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攜手良宵共終老(二)

263 攜手良宵共終老(二)

百里澤終是不忍,也不願意真的讓她寒了心,站在床邊看着遙珈的背影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我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我唯一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

遙珈沒有回答百里澤的話,他那句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真的傷到了她。

百里澤在床邊站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遙珈的回答之後便轉身出了房間,聽着百里澤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門被輕輕打開又輕輕闔上,遙珈才坐起了身。

錦被從她肩頭滑落到鎖骨下方,裸.露在外的肌膚無不召顯着他們昨夜的激烈,遙珈把頭埋到膝蓋心中的無力感逐漸擴散。

其實經過一晚上她也知道百里澤昨晚那句話不過是說的氣話,可是那還是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了她的心裏,疼的她難以呼吸。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遙珈果真就如自己所說的那般不再去吵去鬧百里澤,百里澤雖然依舊和她在冷戰中,只是每晚都與她至死糾纏。兩個人明明都愛着彼此,在彼此身上都能得到極致的愉悅,可也就是因為太愛所以才沒有辦法容忍對方有一點的遺失。

百里澤和遙珈兩個人在冷戰中度過了萬物復蘇的春天,夏天的腳步也逐漸近了,天氣也慢慢變熱起來。

隨着時間的推進皇帝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在這幾個月裏依舊沒有陳貴妃等人的消息,苗疆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傳來,頗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晌午日頭正毒之時百里澤剛從宮中回來,嬴滄立馬就向他回稟:“殿下,人已經到了。”

百里澤跨進東宮門檻的腳步稍稍一頓,偏過頭看向嬴滄從鼻音中發出了一個“嗯”字。

百里澤逕自向東宮前殿走去,在前殿早有一個老者在等候着了,看見百里澤連忙向他問安,“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尚院正不必如此多禮起來吧!”百里澤淡淡一聲,然後便坐到了主位,“孤找你過來是想請老院正診治一個人。”

這老者便是昔日太醫院院正,醫術高超在各國都聞名遐邇,雖然比不上北燕姜家,但也足夠與之相提並論。

被百里澤成為尚院正的老者聞言忙答:“不知殿下要老夫診治何人。”

這老者也心中很是好奇,這太子殿下讓人花了數月找到他,就是不知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他花費這麼多心血。

百里澤起了身走向殿外,“老院正隨孤來就知道了,只不過她的身體狀況還希望老院正能仔仔細細的檢查!”

聽得百里澤如此鄭重吩咐,尚玄宗心中一凜想來這人應該是太子殿下看重的人。

百里澤帶着尚玄宗往自己寢殿走去,這幾個月來遙珈很少出寢殿,這個時候百里澤知道她一定是在寢殿裏。

寢殿中的遙珈剛放下手中的筆,旁邊的箱子裏是一沓已經不薄的信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這些都是她這些日子寫的她和百里澤自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不寫不知道,一寫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經歷過那麼多,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即便過程中有些回憶不是很美好,但現在想來都是彌足珍貴。

遙珈正滿意的看着自己多日來的成果不意百里澤這個時候卻進了來,遙珈連忙將紙往箱子中一放又把箱子給收好了。

她這一番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百里澤的眼睛,他也知道她之所以這麼慌張恐是是因為不想讓他知道她那箱子中放了些什麼。而且現在也不是與她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他現在必須馬上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平日白天百里澤很少會回來寢殿,遙珈以為他回來是要拿東西的,可是沒想到他後邊還跟着一個老者,而且還背着一個藥箱。遙珈的第一反應是百里澤該不會是生病了吧,瞬間就把他們還在冷戰的事情拋卻腦後,一臉焦色看向百里澤。

百里澤在距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你要診治的人就在這裏,給孤仔仔細細的瞧清楚她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百里澤聲音並不大可是很有震懾,尚玄宗恭恭敬敬的回了聲:“是。”然後便走到遙珈跟前,“姑娘請坐下讓老夫為你把把脈。”

遙珈眼中慌張之色一閃而過,慌忙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害怕自己的脈象真的被面前這個老者瞧出來。百里澤能讓這人過來說明他的醫術不差,也很有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畢竟他們每天夜裏都在一起,有時候晚上她絕情蠱偶爾會發作,即使她死死忍住他應該也有所知曉了,所以今日才會讓這老者過來。

“我不需要把脈,我挺好的啊!”

