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相融
劉雲嬌的雙手緊抱着我將頭埋在了懷中哭的是昏天昏地,淚水如同決了口的黃河水一般奔泄而下,朱紅娟和歐陽慧站在了她的身側伸手環着她也陪着她落着淚,當然明白這還是當時的那個景唬住了她,雖然以後的鏡像里她再也沒有了那些個生活的記憶,可是現在前世今生的完全的串在了一起,心中怎能沒有委屈了。
伸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不停的寬慰着她,歐陽慧強忍着淚水伸了手將她擁入了懷中,接着三個少女坐在沙上抱在一起又哭成了一團,哭聲直衝出了屋門,慌忙奔入的老人們獃獃的停住了腳步,斜着眼看了我片刻后默默的轉身離去,隨後奔入門來的紅紅怔怔的挪着雙腳到了我的身前,臉上透出強烈的極是複雜的神情,一雙俏目更是帶着了些憂慮的光彩。
紅紅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她的性情也像極了公主,只不過任我如何去推算總是得出一個讓我極其失望的結果,紅紅究竟是不是公主的鏡像根本無法得個結果,她的身體內也沒有尋到公主殘存的意識體,對曾經經歷過那些個動蕩的生活的我來說,或許紅紅不過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識得的一個平常人,這個平常人對我有着極強的情感而已。
看着紅紅強笑了笑道:“你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紅紅張了張嘴后長嘆了一口氣,悶悶的坐在了我身旁的床上,聲音比平日裏大了許多:“方才到的,聽說你回來了從鄉里直接趕了來,她們是誰?”
我忙笑着伸手指着道:“這倆個是俺的同學,那一個你怎能么不認得?她可是曲藝團的劉雲嬌,她們原來就識得了,現在終於聚在了一起。”
聽了我說的話朱紅娟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微皺着眉頭看了看我,俏目盯了我片刻后復又含淚一笑,然後即扭了身抱着劉雲嬌又哭了起來,歐陽慧與劉雲嬌摟在一起早已是哭的認不出人來。
紅紅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一臉輕鬆的對着我笑道:“真沒想到她們會在這裏碰在了一起,好了,俺們也到了,估模着他們也該到了。”
我不由的一楞,然後心裏有了種奇異的感覺,腦海中似乎閃動了太多的畫面,不知多少的人從四面八方向村裡彙集,不少人的臉孔在心裏一晃即過,對於他們也熟悉的緊了,最後一個定格在心裏的畫面是王小曉匆匆忙忙的跳上了一輛大車的駕駛室里,狠狠的關了車門后絕塵而去,透出的信息正是要來山村,看來自己的能力又精進了不少,這麼遠也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只是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了。
“都在么,那個小子回到家了?怎麼這麼沒規矩也不出來迎接俺們?”樓下的院落中傳來了呂村長有些嘶啞的嗓音。
看了看三個擁在一起的少女根本未看我一眼只知失聲痛哭,只好同紅紅慌忙的站起身來然後一起快步下了樓。
到的客廳時客廳里早已坐滿了人,老人們、二叔、二嬸、楊家二爺、張叔、二虎爹、二虎娘、二柱、楊家三個頂樑柱、楊家三個兒媳、二虎、鐵蛋、石頭等均是目光緊隨着我們從二樓直到客廳里。
呂村長推開屋門大步行了進來,看着我后微偏了頭狠狠的瞪了幾眼,對着紅紅歪了歪嘴角再次一笑,隨着黃校長也笑嘻嘻的行了進來,老人們早是迎着他們讓坐在了沙上,紅紅忙跑了過去后將屋門掩住了,外面的天氣可是冷的緊,聽老人們說怕是有了零下二十來度。
“好了,娃才回到家,你看看你們哪裏有個做了老的樣?”楊家二爺不滿的道:“也不讓娃好好的歇歇,那個大學是那麼好上的?怕是累的不成,要不怎能么會放了家來休息?你們也安靜些。”
呂村長“嘿嘿”一笑,伸手接過了紅紅遞去的茶杯然後對着我問道:“在學校還好罷?”
慌忙對着這個心目中地位極是尊隆的老人笑着道:“還好,這學期功課緊了些,不過考的還可以。”
二叔“哈哈”一笑對着呂村長道:“娃的能耐誰個不服?這上學的事根本難不住他,你這是去哪個地價了,怎能的弄的一身泥水?”
