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相信友情

第四十九章 不相信友情

第四十九章

不相信友情

堯雨等了杜蕾很久。她不打算讓慧安知道這事。但她想問杜蕾。

“你不知道翊中四處找你?我把你家地址告訴他了。估計他也進不去。”杜蕾在樓下看到了堯雨。

“杜蕾,為什麼?為什麼是張林山不是許翊中?”

杜蕾一震:“你別亂說,我喜歡的本來就是許翊中!”

“哦?許翊中和我在一起你不吃醋?”

“那沒辦法,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難不成你希望我吃醋,喜歡看我吃醋以滿足你的成就感?”

堯雨輕蔑一笑:“許翊中說你和張林山是互相欣賞。我很想知道,你喜歡許翊中卻欣賞張林山,這兩者有多少區別?”

“堯雨,你別以為只有你才能夠與男人有單純的友情!別人就是齷齪!”

“你喜歡上了張林山!”堯雨平靜地道出事實,“杜蕾,別人我不了解,但我了解你。你不用抵賴,甚至,你可以給張林山這種所謂的欣賞,單純的吃飯喝茶聊天的友情印象,你不用再拿許翊中當幌子,以你的個性,你會輕易離開你喜歡男人的身邊?”

杜蕾扭過頭:“你最好不要亂猜,我和張林山啥事都沒有!你別胡猜亂想讓慧安和我白白起了誤會!”

“我倒是真希望是誤會!你別忘了,慧安是多單純多好的人,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事情去傷害她?!”

“堯雨,關你什麼事?張林山他不過是和我像朋友一樣相處,連這個你也要來破壞?”杜蕾聲音高了起來,“我做錯什麼了?我和一個男人做朋友,就因為這個男人的老婆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你連我交朋友的權利也要干涉,你憑什麼?!”

堯雨半步不讓:“你說對了,我憑的就是陳慧安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否則,我吃飽了撐的來管這閑事。杜蕾,你捫心自問,你是嗎?你和張林山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從小到大,你有異性朋友嗎?你哪一次和男人在一起不是有別的原因?!”

杜蕾吼了起來:“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我討厭你,你什麼都自以為是,以為自己什麼都是對的。你想過你給我造成多大的傷害沒有!”

杜蕾的情緒很激動,美麗的杏眼爍着憤怒的光芒。她倆站在路邊的綠化地里,路燈慘白的灑下來。兩張年青的女孩子劍拔弩張。

堯雨想,她和杜蕾一樣,像兩隻準備決鬥的獅子。她和杜蕾也許趁着今晚就說明白了吧。她也實在厭煩了她。

堯雨對杜蕾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如果被你稱為是傷害的話。從初中到高中,我的人緣比你好,喜歡我的人多過喜歡你的人。你好勝,你的成績比我好,你人比我漂亮,但這些可以讓你壓我的東西卻總是給你一拳打空的感覺。因為,我不在意。成績不好,我也不會哭不會有壓力,我爸媽太忙,從沒管過我的學習。成績好不好我沒概念,不好天也不會塌下來,長得沒你漂亮我也不在意,明星多了去了,都比我漂亮。所以你難受,對嗎?”

“你以為就只是這樣?對,這樣讓我難受,憑什麼人人都在意成績,你不在意,憑什麼女孩子都喜歡漂亮,你也不放在心上,憑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你什麼都看似不在意的勁兒!”

堯雨怔住,疑惑地問:“杜蕾,你在意的東西不一定別人也在意,可是我在意的東西你沒準兒不屑一顧。這就是從初中到大學到畢業工作,你盯我這麼緊的原因?我喜歡的你就討厭,我傷心你就歡喜,就連許翊中,恐怕你最初想要得到他也是因為想和我搶,為什麼?!”

