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承

趙天的喉嚨並沒有被葉片劃破，相反，葉片剛剛進入他的嘴裏，就馬上融化成了一汪水，直接滑落到肚子裏面。

只是，葉片化成的液體，帶着濃烈的辛辣味道，趙天只覺得一股炙熱的火流從咽喉直接衝擊到了腹部，然後就是劇痛和咳嗽。

趙天的身子已經整個蜷縮起來，劇烈的炙燒劇痛從胃部蔓延到了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張開嘴想哀號，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眼淚鼻涕口水，趙天在抽搐之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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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純白而沒有邊際的空間中，趙天突然醒了過來。

在趙天的面前，除了一望無際的純白空間，就只有一個發光的物體立在那裏。這個物體雖然發出的光線很柔和，但是卻沒有辦法看清它內部在發光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趙天的第一個想法：老子上天堂了！老子還真的掛了！

不過再回想一下自己打架鬥毆並且小偷小摸的經歷，趙天迅速的推翻了這個設想。

“咳咳……”不知道為什麼，趙天突然覺得自己面前這個發光體是有生命的，乾咳一下之後，忍不住開口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果然，那個發光體從內部發出了一種類似腔體震動一般含糊的聲音：“不，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準確的來說，你還將要活得比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體都好。”

“那麼這裏是……”

發光體迅速的回答：“這裏是你的意識空間，剛才我們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權限設定，所以我們能夠在你的意識空間裏面進行交流。當然，設定權限的過程，對於你的**有暫時的、無害的影響，請不用擔心。”

既然已經面對了最無稽的情況，趙天突然放鬆了下來――現在那片樹葉沒有要他的命，而且看來很可能就此改變他的生活甚至命運，那麼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放鬆下來之後，趙天索性坐在了這片純白空間的地上。軟綿綿的觸感，如同沙發一般，他坐在地上之後，幾乎就不想起來了。

歪着腦袋想了一陣，趙天下意識的伸手去兜里――那裏一般會放着一包廉價的紅燈籠牌香煙。從小學就開始吸煙的趙天，經濟狀況從來都沒有允許他買超過五塊錢的香煙。

掏出來，趙天看到了香煙盒。雖然也是紅色包裝，但是卻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紅色燈籠商標，而是一包軟盒的中華香煙。

“這裏是你的意識空間，雖然目前你還不能操控，但是我可以幫你實現你所希望的各種鏡像。比如好的香煙，好的食物，舒適的居住享受……甚至是跟你同類的雌性生物。”

“啊，請不要驚訝。在你吸煙的這個功夫，我來簡單的給你介紹一下我，以及我如何來到地球，然後如何跟你設定了權限，最後是我、我們，應該如何合作。”

趙天點燃了一根香煙，醇厚的香味從他的舌頭開始瀰漫到咽喉，再到氣管，然後是胸口。緩緩的突出濃濃的煙霧，在勞教所幾乎兩年沒有摸到香煙的他，突然覺得這就是人生。

發光體彷彿沒有注意到趙天迷醉的神情，繼續說：“我是來自雷次元空間的生命古樹，當然，我並不是第一代生命古樹，而是在地球上繁殖不久的第二代生命古樹。第一代，也就是雷次元人乘坐的跨次元生命古樹，就是你們城市裏那棵千年古榕。”

趙天狂咳嗽，七竅生煙。

發光體依然沒有注意到趙天因為驚訝而被一口香煙嗆得面紅耳赤，繼續用那種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雷次元生命體，最高的科技成就，就集中在我們生命古樹身上。準確的說，我們是屬於半生物半機械的融合人造智慧。在考慮到不同次元的情況差異下，生命古樹擁有很強的適應環境並且在能源支持下獨立發展的能力。”

“帶着雷次元人來到地球的那棵生命古樹，是比較先進的型號。可惜，在穿越次元的時候，某些發生幾率很小很小的意外，讓雷次元人全都死亡了。而這棵生命古樹，則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變化……如果用你們地球人的知識來解釋，就是組成生命古樹關鍵部位的一些生化細胞，癌變了。”

“按照你們這裏的時間來換算，差不多是一千年前的事。一代生命古樹跟一棵小榕樹融合變化，然後吸收光能和土壤裏面的稀有礦物質，希望能有足夠的能量來讓它研究出逆轉這種病變的方法。可惜，一千多年過去，它還是失敗了。就在一周之前，它的升華部分完全病變，直接導致了它無法再吸收任何的能量，最終衰竭死亡。”

