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周皇后

北京，紫禁城坤寧宮，晚膳后，宮女們點燭退下，周皇後起身走到崇禎背後，輕輕的給他揉按雙肩，溫聲的說道：“皇上，自從你登基以後，天天忙的腳不沾地，膳也用的少了，可是皇宮御廚的口味不對，看你都清瘦許多……還有，這幾個月你一直獨居乾清宮，也不召見臣妾和田妹妹，袁妹妹……剛開始宮內魏忠賢未除，宮內危機，我們無不是小心翼翼的……現在不是大事已定了嗎？內廷的太監宮女現在無不是對皇上敬畏萬分，昨天皇上定了司禮監御馬監等管事太監的職位，今天又乾剛獨斷定下了內閣和六部大臣……天下大權皆握掌中，皇上該歇歇，靜心保養保養身體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的皇後周婉言生於1611年5月10日，蘇州人，父親周奎，母親丁氏是周奎的繼室，家境清貧，周氏年幼時就操持家務。遷居北京后，周奎在前門大街鬧市，以看相算命謀生。天啟六年（1626），當時的信王朱由檢為了大婚挑選王妃時，主持後宮事務的懿安皇后，以長嫂代母的身份，從眾多候選人中挑選了周氏。朱由檢即位以後，周氏就由信王妃晉陞為皇后。是位美麗端莊的女子，皮膚潔白如玉，國色。《崇禎宮詞》記載她：“皇后顏如玉，不事塗澤”。周皇后也是位仁心賢德的女子，掌管後宮之後，特別節約，削減了不必要的花費，也不為自己的親屬在皇上那裏乞討恩澤。即使逢年過節，大臣命婦們入朝參賀，她所給的賞賜完全按照禮節規定，從不濫加施予。

崇禎回頭看着剛滿十七歲的皇后，周婉言，真的是眉目如畫，萬里挑一的美人啊，一身的宮裝，儀態萬千……內心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訴說，總不能說我的皇后，其實在入宮登基的前夜，在天啟皇帝梓宮旁守陵時已經被穿越了，現在的靈魂其實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叫朱鴻基的人！因為需要了解大明，需要熟悉身邊的人，所以只好沉默寡言，人云亦云的，被人鏃擁着這樣那樣的走各種儀式，做各種禮節，朝臣應對也只能是是是，准准準的……不過，我的皇后，現在朕已經習慣了皇帝的身份，收攏了內庭可用的人，也穩定了內閣的班子，可以發號施令了，以後不管是內閣還是後宮，朕都可以打着改制的旗號，來一個改革開放，不必再遵守以前的規矩了。

一聲嘆息，崇禎拉住皇后的手，柔若無骨，定定心神，望着皇后的明媚的雙眸，深情地說：“皇兄天啟帝突然大行，把這大明江山留給了朕！皇后，你可知道，入宮登基的前夜，皇嫂張皇後傳言不可吃宮內的東西，先皇梓宮外有太監仗劍走動，是朕搶了一個小太監的劍，握在手中才能廖以為安……後宮內危機四伏，每一個太監宮女都似刺客，不清除魏忠賢，我們信王府入宮各人怎麼能夠獨善其身?安全感都沒有，哪裏可以有所作為?”

拉着皇后，轉身坐下，輕輕的相擁懷內：“現在雖說魏逆案已定，後宮人員和朝臣會以朕為主了，可是依然輕心不得啊……朝廷文官集團勢力早已做大，集聚國家財富十之八九，並且靠清議掌控了漁輪言語權，神明如世宗（嘉靖）皇帝，神宗（萬曆）皇帝，都和他們鬥了幾十年也是沒了脾氣，一個去煉丹，一個不上朝，而皇兄只能做木匠……其實魏忠賢也不能說全是錯，最起碼整治這些文官還是得力的。”

拉起皇後走向卧室：“所以，廠衛朕還要用，不能聽來宗道他們的，只是要有約束，有法度，不能禍害百姓和為大明用心做事的大臣，重啟西廠內廠就是為了讓他們各行其是，不能一家獨大……要知道后金寇邊，中原旱災，這兩個大事都要處理好，否則都會斷送大明江山的！可是無論哪一件都是需要錢的，京營糜爛，邊軍同樣節節敗退，要練新軍就要加餉……而賑災更是錢說了算！”

走了龍榻邊，皇後轉身關上門：“不用叫宮女了，臣妾為皇上寬衣。”……

兩人相擁而眠，崇禎撫摸着皇后的俏臉：“宮內事務你要辛苦，和皇嫂一起多留心，宮中開支大的離譜，都是上下其手，有點權的管事太監人人貪婪，已經是多年的慣例，一兩銀子的事，他們敢報四五兩，十來兩甚至上百兩都有，聽說曾經拿外面補件衣服，一兩銀子不到，回宮報銷上千兩都有，他們是欺我們不懂行情，不知道價格……但是，朕知道大概有多少費用，朕去皇城外打聽過物價！明天讓你父親周奎進宮來，朕有吩咐，有事要他做。”