“因為所有人都愛你,連我的父親也愛你!記得大學入學不?你爸忙不過來,你媽陪你到學校。你要住上鋪,我也住上鋪,可是我爸卻攔住你媽,爬到上鋪去為你掛蚊帳!我在下面看着他,眼淚都要出來了。完了你知道我爸對我說什麼嗎?他說,小蕾,你和小雨一間屋,又是一個地方來的,你要和小雨相處好,多照顧她。我憑什麼?讀大學還要成你的傭人照顧你?!我只覺得屈辱!”杜蕾激動不已,往事紛紛湧上心頭帶起切齒的恨意。“為什麼我爸會這樣?不就是因為你爸是我爸的頂頭上司?”

進初中,堯雨長相不如她,成績不如她。然而,堯雨卻在班裏有一大堆好朋友,上至班長,下至班裏的差等生都和她好。老師喜歡她,她不用表現好老師都對她和藹的笑。有什麼好事都會主動想着她。

慢慢的,她知道了,堯雨的父親是副市長,等到讀高中,她父親已經是B市的市委書記。堯雨家永遠壓在她家頭上。所以連她的父親也會照顧堯雨。

“當時在班裏,我和你家庭條件是最好的。如果沒有你,我會被拿來當成比較的對象?”杜蕾逼近堯雨吼道,“同學都說,堯雨脾氣多好,瞧杜蕾,那拽樣!你藏着你的驕傲你的脾氣,你真是再虛偽不過的人!你要是沒有家裏的背景,會有這樣的自信,會有這麼多人對你好?!”

堯雨平靜地與她對視:“讀高中的時候,有次班裏推薦代表班級去演講的人,同學投我的票,老師也投我的票,你氣不過,就這樣說過我。當時我很自卑覺得真是這樣,世界在我眼裏一下子變得灰暗了。記得高三我少有來班裏上課嗎?”

“哼,怎麼不記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老師一句責備的話都不說,是敢怒不敢言吧?虧得還有同學幫你說話,說你生病!”

“是啊,我是生病了,我厭惡上學,厭惡別人和我說話,我在家也不和爸媽說話也不對他們笑。我高三一年患上了輕度的自閉症。只想活在自己的空間裏,還想離開B市。”堯雨笑了笑,“讀大學一切都是全新的。我就沒告訴過任何一個人我家的情況。然而,我同樣擁有了朋友。這才慢慢開朗起來。”

堯雨想起往事禁不住難過,在她開朗自信起來的時候,是佟思成一悶棍又把她打暈了。所以才留在A市,兩年不肯回家。然而,在社會上呆了四年,堯雨心智已經成熟。她憐憫地看了眼杜蕾,那時候多麼偏激:“現在我不認為這是我的錯,我的父母給了我非常好的環境,我很感謝他們對我的教育。不管別人出於什麼目的對我好,我都感激。杜蕾,不是每個人都衝著金錢權勢去的,你太偏激了。”

“堯雨,你太不明白這個社會的黑暗!我們打個賭,我賭如果許家在不知道你的情況同時和一個高官的女兒比較,他們會讓許翊中娶她!”杜蕾眼眸深處飛快閃過一絲算計。

因為氣惱杜蕾的胸起伏不定。她眼中不掩飾她對堯雨的嫉恨。堯雨有把她保護得太好的父母。有對她愛護如姐妹的朋友。她不用打拚事業,不用為溫飽發愁。就連愛情,她也要最純粹最好的。憑什麼不做努力她就能得到這麼多?親情愛情都擁有最幸福的感覺?!杜蕾覺得太不公平。

“許翊中的家人為什麼不選你?你爸在B市給了嘉林這麼好的投資環境。我啥也沒給過他不是?”

