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國,我們來了
“空軍,是我們的空軍。”剛才的旋風,把驢友隊一行也卷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周文倩顯然未注意到這些,她一睜眼就發現那些讓她無數次仰望的空軍戰士們,此刻就在她的面前,立即驚喜的奔着戰士們跑來,一副弱智小粉絲狀,臉上更是露出無比崇拜的花痴樣子,此時的她,一刻前的冰美人形象瞬間不見,卻活脫脫成了一個狂熱的追星小女生模樣。
“原來,她喜歡的是空軍。”吳越不無酸楚的嘆道。
難怪吳越不解,在這個唯高富帥不嫁的年代,喜歡軍人的女子確實是很另類了。
“也罷,或許這就是命,哥們,明白了這一點對你也好,你總算知道了,不是你不行,而是你根本不是人家的菜。”吳家慶鼓勵的拍了拍吳越的背。“也罷,總算風沙過去了,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咦,這裏是哪裏呢,怎麼到處都是平原,原來的山呢,原來的樹呢,還有,原來那片蔚藍的天空呢。還有,兩位女生怎麼跑出那麼遠了呢。”
不止他在震驚,陳大勇看着眼前的空降兵們也傻了,愣了好一會,方才醒悟道,急急道:“快,快把藏着的東西扔掉,前面是當兵的,要是被抓住了,我們全部都要死的。”
雖然心情各異,但一聽到陳大勇這麼說,他這一隊人也立即醒悟過來,慌亂的掏出身上的東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往身後扔去。
但是,已經晚了,空降兵們一落地,立即盯向了陳大勇這一夥,第一小隊小隊長孫正光不等徐永全命令,立即一揮手:“兄弟們,快跟我來,前面那群人就是走私隊的。”
一個箭步,一隊三十幾個人槍,已經將陳大勇一伙人圍在中間,吳越、胡家慶面面相覷相望,暗道,這是演的哪一出?
“我們是緝私隊的。”孫正光冷然道,“利用橫斷山脈往我國內走私毒品的罪犯,影響極其敗壞的真誠私分子,已經驚動了中央了,這回全部看緊了,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跑掉。”
“警察同志,饒命,我們都是老百姓,我們…我們是旅遊的。”陳大勇雙手抱着頭,渾身抖如篩糠一般,戰戰兢兢道,“真的,我們只是旅遊來的,警察同志,你們可不要把我們當作壞人了。”
“旅遊來的?旅遊的你們身後那是什麼東西?”孫正光冷笑一聲,拾起丟得不遠的白色的包,“別告訴我,這只是麵粉喔。”
陳大勇的臉色一變,身子一癱,緩緩的就要倒地,眼角餘光瞥見王小靜不安的樣子,暗恨道:“女人,又是你們這些無用的女人,老子要你把白色粉扔掉,你怎麼扔在老子身邊來了?王小靜,你害得老子好苦。”
“是個男人,就得有點擔當,別把事情推到女人身上,”孫正光冷哼道,雙手麻利的在陳大勇手上一摸索,很快露出一支精緻的仿六四式小手槍,“旅遊?旅遊你帶着手槍幹什麼?別告訴我,這只是玩具槍喔?”
“怎麼回事?”徐永全遠遠走來,身後緊跟着的是面如土色,使勁拍着自己的胸脯的陳衛東。
“報告隊長,抓住了走私毒品的罪犯了,一共十三人,十男三女。”孫正光雙腿一併,敬禮道。
“嗯,全部抓起來,看緊了。”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些人,又補充道,“好好審審,他們應該不只這些人的。”
“是,隊長。”
“隊長,要不,這些活讓我來,”陳衛東緩過神來,自動請纓道。
“你?你沒事了么?”徐永全懷疑地望着陳衛東。
“隊長,你小看人,這點小事,可是我最拿手的了。”陳衛東肅然道,再不復當初戲謔的神色,“孫隊長,你看,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神了?”
