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姐姐說:“也是……”
妹妹說:“就是!"
姐妹倆對視一眼,都扭頭看向湖面,湖面霧氣瀰漫。
一輪秋月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與霧氣交織,周遭的精緻如夢似幻。
這個湖邊的夜裏,姐妹倆開誠佈公地談了很久很久,也談了很多很多。深夜回到卧室,林曦兒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光,對於這份愛,她終究又做出了一個更大的犧牲,最後的犧牲,那就是成全顧陽和姐姐的婚事!
林曦兒沖完澡后躺在床上,似乎毫無睡意,再次想起那個在茫茫大海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的濃雲密佈的逃生之夜。
林曦兒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在海上死裏逃生,都要感謝顧陽是他前年送我的項鏈的鏈墜檔住了那顆足以致命的子彈,又因為對顧陽的愛才讓她在海上孤身一人遊了那麼遠,終於抓住了一枚救生圈(那隻救生圈很可能就是當時海生他爹和林夕兒逃離遊艇時所用,因為事後海生他爹說慌亂中他們丟失了一隻救生圈)。
總之,林她完全是依仗了顧陽對她的愛以及她對顧陽的愛,才讓自己又幸運地活了下來。那次她能死裏逃生完全是因為愛,是愛拯救了她!所以她現在認為,只要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得到的似乎永遠比犧牲得要多!
事後顧陽直呼奇迹他當年送她的那條連綴天使形狀的,材料是鉻合金做的。當時談及這樁奇迹時,薛飛也在場,他分析說銀白色的格素有“硬骨頭”美稱,它是自然界最硬的金屬,化學性質穩定,在水和空氣中基本不生鏽。它的主要用途是製造合金,煉製不鏽鋼,在一定程度上是構成防彈衣的材料之一。當然,並非硬度越高其耐溫性能或者杭穿刺能力就越強!硬度高可以引起入射角度的變化,從而使子彈產生偏移或跳彈,而無法擊穿!
是的!這是愛的奇迹!如果顧陽不愛她,當年就不會送她項鏈,如果她不愛顧陽,也不會把項鏈一直戴在脖子上,如果她不愛他,他對她就不會產生那麼大的激勵作用,她就不會有足夠的意志力在可怖的茫茫大海上堅持到最後一秒鐘!
接下來的兩天,顧陽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林氏姐妹倆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
不僅要尋找顧陽的下落,還要應對親朋好友的問題,同一個問題被不斷地提問,“你們怎麼又要延遲婚禮啊?顧董也太委屈你了吧?",這就像有些歌星不管走到哪裏,都被要求唱丁A的成名曲,以致於一聽到自己的成名曲,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對此,林夕兒無言以對,只能很窘迫地對他們笑笑說:“顧董出差去了,男人以事業為重嘛,我沒什麼的―"
說完全沒什麼委屈是不可能的,林夕兒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委屈的,她對那個混小子是有愛又氣!畢竟這已經是第三次婚禮延期了,哪個新娘子能承受住新郎二連三地逃婚?可是最終她還是恨不起來,擔心遠遠多於委屈!
林夕兒心想那混刁、子現在到底在哪裏呢?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呢?他到底想消失多久啊?
林夕兒突然想到了謝婉茹,她心中一個激靈!
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這裏來呢?顧陽怕不是去了巴黎了吧?上次謝媽媽來濱海不是多次表示希望她和顧陽去巴黎玩兒么?難道顧陽真的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就去了巴黎了么?
想到這裏,林夕兒趕緊撥了謝媽媽在巴黎使用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
“媽,我是夕兒……”林夕禮貌地對手機那頭說。
“是夕兒呀!你好你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夕兒,你別太生陽陽的氣,那小子估計心中有什麼解不開的情結,所以才會離家出走的吧?唉,這長不大的混小子!真讓人不省心!”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語氣里充滿了對兒子責怪的意味。
但林夕兒聽得出來,謝媽媽心裏對她那個寶貝兒子滿心都是疼愛,這就像《紅樓夢))里王夫人罵兒子賈寶玉說“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若狂”的寶玉是個“混世魔王”,表面是罵,實際是疼!
