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調情成為藝術

當調情成為藝術

當調情成為藝術

法國是世界上最賦有藝術氣質、最具浪漫情調的國家,她貢獻給世界的不僅有香水,服裝,還有最偉大的藝術家。雨果,大仲馬,杜拉斯,薩岡……這些創作出不朽作品的大師、作家,生活中也都是調情高手。有些作品本身就是調情的產物,譬如《你好,憂愁》。

《你好,憂愁》是法國女作家薩岡的處女作,該書一出版便創下百萬銷售記錄,成為法國文壇的傳奇。當時薩岡才18歲。上帝似乎特別偏愛她,讓她這麼早就得到榮譽,而不必經過漫長艱辛的奮鬥。但這位“憂愁小姐”似乎並不快樂,一生都在甜蜜的憂愁中度過。誰也不明白她為何而憂,緣何而愁。她年輕,漂亮,富有,充滿激情與活力,具備愛情的所有元素。顯然,她沒有浪費這些資源,她曾與自己的出版商墜入情網,與一位美國畫家分分合合,她與哲學大師薩特的戀情更是巴黎一道著名風景,此外,她還是蓬皮杜總統的座上賓,與總統密特朗保持着世人“皆知而皆不知”的親密接觸。

早在密特朗入主愛麗舍宮前,薩岡就與他相識。密特朗常去她家喝茶,用餐,擔任總統后也依然如故。當然,密特朗也常請薩岡去愛麗舍宮做客。有一次,密特朗事先沒打電話去薩岡家,恰巧那天她心情不好,竟然不讓秘書開門,讓總統吃了閉門羹。也許只有生性率真的薩岡才會這麼做。好在總統並沒生氣。有時適當地說“不”,說不定反會增加個人魅力指數。1985年,密特朗出訪波哥大,讓薩岡隨機同行。由於當地地勢較高,而薩岡曾因車禍肺部受損,所以一到就覺呼吸困難,隨後陷入昏迷。總統動用專機送她回法國急救,他也因此受到批評,說他亂用納稅人的錢。對此,薩岡十分歉意,但總統本人並不介意,安慰她說沒關係,下次帶你去地勢低一些的國家。

怎麼樣,調情調到這份上,算是極品了吧。不過與另一位調情大師杜拉斯相比,這就不算什麼了。杜拉斯的一生,幾乎是一部情史,她自15歲初涉愛河,以後再未停下腳步。她曾經愛上自己的小哥哥,她與中國情人的纏綿愛情世人皆知,她同時與三位情人保持親密關係,開創多邊式戀愛先河。她彷彿生來就是為了愛,愛是構成她生命的蛋白質,是激勵她寫作的氨基酸。真不知情人和作家,哪個標籤更適合她,也許二者原本就不可分。

在世人眼裏,愛情一向是青春的專利,她更願光顧年輕人,而與老年人無緣。但杜拉斯不然,50歲一樣戀愛,且有聲有色,可謂寶刀不老。她創作《情人》時,已年過六旬,距當年媚公河上的戀情已有40載,但歲月並沒有磨滅這斷情緣,當她得知中國情人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絕,中斷創作,一個人跑去療傷。《情人》便是療傷之作。40年的歲月並沒有隔斷他們,反而被時光釀成永恆。

寫到這裏,忽然明白法國為什麼成為世界藝術之都,貢獻給人類那麼多偉大作品了。這和法國人的浪漫天性不無關係。他們熱愛生活,享受生命,崇尚男女間情愛。從總統到平民,從藝術大師到暢銷書作家,幾乎個個是談情說愛的好手。一位法國詩人就曾說:“調情在法國是一種基本禮儀,和女人調情是我們法國男人的義務。”

對法國人來說,調情和藝術一樣,不再是權貴與精英的專利,而是一種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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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支煙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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