呂村長慌亂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故做輕鬆的道:“同幾個外村的村民吵了幾聲,聽說娃到家了這不走的快些險些滑倒,路上的冰清的不太乾淨,趕明好好的組織了人手再清理一遍。”
張叔看了看呂村長緊皺着眉頭道:“怕是有什麼事罷,你可不能瞞了娃,俺早就聽說李村的那些人要來村裡鬧事,說是俺們騙了他們,你說這些個話從何而來?”
二虎爹黑着臉道:“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也不領情,這個人哪。”說到這裏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看着屋子裏坐着的老人們沒有說話,不知村裡倒底生了何事,本想着推一課也好讓自己明白些,可這麼些人坐着也只好作罷。
二虎娘看着我微笑着道:“其實那事俺也聽說了,最早是建在李庄的那個工廠惹的事,當初張經理說是要從李庄招些工人,讓那些個村幹部們報上些個村民的名來,誰知村幹部們將他的話聽錯了,以為這就算是招了工,結果是左等右等的領不了工資,這才鬧上門來說是要領過年的錢。”
我有些呆怔,心裏想着這事可真是怪異的夠,如果二虎娘說的事是真的,那麼那些個村民們並未在企業中上了班,即然一天的活也未乾過這錢的事從何處說起,不過轉念一想也能夠明白些了。
村民們行事向來是以他們自己的利益為中心,如果有人招了他們作了工,即使一天的活也未乾過他們也會從招工的那一日起計算起自己本不應得的工錢,什麼誤工費了、什麼生活費了、什麼交通費了,等等,也不管那個招工的人是如何說的,只要報了名就在開始算計,哪怕是少領了一分錢也不會幹休,前幾年鄰村生的一些事將他們的想法清清楚楚的道了個分明。
看着老人一臉擔憂的神色遂對着老人笑了笑,村民們本就計較個人的得失,向來不會考慮他人的感受,即然他們沒有為這個企業出一絲絲氣力,當然不可能得到他們應得的報酬的,那些個“人人為我”的想法說不定在這次一次給他們改了去,也省的今後會有更多的煩心事。
正想對着老人說幾句寬心的話,張經理風風火火的帶着急旋着的雪花撞入門來。
“老天,你可算是到了,”張經理大步到了我的身邊,伸了手抓着了的我肩大聲的道:“好了,這下事就好辦的多。對了,呆會兒你可得硬氣些不要再婆婆媽媽的,要對那些人狠一些,不然俺們可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然後拉着我坐了下來後接着道,“一路上累不累?學習還成罷?”
想着自己帶着兩個少女一路上騰雲而來不過片時而已,“累”這個字根本無從談起,兩少女即興奮又驚恐,幾乎是緊抱着我在雲海之上時不時的長聲尖叫,到也是有趣的緊,只是不能告訴他罷了。遂笑着道:“還好,不算太累,學習成績還能過的去。”
張經理伸手一拍腿大聲的道:“俺早知你能成的,那些個知識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你可是上天派下來救這裏的百姓的,還能沒那些個能耐了?哼,俺告訴你這個救人也得看人,有些人乾脆讓他掉到河裏淹去算了,救了他反而害了自己。”
二柱笑着道:“就憑他們也鬧不出什麼事來,在俺們的地頭上撒潑他們的份量還輕了些。”
楊家老大也笑着應道:“前兩天俺離開了王家莊時,那個村長對着了俺不停的陪着不是,說是不讓俺們與那些人計較,臨走時他還請俺們喝了頓酒。”
聽了這句話我感覺問題有了些嚴重,這就是說鬧事的村落不止一個李村,而是幾個村有不少的村民同時與我們作了個仇家,這樣下去又如何能將企業展壯大?從古至今人是第一位的,那個西楚霸王笑霸天下,最後不還是倒在了當初在他的面前一個很是弱小的人的手中,可不能小看了任何人,一念至此遂凝神靜聽了起來。
紅紅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了些緊張,伸了手緊緊的握着我的胳膊咬着嘴唇一語不。
恰在此時,猛聽的院落門外有人大呼:“出來,你們出來,欠錢還錢天經地意,不要以為你們的勢力大俺們就不敢來了,出來、出來。”隨後是一陣陣亂亂的呼喝聲,聽聲音這一時院落門外怕是少不了有個數十人了。
“你們給老子滾,誰再敢在俺老大的門前呼喝一句,老子打斷他的腿、撕了他的嘴。”汪洪光的聲音暴喝了起來。
聽着了這一句話我有了些着忙,這個汪洪光對我那是沒的說,人很重意氣也很是護着這個企業,可是本就年輕氣盛藉著我的名而不可一世,在這一方天下除了與他親近的人外他怕是一個也看不在眼裏,真是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給人留有轉念的餘地,動作之快也是少有的了,即然他到了院落外,那個功夫極好的李永俊也定是站在了他的身旁。