皇后一聽，急忙抓住皇帝的手：“可是，皇上，祖制後宮和外戚是不能參與國政的，再說，臣的父親也無大才可用的。”

“沒關係的，朕要做的事在朝臣們看來不是大事，頂多會說朕不務正業！昨天讓田弘遇給朕找二十個賬房先生，你在宮內從下層宮女中挑一些伶俐的，識字的都去學學，學的好的提拔做女官，也讓田國丈給他們講講生意上的道理和流程，對了，乾脆你和田妃袁妃都去學學……讓田弘遇帶賬房先生和夥計是要清理皇城宮內的所有庫房物品，匯同西廠盧九德，這些剛提拔的人現在會用心做事的，對好賬目，要賬物兩清，有差錯的給時間補上，追不來的就抄家法辦。不緊要的物品，比如歷年和魏忠賢查抄大臣家的物品都在罰臟庫，大的傢具什物在北京變賣，玉器古玩字畫讓韓贊周帶到江南發賣，朕現在太需要錢啊。甲乙丙……廣積等庫，歷年來的藩國貢品，還有宮廷退下來的舊物品，拿到民間都是值錢的東西，別怕，朕做主，賣，以後咱們有錢了還可以再買回來收藏的。……以後張家灣的皇店就由你父親周奎帶人督管，不停的去敲打敲打那些辦事的夥計們，皇店生意賺錢的賺的海了，只是沒落我們的口袋……”

周皇后感嘆道：“皇上，你就出去了一天就知道這麼多，臣妾也和皇嫂說過這些事，她都沒皇上懂。”

“哈哈，所以朕才是皇上嘛”崇禎心道，這些事咋能和你說，這些都是後世的專家學者研究透了的，大明末年的形勢，國家財政，宮廷費用，哪裏可以給皇帝省錢賺錢的，論壇書籍一大推，正好咱前世最愛看這些歷史文化了，每每看到明末的文章都是收藏，研究，就是喜歡嘛，所以才穿越成了你的崇禎。

“讓你父親進宮來，聽朕吩咐，把正德爺的豹房，嘉靖爺的萬壽宮，拆了，然後再建一些廠房營房，朕要開新工廠，要買一些孤兒少年，訓練新軍，大明的希望要看這些了。”

“皇上儘管吩咐，臣妾的父親若是做的不好，就儘快換人”

周皇后忽然翻身爬在皇帝胸前說：“皇上已經改元了，登基已穩，是不是該選秀女再進妃子了?”

崇禎一把摟住皇后：“不用了，朕現在有你們三個就足夠了，戶部沒有錢，邊軍缺餉，賑災沒錢，皇宮大殿無錢修理，再說還需要錢搞其他的事……還有一個事要和你說，朕前天在城外看到大批的災民，裏面少有幾個女人，蹣跚着一對小腳實在難行，大多數女子都在途中餓累而死！大明的女子何其不幸啊，五六歲就要纏足，受了多少苦楚，成年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挪動一雙小腳還要侍奉男人，洗衣做飯，紡棉織布做家務，犧牲了自己的快樂只為取悅男人的癖好，有了兵災年禍最先受苦就是女人……”

“朕要改制，後宮制度要改，朝廷制度要改，科舉制度要改，賦稅制度要改，所有不適合強國強軍的思想制度都要改！朕要建立一個天下人安居樂業，物質富裕，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人權至上的大同社會！”

周皇后立馬淚流滿面：“皇上啊，臣妾貴為皇后也是知道這裏女人家苦楚的，可是女人纏足，各種制度已經幾百年了，改革不容易啊。”

崇禎翻身壓住周皇后道：“朕知道，不管做這些改革要付出多少的千難萬險，朕都要做，不惜殺他一個血流成河也要實現這個目標，皇后，咱們夫妻一體，其利斷金，明天你就和田貴妃袁妃放腳，讓宮女們一樣……秦皇漢武和唐朝時我是漢人是多麼的強大，女人不纏腳，唯獨到了宋代女子以小腳為美，被遼，金，西夏壓着打，最後被蒙元滅國，我大明的士大夫最愛小腳，拿弓鞋做酒杯，現在也被后金壓着打，所以國家要強盛，就要先從女人放腳開始……楚王好腰瘦，宮中多餓死，你們先放腳，朕給你們兜着，以後朕的後宮，非天足女子不許進來！……”

00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