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
顧彪眼裏生出幾分怯意,這樣玩起來可能就沒意思了,得增強觀賞性。我向趙新健揮揮手,示意他出列加入戰團,我手指前四排排首的四個大傢伙出列。這四個大傢伙能排在隊首身高自是不用說了,有三個可以用虎背熊腰來形容,這四個傢伙剛才就有些不地道,做什麼事情好象都在用眼神請示趙新健,回答問題的時候在對口型,明顯是趙新健死黨。你們既然是一條賊船上的,可別怪我不給面子。
葛喜忠看我鐵了心要藉機整趙新健,表情上很像也下了決心,對大家說出來的話也能讓我滿意。“周經理要跟你們幾位切磋一下,你們不要有任何負擔。隊員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着點兒。”這話的意思怎麼聽着在刺激那幾位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看來老葛跟我一樣在擔心這些人放不開手腳。我的身手老葛是見過的,不過沒看到我實戰啊!老葛對我這般有信心?
老葛向我遞來目光,我哪能不知,不就是讓我想方設法挑起他們的戰鬥心理。面對什麼樣的對手,要達到什麼目的,總要弄明白才是。今天擺明了就是我要殺殺隊伍里一些人自滿自傲的作風,震懾部分不安份的人。要達到這個效果,這個表演的過程最起碼要由我來掌握,要是演員不賣力可不行,這幾個人中,顧彪通過剛才的對練可以看出完全可以進入情況,無需擔心他,這小子變臉很快呢!其他的四個加上趙新健就不能肯定了。這種情況下,他有兩種選擇,一是五人取共勢,合力出陣,態度有二,即出戰與消極戰;二是五人無常勢,各自出戰。我想前一種可能性要大些,因為趙新健這個小團體,通過我和老葛這兩天的觀察,他們似乎沒有刻意去隱瞞,在我和老葛面前或在隊員都沒這個意思。那就是說明他們有恃無恐,背後的推手是誰呢?看來這一次要好好地敲山震虎了!
大戰即將爆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公司里有幾個部門經理好象也在,只是我好象沒看到趙雅。底下的隊員個個眼裏露出興奮和期待的神情。我觀趙新健和那四個人,目光時常在交流着,可能戰鬥方案也定,那邊顧彪站在一旁已經鎮定下來。
其實本來就是個沒有懸念的戰鬥。說實話這幾個人對我構不成威脅,如果我願意的話,我不用二十秒就可以結束戰鬥。可是這樣的話就達不到我的目的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這次的目標是要瓦解掉趙新健這個團體中的這個小團體,至少可以通過這一次,能達到分化他們的作用。
我緩緩走到正中央,顧彪屹然不動,處於我的身後右側,其他五人立即分散開來,將我成扇狀圍住。
意外的是首先出手的是顧彪!這小子還真不是蓋的!一出手就是要你命,一個左側踢奔向我的右腰,我知道他後面肯定會接右擺腿,要是往左躲避,會送身上趙新健,與其這樣還不如硬接這一腳。呵呵!說笑了!要是被踢上這一腳,就是若無其事,也是丟人啊!這一腳趙新健看在眼裏,必然會放鬆,他一放鬆我就有機會。我一個側移,早到了趙新健身前,同樣一個左側踢踢向趙新健小腹。顯然這下子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趙新健被我結結實實地踹坐在地上,只是接觸他身體的一剌那,腳上勁力回收,只是推dao他而己。其他四人見趙新健倒地,呼啦一下緊逼圍上來,暫時還是沒有進攻的打算,可能是要等趙新健的指令。顧彪卻是右腿一個掃踢直奔我的小腿骨,媽的!你小子就知道落進下石,不給你點兒苦頭吃才怪呢!我右腿抬起,腳跟對着他送上來的小腿蹬了出去,如果說我對趙新健還是腳軟的話,對顧彪這小子可沒留情,這一腳可是結結實實地印在他腿上,要不是我才出了四分力,這腿肯定要斷了。顧彪立馬一個晃身,離開我三四步遠,怕我的后着。你這小子也怕啊,但願你能收斂些,配合些。
那邊趙新健從地上爬起,模樣有些狼狽,臉上起了怒色,我知他惡意已生,那其他四人肯定也是了,來吧!正中下懷啊!趙新健往我身後撤,那四人肯定會從前面進攻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會採用什麼方法。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一個比較單薄的可能力量會差些,第一個選他吧。我一個健步衝過去,意外的是這小子竟然在我的威懾之下沒有半分的怯意,竟然還是個大馬扎在那兒,眼睛發出平時沒有的光芒,緊緊盯在我的腳下。他能看出我要起腳?太意外了!我用六陳力量連續三腳踢在他小腿上,紋絲不動!看走眼了!