急忙起身向外就走,紅紅緊緊的拉着我的胳膊也隨着出了屋門,方踏出院落的大門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躥動,汪洪光帶着十幾個人正正的立在了院門前橫眉冷對着三、四十個村民,那個我當初的保鏢“過江龍”李永俊正雙手攏在胸前看着藍天一副逍遙自得的樣兒。見着我出了門,人們迅的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我,不少方才亂喊着的村民們臉上有了些懼意,不過看他們的穿着一個個的生活並不快活,到是顯的極是破敗。
“你們是那個村的?你們的村長呢?”紅紅緊依着我的身子穩穩的站了,瞪眼看着村民們嬌聲喝道。
這時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的村民一個大步行出了正擁擠成一團的人們,對着紅紅冷冷的道:“俺們來討工資,這事與鄉長似乎沒什麼關係,俺們也知道鄉長與這家人的關係極好,可那也不能成了不給俺們錢的條件,依着俺看,鄉長還是先別管了。”
心裏有了些詫異,按理來說我們不可能欠下村民們的費用的,這事怕不是那麼簡單了,即然事已鬧到了家院門外,無論如何也得解決了它,不過聽這些人說的話也未將紅紅放入眼中正眼瞧上個一瞧。
張經理快步行了出來站在了我的身旁,對着年輕的村民冷冷的道:“你到是說說看,俺們怎麼的欠你們的錢了?”
村民伸手撫去了頭頂上飄落的雪花鄭重的道:“年中時你們說要從俺們村裡招些人,俺們可真是開心的緊了,村長讓俺們在你們那裏報了名。俺們尋思着這下可算是有個好去處了,這不轉眼已是過了快六個月了,聽說好幾個村上的工資都了,可俺們的為何不,這讓俺們吃什麼?眼看着要過年了,這才萬不得已的尋了來,期望你們能給個說法。”
更多的村民頓時亂亂的吵嚷起來,“就是,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家老小的全指望着那些錢好去買上些過年的吃喝”,“今天一定得給俺們”。
怔怔的看着對面挺身而出的村民,也能感覺着他心中所想的事與他口中所說的話極是相合,也就是說從他的角度來看前來要錢的事一點錯處也沒有,即然他沒有錯那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方定是在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欠錢當然得還而且臨近了年關,這事還得儘快的處理了好,也能讓他們過上一個好的節日。
汪洪光對着村民們冷哼一聲,前手伸在了村民的面前道:“你說你們是俺這個企業的人,怎的俺不知道有你這一號?你的胸牌呢?讓俺看看。”
村民一怔然後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在他的身後一個年長的人幾步行在了他的身側:“胸牌是什麼?俺們沒有那個東西。”
汪洪光楞了片刻,將手緩緩的收了回來後仰面朝天的“哈哈”大笑了數聲:“俺們企業的人哪一個沒有胸牌?你怕是想來這裏鬧事的,俺們也不是好惹的,即然沒有牌俺憑什麼相信你們是俺們企業的人?不是俺們的人憑什麼給你工資?”
紅紅猛然甩開了我的胳膊一步衝到了我的身前對着村民道:“你是不是想帶頭尋事來着?讓你們的村長來說清楚,哼,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價,你們是哪個村的?”
村民怔怔的看了看紅紅滿臉委屈的大聲道:“俺們不是來鬧事的,當初招俺們的事還是這位張經理定下來的。那日裏村長將俺們村上富餘的勞力全喚到了村委會,村長說:‘這下好了,村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明日裏你們都去填個表,好去鄉長辦的一些工廠里去做工,鄉長的心真是好的緊,你們可不能差了她,收入當然要比種地強的太多。’俺們聽了村長的話這才報了名,可是到現在也未見着一分錢。”
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個村民所說的事,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如果僅僅靠着報了個名就能領上自己不應得的那份報酬,那麼我也可去幾十個企業報名領取工資,可事實上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是否被錄用,只說未乾了一點活便要領取錢財來,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去攬在懷裏。
紅紅瞪了眼方想說話,我急忙伸了手將她攔在了身後,對着年輕的村民道:“你在哪個廠上班?乾的是什麼活?
