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一八事變

第三章 九一八事變

一連兩天喬杉都是魂不守舍的,就連買東西都是隨便買了點,明天,就是喬杉與喬老爺約定回承德的最後期限,喬杉決定,今晚將喬老爺迷暈抬上火車,連夜趕回承德。

不知為何,從開始要來奉天城的時候,她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今天上街時,大街上的士兵明顯多了好幾倍,這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明天會出事。可是喬老爺在商場打拚多年,是何等機智,喬杉又是從小跟着他,是他一手帶大的,喬杉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都了如指掌。

還沒等喬杉端着下了迷藥的茶,走進喬老爺的辦公桌,就聽見埋頭寫字的喬老爺說道:“杉兒,茶里可是加了什麼東西”

喬杉一聽頓時慌了神,雙手抖得都快要抬不住托盤了,可是她依然不放棄,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帶走喬老爺,最遲也不會超過明天早晨,就算背上大不孝的罪名,她也要將喬老爺帶回承德,於是,看着奮筆起書的喬老爺,喬杉撲通一聲,端着茶就跪了下去,哽咽的說:“父親,您既然知道女兒在茶里加了東西,那想必您是理解女兒的用意的。”

喬老爺見跪在地上的喬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說:“杉兒,父親也是迫於無奈,這批貨不是一般的貨物,父親在裏面......私夾了一批西藥”

說完就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喬杉扶了起來。喬杉將茶連帶托盤,一併放在喬老爺的書桌上后,無奈的說道:“父親,您怎麼這麼糊塗,西藥那是違禁物品,被抓到那是重罪呀”

此時的喬老爺,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杉兒,父親也是無奈,這麼多年戰亂家裏的日子已是非常難過,再加上競爭對手步步緊逼,普通生意早已維持不了家裏的開支,我不能讓這幾百年的家業,毀在為父手上呀!”

喬老爺說到最後聲音都在顫抖,喬杉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助的喬老爺,從小到大,喬老爺在她心裏,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喬杉看到這樣的父親,心驟然一疼,聲音也柔和了幾分說:“父親,那現在有解決的法子了嗎?或者要這批貨的主顧有沒有法子”

喬老爺被喬杉的話驚醒,突然拿起筆說:“要這批貨的老主顧,在東北這一代還算有些勢力,為父這就寫信”

喬杉一聽,連忙幫喬老爺準備信紙說道:“父親,您既然走不了,那不如將女兒也留下吧”喬杉邊說,眼睛邊試探的瞟了瞟喬老爺。

喬老爺過了半晌說道:“不行,你要回去,這麼久了一封信都沒往家寫,你母親該擔心了。”喬杉不高興的說:“父親,我就再多留一日”

喬老爺停下筆,想了一會說:“最多留你一天,明日天一黑,就隨遲民一同回承德”喬杉還是不死心的說:“父親......”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喬老爺打斷說:“好了,為父還要寫信。”說完就開始埋頭寫信不在理會喬杉,喬杉見喬老爺已經有了些怒意,於是也不在說話,抬着剛剛那杯茶就退了出去。喬杉剛剛走,喬老爺就停了筆,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語的說:“現在,哪還有什麼老主顧呀,出了這事兒誰也不想趟這譚渾水。”

回到自己房間的喬杉,也是一臉擔憂之色,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喬老爺的處境,要是那個老主顧能幫上忙的話早就幫了,怎麼可能幾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來要求喬家賠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喬杉看着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心理下定決心,明日不管用何種辦法,一定要說服父親,回承德,這奉天城不是一個安生的地方。

第二日,已經收拾好行囊的喬杉,面色凝重的坐在化妝桌前,看着面前鏡子裏蓬頭垢面和那一夜未眠,而導致的黑眼圈與眼袋,嘲諷的笑了笑,低頭喃喃的說:“原來我喬杉,也會有這個樣子的時候。”正當她在嘲諷自己的時候,房門突然響了敲門聲很急促,喬杉一聽,也來不及收拾,連忙起身去開了門。

門一開,敲門的人就沖了進來,把喬杉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是遲民后,鬆了口氣說道:“遲民,出什麼事了如此慌張。”

遲民見到蓬頭垢面的喬杉后,面露驚訝之色,不過稍縱即逝,隨後說道:“出事了。”喬杉一聽,臉色瞬間煞白,激動地說:“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出什麼事了”

遲民被喬杉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喬杉情緒平穩后,才慢慢說道:“承德家裏出事了......”聽到承德二字,喬杉明顯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急切的問道:“家裏出什麼事了,我母親和遲伯伯,遲伯母沒事吧?”