沒想到隊伍里還有這樣一個主兒,那大馬扎得比我還要紮實啊!不服不行!單是他那份鎮定功夫,可能顧彪都比不上他。那大馬最少也有二十年功夫了,可能剛學步的時候就開始練了。用大馬來以不變應萬變的人,那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這是最簡單的架式,最能起到最大的功效,所謂千招會不如一招精,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類人往往能捨棄紛繁的武術,專攻一項,只求能發揮身體和所學之長,力求以最簡單的應對最複雜的。看來今天最大的對手是這個不知名的人了。這人平時可能不顯山不露水,可能趙新健也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還是個普通的保安隊員,按趙新健的用人標準,這個人早用上了。他在這個時候顯示實力是否有些暗示呢?!發現了這個人,今天就是達不到我原來的目的,也無關緊要了。這個人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對我今後的幫助會很大。老葛可能過於世故,少了幾分熱枕,這個人卻是兩者兼兒有之。
我腦子裏靈光一閃,無功而返,身體卻飄向另外三人,從他們移動的身形可以看出這三人除了有些蠻力外,無一可取了,還是速戰速決吧,重點可是在剛才那個人身上。我連環踢出七腳,將他們三人踢得手忙腳亂,藉機竄到他們兩個身後,左右手各抱拉一個,挾起他們將他們拉出戰鬥圈。這是我在訓練時常練習的挾人術,執勤時可能會遇到各式人等,對一些嫌疑人可採取這種方法進行清理。我們練的時候是抱一個重達三百斤的圓木,多的時候一天要抱翻滾動二百米。我把他們放在趙新健身邊,顯然趙新健坐了個地墩,已經氣餒,不作他想了。他如此,那二人也便不再出手了,顧彪也走到趙新健邊上,招呼另一個發獃的人過來。
場上幾乎所有人都看出真正的一戰才要開始。
“楊龍,25歲,入公司一年半時間,現在是監控組領班。”葛喜忠從趙新健身邊跑過在我耳邊說。
年紀很輕,大有前途啊!只是不知能不能為我所用。這楊龍能在公司深藏不露一年多,情願默默無聞地做個小領班,心機很重,但是今天怎麼會顯山露水呢!也許他在等一個時機,公司保安部現在這個樣子,他這種人應該看得很清,機會來了肯定是要抓住的,也許他看到了趙新健和他身後的主子並不能成氣候,才有他一年來的蹈光養晦。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能不能讓他完全心折。先前我能讓顧彪這樣折騰我,可能讓他看出了我的一面,那麼結下來的只有武力上的勝過他才能讓他心服口服了。
我神情一下子凝重起來,全然沒了方才的輕鬆之色,這也是對他的一種尊重,同時也向他表達了一種相遇貴相知的情感。
我走到他身前三步遠,強大的身體機能發出強烈的氣息,這是力量和速度驟然聚集的表現,如果對方感應到的話,心理素質差些的會有慌亂的反應,四肢和眼神中會表現出恐慌。但是楊龍好象沒有,只是目光再也不敢跟我對接。如果說先前踢他的三腳只是試探的話,那麼現在我沒有必要再這樣做了。既然大家都喜歡實打實地打,何不拋開花拳繡腿,比比力量和速度呢。我的左拳在我的胸前送出,用了八分力,楊龍右拳擊出,是全力施為。我在拳頭快要相碰的時候,左手收回,右拳閃電般擊上他的胳膊上,這也是我手下留情,沒有打他手腕,這一拳打得正着,立即將他胳膊彈開。他的左手拳卻也到了我的胸前,我右手回肘,肘尖對着他的拳頭,讓他擊中。右腳踹向他的左小腿內側,練得再好的人,這腿內側承受打擊度總要脆弱一些,有的甚至是練武人的命門。他左腿向外后側一步,只是晚了一些,還是踹到了,他身形晃了晃。先前我二拳一腳,命中有二,他二拳都空。見他下盤有些不穩,打蛇隨棍上,不讓他有喘息機會,右腳在沒收回的情況下,再次踢出,改為他的右腰,他伸右拳下砸,我卻右腳下踏落地,反身左腳踢出,目標他的左小腿處側,我知道這一腳若是踢實了,他有可能會失去平衡甚至會倒下。顯然他沒想到我的速度這樣快,不僅僅是速度,還有力量,沒一拳一腳都彷彿帶有千斤之力,信心在漸漸地喪失。看他有些無措,我終是不忍,這一腳沒有踢實,只是一擦而過。這仗沒法打下去了,結果大家都看到了,而我目的已經達到。
點頭向葛喜忠示意,老葛立即上前整隊。那楊龍臨歸隊前,深深地向我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趙新健的背影,再看看我,眼神中都是話語。我向他伸出大拇指,示意他入列。
這兩天的意外真是多啊,先有趙大美女,今有楊龍,世事真是難以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