村民獃獃的看着我道:“俺也知不去哪裏上班,這六個月的時間只能等在家中也未能出去幹活,可是這一陣子和時間在那裏放着呢,俺們總要吃喝不是?”
張經理猛然間似乎醒悟了過來,大叫一聲將身前站着的幾人唬的幾乎跳將起來,看着對面站着的村民憤怒的道:“天下有沒有不幹活就想得錢的事?你不是俺們企業的人憑什麼給你錢?你想的倒挺美,還有臉來這裏要錢來了,滾。”
紅紅也是一臉的恍然,臉色在瞬間變的鐵青,顫抖着手指着村民道:“你們到底是哪個村的?”
村民楞楞的方想說話,在他身邊站着的那個年長的村民慌忙的拉了他的胳膊道:“你是不是想打擊報負,俺們憑什麼告訴你?雖然你是鄉長可也不能做事不公。”
聽了這句話我不由的笑出了聲,仰面看了看從天空中淅淅瀝瀝飄落下來的雪花,心裏不知為何有了些說不出的難受。這些人看起似乎是些老實人,可是鄉里各個山村的人大多好吃懶做的只知呆在家中,即算是個普通的城裏人也比他們勤快了許多,不勞而獲的想法還是政府給他們養成的,年年吃返銷糧年年靠着政府的救濟過了生活,聽說有些村裏的村民將政府為助他們生活好起來而免費放的種糧也吃了去,這樣的人放在城裏任何企業都不可能錄用的。
“你們一直在說是俺們欠了你們的錢,可有證據?”看了看面前的村民心裏有了些憐憫,遂輕聲的對着他道:“你說你是俺們企業的人,怎的俺們的領導都不知道?你說你們要領工資,可是你們一天的活也沒幹。好了,這事先不提,在你們那個村中的企業是做什麼的?”
村民怔怔的看着我道:“是做葯的。”
聽了這句話我心中的怒火不知怎的突然冒了出來,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這一群人,心裏早已確定他們來自李家鋪子,雖然我的心夠大了些可那裏畢竟讓身心曾受到過傷害,雖然自己的一些所做所為對紅紅也的確不公平,可是不知怎麼心裏就是放不下那些曾說不出的痛苦。
“你們都與俺滾,”實在是耐不住了性子對着面前的村民爆喝了一聲,然後扭轉身對着身後的紅紅怒吼道:“李家鋪子的廠先停了,將所有的事解決后再開工。”
李永俊上前一步伸手將那個年輕村民的胳膊緊緊的握住,然後在年輕的村民痛的怪叫不斷的聲中直直的拖向了村口。年長的村民幾乎是跳將起來,緊緊的追着兩人而去,剩下的村民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處。
汪洪光惡狠狠的大聲道:“你們還不走?難不成讓老子將你們一個個的送到家裏去?無理取鬧不送你們去局子裏就算好的了,快走。”
幾十個村民慌亂的擁擠着紛紛向村口而去,不少人邊行邊破口大罵,“真不要臉,欠錢不給”,“告他們去”,“鄉里告不成,大不了去縣裏”,“真是沒教養的,還上大學呢”,“佔了俺們的地不給錢,找村長去評理”。
汪洪光身子一晃即要上前,臉上所帶着的憤怒的神情極是耀眼,忙伸了手將他拉在了身邊,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不管怎麼說他們再有不是也是鄉親,村民們向來就是這樣只顧了自己何曾理睬過他人的生存,不過看起來今天他們的確是無理之極,說不得明日裏去李家鋪子一遭,順便看看那些當初讓陳建軍他們管理的企業。
紅紅的臉色有些灰敗,飛快的看了我一眼后一臉小心的道:“那個村的村長上個月讓俺免了職,臨時才定了一個人選,這些人也太哪個一點了。”
聽着紅紅的話轉身緩緩的進了院門,紅紅慌張的緊緊的隨在了身後伸手抱着了我的胳膊,我當然知道那些過去的事讓她心中一直對我有些個畏懼和不安,生怕我生了她的氣,扭轉頭對着她微微一笑,紅紅頓時眉開眼彎的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仰了頭對着我一笑雙手推着我的身子進了屋門。
屋中坐着的人們看着我進了門后均是一臉的笑容,然後即相互亂亂的說起話來。
“沒事了?”黃校長眯着眼看着我道:“他們來了好幾次了。”
呂村長看了看紅紅冷嘲熱諷的道:“你這個鄉長當的的確不怎麼樣,幾個村民都擺不住還不如讓俺當了,你看看老鄉長處事那真叫一個本事,你還的多學着些。”
紅紅鬆開了握着我胳膊的手快步到了呂村長身邊坐了下來嬌聲道:“那是當然,你們那叫一個圓滑,俺現在還不成,要不你教教俺?”
