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圖窮匕見
老葛看我一遍遍地撥着趙雅的電話，一時無語。在他面前我無需再隱瞞什麼，從讓他查詢趙雅的車牌開始他應該知道了，我想他也不會有怪意。那個地址我已經讓人去盯上了，很有可能是趙子龍在蘇州的老巢。時間在一分一分地過去，在蘇州城內某一個地方，也許戰鬥已經打響，而我只要盯住這集團總部主戰場。
鑒於這件事情有可能無限升級，我不得不把外人請了進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趙子龍手下隨員攜有槍械，那麼性質就不同了。從恐嚇脅迫升級到綁架殺人，那必須有警方介入了。先前還顧及趙子龍是趙雅的父親，有可能是我的准岳父，事情如果是在我可控範圍內，一切還有得商量，事後可以跟李總商討個處理辦法。現在看來整個事件不僅僅在滑向無邊的危險，更重要的是引發著無窮盡的麻煩。要是趙子龍這次得手，有可能坐穩集團一哥的位置，
為了我自己，我也要把這件事情儘可能地在可控制範圍內解決！李總不能受到半點傷害，我也不想讓趙子龍干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那樣我趙雅會多幾分愧疚。
人手是有了，但是不夠！我開出一張名單，讓老葛和顧彪到隊伍里把這些人抽出來，三天內不要安排他們輪休，也不要安排他們當班，我有用處。這二十個人本來因為有涉黑嫌疑或很重的社會不良習氣，我怕會影響整個隊伍準備勸退他們，現在倒可一用了。
我一直在等王輝，以為有機會這小子會過來找我。這會兒還沒人影，不由得心裏罵這小子平時挺聰明的，這會兒機靈勁兒到哪兒去了。在想着呢，老葛安排在監控室的一個隊員在對講機里叫：01——01！王主任出來了！剛回辦公室！我也是聽得清清楚楚，沖向王輝辦公室。王輝這個時候能出來，有二種可能：一是帶話出來，二是出來取東西。前一種可能性最大，因為趙子龍肯定會想到時間長了，外面的人會起疑心。
辦公室里還坐着一個人，坐在那兒像個小山似的，體重足有二百五十斤，卻生了個小腦袋，嵌着對小三角眼，卻有張馬嘴和一雙蒲扇大的手。真是個怪物！
王輝看到是我，臉色有些難堪，看看坐在邊上的怪物，欲言又止。
其實看到王輝第一眼的時候，就發現他鼻子有些異樣，眼鏡也換了另一副。估計在會議廳內可能是吃了點苦頭，現在是被控制起來了，有那個怪物在想問什麼也問不出來了。我裝出有些懼怕那人的樣子，稍稍側了一下身子，讓那怪人看不到我的面部，向王輝使了個堅定的、一切盡在掌控中的眼色，王輝面色方定，重重坐了下來鬆了口氣。
心裏很想立馬就讓他怪物試試我的鐵拳，嘴上卻對着王輝說道：“王主任，這會議要開到什麼時候啊？”
王輝好象想起什麼似的，忙對我說：“李總讓我告訴你，這會議可能要連續開三天吧，會議期間你做好外圍保衛工作就行了，會議廳內的事情你少管了，反正有老王經理做好的！”這王輝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這話可能是裏面的人叫他出來說給我聽聽，寬慰我的心，但是原話肯定不是這麼說的，王輝這麼一改，意思是一樣，但味道卻不同了，完成是另一層的意思，還告訴了我一個關鍵人物。旁邊那“怪獸”聽得還在點頭，顯然王輝是按他們的意思在說話。
“那這樣的話，我就讓加班的隊員回家吧，沒什麼大事的話，我也要回家歇歇了，這兩天沒好好睡一晚呢！”總得給你們點兒甜菜吃吃，相信這話也會帶到裏面人的耳里吧。
趙子龍讓這樣一個人坐在王輝身邊，他不怕我看破嗎？還是有些恐嚇的成分在裏面呢？還是他手下人的失誤？這個時候要是我會派個不顯山露水的人在他身邊，最好是個女的。
有些事情，還真來不及去想了，想了也於事無補，我自是不為所惑，還是加緊時間完成我的部署吧。
打電話到李總家，接電話的是保姆黃阿姨，問他李瑞在不在家，阿姨說在的，不過正要準備出去吃飯呢，我讓她叫李瑞聽電話。
“誰啊！”話筒里傳來一個不客氣的聲音。
“我——你周哥！”這小子每次看到我都是這麼叫我的，我這次主動說出來，讓他能一下子知道。
“周哥啊！老爸昨天去接公司的趙伯伯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李瑞！你爸爸現在公司開會呢，我找你。”
“找我？”可能他一下想不到我找他有什麼事情，“什麼事啊？”
“聽着！你現在有危險！一會兒我叫張強去接你！”說完我就掛斷電話了。立即打電話給張強，讓他用李總的車去接李瑞。對張強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這個司機看樣子有可能是我的前任，好象跟趙子龍很熟悉。我正想這麼大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言明，他已經掛了電話。這樣也罷，畢竟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萬幸我沒有來得及跟他就什麼，要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了。也許那天他跟我說起趙子龍名字的時候，我心裏就對他起了點兒戒心。
李瑞應該算是趙子龍手上的一張牌，動他的可能性很大。趙子龍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破門而入實施綁架，或者利用李瑞外出的時候下手。從李瑞叫趙子龍伯伯的親熱程度上看，趙子龍肯定是熟悉李瑞花天酒地的習性，在酒吧、夜總會等場所逮他很容易。我本來想讓幾個人在李總家保護他，後來想想這樣會讓趙子龍派出的監視人員察覺，以免打草驚蛇，引起趙子龍對我的警覺。要知道到目前為止，對方在明我在暗，對方的意圖早已暴露，而我方的部署和計劃對方可能還沒有掌握。
種種跡象表明趙子龍有些輕敵。難道說她女兒告訴他存在着我這個人時，就沒有引起他的警惕嗎？還是他太託大了？還是真想魚死網破！
老葛在對講機里叫我去監控室，難到他又有了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