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以後兄弟跟你混了
“瞧你那副嘴臉,流氓!”
蔣碧雲覺得他居心不良,臉紅了一圈,甩手奪門而出。
時寒很無辜,“是你多想了。”
但人已經咚咚咚地跑遠。
女店員在後面告訴時寒,“這個女學生是師範附中的,也停課了,聽說爸媽都被關起來審查,家裏還有幾個弟妹,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照顧,怪可憐的。”
“是挺不容易的。”時寒點點頭。
隨後,他找女店員打聽了蔣碧雲家裏的位置,帶着豬腿回到了自己家。
家裏只有他自己,這年頭兒,有點知識的爹媽一般都和孩子“分居”。
他準備過段時間去探視一次。
現在的他沒爹媽在身邊兒,但有宗師級廚藝傍身,不僅可以自食其力吃得飽,還可以吃得好。
剛剛把豬腿大卸八塊,一陣自行車壓路牙子的嘎吱聲傳來。
“時寒,你又在家整好吃的呢?”
鄭桐老遠聽到菜刀剁骨頭的聲音,邦邦響。
“時寒丫的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了啊,隔三差五吃肉……”袁軍後知後覺。
“他吃肉還不好啊,我們也能跟着喝湯吃肉!”鄭桐才不管哪裏不一樣。
“嗯……還是肉香啊。”袁軍砸吧砸吧嘴。
“可惜今天這頓吃不了嘍。”
鄭桐大聲地喊道,“時寒,你快出來,有人請我們吃老莫。”
老莫是一家莫斯科西餐廳,浪漫而新潮,備受年輕人追捧。
“誰啊?”時寒已經剁好了豬腿。
“鍾躍民!”
是他?
時寒意外。
他被自己揍趴下了,還要請吃老莫?
“鍾躍民說要給你賠罪道歉,剛好我和鄭桐也能蹭着去老莫打打牙祭。”袁軍一臉奸笑地道,“還好你讓我們倆送他回去,不然我們還無功不受祿呢。”
“不過,時寒啊,你最近廚藝大漲,吃了你的菜,也覺得老莫就那樣兒。”鄭桐還惦記着時寒的肉。
“這頓肉,我們可以留到明天來吃。”袁軍一樣捨不得。
卻見。
時寒拎着打包裝好的剁碎豬腿肉出來,交給鄭桐,“幫我送到一個地方。”
“給誰啊?”鄭桐莫名其妙。
“這裏。”
時寒遞給他一張字條,上面寫明了地址,芝麻衚衕127號,並交待,“這家人姓蔣,你要保證交到他們家裏人手中,並且不被他們發現。”
“什麼玩意兒啊這是,給他們,還不能被他們發現?那要怎麼做啊?”鄭桐一頭霧水。
“看你自己的了。”
時寒沒教他怎麼做,騎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對袁軍道,“走,我們去老莫。”
“時寒,那可說好了,你欠我們一頓肉。”鄭桐想到時寒做的肉,口水都出來了。
老莫。
典型的歐式莫斯科尖頂風格餐廳,從旋轉門進入,拾級而上,仿若到了一個宮殿。屋頂有七八米之高,懸着華麗鍍金的大吊燈,四個青銅大柱子立於中央,莊嚴氣派。
時寒和袁軍剛進來,身穿黑色布拉吉連衣裙、外罩純白小圍裙的女服務員走上前,熱情問道,“兩位先生好,需要什麼幫助嗎?”
“我們來找一朋友。”
時寒正說著,已經發現了目標,鍾躍民也看到了他,從靠窗的餐桌起身,揮手道,“這裏。”
落座后。
女服務員在高腳玻璃杯倒了紅茶水,映襯着淺黃色的桌布,再配着暗紅色的方形餐巾,整個環境着實帶着一絲異域浪漫,難怪能吸引那麼多年輕人攢着錢來光顧。
“時寒,我先給你道歉,下午我不自量力,跟你動手,現在四九城的頑主都知道我名聲臭了。”
鍾躍民說得誠懇,錚錚地道,“不過我不在乎名聲這玩意兒,被你打服了,我得承認你比我厲害。”
“不打不相識,你也不差。”
時寒看得到他的武力值,比一般人強不少,問,“那一拳頭沒把你打成重傷吧?”
“吃過你的葯,已經好了。”
鍾躍民一臉誠服,唇角掛着棄暗投明的意味,“以後兄弟可跟你混了。”
兩個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袁軍在旁邊看着不對勁兒,咋呼道,“鍾躍民,你丫一混混頭子跑我們這兒來攙和,你也樂意啊?沒聽說過,寧當雞頭不做鳳尾嗎?”
“聽說過啊,但我這臭了的雞頭,不做也罷。”
鍾躍民為了表示誠意,把菜單遞過去給他們,“你們點,想吃什麼,隨意。”
“想用吃的賄賂我啊?沒那麼容易。”
袁軍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拿過菜單,就對旁邊服務員一通亂點,“罐燜牛肉、奶油烤魚、烏雞蘑菇湯、奶油烤雜拌、鵝肝、俄式麵包、法式雪糕……”
長長一大串。
鍾躍民的臉都綠了。
要知道這年頭兒,平常人半年能來老莫吃一次就能吹呼一整年,那錢啊,都是摳下來的。
“袁軍,你點這麼多,吃得完嗎?”時寒知道他是準備刁難鍾躍民。
“老莫的菜量又不大,比不上我們中餐,而且鄭桐還沒到呢,他比我能吃,能把這景德鎮送過來的盤子都吃掉。”袁軍夸夸其談。
鍾躍民騎虎難下,做東做到底,只能賠笑道,“是啊,我們四個人,應該多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