呂村長頓時雙眼一瞪就要張了口,黃校長已然接過話頭笑着道:“對,就讓這老東西教你,他可是圓滑的緊,不,不叫圓滑應該叫做狡滑。”
老人笑呵呵的道:“老了不滑沒本事,年輕不硬沒能耐。紅紅,你可真的不能學他。”
村長瞪眼狠狠的看了看老人,隨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二叔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道:“這事處理的要小心些,不然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二虎爹一臉不在意的樣兒道:“有什麼可小心的?這事明顯的是那些人的不是,哪裏有不幹活即要要錢的?俺也想着天上落個大餅下來。”說完輕輕的“哼”了一聲。
“算了、算了,娃回來應該高興些才是,”二嬸不滿的對着二叔道:“就你們?看看活了一大把的年紀了還不如娃。”
張叔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事也就到這了,那些人就算是去告御狀也沒人會受理的,晚上喝兩盅去?”
老人忙點頭道:“都去、都去,俺家請客。”
楊家老爺“哈哈”的笑將起來:“你就算是不想請也得你請,是你的娃回來了,這可是個喜事。俺家中還有瓶好酒,那可是藏了些個年頭了,晚上帶上。”
老人對着我一擺手,我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緊忙着轉身出了屋門,這時聽的身後腳步聲急,回頭看去正是紅紅,遂一起向著酒店而去。
方下了坡即看着了一幕極不願看着的景,汪洪光帶着十幾個人將數個村民圍了起來左推右搡不住口的大聲叫罵著,那幾個村民根本不敢還了手,張經理一付逍遙的模樣站在了汪洪光的身側看着村口的大橋,橋上數十個村民正圍着李永俊邊走邊爭吵着什麼,李永俊理也不理,只是將個方才與我爭執的年輕的村民幾乎倒提着跨橋而去。
忙緊喊了數聲讓李永俊將人放將下來,看着他過了橋后極不情願的將個村民隨手扔在了橋側的雪地中然後扭身而回,這一邊汪洪光也與那些村民們停止了爭鬥,十幾個人口中亂亂的叫着“老大”迅迎了過來,將我和紅紅圍了起來,村民們慌忙的逃也似的奔了橋去。
“哼,那些人太也不講理了些,”汪洪光氣哼哼的道,然後一臉真摯的看着我:“對他們那麼好還不知足,李家鋪子那裏可真的要了命,老大,要不俺們不去那個地介了,那個窮根怎的就挖不斷,人也太自私了些。”
這句話讓我有些不同的想法,想過去的那個時代百姓們過的日子比現在差了太多,可是為了心中的理想為了他人過上好日子完全的不顧了自己,現在不過才過了幾十年,人心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變化的,我們處理事的方法一定有了些錯處,或者乾脆的說是我們的所作所為不得人心,出點是好的,說不定是讓執行者唱歪了經文。
眼見的一切安靜了下來,幾十個村民飛快的行過了村口的大橋逃也似的離了去,這大冷天的這樣步行回村路也着實的遠了些,心裏有了些難過和不忍,本想着讓張經理派了車送送他們,可看着張經理一臉鐵青遂強迫自已定下了心神,然後在十幾人的擁蹩中向著酒店緩緩而行。
一路上張經理很少說話,人消瘦了太多,原本一個圓圓的下巴現在有了些尖削,背也有了些駝,看來他所負責的那些事將他累的緊了。
“這些日子來還好罷?”扭了頭看着張經理道。
“不好,真是些刁民。對了,你得去各村上轉轉看看。”張經理悶聲悶氣的道:“說不亂又有些亂家家都是各自為戰,資金流動的也困難,材料很多的不到位,人員來去的太頻繁,這些事怎麼能好好的辦?只能是瞪眼看。”
聽了張經理打油詩不像打油詩的話語,幾人頓時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一邊亂亂的說著話一邊進了酒店的門。
