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門尋仇
兩個警察帶着白襯衣拐過兩個路口，就把他拖出來放了，連批評教育都省了。這種鬥毆警察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白襯衣是誰的人，警察太清楚了。
“師父，你先回去。我在這兒盯着。”陳熙還對李錦斌剛剛卸了他的槍憤憤不平，“他要再剛動手，看我不當場抓他個現行。”
中年警察搖頭，但還是開到路上，上了另一輛警察自己先回警局。他已經偷偷拍下了李錦斌的照片，要回警局公安網上核對。
陳熙一個人開着車，停在路口，觀察着六子超市的動靜。
李錦斌回到六子超市，徐通的妹妹和母親，還抱着骨灰罈痛哭不已。但是看到李錦斌走了回來，還是連忙站起來，對女兒說道：“給你哥的戰友倒水。”
女孩摸着眼淚走到裏屋。李錦斌也趕緊把徐通的母親扶了起來，可是不大的商鋪里，竟然連個可以坐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打砸的亂象。
李錦斌抬眼去看裏屋，只見徐通的的妹妹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完好的杯子。
李錦斌拳頭握緊，明顯剛剛堵上門口的情況，已經不是混混們第一次了：“阿姨，我回來了就等於六子回來了，您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徐母是個有些懦弱的農村婦女，聽了李錦斌的這話，又摸了一把眼淚：“那些混混厲害着呢，你還是走吧，他們鬧鬧就過去了。”
李錦斌看徐母逆來順受慣了，直接走到裏屋，把徐通的妹妹拉到一邊：“這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哥給你寄的錢呢？”
徐通的妹妹名叫徐青，比徐通小三四歲，剛剛大學畢業，穿着簡單的白襯衣、牛仔褲，但是身材修長，皮膚雪白，一張俏臉哭得梨花帶雨，看得讓人心疼。
“我哥沒給家裏寄過錢啊！”徐青雖然剛剛也哭得昏天黑地，但此時依然肯定的說道。
“沒寄？”李錦斌心中一驚，頓時覺得這裏面有問題，他暫時按下這件事，追問混混們逼上門口的事情。
徐青又抹起眼淚來，低聲說道：“是我弟弟，他初中不上以後，經常跟街上的小流氓混在一起，那個男人說……說我弟弟在豹哥遊戲廳借了好幾萬。”
李錦斌已經瞭然，這是有人看上了徐青，人家在給徐通一家下套。徐通的弟弟被扣在人家手裏，說欠多少就是多少。
“我弟弟他不肯回來……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徐青是個柔弱的女孩，雖然竭力忍耐，但還是眼淚在眼眶打轉。
李錦斌點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他行事雷厲風行，徐家母女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我去帶六子的兄弟回來。”他撂下一句話，自顧推門走了出去。
“小青，你快追上去……”徐母半天才反應過來，“可不能讓你哥的戰友出事，那些人咱們可惹不起。”
徐青已經追了出去，但哪裏還有李錦斌的影子。
李錦斌走到街口，正想打聽一下本地的遊戲場所，這種小地方，帶點賭博性質的場所本地的地下勢力都會摻上一腳。
一輛破舊的電動三輪車，從李錦斌面前緩緩開過。司機還在哼着小曲，頗為得意，可是他眼睛掃過路過，立刻認識那個表面上土不拉幾，一動手就凶神惡煞的退伍兵。
李錦斌也認出了那個司機，正是剛剛舉報了他的電動車司機。李錦斌二話不說就堵了上去，司機眼看躲不過，就想從李錦斌身邊衝過去，誰知李錦斌一把抓住了電動車車門。
司機嚇了一條，李錦斌手臂青筋暴動，直接將電動車車門拽了下來，抓住司機的脖子。
“我剛剛跟你怎麼說的？”
“大……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李錦斌手指頂在了司機后腰上：“我剛剛怎麼跟你說的？”
“你說……你說……”司機結巴起來，“我報警，你就讓我……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嗯，記性不錯。”李錦斌手指又加了一把勁，“記得就行。”
司機頓時六神無主，他在車站坑坑老實人還行，真遇上了李錦斌這樣從戰場上久經磨練的殺神，原本的狡猾善變一下全派不上用場了。
“啪！”李錦斌嘴裏發出了一個音節。
司機頓時一哆嗦，感覺褲襠里都擠出來幾點尿液。但是馬上又醒悟過來，明白李錦斌是在嚇唬他。
“認識一個叫豹哥的嗎？”
“認識……認識。”司機如獲新生，“豹哥在這一片很吃得開，跟鎮上的派出所所長、縣裏的秘書都認識。”
“好，現在帶我去找豹哥。”李錦斌坐上了電動車後座。
“不……不行，豹哥要是知道是我帶人去的，那我真沒法在這一片幹了，大哥，你行行好。”司機怕李錦斌，可是也怕豹哥。
李錦斌抓住了駕駛位旁邊的紅漆鐵皮，手裏加緊鐵皮立刻出現了五個手指印。李錦斌低聲說道：“開車。”
司機不敢不從，過幾天死，總比現在死強得多。
在兩人身後的拐角處，一輛警察靜靜得停在角落。車裏的女警察觀察者李錦斌的一舉一動，當看到他抓住司機的時候，女警察差點就沖了出去。
不過，女警察馬上又按捺住了行動。現在衝出去，司機迫於李錦斌的“淫威”肯定不敢指認他。
女警察已經認定李錦斌就是流氓軍痞，那囂張跋扈的氣勢，一定是要去禍害無辜村民，等抓到他切實罪行，就將他繩之以法。女警察暗暗下來決心，到時候一定率先開槍，不給李錦斌卸槍的機會。
李錦斌和司機穿過了破爛水泥路，拐進了一個有零星商鋪的街道，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前面不遠，一個掛着“巨星娛樂會所”的鋪面傳出來嘈雜的叫罵聲。
“就是那裏……”司機不敢靠前，“那就是豹哥的場子……至於他在不在，我真不知道。”
李錦斌走下車，司機急忙把電門擰到底，可是電動車已經虧電了，只能從李錦斌身邊緩緩開過去。
李錦斌卻沒有在意司機，他大步走到了那個“巨星娛樂會所”門口，只見簡單裝潢過的大廳內，擺着幾十台捕魚機，還有老虎機、桌球桌，一群打扮的奇裝異服的年輕和十幾歲的孩子，正在大廳里叫喊着，專註着玩着賭博機器。
李錦斌走近大廳，根本沒有一個人向他多看一眼。李錦斌一伸手，直接將卷閘門拉下來鎖上。
大廳頓時一片黑暗，幸好還有幾個日光燈發出昏暗的光芒。一群人叫着卧槽，都想門口看過來。
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把豹哥叫出來。”
“這傻逼誰啊！”賭博機上少年們都站了起來，桌球桌上兩個留着長發，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年輕人手裏握着桌球杆走了過來。
“我是六子的戰友，找豹哥商量點事兒。”李錦斌赤手空拳的走了出來，大家看到他一個人都是鬨笑。
“當過兵的都覺着自己是兵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場子。”一個長發青年手裏惦着桌球杆，“你媽畢的……”
話沒說完，李錦斌伸出厚大的手掌，一個耳光就把叫囂的混混抽得摔倒了一邊，手裏的桌球杆也掉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都是血氣方剛，到哪裏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還沒有被人欺負的時候。李錦斌這一巴掌，就好像號令似的，所有人一哄而上。
李錦斌從地上挑起來桌球杆，用力一撅，直接撅成兩段，如同兩節短棍。
只聽到“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