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哀求
溫溪寒着臉將陸城護在自己身後,自己則是站了起來,朝着林秋雅氣息所散發出的地方狠狠抓去,竟然十分湊巧的抓住了林秋雅的長發。
頭皮傳來地尖銳疼痛讓林秋雅再度發出痛嚎,同樣也不甘示弱地回擊。
在她看來,溫溪只是個瞎子罷了,想要動粗,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兩個女人,為了自己想要爭取的東西,如同最原始地野獸,蠻力撕扯着對方,直到宋素在客廳聽見聲響急忙趕過來。
“死瞎子!你給我住手!!!”
林秋雅到底是錯估了溫溪的戰鬥力,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平日梳得順滑地頭髮,現在亂成了鳥窩,精緻地妝容也花的一塌糊塗,跟潑婦沒什麼區別。
聽見聲音,溫溪下意識就僵住了動作,林秋雅立刻逮住了這一機會,抬起腳,用近有十公分地高跟鞋跟狠狠朝她踹去!
極大的力度踹得溫溪一個趔趄,差點撞到後方的陸城。
尖細的鞋跟伴隨蠻力,肚子彷彿被利刃狠狠扎了一刀,痛得溫溪臉色瞬間褪下血色,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整個都止不住的顫抖。
太痛了,
宋素也被氣瘋了,平時里被這殘疾人礙眼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對她認定的兒媳婦出手!一瞬間,她對溫溪的怒意達到了頂峰,上前抬手對着那張清麗的臉就是一頓扇。
啪啪啪!!
“你發什麼瘋!”宋素怒斥着,像是還嫌不夠,反手又是狠狠的兩耳光。
脆響聲在庭院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圍觀的傭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按理說,宋素作為婆婆,管教溫溪是正常的,可有了林秋雅挑釁在先,宋素又只護着林秋雅,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明明作為婆婆,宋素再怎麼,也應該幫着自己的媳婦吧……
心中雖然知道是為什麼,但礙於身份,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沒有人敢上去。
“啊!!!”
媽咪被人欺負,陸城整個糰子都炸了毛,尖叫着對宋素地小腿又踹又踢,可他這點力度,對宋素來說,也只不過是撓痒痒。
“滾開!”宋素抬腿踢開陸城,攏了攏散亂的髮絲,輕蔑道:“我告訴你,溫溪,這裏是陸家,北凜不在的時候,就是我說了算,你別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繼續欺負秋雅!!”
宋素語氣狠厲,卻彷彿忘記了,此時此刻的溫溪,也是陸家的人。
林秋雅聽言,頓時一臉乖巧的拉住了宋素的手,“宋阿姨,謝謝你為我做主。”
“那有什麼,你才是我宋素真正看中的陸家少夫人罷了,某些野雞,也只不過能風光一時罷了。”
溫溪側着頭,還保持着被打的姿勢,聞言,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沒有說話。
看着自家媽咪紅腫的臉頰,周圍的奇怪的氣氛讓陸城更不安,嘴巴一憋,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哭聲。
宋素那一腳沒有留情,他雖然智商受損,卻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只有哭,才能讓爸爸出現,才能讓媽咪不再受欺負。
“阿城……阿城別哭,媽咪在這裏。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聽見哭聲,溫溪猛然抬頭,摸索將陸城抱進懷中,親了親他的臉頰,柔聲安慰着。
“怎麼回事?”
冰冷地嗓音一瞬間將庭院地氣氛凍結。
所有人齊齊循着聲音的方向轉頭,就看見陸北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庭院走廊上,正用冰冷無情緒的雙眼看着他們。
宋素心顫了顫,搶在溫溪開口前說:“還不是溫溪,陸城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就對秋雅又打又踢,你看看秋雅,都傷成什麼樣子了!!”
林秋雅配合的露出委屈的表情。
只可惜她精緻的妝容已經徹底花掉,不僅不惹人憐惜,反倒是惹人作嘔。
陸北凜皺起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就落在了溫溪的身上,如果說林秋雅的傷算得上嚴重,那雙頰高高腫起,整個如同從水中拎出來般的溫溪,就是病危了。
陸北凜瞳孔微微緊縮,情緒一瞬間翻湧,周身氣息冰冷到讓人彷彿提前進入臘月寒冬。
見狀,宋素趕緊又說:“我只是看不過她欺負秋雅,所以就小小地教訓了了一下而已。”
不過這“小小”,用得並不恰當。
“溫溪,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彷彿為了取證般,陸北凜目光一眼不眨地盯着溫溪。
溫溪唇瓣顫了顫,勾起一抹自嘲地笑,輕聲地說:“如果我說是,難道你就會相信嗎?”陸北凜的心既然在林秋雅那,那麼她口中所謂的真相,就真的重要嗎?
“……”
瞬間,陸北凜目光中的所有的情緒都褪了乾淨,沉着臉沒有說話,良久,才重新開口,“秋雅是客人,你不知禮數的行為,真是給我丟臉。”
他語氣漠然,絲毫不留情面,“把少夫人送回房間上藥,沒有我的同意,不准她出來。”
“好的,少爺。”
一名傭人上前,扶起溫溪。
溫溪被動起身,彷彿連自己的心跳都感覺不到似的,整個人不再發一言,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只留一具任人擺佈的軀殼。
走出兩步,溫溪腦袋猛然一抬,才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
離婚!
一定要說出來!溫溪!說出來!
她張開口,城都已經到了嘴邊,就忽然聽見宋素一聲短促的尖叫,接着才是陸城飽含着憤怒地嘶吼。
“啊!!”
阿城!!
溫溪想要掙脫傭人的桎梏,卻聽見陸北凜地聲音再次響起:“把阿城也帶回房間,近期內不要讓少夫人再接近他。”
陸北凜竟然,要從她身邊奪走阿城?
溫溪眼中儘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陸北凜說出了多麼狠心的話語。
“不行!”她顫聲開口,“看不見我,阿城會哭的……”
“哭多了就習慣了。”
陸北凜十分冷漠,根本沒有給溫溪拒絕的權利。
“北凜!我求求你,別這樣……阿城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全部了,我就這麼一個要求,求求你……”溫溪掙脫傭人的手,朝着陸北凜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手指剛觸碰到對方時,就感覺一股力道將她的手打開了。極為果斷,彷彿碰他的是多麼噁心的垃圾似的。
溫溪動作一僵,從指尖到心臟,逐漸麻木。
她訕訕的收回了手,哀求着:“陸北凜,你可以一直關着我,但是不要把阿城從我身邊帶走,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