進了酒店才聽說原來的那些服務員們早已不在,聽紅紅說她們上個月集體離去不知去那裏上班去了,現在酒店新招了一些個人,大多是本村的村民的後代,服務的態度可是與原來相錯了十萬八千里,原先的那幾位做飯的師傅也是人去樓空,現在炒菜的大廚師是由村裏的村民們推薦的人選擔了綱,菜品的味道真是大不如了從前。
默默的看着身邊的這些人,對於人心的冷暖如何不知,他們現在是因為生活有了保障才與我一起向前,可一但企業垮了去他們還會不會如此的與我共進退,還是不要再想的好。只不知為什麼會有那麼些的人要離我而去,還有那麼些的鄉親前來索帳,是不是企業的什麼環節出了問題,還是冷靜下來慢慢的了解了再說。
午時的這一頓酒水吃喝的極是沒了味,老人們也沉默了許多,過去的那種興高采烈的勁頭也不復存在,席便很快的散了。
朱紅娟、劉雲嬌和歐陽慧三人未喝一口酒只吃了飯後即圍坐在了我的身後,當席散人去時也一步不離我的左右,這讓紅紅明顯的有了些憤怒,鳳眼圓睜着在幾人的身上掃來掃去,不過總算是沒有做起來。
老人們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看着突然出現的這幾個少女也是滿臉的疑惑,時不時的咬着耳小聲說些什麼,我當然能聽的見,無非是“你看她們是不是娃的女朋友”、“看起來都像只是太多了些”,對於他們心中的疑問也很能理解,畢竟這事對他們來說太大了些,從某種角度來說已然打破了舊有的一種莫名的平衡,紅紅身居的氣質與她們幾人相比一眼即可分辨了出來,那可真是差了太多。
未再顧及其他人驚異的目光,伸了手拉着紅紅的手隨在了老人的身後慢慢的向家中而行,踏上了上坡的台階,陽光映襯下分明的看見了紅紅眼中閃動着一些淚光,嘴唇也抖個不住,似乎有太多的話要與我說又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樣,身子緊緊的依着我有些晃動,腳下也有了些不穩,時不時的扭了頭看着看身後緊隨着的幾個少女默默無語。
三個少女臉上帶着一種說不清的光彩小聲的說笑着分別前後的一些讓她們開心的事,嬌笑聲時不時的在我和紅紅的身後響起,碎碎的腳步聲也一直緊緊相隨,看來她們已然脫出了那個事對她們造成傷害的陰影,現在是完全的安下心來。
進了家的院落門紅紅便低了頭一聲不吭的站在門后再也不願前行,幾個少女已是圍了上來看着紅紅一臉的關切,我知道在她們的心中此刻根本沒有這個世上人們心中的那些觀念,其實那些觀念也只是幾十年前猛然間的才讓人們努力的去接受,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成了一種習慣,所謂“習慣成自然”。
老人們未再轉了頭,而是同着呂村長、黃校長、二虎爹等人默默的直接的進了屋去,門也隨後輕輕的關了,這也就是說老人們這是給出我們空出了時間和空間,以便自己去解決自己的問題,說來也是他們的年歲畢竟一日長過一日,不可能一直陪伴着我們。
紅紅手扶着門框猛然間抬起頭來,神色恍惚的流着淚道:“俺知道俺配不上你,可你也不能老是這樣的尋了些人來刺激俺,你讓俺怎麼辦?”
看着紅紅心裏有了些酸楚,對她來說我做的着實是過份了些,不過這也應算是人生的一次經歷,圍着她的三個少女雖然在上一個世界與我有着親近的關係,可不代表在這個世界裏與她們也有着糾纏不清的感情,心裏到是很平靜,主要還是想着她們現在與我的關係當然重要的緊了,與紅紅的關係可也是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
拉着紅紅的手輕輕的一笑道含含糊糊的道:“你看你想到哪裏去了,她們是你的姐妹當然要好好的的待了,你與俺可是從小就定了親的,要自信些才成。”
紅紅猶猶豫豫的看着我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道:“你說的是真的,你可別哄俺,要是萬一俺做錯了事你不理俺了,這都這麼些年了,你讓俺怎麼辦才好?”
