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傻了
“究竟怎麼回事？”
“萬局，假如有二十個億的財富唾手可得，您選擇要還是不要？”馬東眼見萬春明屏退其他人，知道領導還有談的意思，哪兒還敢遮遮掩掩，直接開門見山，打算用這巨額財富將領導拉下水。
否則的話，剛才的行為，壓根沒法解釋。
瞧了眼地上躺着的平板電腦，子彈擊中了屏幕中央，屏幕的確碎了，但是就跟審訊室里那小王八蛋說的哪樣，他也不敢去賭，裏面的硬盤就一定被擊毀了。
“黃精紫珠，一枚的拍賣價格至少2億，那小子手裏，掌握有九枚這樣的奇葯，我手裏掌握有一枚，今天縣裏發生的一切亂相，都因這十顆黃精紫珠而起……”
董海金顯然也意識到了，萬春明將會是他們兩人無法繞開的一堵牆，情急之下，卻也知道獨食吃不到手，乾脆又誇張了一番說辭。
當下，董海金索性一五一十將事情從一百塊收到人形黃精說起，將夏凡如何卑鄙無恥撿漏，龔老頭如何為老不尊斷他財路，再有後來他如何一路追蹤，如何又因聽聞黃精紫珠巨大價值，偏又遇上言語挑釁刺激人的龔老頭，於是一怒之下殺人越貨，所有經過，通通坦白說出。
這是，已經打定了死主意要拉萬春明下水。
萬春明聽得很仔細，雖然始終沒說過一句話，也沒表明過態度，但正所謂沉默是金，這種一言不發的態度，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
萬春明心頭的確在掙扎。
叮鈴鈴鈴……
萬春明的手機忽然響了！
萬春明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神色猛地一緊，沖馬東和董海金做了個噤聲動作。
屏幕上備註的通訊名稱：牛boss。
牛縣長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牛縣長來電，萬春明總有點忘記了一件極為重要大事的感覺。
突然想起來了，上午的時候，牛縣長就親自給他打過一回電話，似乎是要他通過警務系統找個什麼人，當時還給他轉來一張抓拍的照片。
照片上畫面，是一個年輕到不像話小子，在街頭施展針灸救人的場面。
據說上午時正是那照片上的年輕人救了牛縣長的老母親。
糟糕！
因為突發殺人兇案的關係，竟然把牛縣長親自吩咐的這件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電話接通。
“牛縣長……對對對……馬東親自帶隊抓獲的兇嫌，正在審訊中……牛縣長您要親自過來看看……方便，當然方便，像這等大案要案，縣局當然要時刻聆聽縣委領導們的指揮和建議……是！隨時恭候您的到來！”
呼……
掛掉牛縣長的電話，萬春明長長舒了口氣：還好，牛縣長也因為凶殺案分散了注意力，暫時沒顧上找人的事。
意識到還有機會補救這個重大失誤，萬春明立刻打足精神，飛快切換到手機相冊，找到那張照片，點開，再放大。
跟着，他懵了！
夏凡不想跟馬東起無謂衝突，所以暫時退回到審訊室。
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用武力說話。
更何況他並沒有作姦犯科。
一旦衝動動了手，有理變沒理，正好給了陷害他的董海金、馬東之流，進一步栽贓抹黑的機會。
再說手裏掌握有視頻，有了這個殺手鐧，只要有機會將證據公佈出來，董海金、馬東這些人真能翻了天？
來了個姓萬的局長，本以為事情能有所轉機。
只是夏凡沒料想到，那個萬局長，聽到有這麼個二十億‘唾手可得’財富后，竟然當面就跟董海金、馬東勾結起來。
在門后聽到董海金當面道破凶殺案真相，藉此來拉攏取信姓萬的局長，而那萬局長平靜之極聽完，像是在聽朋友講故事一樣，三個人在外面氣氛和諧融洽，反到是他這個無辜之人，真成了罪大惡極殺人狂徒。
那一刻，夏凡憤怒了！
始想起，之前向那萬局長送上平板電腦內的證據時，對方為何不是很迫切想要，對馬東的阻擾行為非但不加干涉，直到平板電腦被馬東一槍擊毀，才不痛不癢斥退其他人。
原來對方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凶殺案真相。
既然指望別人無法證明清白，就只有自己去努力爭取。文的行不通，就只好動武的。
於是他拉開審訊室的門，大步走了出來。
馬東見狀，立刻舉槍鎖定，作勢又要撲上前。
“二十個億！”夏凡謔笑着，壓根無視了馬東的槍口，反而奔着對方走上前，“小爺記憶才恢復了一丁點，你打算再把小爺嚇回去？”
“小子，別特么太拽！”
啪！
夏凡揚手一個大耳光，狠狠扇在馬東臉上：“小爺我就這麼拽！”
“特么你敢打我！特么老子不信收拾不了你！老子分分鐘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交代信不信！”
