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糗事
楊玉羅回到家,想到今天並沒有邂逅趙佑廷,反而因江可真扣了2分,沮喪之極,原以為自己做過一世人,有了上輩子的經驗,許多事情做起來會得心應手,沒想到自己完全不長記性。
自己蠢,受處罰,那便算了,但爺爺的生命可不是能開玩笑的,她只要想及此便心急如焚,食之無味!
楊玉露已經在校門口等她了。
“姐,怎麼樣,你們班主任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我們班主任是男的,她長得好帥,好帥啊,我們班好多女生都看呆了。”楊玉露一臉陶醉地說道。
妹妹的花痴樣,讓楊玉羅想起了那個夢,難道,妹妹的班主任真的是趙佑廷。
“你們班主任姓什麼?是不是姓趙?叫趙佑廷。”楊玉羅緊盯着楊玉露急切地問道。
“是啊,姐,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啦,我說他帥吧!”
“沒有,我只是好像在什麼名單中見過。”
“哦,是這樣啊,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我們老班不但長得很帥,而且是全國的優秀教師,聽說他跟吳校長沾親帶故,是他花重金,特聘而來的。”
“哦,是嘛?”楊玉羅心想,趙佑廷是台灣人,在大陸居然還有親人,真是忒神奇了。
“當然,吳靜靈,你知道吧,是校長的女兒,我親耳聽到他喊趙老師表哥的。”
“好吧!希望一周后他還是你老班。”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軍訓后,會重新分班,你們那帥得讓你心神恍惚的老趙難道沒和你們說?”
“說了,但我覺得我還是會分到他班上的,你相信我。”
“相信。”
“姐,走快點,和你聊什麼都沒勁,我有好多話要和媽媽說。”
楊玉羅心想,如果自己要時常能博得趙佑廷的笑,必須得想辦法分到他的班上才好,但是這分班完全是電腦隨機分的,要怎樣才能百分百分到他的班上呢?
既然他是全國優秀教師,又是特聘而來,如果他開口與學校指定要自己這個學生,這樣自己肯定能分到他的班上去。只是,江可真也能分到他的班上去么?上一世,自己可與江可真都分在了鄧老師的班上,話又說回來,上一世趙佑廷根本沒當過教師吧!
江可真那雙清亮的眸子,在楊玉羅眼前來回晃動,她想,即便自己沒有分在趙佑廷的班上,還是有是辦法博得趙老師笑吧!為什麼要絞盡腦汁,設法走後門呢?那樣太麻煩了。
如果不能與江可真分到一個班,以後,想要經常見到江可真,那張只要偶爾看看,便覺得幸福滿足的臉,便不容易了。捫心自問,自己現在最渴望的,還是能與江可真分到一個班,至於能不能分到趙估廷的班上,能一起分去,自然最好,如果要二擇一,她寧可選擇與江可真一個班。
唉,並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麼樣的,現在何必浪費腦細胞,一切隨緣,等分好了再作打算!
軍訓如期開始。
江可真穿的還是那件天藍色的襯衫,卡其色的牛仔褲,潔白的運動鞋,乾淨,清爽。記得上一世,就是軍訓時,自己與他同時被教官指出動作做錯,她因而關注到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男孩。
關注過後,她便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內斂,從容,沉默,與世無爭的男孩。
在這火羅球上,她總算改掉了左右不分的臭毛病。
從前,說起來也可憐,她天生協調性差,不善跳舞,便算了,還老是左右不分。
上體育課及軍訓時,要麼是看人家往哪轉,自己慢半拍再往哪轉,要麼是用手摸摸右手上的那顆大魚痣,來辨認左右,想想,真夠難為自己的。
她上一世,真正能分清左右,是上大學以後的事,某天自然而然,就對左右很明了,估計是腦子裏欠缺的那根神經,在某個她沉睡的晚上突然長了出來吧!
楊玉羅一邊走神,一邊機械的做着那些無聊的動作。
正在大家扎馬步,扎得吃力的時候,出現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
“她屁股流血了。”
消印海驚恐地尖叫,所有軍訓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消印海看去,進而又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大夥反應過來前,楊玉羅已脫下自己的襯衫,衝到田玉蝶後面,動作麻利地把襯衫圍在她的腰際。
教官是一個23歲左右的年輕帥氣的軍官,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在消印海喊出聲時,忙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屁股上都是血,真嚇人,快,快送她去醫院。”
消印海見軍官問,又指着田玉蝶道。
這時候,有些成熟得早的女生大抵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教官也明白了過來。見楊玉羅剛才的舉動,斷定楊玉羅能處理好,便對楊玉羅道:“你帶她出隊,先回去,去處理一下,處理好了再歸隊。”
“好的。”楊玉羅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與田玉蝶出了列。
兩個女孩,離開了軍訓現場,說真的,如果不是這太陽過大,灼得她白嫩的皮膚生痛,楊玉羅才懶得幫田玉蝶管這閑事,再怎麼說,她今天這樣做,便等於給自己的人生打了一個愛出風頭的標籤。
“剛才謝謝你。”
“沒事。”
“不過這麼熱的天,你還穿了兩件衣服,是早有防備嗎?”