我不由的輕笑了起來,看了看同樣也是笑吟吟的圍着紅紅的三個少女道:“你看看她們哪一個不是圍着你在轉?還是別再這樣了,天太冷俺們進屋去罷。”
紅紅看了看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隨着我進了屋門,三個少女倒是毫不在意,當著老人們的面就敢對着我媚笑個不停,然後不等紅紅坐下一個個的“嘰嘰喳喳”的強擁着紅紅一起上了二樓,紅紅不停的扭了頭看着我,我也只好裝做看不見,心裏明白現在這三個少女根本不在意這個世上的女人們在意的那些事,遂放下心來緩緩的坐在了沙上看着老人。
老人緊緊皺了眉頭對着我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有些個過份?你可要將這些關係處理好嘍,不然可真是要出些事的。”
村長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道:“你小子可要把持住,不要闖出禍來,那時俺們老幾位可救不了你,如果讓紅紅傷了心俺可絕對的饒不了你,你小子記住了么?”
黃校長不等我說話即接過話頭表情很有些怪異的道:“這麼些個妮可不太好對付,你可的立場堅定旗幟鮮明,不要一步踏錯再難轉身,知道不?”
我笑着點了點頭,對着對我關懷陪至的老人們道:“你們放心,俺不是那種不知對錯的人,現在還在上學功課還忙不過來呢,何況壓根兒就沒想過那些事情,再過的幾年等俺畢業了,說不定這些人早隨了人了。”話雖這樣說,可心裏早是千萬個聲音在反對不休,臉上也覺的有些熱。
老人對着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輕鬆的道:“好,你說的俺們信,就這麼著罷,這事俺們這些個老傢伙也不再問。對了,各村裡生的事你打算怎能么處理?”
這些事還真的難住了我,如果僅僅的是錢的事情到是好辦了太多,大不了付出一些即將此事了了去,可是萬一這次付出了些那些村民便認為他們是對的,往後是沒個完沒個了的不停的索求,要將此事處理的乾淨得多方了解個清楚,雖然心裏也明白張經理和紅紅當時做此事與村民們所想的是風、馬、牛各不相及。
“俺現在還沒有太好的主意,想着明天去王莊看看再說,李村那裏也想了解了解實情,至於李家鋪子那些人可真是有些無理取鬧,不知這事縣政府的那些人是怎能么說的?”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對着老人道。
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了解事情的真像就沒有言權,你這樣想是對的,縣上倒沒人說話。各村現在的情況都很複雜,為了些個錢眼紅的可是不少,二柱上個月去楊營受了些苦,被一些個村民扣了幾天,到後來還是紅紅帶了人去將他救了來,也不知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說在楊營的那廠有他們的一半,這可是個麻煩事,張經理也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我有了些呆怔,看了看老人還未來的急說話,呂村長已是大聲的罵了起來。
“那些個人好沒良心,那些小兔崽子們行事可真是沒個人樣,若是換做的幾年前俺非伸手揍他們不可。”呂村長滿臉恨意的道。
黃校長“哈哈”一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狠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辦法將這事辦好了才成。”
這時樓上傳來了陣陣的少女們的嘻笑聲,紅紅的笑聲猶其大了些,幾個老人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臉的詫異,我心裏明白,幾個少女這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將紅紅錯當成了那個世上的公主一般,當然凡事都會順着她而為,好聽的話自然少不了,紅紅怎能不得意了。
“老大,俺們到了。”隨着院落里傳來的喊聲,陳建軍和程長征二人已是推門而入,隨後是張紅衛、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等人均是快步進了屋門,最後進門的黃燕轉身還未將屋門關閉,張經理、王小曉、汪洪光、李永俊、二柱幾人也飛快的進了屋。
張經理伸手推門快了些幾乎將黃燕夾在了門后,黃燕便不停的理怨起來,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一個個笑呵呵的起了身,在陣陣熱情的問候聲中不停的點着頭應承着樂呵呵的出門而去。
待老人們一離去屋內頓時亂了起來,陳建軍跳着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怪聲的道:“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黑乎乎的像是才從煤井下爬出來,不過到顯的健康的緊,是不是參加軍訓了?”
程長征對着我點了點頭咧了嘴一笑還未出聲,王小曉早飄到了我的身側,看着我一臉似笑非笑的道:“你回家來的路上也不去看看俺,你說還讓不讓人想你了?”