“信！不過小爺我就是想打你臉怎麼地！有種你開槍打我！二十個億哦！對了，我藏東西的地方都比較倉促，不是很隱蔽，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撿走。哎呀呀，才想起來一個地方，怎麼突然就又忘記了呢！特么都怪你，大呼小叫嚇唬人！你做人能不能別這麼野蠻？”
說著，夏凡一揚手，啪地又一個大耳光，打在馬東另半邊臉上。
“操！”
那馬東幾時受過這等羞辱，連吃兩個耳光，還被人罵野蠻，氣得渾身血液直往腦袋沖：“老子特么先一槍廢了你……”
馬東怒火三丈，哇哇大叫着，手一揮槍口調轉，便要向夏凡開槍射擊。
可惜當他舉起槍時，手臂猛地一麻，半邊身子都彷彿觸電般，跟着手上忽然一空，下一刻，佩槍已經到了夏凡手裏。
武器輕易被奪，那馬東大駭。
更恐怖地是，下一刻，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腦袋上，冰涼冷硬的槍口戳點在他太陽穴上，心中從未有這一刻這樣的驚恐無助。
瞬間控制住馬東的同時，夏凡空着的手一伸，變戲法般多了一部手機，就見他根本都不用去看，手指已經飛快點開了手機錄音功能，接着悄悄將手機放在了旁邊辦公桌上。
這一切動作，幾乎是在反制馬東的同一瞬間完成。
所以就連旁邊的董海金和萬春明都沒注意到。
“跪下！”
“你特么敢……”
“小爺我沒什麼不敢！跪下！雙手舉過頭頂，警告你別耍花樣！這槍小爺沒怎麼玩過，萬一走火，暴了你腦袋可別埋怨！”
“你在羞辱一個警察！”
“我呸！你特么也算警察，不過一個財迷心竅野蠻人！下跪都不會嗎？你們三人狼狽為奸說的哪些話，我可全都聽見了！”
夏凡出了審訊室便打人、奪槍，還有悄悄拿了馬東的手機錄音，這一系列動作實在太快，馬東三人壓根沒半點反抗機會。
而且任誰也不敢相信，人高馬大的刑警隊長馬東，有武器在手，居然這麼輕易被制服。
“小子，我承認看走眼了你，不該將你排除在二十億財富之外，我向你道歉！不過奉勸你一句，別逞強，這裏是警局，看清楚你是在跟誰斗，吃獨食會撐死你，我們現在只有合作共贏，否則你會成為殺人兇犯，而我們三人，則大不了只要平分我姐夫手裏那一個億。你今天的行蹤，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也已經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想找回另外九枚珠子，不外乎多花點時間力氣而已！還有就是，好好想想你表妹，你家中父母，你所有親戚朋友，你忍心背上一個殺人狂魔的罪名，讓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廢話太多了！”夏凡伸手在馬東脖頸后一按，這位跪在地上的人高馬大漢子，便暈死在了地上。
董海金轉身想跑，瞧見夏凡的槍口瞄過來，頓時軟腳蝦一樣癱在地上。
萬春明最為糾結了！
在剛才意識到夏凡就是牛縣長要找的小神醫時，就頭大地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轉眼間想了許多念頭，二十億的字眼像魔咒一樣困住了他，一度甚至湧現出是不是把牛縣長一塊兒拉下水的荒唐念頭。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他這邊才打了個恍惚的工夫，馬東竟然已經栽在了這個其貌不揚小子手裏。
“混蛋啊！特么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非要等我被人拉下水了再發飆！做人要厚道都不懂嗎？”
萬春明當然不會將內心這些真實想法說出來。
眼見夏凡完全掌控了局勢，頓時牆頭草隨風倒，果斷靠向了夏凡這邊：“來人！真正殺人嫌犯是董海金，快來人把他抓住！”
呼啦啦一陣腳步亂響，大票警察聞聲蜂擁而至。
顧不上奇怪大隊長馬東為什麼躺在地上，見萬局親自發號施令，哪兒還有不奮勇爭先的。
眨眼的工夫，董海金就被打了背銬，死狗般丟在一旁。
“萬局，這個小子抓不抓？”
“抓馬東！”
“什麼？”一票警察們全都以為耳朵出問題了，不敢相信地互望一眼。
馬隊長分明遇襲暈死。
而頭號兇嫌，此刻手裏拿着馬隊的佩槍，居然翹着二郎腿悠在在坐在一張電腦桌前。
現在萬局下令，讓他們抓頂頭上司，這究竟哪兒出問題了？
“把馬東銬起來，還有這個姓董的，兩個人隔離看押，突擊審訊，另外將這部被擊毀的平板電腦送技偵中心，務必設法將裏面的視頻復原……”萬春明連續發號施令，雷厲風行，效率不是一般迅速。
萬局不發話，沒人敢去打擾夏凡，都在奇怪這個小年輕究竟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