“那是籌碼不夠。”杜蕾小心地誘惑着堯雨。

“那是你總把人性看得太卑劣。我今天來找你是說你和張林山的事,杜蕾,我還是希望是我多心想歪了。我做事也沒什麼原則,但是護短。你說我威脅你也好,說我仗勢欺人也好,我護慧安護定了。所以,別讓我知道你和張林山有什麼。”堯雨說完轉身就走。

杜蕾噎了半天,眼淚就氣出來了。

她和張林山這樣往來有一年時間了。

那天晚上,八個人的聚會完了張林山明明是和慧安一起回家,然而卻意外出現在酒巴里。坐在在佟思成走後一個人坐在酒巴里的杜蕾面前。

杜蕾笑出了眼淚,原來看上去擁有最美好婚姻的慧安家裏也有一本糊塗賬。

那晚,她和張林山在酒巴里喝到天明。

她驀然發現和他是這樣談得來。無論什麼話題,他和她的觀點都驚人的一致。

音樂,政治,婚姻,童年,趣事,糗事……細細碎碎的笑聲從喉間滑落,摔落在胸前撞擊着胸腔里的那處柔軟。

張林山溫柔地拭乾她的淚,低語道:“你可知道,你很美。”

她驀然問:“為什麼不陪慧安?你不愛她?”

“不,我愛她。”

“要是打分呢?你愛她多少分?”

“我愛她一百分,她也愛我一百分。”

“呵呵,我不信,你怎麼可以在陪她回了家,又一個人跑出來喝酒?”杜蕾當然不相信。晚上八個人里,難不成除了蕭陽和千塵,每一個人都不開心?

張林山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我和她,生活方式不同,不妨礙感情。”

“也,不妨礙你喜歡別的女人?”

“誰說人一生中只能喜歡一個人呢?”

杜蕾重複着這句話,大笑起來。笑聲未停,張林山已吻住了她。這是杜蕾的初吻,她茫然不知所措。

張林山經驗豐富,杜蕾,卻是只菜鳥。他挑起了她的慾望,呼吸間全是張林山霸道的男人氣慨。他肆無忌憚地酒巴吻她,無視周圍的一切。他的勇氣與無畏讓杜蕾臣服。

天微明時他們才離開。

杜蕾垂着頭坐在他車上,臉色蒼白滿心凄涼。她想,回家洗個澡睡一覺,這一切都只是夢。

而張林山剎住車再次吻住了她。他狂熱地索取,讓她從拒絕從抵抗到順從。他滾燙的吻溫暖了她的面頰,漸漸浮起紅暈。

張林山靜靜地說:“我喜歡你快樂。”

杜蕾陷入了張林山的網。

她調到策劃部,有更多借口和理由與他接觸,與他自然的在一起。

她對張林山至始至終說的都是:“我也喜歡你快樂,你要對慧安好,我不想破壞她的家,不想搶她的丈夫,我們,只是在一起取暖的兩隻小老鼠。”

每當她這樣說,張林山就會緊緊的抱住她,似乎這樣真能給她熱度。

堯雨找上門的指責讓她生氣。是的,堯雨也了解她,一針見血說出了她心裏所想。她從沒開口要求張林山離開慧安,也從沒要求過張林山給她任何承諾。

她給張林山所有的印象都是善解人意,體貼和溫柔。她實在羨慕張林山對慧安的照顧。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她要像別的女人糾纏着張林山,要他離婚要他娶她,任何男人都會跑。杜蕾愛上了張林山,她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

她不委屈?張林山表現得再迷戀她,他還是要回家,還是要回到慧安身邊。杜蕾在綠地里哭了很久。她想張林山,她不顧一切地打張林山的電話。手機里傳來已關機的提示音。杜蕾一下子又輕鬆了。

她想打他的電話,卻害怕這麼晚了打通電話。

夜深人靜的電話總不是一般的電話。他接了會如何想?慧安見他接電話會如何想?杜蕾很高興沒打通,很高興沒有讓張林山開始覺得她會給他煩擾。他和她在一起不就圖個輕鬆快樂嗎?

然而,杜蕾想打。正因為打不通,所以,她一遍遍撥着,一遍遍聽着裏面傳來的關機的提示音。

她終於平靜下來。溫柔地撫過那個電話號碼回了家。

堯雨攔了輛車去許翊中家。秋風乍起,呼啦啦清涼的氣息全衝進肺裏帶來清爽的感覺。她希望是她小心眼兒了。杜蕾的話帶着她沒有想到過的東西衝擊着堯雨的神經。也許,杜蕾不是她印象中的杜蕾了。她為自己對許翊中發火轉身就跑的行為感到內疚,堯雨想和許翊中多交流。

許翊中打開門,沉着臉看堯雨:“這麼晚了,什麼事?”