“在一代生命古樹死亡之前，它已經遇見到了這種結局。可以說，我就是它為了逆轉病變失敗而準備的預案。在一千年的時間裏，一代生命古樹製造了一棵種子。它以自己為原型，加以改進和變化，至少讓我不再受到那種小几率意外的影響。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為了預設了空白權限。”

趙天聽到這裏，一根香煙已經就剩下過濾嘴。感慨了一下意識空間裏面虛擬的香煙也如此真實，他點上第二根，隨口問了一句：“空白權限是什麼？聽着好像有點跟電腦有關。啊，我頂多算是個小學文化，你盡量用簡單一點的語言，而不是這種高深的……高深的術語來跟我解釋。”

發光體語調沒有任何改變：“我們生命古樹雖然擁有比雷次元人更強大的能力，更廣泛的生存能力和壽命，但是我們依然屬於人造智慧工具的一種。在我們最基礎的構成物質內，就儲存了相關的設定信息。我們自身強大的功能裏面，必須要有足夠的權限，才能使用一些比較強的功能。通俗一點來說，我們需要有一個或者幾個主人，下了命令，才能實現一些功能。”

趙天想了想，然後點頭表示明白，同時心中已經開始按耐不住那種竊喜的感覺。

“舉一些簡單的例子，如果沒有主人四級權限的授權，生命古樹不能進行任何空間上的移動，哪怕是一百米的距離。一代生命古樹的權限擁有者，也就是那些雷次元人，已經在次元穿越的時候死亡。所以，只能在貧瘠的并州尋找解決辦法，多少也限制了一代生命古樹的自救。而我因為製造的時候就設定為空白權限，所以剛才你用自己的DNA激活我的時候，同時已經完全了最高的一級權限的設定。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正式的主人，擁有使用除了命令我自毀之外的各項生命古樹功能最高權限。”

趙天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然後問：“這樣看來，我們的合作，好像是我單方面佔盡了便宜，那麼我能幫助你什麼呢？”

“資源！”發光體的聲調難得的有點提高，說：“我目前還處在生命古樹的最初階段，基本上除了跟你溝通，還無法發揮任何的功能。第一代生命古樹在知道自己無可挽救之後，將一千多年來收集的資源遺留給我，從而導致它提前三百年死亡。”

“我是被一代生命古樹在死亡之前拋射出來的，同時沒有你使用四級權限，我也無法進行更多的資源收集工作。所以，目前我無法幫你作任何事情，但是你幫我帶來一代生命古樹儲存的資源，我能夠以生命古樹一般生長速度的十倍進化。”

“當我進化到第二階段的時候，你就能獲得許多以地球人經驗來說想像不到的便利。比如說，進一步幫你強化身體，讓你擁有對於人類而言近乎漫長的壽命。”

趙天狠狠的在那棉花一般的地面上掐滅了第三根中華的煙蒂，毫不猶豫的說：“我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咱們今天就開始合作吧！對了，我能問一下你所謂的那個漫長的生命……”

“第二階段的我，只能為你增強有限的**強度，以及延長兩百多年的壽命。”

“……不錯。”

發光體頓了一下，然後對趙天說：“最後，你必須明白一點。雷次元人的生命古樹，每一個信息遺傳物質中，都設定有一個終極的目標。我的組成物質，來自一代生命古樹，所以我的終極目標跟一代生命古樹是完全一樣的。”

“你的終極目標是什麼？”

“進化成為最高階段之後，繼續探索更高的次元。”

“你進化成為最高階段，大約需要多久時間？”

“按照目前的速度，大約在兩百五十年左右。”

趙天掏出了第四根中華，想了想，然後把這根香煙直接丟在地上，用腳碾碎：“沒問題，，咱們以後可能就是上百年交情的兄弟！你的忙我一定會盡量幫！只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幫我一點小小的忙？”

“你是主人，你的需要就是我的意志。”

趙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我需要錢……你明白吧？我們人類，啊不，我們國家使用的那種貨幣，人民幣！我剛剛從……恩，一個地方回來，身上除了零錢就什麼都沒了。如果要幫你做什麼，我這樣兩手空空，餓就先餓死了，怎麼幫忙呢？”

發光體面對着滿臉期望神情的趙天，略帶遺憾的說：“抱歉，我目前還是初級階段生命古樹，無法製造任何物體。如果你能給我帶來十兩左右的純金，我的進化速度就能得到很大的加快，一周之後就能進化到二級生命古樹！”

十兩黃金？趙天一聽，臉都綠了――摸出了第五根中華香煙，點上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