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風雨欲來

跟葛喜忠一個多月相處下來，儼然成了親密戰友和知心兄弟，工作上的合作可以說是密切無間。他的成熟和穩健有的時候會給我帶來了一種踏實感，而我更多地賦予他欠缺的工作熱情，形成了工作上的互補，倒也相得益彰。我唯一看不習慣他的一點是：他是個無趣的人，活在灰色天空下的人，生活中似乎沒有色彩。好幾次都沒有套出他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等這件事件結束，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人有的時候會憋壞。

我把最壞的、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跟老葛說了，老葛倒抽了口冷氣，兩隻手搓了幾下，兩眼放光，那神情就象老狼看到小白羊一樣。

廣州那邊的電話終於來了，陳棟說他老闆有個朋友跟趙子龍很熟，對他情況比較了解。

趙子龍，今年五十二歲，小學畢業文化，幼年學武，師尊不詳，十歲始混跡於社會，后參加紅衛兵運動，為活躍分子，積极參加各種活動和武鬥，曾任佛山紅衛兵副指揮之一。后，在佛山食品一廠某車間當過車間主任。后因涉案縱容和唆使手下毆打他人致死，嚴打前昔，偷渡香港，九十年代初回廣州，創建實業，從最初的娛樂城、健身中心到酒樓、夜總會、酒廠、批發市場、房地產開發、油品經營等。九二年與李氏公司合作，為第三持股人，任李氏集團董事、副總經理。除李氏股權外，其在廣東各處經營中酒樓、夜總會共有二十餘家，另經營寫字樓物業，估計身價在二十五億元人民幣左右。目前他掌管着李氏集團南方三省及香港、澳門業務，是李氏集團的實力派人物。妻子早亡，生有一子一女，兒子已於九二年前後病逝，女兒大學畢業后在外地工作。本人於前一日離開廣州，前往蘇州，隨行有三輛車，隨行人員約二十人左右，其中有健身中心和跆拳館的人員，並且可能攜有槍支。

陳棟在最後補充了一條信息：趙子龍最近跟公司一個叫宋健的人總走得很近，本月見面有三次了。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查得這麼仔細，我對陳棟還是很滿意的，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懷疑他的能力，特別是他說可以在十二小時內到達蘇州。我倒是沒有想到這點，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倒是願意在南方的幾個人回來幫幫我。這個時候多幾個原來一起的戰友，除了意味着戰鬥力的大幅提升外，更重要的是有他們的加入，我的特別分隊能得到很好的一次鍛煉的機會，我現在最缺乏的是富有豐富經驗各小組的指揮官，而我的這幾個戰友將是最好的人選。我讓他先約約其他幾個人，不要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可以一起來蘇州，如果其他人不能來，你就先來吧。

宋健？王棟樑的秘書！這麼說王棟樑與趙子龍勾搭在一起了。這兩個人聯手實力已經超過李總，還會有第三個人嗎？這也是我要儘快知道的。蒯總應該是李總的人，這一點似乎不用懷疑了，那麼餘下來的三位呢？這三個人好象除了身在南京的孫中立外，周子范和范中傑是香港籍人，短時間內是摸不到什麼情況了。但是分析下來覺得這兩個人肯定和趙子龍是對立的，因為一般公司的業務項目基本上都是由原地或附近所在地負責人負責的，這二位本身為香港人，本應該管理着港澳兩地的業務，但實際上卻是趙子龍在管理，他們卻跑到了北京，這裏面不可能沒有內情，單一從這上面來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還有一位南京方的孫中立，我是在他下車后，無意中聽到隨風飄過來的一句帶有濃郁南京特色口音的話語才確認他是南京派，看這個表面波古不驚的人，似乎採取的對策就跟他名字一樣，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特別的表情，這就區別於今天來的大多數人，所以對他印象深刻。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過多地調查、偵聽，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針對這次年會趙子龍已經與王棟樑聯手，要爭奪李氏集團最高領導權和使自己最大利益化。他們的計劃可能是兩方股權合併，估計是由趙子龍收購王棟樑所持股份，這樣趙子龍zhan有股份超過李總，在這次年會的董事會上，可能進行改選任公司董事長。但是我知道按照公司章程，這麼大的購買必須也要通過公司全體股東人大會或董事會同意的。趙子龍顯然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從我現在對他的資料了解上，可以斷定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甚至可能是挺而走險，從他這次隨員數量上可以看到這種險況。就拿眼前的情況來說，李總好象已經暫失去了自由，因為老葛從監控錄像上已經看到外人是進不去的，門裏面有幾個黑衣人守着呢，整個會議廳完全封閉了。也難怪這多功能會議廳，除了飯和水要食堂送進去的，其他設施都是全的，連服務員也一直呆在裏面沒有出來。這些黑衣人剛才沒看到他們進去啊！潛入？不過還是有個機會可以進去的，我讓老葛俯耳過來，悄悄跟他說了兩句話，老葛匆匆出去安排了。

趙子龍帶來的那些人在哪兒呢？還有這麼一批人，我可能沒有時間去關注了，就是這七個董事身後的那些各分公司經理人，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投票權，但是在年會期間，最好不要有大的串聯活動，那樣對整個局勢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這些人人數達到60人之多，分佈在全國或香港、澳門、東南亞，有的人也許一年只有這樣一次機會回來。

戰爭也許從我打電話給在遙遠廣州的陳棟就已經開始了，那裏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只是陳棟一個的戰場。現在蘇州也只有一個主戰場，那就是李氏集團總部，其他外圍的較量只不過是這場戰爭的號角。

對方的總指揮是趙子龍，我方的總指揮是李總。為什麼不是我呢？充其量只是個前鋒，從我進入公司的第一天起，李總就像個運籌帷幄的將帥，將我納入這樣一個角色，成了他手上的一把尖刀，更像是一把外科手術刀具，在他為他剔除李氏集團這個龐大身軀上的蛆蟲。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被人當槍使的悲哀想法，畢竟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更何況我與李總有種與身俱來的知遇感。

陳棟來了電話，他們三個人現在已經上了路，估計十二個小時左右到，我讓他們到了以後，先去老城區的一家賓館住下來，同時我問他有沒有帶什麼傢伙來。

我撥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本來上次請包所長的時候就想打的，因為有了林局和葛喜忠這層關係，我就沒必要打了。

今天我的幾個兄弟從南方趕來了，這個人肯定是要到場，而且我要打蠃這場大戰是決對離不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