看着王小曉眼中光波流轉,心早已是飛快的跳了起來,對着王小曉慌忙的笑了笑不由的有了些內疚。
倘未來的急說了話張經理在一旁淡淡的道:“總算是一切安好,今天別的什麼也不說,且好好的休息,明日裏可得要靜下心來,這麼大個企業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汪洪光樂呵呵的對着張經理道:“沒什麼大不了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不提也罷,依着俺看只要老大坐在這裏,這個世界就會清爽之極,”然後扭了頭看了看程長征接着道,“你說俺說的對還是不對?”
程長征微微一笑,對着我點了點頭道:“光光說的有理,只要你在俺們心裏也就踏實些了。”
王小曉嬌聲的道:“豈止是踏實些了,看見了人可真是覺的安穩了不少,只覺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處理不完的問題。”
眾人看着我遂一個個的笑了起來,“還是小曉說的對”,“主要還是這下算是有了個主心骨”。陳建軍的聲音猶其大了些:“這下所有了事都過去了,只要老大去轉上個一圈,俺們還不信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不消散的乾淨了?”
眾人正亂亂的說著話,只聽的樓梯口傳來了紅紅冷冷的聲音:“你們就好好的誇他罷,那些好聽的話讓他會不知不覺的騰雲駕霧了去,可別讓他摔的太狠認不出人來了。”
屋內的人門聽了紅紅的話均是一怔,一個個獃獃的站着向二樓看去,我也禁不住不住了扭了頭看去。
紅紅上身着了一身大紅色的上衣下身着了一件黑色的長褲,烏黑的亮在頭頂盤了一雙高高的鬟,晶亮的飾映出的光華在鬟上閃爍不定,臉上不知為何塗了些紅色的胭脂顯的有些不倫不類,一張俏秀的臉龐透着暈紅,很有些個像過年時牆上貼的年畫上畫著的古時候美女的模樣。
只看了一眼頓時覺的心如同被重鎚一錘錘的狠狠的重擊着,一時腦海里是一片空白,獃獃的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紅紅此時的裝扮與公主幾乎是完全的相同,猛然間好像看着公主嬌媚的吟笑着行到了身邊,然後有了些天旋地轉的感覺。
眼看着紅紅緩緩的一步步的行了下來,在她的身後隨行的正是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的打扮與紅紅如出一轍,在這一時眼中所見的只是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四人順序向我行來,心裏立時儘是愁苦儘是哀痛,那幾張顯在眼中的如花似玉的嬌顏讓我忍不住的要起顛來。
客廳中的人們一個個的大瞪着雙眼表情錯諤的看着四人行入了客廳,然後又看着四人緩緩的擠坐在了長沙上。陳建軍對着我狠狠的搖了搖頭,程長征重重的喘了口氣然後楞楞的看着我一聲不出,其他的人只是呆站着看着我一言不。
雖然我曾經歷過那個世界的那個時代,在那裏身前身後的女子們倒也都是這般裝束,可在這一方天下這一個時代就有些與時不合,四人同行起來在我看來倒真是怪異的夠,對於三個少女那般做法倒也可理解,可對於紅紅竟然能接受的了她們的打扮方式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憋悶,只覺的氣也難以喘得上來。
王小曉怔怔的看着紅紅小心的道:“你沒事罷?怎麼這樣的扮了?可真是奇怪的緊了。”
紅紅“吃吃”的笑了起來,斜着眼看了看我然後對着王小曉道:“這還是她們給俺這樣扮的,怎麼樣?新潮罷?這可是大學裏的文化,代表着時代的潮流,你看她們幾個不都是扮成了這樣的?”
王小曉輕輕的搖了搖頭緊皺着黛眉道:“你這樣打扮俺可接受不了,若是擱在一千年前倒是時髦的緊。”
見我呆怔的看着紅紅,歐陽慧一旁“咯咯”的笑了起來,嬌嗔的看了看我道:“這有什麼呀,這可是最好看的裝束了,你可是天天都看過的。”
好不容易才覺的心情平靜了下來,聽了歐陽慧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過去的那些好時光在心底深處如同被刀深深的刻了一般,那些傷痛和快樂怎能忘記的了?
(網還是極不正常,現在只能登6上來卻是看不見頁,不知讀友們看見了沒有,只能嘆口氣,這一章傳的異常吃力,來來回回的傳了十幾遍才算是傳上去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