗水濕透了全身。
一小時的訓練完之後，便去沖了個澡，順便看看背上的兩個小肉疙瘩。
“怎麼好像兩隻小翅膀啊，還毛毛的。”
於紳看那個封神榜裏面的雷震子不就有對大翅膀嘛，難不成自己這重生一次也基因變異了嗎？
巴掌大的翅膀蓋上衣服倒也看不出來，只是若再生長下去怕是就遮不住了……
周一。
“於紳，今天天氣這麼熱你穿個外套幹嘛，不嫌熱啊？”
“哦，我昨天吹空調有點感冒了。”
對於於紳每天踩着鈴聲到，童真已經習以為常了，按照他的說法，早到也是遲到，準時才是禮貌。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也覺得這說法太有說服力了，要不是童鑫天天催着他也想卡着點到。
“那你今天下午的體育課可以逃了，據說今天測1000米。”
“1000米嗎？”
他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句。
上午的課很快便結束了，本來他是要去外面吃飯的，結果卻被李闖中途給耽誤了。
“於爺，咱們去食堂吃飯吧，有點事跟您商量。”
看着他緊張兮兮的樣子，於紳就答應了他，諒他也不敢耍自己。
到了食堂，這個點學生很多，李闖殷勤地去排隊打飯打菜，他則很愜意地坐在一邊吹着風扇。
“最近高忠怎麼樣，沒受人欺負吧？”
“那是自然了，您兄弟就是我兄弟，要有人敢欺負我就廢了他。”
他張牙舞爪地說著，卻沒注意到隊伍中的兩雙眼睛正盯着這邊。
“菲菲，你看他都跟什麼人混在一起，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
宋菲剛才一直看着窗口的肉，聽見成林語一說她才注意到於紳的存在。
“反正你倆已經沒關係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我只是覺得爺爺可憐，他如果知道這小子是這種人，想來也會很難過的吧……”
於紳的心思都在面前的菜和李闖身上，自然注意不到倆個小丫頭的竊竊私語。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榆中的兄弟們想你了，想和您聚個餐，一起去砍個人。”
“我以前混榆中的時候，就是個廢物頭子，又怎麼會有人想我？”
於紳半嘲諷地說了一句，雖然是挖苦但是所言非虛，他以前除了靠出錢來買威信之外確實沒用到了極點。
“於爺，您玩笑了，其實啊……”
“這裏有人嗎？”
李闖正打算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的，一抬頭卻發現竟然是老校長，沒想到他今天也來學校吃飯了。
“校長，您請坐。”
看清來人的身份之後，於紳也是十分客氣地往裏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個足夠坐下兩個校長的空間來。
“嘿嘿，我本來還不信的，看你們倆這相親相愛的樣子我是真了你那天是真的撞門上了。”
於紳一陣無語，配合著笑了幾句之後便埋頭吃飯，讓李闖一個人去應付。
“於爺，我說那個事你考慮一下唄。”
校長離開之後，這小子又開始軟磨硬泡了。
“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於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闖這個人他還是了解些的，鬼心眼太多，雖說現在已經從良但是難保他再生什麼意外。
“於爺，前幾天我不是碰上鬼頭了嘛，我說我現在又跟着您了。這小子非說您是膽小鬼才轉學的，我就和他吵啊……”
“然後呢？”
於紳挑了一根肉絲在嘴裏慢慢咀嚼，慢條絲紊地問了一句，若是被這兩句話就逼急那他都不好意思活這二十幾個年頭了。
“老規矩，周五中午老門橋見。”
“你在哪碰到鬼頭的，他來無錫了？”
“周六的時候有生意，我回去了一趟，碰到的。”
李闖也沒打算瞞他，他周六本來是收了錢去打個人的，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鬼頭。
“我沒什麼興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於紳說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且他已經和那邊斷了，這也是他轉學的原因，況且李闖的事確實與他無關。
“……行，我自己來。”
李闖對於這個回答也沒表現出多大的不滿，他們有言在先不準以於紳的名頭惹事，這事確實是自己和鬼頭的恩怨。
“以後這種無聊的事情不要來浪費我的時間了……”
於紳走了，對於李闖這個小人物，他根本不在意也不想插手這種只會惹麻煩上身的事情。他是個成年人，自然有成年人的理智和計劃。
“同學，叫一下你們班的高忠。”
“於紳，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離李闖遠一點，你們倆不是一路人，懂我的意思嗎？”
他靠着走廊的圍牆，輕聲說道。李闖這個人身上的痞氣太重，而高忠身上卻是學生氣。
“你倆不是朋友嗎？”
他有些不解地問了一句。
“其實我也是地痞無賴，你離我倆都遠一點吧，我會和他打招呼不會讓他影響到你的。”
“哎，你……”
於紳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本來以為高忠會和他成為朋友，但是現在看來他不是很適合被扯進來。
“你剛去二班了？”
“嗯？”
何茗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最近學校督導抓得嚴，不讓串班，你還是少去吧。”
“好，我知道了。”
繞過她的位置，他逕自走到最後一排。
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好沒有意義，每天渾渾噩噩的，沒有目標也沒有動力，重活一次雖然沒有金手指但是也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大好年華吧！
“童真，你知道學校附近哪裏有電腦城嗎，賣筆記本那種的？”
“筆記本嗎，我記得隔壁那條街就有的，你想買的話，今天放學以後我可以帶你去啊！”
童真怕他一個人去被坑，特意地說了一句。
於紳委婉拒絕了他，對於電腦這可是他的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