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願意
齊佳第一反映就是：去尼瑪的。姑奶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孕你奶奶個頭。
見她忽然變色，秦王索性直言：“我愛慕先生才華，願與先生同結鴛盟。”
齊佳望着他：“我不願意。”
秦王豁然變色：“難道本王還不如一個逃奴？”
齊佳道：“他是他，你是你。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沒有可比性。”
“本王要是非要你不可呢？”
“血濺五步，縞素……”說到此，齊佳心中升起無限荒涼之感：“竟是連個可以給我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呢。”
秦王的聲音不由放緩：“所以，你為什麼不答應我呢？就算為了給自己百年之後，留個可以掃墓祭墳的人，你都不應該拒絕我。”
齊佳搖頭：“那樣和牲畜何異？”
“放肆。”秦王勃然大怒。齊佳這話可太損了。幾乎把天底下所以男人都罵了進去。
齊佳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自由，生不如死。
秦王起身，摔袖而去。這種人骨子裏是驕傲的，肯去愛慕一個女人就已經是紆尊降貴了。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是不稀罕做的。
大概是成功氣到了秦王這個神經病，齊佳心情難得的不錯。晚飯喝了半缽羹湯。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起來上了趟馬桶。腿腳酸軟的幾乎站立不住。躺在床上直覺的渾身火燒火燎的難受。口很渴，心裏一陣陣發慌。
隱約聽見翁少言的聲音，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齊佳說，渴。但是聲音出口化成一聲囈語。
翁少言連忙倒了水，將渾身彷彿無骨般的齊佳扶起來，將杯子遞到她唇邊。
齊佳喝了兩口，但是因為喝的太急。一口嗆了出來。
茶水順着她玉白的頸項，滑進微微散開的領口。凝脂般一片香膩，令少年瞬間紅了臉龐。
沁涼的茶水令齊佳的神思一瞬間清明起來。她忽然想到一個電視劇里的橋段。
媽了巴子的，自己這個鬼樣子，肯定被秦王那個神經病給暗算了。
齊佳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吩咐翁少言：“去給我打涼水來。”
翁少言連忙去了。
往日這裏總是侍女輪番上夜，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
翁少言倉惶的找到了木盆，卻沒地方打水。那倆武士攔着，不讓他出去。急得少年嚎啕大哭。
觀瀾閣和秦王起居的主殿就一牆之隔。翁少言站在圓券門哭，哭聲很快就驚動了秦王。
聽說齊佳病了，要涼水。秦王心裏正惱她不識抬舉，揮手讓人給她送。秦王府雖窮，可井拔涼水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武士不敢上樓，只把水送到樓下。翁少言端水上樓時，齊佳的意識已經再次迷糊了。
她軟軟的依在床柱上，靠使勁掐自己的掌心維持着僅剩的一絲清明。
翁少言捧着滿滿一盆水，望着虛弱的齊佳，臉上淚痕猶存：“師父，水來了。”
“倒。”齊佳有氣無力，呼出的氣息都是炙熱的。
“師父。”翁少言下不去手。天氣雖然回暖，可這是冷水。澆在身上怎麼受得了？
“倒。”齊佳幾乎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你要是不聽話，以後就別叫我師父。”
翁少言的眼睛又模糊了。他咬牙把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齊佳身上。
滾燙的身體驟然接觸到冰冷的水，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翁少言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別哭。”齊佳沒有力氣說多餘的話，只能瞪着翁少言。
翁少言生生把喉頭的哭聲吞咽了回去。轉身跑下樓去重新打水上來。
齊佳雖然不知道這種激發情慾的藥物是什麼，但她堅信，這種葯遠達不到能要人命的地步。只要抗過去就沒事了。
果然，到了天色微明的時候。那種煎熬的感覺消散了下去。
翁少言拿了自己的被子，將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齊佳裹住，抱在懷裏取暖。想哭又不敢哭，生恐齊佳不要他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樓下忽然傳來墨雲的聲音。翁少言像溺水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張口就要喊墨雲上來。
齊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手很涼。少年心頭一凌。
齊佳示意他爬到床上來。
翁少言一向對齊佳言出必從。於是二話不說縮身上了床榻，伸手把兩邊的幔帳放了下來。
隨着一陣腳步聲，墨雲走了上來，驚訝道：“怎麼到處都是水？也不見值夜的人？”
一眼看見擁着被子，狼狽不堪的依在床頭的齊佳，頓時驚呼一聲：“先生，這是怎麼了？”
齊佳應了一聲：“沒事。”她腦袋一陣陣發空，無力思考，只想着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連累翁少言。
墨雲道：“王妃昨日傳奴婢問話，因天晚了沒有及時趕回來。奴婢斗膽詢問一聲，怎麼一夜之間，咱們這裏到處是水？狐生和阿狸她們怎麼也不見來伺候？”
齊佳強打精神：“我也正納悶兒呢。”
她正想找個借口把墨雲支出去，讓翁少言避出去。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響起，有個陌生女子的聲音道：“王妃駕到。這裏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墨雲急忙迎過去。
樓梯上一陣腳步亂響。只聽王妃的聲音怒道：“這些奴才是怎麼當差的？”一眼看見齊佳，驚道：“快去看看先生怎麼樣了。”
“勞王妃掛心，草民無恙。”齊佳這時，只覺得胸悶氣短，估計自己要發燒。
王妃怎麼可能放心，正要吩咐人去叫大夫。忽聽旁邊一個侍女喝道：“什麼人？”話音未落，幾個侍女越眾而出，有將王妃護在身後的，也有越過來一下掀起床帳的。
蹲在床上的翁少言露了出來。
翁少言的卧房就在齊佳的對面。昨晚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齊佳這邊有動靜，外衣也沒穿就跑了過來。
後來又是哭，又是抱着水盆端水。此時也是十分狼狽。
一瞬間，屋裏一片寂靜。各人臉上都像開了染布作坊，紅黃藍白，精彩的很。
底層女子為了生存，為了老有所依，確實已經沒有所謂的道德廉恥可言。
但是這些貴族女子卻是不能夠的。女人的地位越低下，對這些女人的要求越苛刻。因為女多男少，可供這些貴族男人選擇的餘地很大。
齊佳師徒的樣子，太讓人容易想歪了。在這個沒有人權的時代，就算是一個誤會，也絕對夠得上以亂倫罪將她杖斃。
“去請王爺來。”
齊佳身份特殊，王妃不敢做主。
秦王來得很快。看見屋裏的情景，差點沒一口老血把自己噎死。
他自薦不成，繞個圈子特意請王妃今日來作伐，誰知竟然給他看這個。
齊佳望着他，目光中無不嘲諷：“你滿意了？”
秦王指着她：“你這個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