堯雨伸手拉他:“你生氣啦?我不是來了嘛。我沒玩失蹤。”

許翊中不為所動,嘴緊抿着不說話。眼裏有着詫異與排斥。

堯雨半夜敲門,許翊中一副不想讓她進門的感覺讓她下不來台,堯雨站在門外很尷尬。她等了會兒他還是沒動靜,便咬咬唇說:“沒事,我走了。”

許翊中一把拽住她,堯雨正想笑,聽到他說:“太晚了,我送你出去坐車。”

這句話傷到堯雨了,他不僅不讓她進門,還只送她出去坐車,當她是什麼人?她使勁一抽手,抬起臉斜睨着他:“不用,我既然能來,就自己能回去,不勞你費心。”

這是許翊中第一次拒絕她。堯雨一顆心不斷地往外冒酸水,一張臉酸得皺成了團。她轉身就走,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眼淚嘩嘩地往外流。堯雨覺得丟臉,半夜去男人家還被拒之門外,這個男人不是別的,還是她的男朋友。

“叮咚——”電梯在十層停住,堯雨擦擦淚不想讓別人看到。

門一開,許翊中喘着氣走了進來。他堵在門口沒說話。

堯雨扭過頭不看他,現在追來沒用!

電梯在一樓停住,堯雨低頭往門外走,許翊中伸出一隻胳膊擋她面前。愣神間,電梯門關了又往上升。

堯雨伸手去按最低的樓層鍵。許翊中用身體擋住。

堯雨扭過頭不看他。到了頂層,電梯門開了,許翊中拉住堯雨往外走,堯雨犯了倔不吭聲一隻手使勁拉住電梯裏的欄杆。

許翊中低哼了聲,扳開她的手不耐煩一把抱起她。堯雨緊閉着嘴拚命的掙扎。

進了房間,許翊中直接把她扔上床開始脫她的衣服,堯雨以最慘烈的招式應付,任她抓咬踢打,許翊中不理睬,忍着胳膊上頸上被指甲撓出道道紅痕,終於脫完堯雨的衣服,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卷。“我就拒絕一回,你就傷心成這樣?”

堯雨閉上眼不說話,眼淚順着眼角淌進了耳朵里。

許翊中側過身瞧着她哭:“這就委屈了?你上次的保證呢?轉身又跑?你家我還進不去!門口警衛夠盡責的,說啥也不放我進去,也是,是挺招人懷疑的,連自個兒女朋友家的電話也不知道,也找不到人,憑什麼放你進去啊?你不來找我,我還琢磨着是不是去電視台報社打個尋人啟示。免得到時候消失半年,還怪我不聯繫你。”

堯雨吸吸鼻子,嘴皮都在顫抖。

許翊中長嘆一聲,輕輕地吻上去:“真咸!你要不哭,海水就沒滋味了。嘖嘖,越說還越多了,我拿個饅頭沾着吃省鹽了。”

堯雨猛的爆發,身體掙紮起來,許翊中往鋪蓋卷上一趴,她動彈不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走!不要你!不要!”

“你現在的表現叫惱羞成怒!”許翊中氣定神閑地下了斷語。堯雨被佟思成寵壞了,她生氣了轉身就走,還不讓你找着人,許翊中決定好好給她上上課。

“我就是!你放開我!”