孫正光為難的望着徐永全。
“也罷,留幾個人,就交給他去做。”徐永全無奈的擺擺手。
陳衛東雖然只是個新兵蛋子,但大家都知道,作為師長的兒子,這不過是他鍍金的手段而己,橫斷山脈上空沒有美國轟炸機,只要度過這個新兵期,作為官二代的他,面前的金光大道,只怕根本不是眼前的這些大兵們可以想像的。如今他要自動請纓,審問犯人,便讓他去。徐永全才二十八歲,如果還想着升遷,就絕對不能得罪這個師長的獨生愛子了。
“孫隊長,有勞了。”陳衛東客氣的點點頭,開始打量起低着頭的罪犯來。
“東哥,”突然一個女子抬起頭來,驚喜的望着陳衛東,就要邁步過來。
“站住,不許動,”旁邊的戰士一拉槍松子,肅然喝道。
“沒事,讓她過來,她不會怎麼樣的。”陳衛東心情複雜的止住那戰士,臉色迅速的變化,過了許久才斂住心神,一臉悲戚地望着這女子,“王小靜,你家裏條件也不算差,可你…你為什麼要走向販毒品的道路?”
“我,我不知道,”王小靜拚命的搖着頭,“我真的不知道是毒品,是他,是他說只要我幫他帶點東西過了這裏,我們就可以跟他一起去新加坡,去賺好多的錢,以後天天住洋樓,開寶馬,然後天天都能穿新衣服。”
“唉,你?”陳衛東無奈的搖着頭,“這麼多年了,你的眼裏難道永遠只有錢么,錢真的那麼重要,你真的那麼缺錢。”
“我當然要錢,我要是有錢,我會不能讀大學?我要是有錢,我會在讀高中的時候穿得破破爛爛,總讓同學們恥笑我。我要是有錢,你會看不起我,說我是灰姑娘?我要是有錢,你會拒絕我當初的求愛,竟然把我的情書給全班同學去看?”王小靜越說越氣,幾欲聲嘶力竭的奔至陳衛東的面前,“我要是有錢,我會穿得這麼破爛,跟着陳大勇這個騙子來這個深山老林?”
“你?”陳衛東面帶慚色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當時太年輕太不懂事了,一心就想着玩,根本不懂得情愛是什麼,我不是真心要侮辱你,你寫信給我那會,我根本什麼都不懂,如果讓你受到了傷害了,我真心說抱歉。但是我要說,或許別人眼裏,會把錢看得很重要,但在我這裏,我根本不在乎你有沒有錢。”
“是的,你是有錢人,你爸爸是師長,你有花不完的錢,你當然不在乎有沒有錢了。可是,你考慮過沒有錢的人的感受了嗎?”王小靜竟有些哽咽起來,“你沒有過過我的日子,你當然不知道我們的苦。我總算想明白了,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嘲笑我,也是正常的。哈哈,怪只怪我當初太天真,相信這世界上有愛情。如今讓你們抓住了,那就說吧,如何處罰全部由你,我只能認命。”
陳衛東自動請纓審案,原只想做點事情,改變大家對他不敢跳機的看法,根本沒有徐永全想得那樣複雜,可是如今讓王小靜這麼一鬧,這案已經無法再審下去了,只好涎着臉望着徐永全:“隊長,你…你看怎麼辦?”
“先捆起來,其它人,全部歸隊。”徐永全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眼王小靜,心道,如此眉清目秀、容貌端莊的一個女子,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堪,竟然會成為一介販毒分子的幫凶,難道說果真寧願在寶馬車裏哭,已經成為這個時代的女們的共同特徵?而我們傳統的那些本來就屬於女人的賢良淑德呢,哪去了,哪去了?