即使絕情蠱一般人根本診不出來,可她還是不敢冒這個險,萬一百里澤要是知道了,她怕他會難以承受。

可是百里澤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將尚玄宗找了出來又怎能可能因為遙珈幾句話就放棄了呢,百里澤三兩步走到遙珈跟前摟住她的腰帶着她坐了下來。

在外人面前百里澤竟然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遙珈臉色通紅想要起身,可是百里澤箍住她腰的手十分用力她根本就無法掙脫開來。

就連尚玄宗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視,百里澤卻是無所謂的樣子,把遙珈的胳膊拿出來道:“還愣着幹什麼?診脈吧!”

尚玄宗趕緊回過神來,拿出小布包給遙珈的胳膊墊上,又拿了條帕子搭在遙珈腕上仔細的診起脈來。

遙珈的一顆心是上竄下跳生怕被這老者給診出什麼來,而尚玄宗搭上遙珈的脈搏之後眉頭也漸漸深皺,看的百里澤也是心中一沉。

尚玄宗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看的百里澤火大,迫切的想知道遙珈到底怎麼了,也不顧尚玄宗是老者不耐道:“她到底怎麼了?”

尚玄宗還在自己的沉思中,百里澤這一聲低吼卻是打斷了他讓他回神過來,“回殿下,這位姑娘的脈象是有些奇怪,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姑娘身體底子太差,慢慢調養調養應該是能恢復過來的,只是……”

說到這裏尚玄宗似乎是有些為難,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百里澤看他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心中也是氣到不行,不由吼道:“只是什麼?說!”

尚玄宗一個老者被百里澤的氣勢嚇得一抖連忙道:“只是姑娘身體太差,不宜有太過激烈的房事,否則有傷身體根本!所以,所以……”這接下來的話他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遙珈卻是被尚玄宗的話說的臉一紅,雖然他沒有診出來絕情蠱,可是房中的這種事情卻讓人拿出來說她真的是覺得丟臉丟死了。

百里澤臉色一黑極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他怎麼可能聽不懂尚玄宗話里的意思,尚玄宗的意思就是要讓他節制。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百里澤鐵青着臉,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尚玄宗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危險之地,聽得百里澤的話趕緊就跑了出去。

尚玄宗一走,屋子裏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百里澤和她保持着如此曖昧的姿勢,遙珈神色大囧。

“放開我。”遙珈咬着牙低聲道。

百里澤在遙珈腰間的手沒有鬆開反倒收緊了,百里澤霸道性佔有一般的聲音在遙珈耳邊響起,“最好是如尚玄宗所說你只是體弱,倘若你有什麼隱瞞我的,日後你出了什麼事杭遙珈我必定不會放過你身邊的所有人,即便是連陽,傾盡天下我也要覆了北燕。”

遙珈知道百里澤是說的出做得到的,心中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絕情蠱的事,可一想到如果百里澤知道一定會為她做什麼瘋狂的事情。現在是關鍵時刻,皇帝眼看着就不行了,她絕不能讓百里澤因為她而放棄這一切。

遙珈轉過身看着百里澤道,“百里澤我不會有什麼事,這一輩子無論什麼情況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所以,百里澤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冷戰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氣我有過相許連陽的想法,可是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所以才想用自己的餘生去還欠連陽的,我發誓我自始至終只愛過你一個人。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嗎?”說到最後遙珈語中已經充滿了懇求之色。

遙珈把話都說的這麼明了了,百里澤心中也沒有什麼疑惑的了,她沒有愛上連陽,從來都沒有過,這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這幾個月來這個疑問一直像梗在他心頭的一根刺,讓他寢食難安,即使每夜都那麼真實的佔有她,可是沒有一刻比現在這個時刻讓他覺得更真實。

百里澤將遙珈的頭往下一按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之後從他口中淡淡的吐出一個“好”字。

雖然只有一個字可這卻是她這幾個月以來聽的最動聽的字了,高興的一下子就忘了她還在百里澤懷中坐着。

百里澤將在他懷裏不安分的遙珈給按住,聲音有些暗啞道:“你再亂動,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什麼!”

