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庸才！

晃晃悠悠三月過，眼看秋霞換隆冬！

在這蒙學堂也待了小一段時間，謝歡所得最大的收益，無非是將【浮屠塔身】第一重練成，徹底的將紫果的純陽之氣納入骨髓。

為此得到的好處就是，無論天再寒冷，謝歡只穿兩件，一件穿在裏邊的常服，而穿在外的就是儒生袍。

相比之下，戚承光和袁小棠就穿得厚實了不少，他們可沒有謝歡那麼好的體魄！

冬日下，特許早課晚一點開，但謝歡仍舊是四更天便起，夏練三伏冬練三九，越是酷寒的天氣，謝歡越是早起，練到極處解開衣袍，赤膊練拳、舞刀弄矛。

到了五更天左右，戚承光也起來，洗漱完走到門外與謝歡打了招呼也開始晨練。

在蒙學堂待的日子他們也算是很熟了，不過關係上更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只限於問候打招呼等等。卻遠遠比不上他與袁小棠那般“相愛相殺”。

蒙學堂中講的多過於練的，不得不說孫承宗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但謝歡仍是覺得此人有些夾帶私貨。

不過看戚承光他們聽得津津有味，謝歡也就沒多說什麼！

孫承宗講學主要先從簡單的兵法上入手，不單純是讓童生們死記硬背，剖析一場場戰役用來當材料，有那麼點寓教於樂的既視感。

大多數人都愛聽，當然僅少數個別人除外，譬如謝歡還有目前還在被窩裏睡大覺的袁小棠！

眼看着講學時間又快到了，方雨亭穿着錦衾棉襖冒着風雪來到此地學宿。

“雨亭！”適才還默默練劍射靶的戚承光瞟見方雨亭到來，匆匆的跑來示好。

可惜方雨亭來的目地只有一個，她跟戚承光點點頭算是打完招呼，扭頭朝着門內吼道：“袁小棠你給我起來～～～～”

這聲音之洪亮，連謝歡都避之不及。

屋內的袁小棠痛呼一聲，看來是被嚇得跌下榻來。

“妳吼辣么大聲幹什麼，天天催～～”袁小棠滿臉掛着不忿，推開門颼颼的冷風往裏灌，他忙又把門給合上。

“指揮使讓我督促你，今天要再遲到，我就寫信給指揮使看這次他來不來！”方雨亭搬出袁笑之這尊大佛，就不怕袁小棠不就範。

”知道啦～知道；啦，煩死了！”袁小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樣子，說實話戚承光是羨慕得緊。

看來一時半會他們三個是沒法先到學堂，謝歡整理好衣服，將兵器放回架子上，獨自先前往！

天空還下着大雪，謝歡的個頭已經算同齡中高個的，這雪基本快沒到腰身位置。

謝歡走到學堂里邊，空蕩蕩一片，不見半個學童身影，唯有端坐在案牘前的孫承宗一人，他閉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謝歡也不管他是否真的閉了眼，行完禮后先找到自己的座位先坐下。

之後才來的學童們，各個聲音喊得響亮，一口一個教習先生，孫承宗張開眼回以他們微笑。

在此地蒙學者甚多，如果你不主動表現，基本上也別期待着會有人多高看你一眼。謝歡並非自命不凡之人，他骨子裏的傲、的不凡只會顯露在該顯露的時機下，並不需要用他人的誇獎來拔高自己。

童生漸漸到齊，孫承宗此番講的就是關於關隘攻防換守的韜略，調動童生們積極性，讓他們踴躍的提出自己的對策。大多數顯得稚嫩而可笑，但只要你敢說出，孫承宗也會認真的回答，指出不足之處。

袁小棠在旁邊打着瞌睡，而謝歡一邊在聽，而更多的是把時間放在修鍊【浮屠塔身】。

這時候就有倆個人看不慣他們的做派，定國公徐永寧的庶子徐燦他看不慣袁小棠，而淪為跟班的李柰應則是看謝歡不爽。

“教習先生，我有個提議！”徐燦站起來郎朗說到。

“哦？說說看……”孫承宗剛講完停了一會兒，見有人提議還是鋌高興的，舉一反三的學生若能提點有價值的問題，也不枉這一日辛苦教學。

“這關隘攻防，您已經教授我們守與攻，昔日公輸班與墨翟曾一攻一守對演傳為佳話，何不如讓在座諸位各自找好對手也效仿先賢？”

孫承宗聽完也覺得有理，點了點頭道：“此議甚妙，就這麼辦吧！”

徐燦心裏跟吃了蜜糖一樣，被孫承宗肯定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開心時刻。在定國公府，每每都是自己的嫡長兄最受寵，他一個庶子除了能捧嫡長兄的後腳跟，不高興時順帶踩一踩李柰應換回自尊，就沒有其他抒發心中鬱悶的方式，好不容易求得自己母親讓定國公同意他上蒙學堂，今天總算出了一次風頭了！

各自挑對手，李柰應請得同意以後，立刻跑到謝歡位置手輕輕的拍在書牘上，壓低了聲音說“曹文詔，有種的你就與我對演？咱們看看勝敗幾何！”

等了良久，謝歡緩緩吐了口氣，語調平淡的道：“那你贏了，我認輸！”

“你……呵呵呵～沒有膽量了嗎？果然是個廢物！”李柰應譏諷着謝歡，但對方連多看他一眼都欠奉，無聊的激將法。

他們這邊還沒完，徐燦已經成功用拙劣的激將法將袁小棠逼到不得不跟他比一場的沖動。

以嘉峪關為例，守城者有五千士卒，暫不考慮糧草輜重、援兵等，而攻伐者有三萬士卒，由孫承宗定下規矩，和裁定勝負，徐燦與袁小棠就這麼杠上了。

取來硯台、毛筆、鎮尺等物來模擬攻城防守的器械，袁小棠一開始就被徐燦激怒，心態上就落了下乘，再加上他不學無術，壓根不會是徐燦敵手，演練還不到一半，他手上五千士卒按照規則里已經全部陣亡，手中無兵無將。

“哈哈哈～～真是草包！”徐燦得意洋洋的損了袁小棠一句。

方雨亭正想上去替袁小棠出氣，這次戚承光出手攔阻了她！

“你幹什麼，沒看到那傢伙欺負小棠么？”

“如果妳不想小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就不要站出來了，這隻會令他更難堪，這次輸了也不一定是壞事，徐燦那傢伙或許能激起小棠的鬥志也說不定！”

在戚承光看來，袁小棠就是欠缺壓力，過得太沒心沒肺了，有徐燦的打壓，憑他的聰明勁若用在對的地方定能迅速成長起來。

“看到沒有，跟你在一起混的也都是廢物！”李柰應想借題發揮繼續冷嘲熱諷，謝歡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臉色。

對付這種人不是用一次徹徹底底的勝利就能堵住他們的嘴的，而且這種人就算敗了也能找出一萬種我能翻盤的理由。

最好的方法就是，拿他當傻子培養，讓他的驕縱心膨脹，無限擴大，直至將其養成一個大沙雕，這樣的話，基本上此人一生已毀，這才叫不戰而勝！

一時的勝敗算得了什麼，看那徐燦沾沾自喜的模樣，謝歡已經可以為此人打上標籤，一個徹頭徹尾的庸才！

李柰應繼續跟徐燦他們待着，早晚身上那最後一絲的閃光點也會被掩蓋去，淪為稍微比徐燦強出一絲的庸才！

謝歡就是不應戰，所有鬱悶和難受的情緒作為孽力回饋給李柰應自己，這比當場被謝歡撃敗還要難受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