“是吧!”
她才懶得理這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要說她之所以穿兩件衣,完全是因為她體質寒涼,早上的天氣對她而言,需要穿兩件。這是她上輩子坐月子時,吹過風所落下的月子病,在這一世,這可恨的病居然與她前世記憶一樣,還連着帶來了身上。
“你那個也是這幾天?本來是給自己準備的,想不到方便了我是嗎?真謝謝你。”
田玉蝶眼裏充滿感激,然而楊玉羅只要一起起前世,便覺得她虛偽,不想搭理她,先入為主,真是一種糟糕的情感!
看到田玉蝶自戀的樣子,楊玉羅心裏只想冷笑。
楊玉羅沒記錯的話,上一世,田玉蝶買了一份米豆腐,喜滋滋的準備享用,但吃進去一口,便皺起了眉頭。
她楊玉羅並非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那般像翡翠一樣綠得好看的豆腐,好奇心驅使,因而密切關注了一下。便看到她端着那碗米豆腐走去了米清跟前,笑盈盈道:“米清,你吃過中午飯了嗎?”
“我不餓,不吃了。”
“不吃飯怎麼行,我知道你是因為家裏拮据,沒有多少生活費,才想着省去一餐吧!”
見米清沒有做聲,她取過米清放在桌子裏的碗,把自己那一碗米豆腐連湯帶料都倒進了米清碗裏。
“米清,你吃吧,今天我請你,這是好玩藝,我自己都捨不得吃,只要你記住我對你的好就行了。”田玉蝶說完走了。
“謝謝。”米清看着她的背影,感激地說道。
楊玉羅分明看到米清眼睛裏星星點點的東西,而田玉蝶聽到了連頭都沒有回。不禁在心裏冷笑,這個田玉螺真無恥。
米清家裏窮,從米清來上學的第一天起,所有同學便心知肚明。
“我家就在校門口,你去我家吧,我請用吃雪糕!”田玉蝶的話打斷了楊玉羅的思路。
“不,我就去山上的廟裏呆會,你好了喊我一聲。”
“好。”
看着田玉蝶走遠的背景,楊玉羅覺得像田玉蝶這樣的人,如果真要請她吃雪糕,提前把雪糕上吐上一口唾沫,這樣的事她都是有可能幹得出來的。
雖然世道不同,但人性卻是難改,自己還是與她保持距離的好。
學校後山坡上有一座廟,聽說主要是為了鎮壓陰魂而建,因為他們這所學校完全是建立在一大片墳地上的。
這個事情,還是因為上一世,她們班有一個叫段丹丹女生,被人玷污,潑了硫酸后,她聽人說起的。
不過她很喜歡這座佛家廟堂,大抵是奶奶信佛,愛屋及屋的緣故。
很多時候放學,她喜歡爬上山特意超遠路繞過這座廟堂,而不是走直達到大街的小馬路。
楊玉羅來到廟前,剛想進去坐會,乘乘涼,但她往山下看去,無意間卻看到小馬路上走來一男一女。
那個男人分明是趙佑廷,與上一世長得並不區別。那個女人,她也認了出來,是王曄,她最恨的女老師。上一世,就是因為她的失誤,讓自己入團無門,後來又入黨無路。
他們兩在一起,是要談戀愛么?
“不行,這種事情絕不能發生。”楊玉羅自言自語道。
男神趙佑廷,是屬於國民女神高原元的,她怎麼能讓這樣優秀的人兒,落到一個不負責任的女老師手裏,如果是別的女人,她可能還考慮一下,那畢竟是人家老趙的緣份,她又不是月老紅娘,操那閑心幹嘛,可偏生是王曄,這閑事她不得不管。
於是,楊玉羅想都不再多想,飛衝下山去,不管他們是清白的也好,真有情也罷,先攪亂了他們的二人世界再說。
她跑至他們身後,喘着粗氣,為了不讓他們看出端倪,準備等氣息平和了,再走向前去。
“今年這一屆學生聽說很不錯,有很多好苗子。”王曄道。
“今年採用各鄉保送的形式,哪個鄉不會多誇自己的學生好,多送幾個呢?”趙佑廷不以為然說道。
“也是,到底好不好,得教一學期才清楚,不過這種方式也有一個天大的好處,一中可要漏掉一大批優秀學生,居說很多鄉里的老師把有背景的孩子保送去了那。”
“嗯。”
“王老師好,趙老師好。”楊玉羅擠進二人的縫隙中插嘴道。
“你是,現在不是軍訓時間嗎?你怎麼在這?”王曄那妖嬈的柳葉細彎眉頭一皺,水靈靈的大眼睛質疑地盯着她問道。
顯然,對於楊玉羅的突然出現,王曄很不開心。
“我同學出了點意外,教官讓我護送她回家,我把她護送回去后,這不正匆匆要趕去繼續軍訓。不過我估計,再過幾分鐘便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所以急着回也沒用,見到兩位老師,聊的話題我很感興趣,所以你們不介意,我和你們一道吧!”
“行,你哪個班的?”趙佑廷道。
本來楊玉羅想直說,但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白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