百里澤也僅僅只是嚇唬遙珈而已,剛剛尚玄宗說過的話他可是不敢忘,只要是關於她的,他一刻都不敢鬆懈。

等到遙珈安分了之後百里澤才繼續說著,“這幾個月我是生你的氣,可是我更生的是我自己的氣。氣我自己沒有在你需要的時候在你身邊,在我缺席的那段時間是別的男人陪你度過最難過的時候,所以我在怕,我怕你會因此愛上別人。我既恨自己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又恨是因為我沒有護好你才會讓你在外邊顛沛流離了一年,所以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心中的摯愛。”

所有的話都說開了,百里澤心中的結解開了,遙珈的心也終於安定了下來。

“百里澤你答應我,以後我們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就算以後我們吵架我還是會一直粘着你,可是你不許說讓我心死的話!”

對於百里澤那句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遙珈仍舊是心有餘悸,所以現在無論如何都要他給她一個保證。

百里澤眼中柔情似水,還夾雜着憐惜,“百里澤這一生的女人只有杭遙珈一個!”

一字一句鄭重其事,這是他給她的誓言。

而在幾日後皇宮傳來消息皇帝病危,還是深夜百里澤聞訊連忙就要趕進宮,剛走出寢殿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頭進去。

遙珈還在熟睡,百里澤坐到床邊將她給搖醒,遙珈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怎麼了?”

“宮中傳來消息父皇病危,你起來我們一起進宮。”還沒等遙珈回答,百里澤就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了拿過衣服就往遙珈身上穿。

遙珈被皇帝病危的消息一下給震得沒有了睡意,拿過百里澤手上的衣服趕緊穿上,三下五除二的就收拾好了。

跟着百里澤一起進宮,一路上百里澤都沒有說話。皇帝畢竟是百里澤的親生父親,生死離別面前他怎麼可能會沒有絲毫動容。

遙珈握住百里澤的手,通過手的力量將自己的關心傳達給他,百里澤同樣回握住遙珈的手。

到了養心殿已經黑壓壓到了一片的人,百里澤讓嬴滄跟着遙珈在前殿等着自己進去了寢殿。

百里澤剛進去不久就聽見從裏面傳來“皇上駕崩了!”這聲音是皇帝貼身太監周福。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遙珈也跟着跪了下來。雖然她仍舊恨皇帝可是他畢竟是百里澤的父親,為了百里澤她跪一跪又有何妨。

皇帝駕崩由太子百里澤繼承皇位,只是尚在國喪並未舉行登基儀式,東宮一干人等也並未進行冊封。

在守喪期間,朝陽是百里澤名正言順的妻子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她陪着百里澤守喪。而百里澤也不願意遙珈陪着他這麼熬着,畢竟她如今身體太差。

百里澤在宮中專門辟了個宮殿讓遙珈休憩,期間百里澤不僅要守靈還要處理國物十分繁忙,可是無論再怎麼忙他還是會去看一看遙珈。

皇帝出殯那日遙珈隨着一起去了,這是她第一次到皇帝的陵寢來。百里澤沒有空照看着她,所以嬴滄一直都跟在遙珈跟前。

只是遙珈千想萬想都想不到絕情蠱就在此時發作了,而這次絕情蠱發作比這幾月以來每一次都要來的厲害。抽髓裂心之痛,這一次她是再怎麼想忍着都忍不了。趁着大家全副注意力都在入陵寢,遙珈趁着還有一絲力氣閃到沒人處,嬴滄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結果就只看到遙珈臉色蒼白如紙,唇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的血色,看起來十分的痛苦,嬴滄這時也顧不得男女之別連忙將遙珈扶了起來。

遙珈的氣息已經十分的微弱,抽髓裂心的痛已經讓她到達了承受的極限,可到現在還想着不可以讓百里澤知道,抓住嬴滄的胳膊斷斷續續道:“帶我、去、沁園、春找、竹先生。”