“偏不!”許翊中想,不好好根治她的毛病,自個兒就玩完了。可是堯雨就是吃軟不吃硬。來軟的又哄她?壞脾氣小孩就這樣寵出來的。他又頭疼,到現在他還沒找着堯雨的軟肋。許翊中思考的時候,堯雨閉上眼睡了。她哭累了,也折騰累了。

許翊中對着堯雨紅通通的睡臉哭笑不得。腦中百般思量精心設計還沒有實施,她就睡了?“你可真是個寶貝,折磨我的寶貝!”許翊中關了燈,輕輕抖開被子,手臂攬過堯雨,她自動地窩過來,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睡。

明天,許翊中無奈地想,明天再教育她吧。

第二天許翊中睡醒,堯雨已經走了。他屋子裏找了一圈確定她走了。許翊中皺着眉,心裏有點煩,這回又上哪兒找她呢。

他走進衛生間,鏡子上用軟筆寫着一個電話號碼一行字:“我家的號碼,我去古鎮了。氣死你!”

許翊中忍不住笑了,拿起電話打給她,才一通就被掛掉,堯雨回了條短訊:“現在不想接,出去后不接,長途漫遊太貴。發短訊。我記仇,我全記在本本上了。某年某月許翊中拒絕堯雨進門后反悔欺負她。”

悶聲笑着,許翊中一吐胸中悶氣。堯雨終於還是認錯了,雖然是以這種方式認錯。不僅如此,還給了他家裏的電話。他實在是得意之極。

張林山榮升副局長後日子比以前清閑多了。約了許翊中去打球。

許翊中和他玩了一下午。坐着休息的時候忍不住問他:“周末不帶慧安出來?”

“她不喜歡運動。”

“興趣是培養的,你現在一周有幾天在家吃晚飯啊?”

張林山呵呵笑着說:“周末如果沒有特別的事,肯定在家的。”

許翊中望着綠油油的草地想起堯雨為張林山和杜蕾的事鬧彆扭,他漫不經心地說:“你最近和杜蕾走得有點近呢。山子,你別有什麼吧?”

張林山笑了笑沒說話。和杜蕾在一起他覺得很快樂。他喝了口茶:“和杜蕾在一起很舒服。就這樣。”

“我是擔心我家那頭母獅子,你要和杜蕾有什麼,我會被牽連誅九族。”

“翊中,我對你家那頭母獅子沒啥好感。她怎麼會了解男人?”

“我了解,我理解得很,只是,做得漂亮點。”許翊中拍拍張林山的肩膀,“你凡事想好。”

他站起身離開。

張林山陷入了沉思。慧安,他那像小兔子一樣嬌弱的慧安。結婚馬上三年了,他覺得找個人來照顧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生活得太累。可是,慧安又牽動着他心底里的保護欲和溫柔的情愫。張林山閉上眼,腦子裏又出現了杜蕾誘人靈動的臉。他忍不住想和她接近,和杜蕾在一起,他變得年青渾身充滿活力。

“慧安,我和翊中在一起,聊點事,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慧安是好脾氣的,一如既往的溫柔:“別喝太多酒!早點回來。”

張林山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那天早晨,他起床開機。連連不斷跳出的短訊提示未接電話讓他膽戰心驚。他迅速離開家去找杜蕾。

開門的瞬間,杜蕾淚盈於睫一下子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

她告訴他堯雨的話,委委屈屈地說:“我,沒有要求你,我沒有。”

張林山心裏滿滿的憐惜。杜蕾是這樣懂事。他看得出,他知道她的委屈。

慧安打電話來,他下意識的側過身走到一邊聽。回來不需要他開口解釋,杜蕾就明白。她甚至打斷他的解釋,微笑地說:“我明白。慧安是很好的人。只是她不能給你這樣的快樂。我能給你,我心甘情願,你不要愧疚。”

他怎麼能不愧疚?兩個好女人都給了他所有的愛。他無法選擇,只能因為杜蕾的懂事而委屈她。

有次杜蕾半夜生病發高燒。他第二天早上打電話給她才知道,埋怨她怎麼不給他電話。

杜蕾說:“這麼晚,你從家裏出來,慧安會難過。”

一句話讓張林山差點掉眼淚。

他站起身,給杜蕾發了個信息,開着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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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紅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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