“陳衛東,歸隊,”望着自己手下這個新兵蛋子躇躊的樣子,徐永全也是糾結不己,愛一個人,難道真的有錯?也罷,也只有將這些煩心的事情交給上級處理了。
“報告,”敦厚的第二小隊長孫正光小步跑過來,“報告隊長,抓着一個外國人。”
“外國人?”徐永全露出不解的神色,臉上立即肅然起來,心忖道,“外國人跑這橫斷山脈來幹什麼,快,馬上給我帶過來。”
一個披用着褐色捲髮,披着一件藏青色薄大衣的高大白種男子被推搡着來到了徐永全的眼前,藍色的大眼睛噴射着怒火,惡狠狠的盯着徐永全,口中發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不是漢語,也不是英語。倒讓徐永全等人有些吃癟了。
“他說些什麼,陳衛東?”徐永全惱火的瞪了那人一眼,望向陳衛東。
陳衛東步前幾步,側着耳朵仔細聽了片刻,面露狐疑色道:“隊長,這人罵我們是強盜,說他只是一個郵差而己,說我們為什麼要抓他?”
“哦,郵差?”徐衛全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告訴他,郵差會跑到中國的橫斷山區來?再說,現在的快運和通訊如此發達,他還郵差,且問問他,他郵的是什麼玩意兒?”
陳衛東惱怒的瞪了那中年白人一眼,又一頓嘰咕,側過身,苦着臉說:“隊長,他說他真的是郵差?”
“郵差?我看他這一身,倒更象唐吉訶德,”這個白人這身裝束,確實象及了十九世紀的西班牙人,只是,他這勇敢無畏的樣子,跑到我中國領土上來充什麼英雄?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郵差?郵差也好,他郵遞的東西呢?”
陳衛東再度走上前去,那白人果然從背上取下一個背包,一件件翻出許多信封,只是看着信封上的花花綠綠的郵票,大家都不由傻了眼了,不但多是英文的,那種郵票他們竟從來都沒有見過。
“找到了,我找到了,”陳衛東忙亂的在包裹中翻找,終於露出一臉喜色,拿着一封信件喜滋滋的走向徐永全:“隊長,我找到了,總算找到了一封中文書信了。”
“哦?”徐永全疑惑的接過來,拿到手中不由更加吃驚,不住書寫格式是豎著的,就連文字都是繁體的,而且反面還有英文,這年頭,誰還會如此寫信?
按照法徤,當然不能拆看他人的信件,但這個古怪的白人出現在眼前,卻讓徐永全不得不下定了決心撕開了信:“也罷,違反紀律就違反紀律,一切以破案為主,誰知道他是不是這群毒販的接頭人呢。”
幾下撕開信封,讀了不過幾行,不由立即臉色大變。
“隊長,怎麼了?”陳衛東露出關切的神色。
徐衛東無力的遞地信封,緩緩嘆了口氣,然後立即雙腿一併,厲聲一喝道,“全體都有了,立即集合。”
“啊,伍秉鑒的信,清道光二十二年?”陳衛東發出一陣尖叫,臉上露出極其難看的神色,不知是哭還是笑。
“美國,美國我終於來了,可是”,陳衛東失神的望着手中的信,喃喃道,“老頭子,雖然我不喜歡你什麼都管着我,可是,我沒有想到我會再也看不到你,我更想不到我會跑到公元1842年的美國啊,雖然那麼多人都跑到美國當了裸官,可咱老陳家是什麼人,那是世代忠良,是保家衛國的中堅力量啊,怎麼能跑到美國當二狗子呢?”
“美國,我們到了美國?”陳大勇立即露出歡欣的神色,“這是美國,你們再也不能隨便抓我了吧,老子從櫃員機多取了幾萬塊錢,你們也不能判我的無期徒刑了吧。老子東躲西藏,終於躲開你們這群混蛋了哈,蒼天啊,大地啊,你們這群天使大姐總算替我出了這口氣啊。”
“這裏是美國?”王小靜遲疑了一會,也神色輕鬆下來,“這就是說,我也可以上大學了,也不怕有人拆了我家的房子讓我沒有地方住了?美國?啊,美國,我們終於來了。”
“我們穿越了?”人群當中最為淡定的劉世傑此刻也不能淡定了,“美國?1842年,我們,我們居然來到美國了?”
“全體,集合,”徐永全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吼道,惡狠狠的指着趙文禮和陳大勇等人,“你們,還有你們,全部都集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