遙珈如今情況危及嬴滄也想不了太多抱起遙珈就向盛京城內趕去,在趕往盛京途中絕情蠱也發作過了,沒有了難以承受的痛處遙珈唇上也有了些微血色。

等到了沁園春遙珈已經可以自己走了,竹先生正在說書遙珈便和嬴滄在一旁等着,竹先生看到遙珈過來,眼中閃過一抹詫色,很快就結束了今天的說書。

走到遙珈跟前竹先生一眼就看到遙珈蒼白的臉色心中明白她可能是絕情蠱剛發作了,“姑娘請跟我進到裏面去說話吧。”

竹先生將遙珈帶到自己的房間,遙珈並沒有避開嬴滄,現在無論如何是瞞不了嬴滄了,也就乾脆不瞞他了。

“我先為姑娘把一下脈吧。”一進房間竹先生便開門見山,她清楚遙珈這個樣子來見她想必也是為此事而來。

遙珈大大方方的伸出胳膊讓竹先生把脈,竹先生剛探上遙珈的脈搏臉色就已經微微有些變了。

診完脈后竹先生看了一眼嬴滄,不知該不該在他面前說畢竟這是病人的私隱。

“竹先生但說無妨。”現在無論當不當嬴滄的面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嬴滄現在已經起了疑心,還不如讓他知道。

遙珈如此說竹先生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姑娘的脈象比半年前更為糟糕,想來是情花已經不能壓制住你體內的絕情蠱了。一旦絕情蠱蘇醒了,你若不儘快解了絕情蠱等下次絕情蠱再發作之時必定是你喪命之時!所以解不解,什麼時候解已經是迫在眉睫。”

下次發作便是喪命之時,可是她還沒有將她和百里澤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記錄完,他們重遇后在一起的時間還太少太少。

“自然是馬上就解!”說話的是嬴滄,他沒有想到遙珈竟然身中絕情蠱之蠱,而且性命危急,嬴滄不敢想若是被主子知道他該有多麼痛苦。

“我知道了,多謝竹先生,我先告辭了。”只不過片刻遙珈就已經鎮定了下來,她不知道下一次絕情蠱發作是什麼時候,可是有些事必須儘快的解決,解決完之後她便如實告訴百里澤所有的情況。

走出了沁園春嬴滄緊緊的跟在遙珈身後,心中有太多疑問,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

還是遙珈先開了口,“嬴滄我希望你可以跟百里澤保密這件事。”

嬴滄一臉的不置可否,“若是屬下隱瞞了夫人的狀況日後主子他知道必定會震怒,更何況這件事有關夫人性命!”

遙珈也沒指望她說一句話嬴滄就會聽她的,他是百里澤的侍衛效忠的自然也是百里澤,要是他一口答應遙珈反而還不會放心。

“嬴滄,先皇剛駕崩,百里澤如今根基尚未穩固,還有百里汾等人尚不知下落,你難道要他為了我什麼都不管不顧?現在他身上背負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性命,整個大渝百姓的生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這件事等一切都結束后我就會親自告訴他,況且絕情蠱並非沒有解藥。所以嬴滄我懇求你暫時先替我瞞住他好不好!”

嬴滄將遙珈的話在心中再三衡量最終還是決定幫遙珈瞞住百里澤,畢竟在嬴滄心中百里澤是放在首位,即便日後主子會因為這件事遷怒於他。

回到皇宮的時候百里澤已經回去了,因為知道嬴滄跟在她身邊,所以百里澤並沒有擔心遙珈的去向。

百里澤出現在遙珈住的地方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慌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嬴滄就怕他一個衝動告訴給了百里澤。

“今天從皇陵離開去哪裏了?”百里澤將遙珈擁入懷中。

“我現在身份尷尬,所以才沒有在皇陵久留你會不會怪我?”遙珈沒有回答百里澤的問題,她不知道該編怎樣的借口,所以只能轉移話題。

“你放心,馬上就能為你父親洗脫罪名,父皇醒過來后我曾請過旨,當初父皇已經答應了這件事,等到從燕山祭天之後我便會為你父親平反此案,到時你便可以正大光明與我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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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難逑,王爺要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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