“媽,我不怪陽陽,我了解他,我知道他不會無故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正如您剛才說的,他心裏一定有什麼結打不開吧。”林夕兒溫言細語的說,她盡量不表現出任何對顧陽的生氣。
畢竟是面對正兒八經的婆婆,而且她明白顧陽的親母和養母完全不同,顧陽的養母有着農村婦女的淳樸,而顧陽的親母畢竟出自名門閨秀,行走商場數十年,她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不一定會忠實地表達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事實上是她對顧陽的親母並無過多了解,也只是見過一次面,通過幾次電話而已,一切還都在相處的初級階段。
“唉!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也在到處陽陽,這孩子可都把我急死了。等我找着他,我一定好好收拾他,給你解氣!-”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
林夕兒笑着說:“別,媽,你別生氣,身體要緊,陽陽他一定會主動出現的,我了解他,我只是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頭不會照顧自己。"
看來顧陽並不在她親母那裏並不在巴黎,這已經不需要問了。
“好孩子!我兒子能娶你做老婆真是一種天大的福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怕你想不開,正準備給個打個電話安慰安慰你呢。”謝婉茹在手機那頭說。
林夕兒說:“媽,那我就不多佔用你的時間了。您有陽陽的消息一定及時通知我,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平平安安的。"
“媽今天沒什麼事,正在左岸上喝咖啡,我剛拿出手機準備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就過來了。你說響們多有默契呢。”謝婉茹在手機那頭笑了一下說,“有時候我就在想,哪天你也到巴黎來,我、你和陽陽,我們仨坐在大教堂下的露天咖啡館邊喝咖啡邊聊天兒,那幾多愜意呢。”
不知道怎麼的,林夕兒總覺得謝婉茹好像知道顧陽的下落似的,否則她說話語氣怎麼會那麼輕鬆,語氣中表現出來的憂慮感並不太明顯,可她又不好再問,因為謝婉茹已經間接表示了顧陽並不在巴黎。
同林夕兒聊了一會,倆人才掛了電話,謝婉茹擱下手機,拉過我擱在椅子扶手上的大手,握在她的雙手裏,滇眼看着他說:“兒子!媽可從來沒對好人說過謊,你這是逼媽做壞人呀!"
我們正坐在巴黎左岸一家聞名於世的咖啡館門外的遮陽傘下,這座咖啡館舉世聞名,多少文人墨客都曾在這裏喝過咖啡吃過點心寫過東西,我喜歡的美國大作家海明威就曾經在這裏寫下過許多精彩的文字!
我坐在她旁邊,討好地笑着道:“媽,我現在還不知道該在怎麼面對林氏姐妹嘛!如果她們知道我在巴黎,沒準兒她們明天就會飛來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兒子。”我媽看着我問,依然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摸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低頭道:“我也不知道……”
“可、可是,兒子,你不可能一直這樣逃避下去吧?”我媽看着我說。我已經把我的心結如實告訴我媽了,我不想傷害林氏姐妹中的任何一個,我無法做出最終的抉擇。
無論我選擇誰,另外一個都會因此而倍感痛苦,這種痛苦或許會伴隨一輩子!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媽看着我,開導我說:“可是,自古世事難兩全,你總要做出一個選擇的
“可我真的很無力。”我看着我媽道。
我媽看看我,輕嘆了一聲,爾後轉臉看着教堂前面的小廣場上悠閑散步迷失的白鴿。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痛苦甜蜜。”我媽幽幽地說。
“讓我再想想好么?媽,你就別問我了。”我看着我媽道。
“那你這次打算在巴黎呆多久?兒子。”我媽看着我問。
我反握住她的手,故作頑皮一笑道:“我不走了。媽,我以後就待在巴黎算了。反正你在巴黎有那麼大一座莊園,我不怕沒住的地方。”
“那好呀,”我媽笑看着我,輕拍着我的手說,“咱們母子兩從小到大沒在一起生活過,現在你正好可以彌補了媽的遺憾了。”
“濱海那邊的事業已經穩固了,”我噴出一口煙霧,看着我媽笑笑道,“我就在巴黎住上半年,沒事去羅浮宮看看那些世界瑰寶,還可以去那些大文豪的墓地上走走,午後可以到咖啡館寫作,指不定我能寫出一部像樣的小說來呢!嘿!
“真棒!我兒子是全才呀!”我媽拍着我的手背,笑看着我說,“媽支持你寫作,還能帶你去參加巴黎那些藝術家沙龍,你會認識到很多舉世聞名的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