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遇劫
想通了這一切,蕭毅眼眸中的仁慈不殺已經完全不知所終,可是眼中對小雨的愛意因為共同經歷了生死而變得更加濃厚,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柔聲對小雨說道:“害怕嗎?”
小雨等着蕭毅說話整整的等了一個晚上了,突然聽到了蕭毅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說道:“毅哥,你終於說話了,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蕭毅心疼的想要起身,可是不小心牽動的背上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黑豹也是在地上躺着動也不能動,看到蕭毅疼痛的樣子,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牙齒笑了起來。
蕭毅看到黑豹居然敢笑話他,說道:“你笑什麼笑啊?我就背上挨了一刀,你呢,十刀都下不來。”
黑豹聽后,翻了翻白眼,吐吐了兩聲,以示不屑,黑豹的這一動作把低沉壓抑的氣氛頓時搞的活躍起來。小晴破涕為笑,阿冰也忘記了斷臂之苦,裂牙笑了起來。
蕭毅在小雨的攙扶下,緩緩坐起,斜靠在一邊,緩緩說道:“我們幾個人走到一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昨天司馬爺爺送我的兩名侍衛更是與我相處一天不到,卻因為我,在昨日送了性命,只剩下我們四人還有黑子。這裏距離京都還有很遠的距離,我的仇敵必定在回京之路上佈滿了重重機關,憑我們四個的實力,是很難走到京都的,大家想想辦法,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小晴因為這一路上的鍛煉,已經堅強了好多,她將喪兄之痛拋於腦後,用因為哭的太多而有一些嘶啞的聲音說道:“少爺,既然知道回不去,我們不如就不回去了,小晴跟隨着少爺小姐闖蕩江湖,待到有了實力,我們哪裏去不得?”
無論蕭毅做什麼,小雨都會支持,無論小晴做什麼事情,原本就是他的僕人的阿冰都不會有異議,所以事實上只有蕭毅和小晴兩個人在商量。
蕭毅聽到小晴的話,眨了眨眼睛,緩緩說道:“有實力,再有實力也是我們四個人而已,這一路走來,我看大周國內已經動亂不堪,我們要有一支自己的勢力,這支勢力不要放在明處,慢慢的壯大起來。”
小晴聽后,微微的點了點頭,問道:“這勢力要怎麼才能不被世間各門派所關注,悄悄的壯大呢?”
“從小我就受到了皇宮的教育,知道當今天下是根據郡州縣所分,而不會理會山水之間的勢力,我們就在山間,慢慢的吸收動亂城鎮的養分,等到被敵人發現了,我們也不怕他們了。”
小雨一直在旁邊聽着,聽到這裏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毅哥,你這是要佔山為王當土匪啊?”
“胡說,誰要當土匪啊?這是兵法中以退為進。”說完深情的望着小雨,輕聲說道:“小雨,你放心吧,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小雨微微的點了點頭,嬌柔無限。
隨後的幾天裏,蕭毅四人一豹就在山洞中養傷調養,計劃着培養一支勢力的細節。
蕭毅等人在山中,完全不知道世間因為他們幾個,已經生出了種種的謠言,可是真正有心計的人都抱着一個觀望的態度,此時劉少權已經在司馬空哪裏得到了自己的外孫還在人世的消息,當天就親自帶了幾個弟子離家上京,想要告訴女兒這個消息,另一方面,則是派出了數名弟子淹着蕭毅所走的方向尋找,可是劉少權剛剛得到消息出門的時候,就得知自己的外孫在嶺南境內大開殺戒,如今已經被武林當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小魔頭,心中一猜就知道是蕭家的老二在耍手段。更加的加快進京的步伐。
同一時間,項震一襲便衣,騎着駿馬,緩緩的走到了香積寺的門前,他把白馬隨意的趕到一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香積寺的大門,對着一名正在掃地的小和尚說道:“小師傅,麻煩你通報一下玄難大師,就說皇叔的家臣項震有事求見。”
身着青衣的小和尚,抬起頭看了項震一眼,以清脆的聲音說道:“你在這等一會,我這就去通報。”
不一會,項震就被小和尚帶入了寺中玄難大師的面前。
大雄寶殿之內,佛燈高照,金燦燦的大佛俯視着眾生。玄難大師就坐在佛前,眼觀鼻,鼻觀心,項震在他身前站立了良久,玄難大師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問道:“不知項將軍到寺中有何貴幹?”
項震看到這武林中的前輩泰斗,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只見他雙手合十,對着大師深深的鞠了一躬,才恭敬的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此次來到寺中,是為了尋找蕭亮夫婦,告訴他們蕭毅無恙的事情。”
玄難大師頌一聲佛號,說道:“原來如此。”
在項震隨着帶路的小和尚走後,玄難大師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嘆道:“不知這個小魔頭蕭毅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真的魔頭便成了蕭越一家,如果是假,那便是真魔頭,阿彌陀佛。”
劉氏一襲青衣,頭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手持一串佛珠,口中輕念着:“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
此時項震已經在她的身後站了許久,看着眼前這位僅僅的三十幾歲的母親,頭上已經有了絲絲白髮,血里火里滾過三回的將軍見了也會有一些的心酸。
此時蕭亮手中端着食物回來了,看到妻子背後站着的項震,本來溫和的表情變得冷漠,說道:“不知項震將軍到此有何貴幹?”
在數年之前,蕭亮隨父親出戰的邊關的時候,項震曾經當過一段時間蕭亮的副將,蕭亮曾多次救了他的性命,可是最後因為種種原因,項震去了慕容虎的門下,早已不再來往,可是畢竟是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蕭亮還是項震的長官,所以項震對蕭亮也是特別的敬畏,只見他微微的躬身,說道:“末將見過蕭亮將軍。”
蕭亮聽到項震對自己的稱呼,自嘲一笑,輕輕的把手中的飯菜放在劉氏的身前,又走回到項震的身邊,笑道:“我蕭亮與妻子隱居在此已經兩年,不問世事,我哪裏還是什麼將軍,如果你還在乎當年主僕之宜,就叫我一聲蕭大哥吧。”
“是,蕭大哥。”項震的表情依舊是非常的恭敬,說道:“此次我來到香積寺是有一事相告。”
蕭毅聽后,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項震坐在蕭亮的身邊,調整了一下情緒,想起和蕭毅交戰的當天,緩緩說道:“在六年之前,蕭大哥的公子被蝴蝶門千面玉狐水夢清打落崖底,這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從頭到尾劉氏都沒有說一句話,在聽到項震提起了自己的孩子之後,身體開始顫抖,蕭亮見狀,忙說道:“項兄弟有什麼話趕快說,不要再賣關子了!”
“在圍剿百越族的時候,我發現您的公子尚在人世。”
劉氏聽到項震的話,佛珠從手中滑落,踉蹌的從地上站起來,兩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抬起雙手來說道:“夫君,你在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