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思想交流
白長安名“長安”，西漢定都長安，即名長安那便是漢臣。
而另一層，華夏到明朝，漢族概念已成，漢臣漢臣，永遠是漢民族的忠實臣子。
這也是顏敬與諸位長輩們對他的期許。
取了字，加冠典禮才算完畢，接着自然是設宴款待來場的嘉賓。
在宴席上，白長安宣佈了開海事宜。
這件事雖然外面一直在風傳，但畢竟沒有得到證實，今天從白長安的嘴說出來，那就是最後明確了。
眾人反應不一，在場的商人和官員居多。
商人和官員表現出的焦慮情緒更多，不過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一句反對的話。
他們知道白長安是個猛人，前不久反對者的鮮血還沒幹呢，這個時候出來挑刺那就是找不痛快。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只是來參加一場加冠典禮，沒想到還有這些事，一時間吃飯都有些不得勁。
一切完畢，白長安攜夫人回府。
“漢臣！漢臣！”顏薇依在馬車車廂上有心逗他。
白長安還有些不好意思：“你肚子都鼓起來了，怎麼還像個小孩似的，別喊了！”
見他臉色紅了，顏薇依捂着小嘴笑起來：“我們的提舉大人不好意思嘍！”
繼而鼓勵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子漢大丈夫的，總得有這麼一天不是，我現在喊你你聽習慣了，別人喊你才不會覺得陌生，別到時候別人喊你的字，你反應不過來，那就好玩了。”
“竟是歪理，我懶得跟你說，我要聽聽我兒子有什麼動靜。”說著側過身伏在顏薇依略鼓的肚子上。
顏薇依咯咯直笑，抱着他的腦袋：“你個死人，他才四個月哪有什麼動靜。”
一路回到府上，在嚇人的小心伺候下進了府。
府里這個時候正在整修，因為不久之後，另一位少奶奶就要進府。
夫妻二人正往府里走，即將成為二少奶奶的憐兒和貼身丫鬟翠兒迎了過來。
“行了，我有憐兒妹妹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你剛行完加冠典禮應該會有不少的應酬。”顏薇依很是大方的放他走。
白長安也不客氣，將妻子交給憐兒打了聲招呼，就去找張居正了。
他這個時候真是應該爭分奪秒，開海的事說了出去，啟動儀式也已經定好，那就得考慮什麼時候舉行開海典禮。
因為出過兩次刺殺事件，岳小鵬對白長安的進出格外的謹慎，一路安排的極為嚴謹，生怕出一點亂子。
來到張居正府里，剛好碰到他要出外查訪民情，他也正好陪着張居正去。
“漢臣，我以為你好得得休息一兩天，沒想到你比我還急。”張居正和他共乘一輛馬車。
對於新的字，還別說，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沒了，立刻將話題引向了工作上。
“太岳兄，你來寧波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來，我想聽聽你對現在寧波的境況的感想。”白長安開門見山。
張居正把手裏拿着的書放在一邊，看了白長安一眼：“不瞞你說，最近幾個月我把四個縣都走了一遍，情況很不樂觀呀，可以說觸目驚心。”
“具體表現在哪裏？”白長安又問。
“這第一個，就是稅收，名目太多，我一開始想，只要把稅收摺合成銀兩徵收，事情就簡單一些，現在看來也夠嗆。”
“說來聽聽。”
“這第一個呀，寧波地狹山多，土地都被富戶兼并了，可朝廷定額的稅收沒變，多少年了還是按照太祖年間丈量的土地交稅。”
“他地都沒了，交個鬼的稅呀。”
“你養個雞養個鴨的他也需要一塊地方來圈呀，我也就跟你說一下，朝廷這定額徵稅不改的話，是要出大問題的。”
張居正了解了這些情況，說出的話就有力度，也有脾性。
定額納稅法實在是陋習中的陋習，完全不講究實事求是的精神，也不考慮每個地方的實際情況，可笑那幫文臣還到處吹噓國家的富強，富強個鬼喲，照這個樣下去百姓都要人吃人了。
“這第二個，寧波地處海邊，它這個環境就決定它不適合種莊稼，它產量不高呀，百姓下海打漁都是千百年來的一種生存方式，朝廷片帆不得下海，只做堵的工作，制定國策的時候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沿海百姓吃飯的問題。”
“老祖宗多少年的經驗告訴我們，做事情要瞻前顧後，不讓百姓下海求生存，你不能看着他餓死呀，得想法子給百姓謀求其他求生方式呀。”
白長安聽得很激動，接過話茬來：“所以我說，要開放海禁，要讓沿海百姓去下海，讓他們恢復生產，讓他們打漁曬鹽，戰國時期齊國他為什麼強大，靠的不就是漁鹽之利嗎。”
二人一路談一路出了城，剛到城外就聽到後方一陣馬蹄聲傳來。
有人來報，是戚繼光來了。
三人會面，原來戚繼光參加完白長安的加冠典禮得加緊回他的參將府去，這不剛出成就碰到了白長安和張居正出來視察民情。
三人也是許久沒有在一起談論了，戚繼光所幸和他們一起出巡。
三人一路看一路發表感想，帶着人在路上巡視了好幾天，在第五天傍晚來到海邊。
士兵紮營，三人換了便裝在海邊散步談論。
“這幾天看下來，真如太岳你說的那樣，情況觸目驚心呀，不少村都成了空心村，年輕力壯的都逃海去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得遏制呀。”戚繼光嘆了口氣。
“光是用堵的方法不行，百姓往外面逃不能全怪他們。逃的人越多，越說明我們這些當官的沒有做好，我們得想辦法把岸上建設好，把岸上的生活條件給他搞好，大家又不是傻子，逃到外海去也是為了生存，家鄉富裕了，誰願意舍下妻兒老母去外面。”白長安開口說話了。
張居正和戚繼光聽后都覺有理。
“看你說的底氣這麼足，應該有不少經國之略，說出來聽聽。”
白長安也不是什麼虛偽的人，戚繼光和張居正請教，他開始暢所欲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