遲民見喬杉如此激動,只好先安撫的說:“伯母沒事,我父母也安好,只是受了些驚嚇。喬伯伯不在生意上出了點事兒,不過已經壓下去了,喬伯伯這邊走不開你得回去主持大局。”

喬杉聽遲民說完,情緒更加激動地說:“這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怎麼會?家裏生意不都一直很順嗎?怎麼會?怎麼會呢?......”話說到最後喬杉一直在重複一個問題,最後甚至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與其說她在問遲民,不如說她在問自己。

遲民見狀,連忙上前抱住走來走去的喬杉安撫道:“喬杉,別這樣,沒什麼大事很快就會過去的。”遲民的安撫很快就見效了,喬杉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有氣無力的說:“父親呢?”

遲民見喬杉已經冷靜了很多,於是放開她說道:“喬伯伯與張管家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喬杉在地上坐了半晌后慢慢的起身,走到書桌前在紙上寫了句留言:父親,家中突變女兒先回,望父親也早日返程。

喬杉放下筆,對站在不遠處的遲民說道:“遲民,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們馬上回承德。”遲民聞言立馬跑回了房間。一刻鐘后,就提着行李出現在了喬杉面前,現在的喬杉早就已經梳洗好了,正坐在窗前發獃。

遲民望着坐在窗前的少女,突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在他印象里喬杉很堅強、很樂觀,臉上總是掛着笑容,和眼前這個一身白衣,臉色凝重的人就像是孿生姐妹,雖然長相相似、身材相似但卻不是一個人。

遲民就那樣蹙眉站在離喬杉幾步遠的地方,面色沉重的看着喬杉,直到喬杉走近他才驚醒,兩人各有心事相對無言,遲民轉身提上喬杉的行李后,二人一同出了房門。

趕到火車站時,已是晚上八點半,正好是喬杉與喬老爺約定離開的時間,遲民已經提了行李上了車,喬杉在月台上站了一會兒后,便也上了車。她們坐的頭等車廂,所以車廂內人並不多,喬杉看着窗外送行的人們,突然想到了喬老爺,從小到大,喬杉跟喬老爺都是形影不離,與喬老爺待在一起的時間,都比跟喬夫人的時間長,他們出門從來都是同去同歸,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分開過。

九點火車準時發車。喬杉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火車剛走沒多遠,她就累的睡著了,遲民見她疲憊的樣子,也沒叫醒她寸步不離的守在身旁。一路上還算平安,等到家時已經是次日的下午,他們走在承德的街上,看着往日熱鬧的大街,今日卻顯得十分蕭條,他們無暇顧及原因,沒有逗留太久,匆匆的趕回了家,遲民將喬杉送回家后也馬不停蹄的奔回了家。

喬杉回到家,見家裏一切都好,心裏綳了幾天的弦終於稍稍的鬆了些,但是想到父親還在奉天城,她就一刻也不敢怠慢的投入了工作,剛走進書房就看見了書桌上的報紙。

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寫着,奉天城已於十九日上午八時淪陷,再往下面內容一看,十八日晚上十時許,日軍獨立守備隊第二大隊,向天朝東北軍駐地北大營發動進攻。次日晨四時許,日軍獨立守備隊第五大隊,從鐵嶺到達北大營加入戰鬥。

五時半,東北軍第七旅退到瀋陽東山嘴子,日軍佔領北大營,九月十九日上午八時,日軍幾乎未受到抵抗,便將瀋陽全城佔領,東北軍撤向錦州。

看完報紙后的喬杉,整個人身子一軟,就攤坐在了地上,嘴裏不停的念着:“昨晚......昨晚......昨晚......就在昨晚我離開后不到一小時......”

喬夫人抬着剛熱好的粥走進來,看見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喬杉后,連忙將粥往一旁放下,跑到喬杉身邊將喬杉扶起說道:“杉兒,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喬杉望了眼喬夫人說:“母親......奉天,不是我們的了”說完,哇的一聲,就栽倒在喬夫人懷裏哭了起來。

喬夫人雖然是舊社會裏的婦人,但是跟着喬老爺多年,也養成了看報的習慣,自然也是懂得一些道理的,不然也不會那麼放縱喬杉,日寇佔領奉天的事兒她是知道的,但是早在上午時喬老爺就發電報報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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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八事變就算我不解釋大家也都人的,每年九月十八好都還拉警報呢?

1931年9月18日,日本駐天朝東北地區的關東軍突然襲擊瀋陽,以武力攻擊東北。日本製造“柳條湖事件”,發動了對天朝東北的戰爭。

當晚10時許,日本關東軍島本大隊川島中隊河本末守中尉率部下數人,在瀋陽北大營南約800米的柳條湖附近,將南滿鐵路一段路軌炸毀,稱是天朝軍隊破壞鐵路。日軍獨立守備隊第二大隊即向天朝東北軍駐地北大營發動進攻。次日晨4時許,日軍獨立守備隊第五大隊從鐵嶺到達北大營加入戰鬥。5時半,東北軍第七旅退到瀋陽東山嘴子,日軍佔領北大營。戰鬥中東北軍傷亡300餘人,日軍傷亡24人。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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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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