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美情人
小愷迷迷糊糊地在綉綉家醒來，他也不太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了。雖然跟綉綉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但是他彷彿感應到了綉繡的飢餓，肚子同樣嘰里咕嚕地叫起來，叫外賣？算了吧，他不喜歡那個玩意兒，她不喜歡一切跟塑料太有關係的東西。於是他打開她家的冰箱。依數掏出每一樣菜，還把發了霉的肉和花菜扔掉了，他居然在周末的8點半，做完了一道完整的飯菜：素炒西蘭花，雞蛋炸土豆，米飯，老乾媽。白菜湯。沒有肉，很素。可惜綉綉沒有機會品嘗。
小愷看着一桌子飯菜，有點拿不定主意。他想：“這麼多飯，一個人吃，怪浪費的。該叫水呢？尤其是現在還在別的女人家裏。叫誰都不合適啊。”小愷一個人默默地，孤單地吃了幾口飯，就把剩下的用碗蓋住，封好口，收好。然後他停下來，環顧四周。心想說：“既然都幹了這麼多了，就乾脆一塊兒收拾了吧。”
綉綉家實在是太亂了，每一個種類都散落在各處：衣服到處都有，鞋子到處都有，化妝品到處都有，書，甚至是紙殼子，垃圾。小愷撓撓頭，感覺有點鬧心，一種無從下手的茫然。只能先從手邊的一本筆記本上下手。筆記本上燙金的兩個大字一下子抓住小愷：“日記”。小愷陷入糾結當中，他現在離開綉綉家裏也是可以的，但是他有一種等她回家的衝動。“難不成，我真的愛上她了吧。”“不會的，不會的，我才20，怎麼可能會愛上30的女人，我只是把她當姐姐。”小愷在天平的兩端擺來擺去，他成長在一個普通而又溫馨的家庭裏面，骨子裏面有嚴格而刻板的傳統因素。但是他總是感覺，綉綉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就像那種看得見的耳屎一樣，他很想挖出來。他打開了日記本，感覺自己很缺德。日記本上寫的內容很少，只有一長串符號，圓圈，直線和三角形。以各種形式兩兩組合，三個三個為一組。筆記本用的很少，只用了兩頁。小愷突然想到，綉綉這個人雖然大大咧咧，生活上不拘小節，但是涉及到重要的事情，她一般情況下都會格外小心。如果是很重要的日記，她不會隨便亂放的。小愷還多一個心眼，拍了照片。
“哇，小愷，想不到你竟然會做飯。”
接近下午的時候，他們回來了。綉綉和海在山上沒有找到飯吃，下山的時候已經累的不行了。綉綉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裏井井有條，她的心緊了一下，雖然很不習慣，但還是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哄男人好費勁。她很想告訴小愷，要是房間需要收拾的話，她早就請阿姨打掃了，不會等到現在。她已經看到了之後漫長複雜的尋找工作，想找什麼都找不到。真是很麻煩呢。“不管了，先吃了再說。”
“小愷，你一直在這裏嗎？”
海才問出這句話，就發現自己製造了無比大的尷尬。
“是啊，今天周末，也沒有什麼事。就在這裏等你們，怎麼樣？有什麼重要發現嗎？”小愷撓撓頭。
“要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什麼意思？”
“等一下啊，我先吃兩口你做的飯，我也是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小愷一頭霧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那裏，稍遠一點的距離，聽到他們兩個在有說有笑。小愷突然感覺心都涼了半截。感覺人生中還從來沒有這樣多餘過。
“真好吃，小愷誰教你做的飯啊。”綉綉在裏面喊到。
“我從小就會，綉綉姐，海哥，我下去給你們買點飲料。但可能是受奶奶的影響比較大。”
“好的，謝謝。”小愷覺得海的回答特別刺耳。海竟然連推辭都不推辭一下。小愷下樓沒有買飲料，而是買了一盒鬱悶煙。從小賣部可以眺望高處綉綉家的陽台。那裏剛好做了廚房的餐廳。一層薄薄的窗帘經微風吹佛，可以隱約地看到緊挨着的海和綉綉兩個人。就像一家人。小愷也知道海有女朋友的事。隨着白色的煙從肺和口腔噴出來，小愷也想到了自己的事，他突然對現代社會很失望，他突然意識到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很純粹的感情了，男男女女都在滿足自己急速的慾望。他熄滅了煙，看着窗影處的他們的越挨越近。他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很危險，不要愛上他。”
窗影處的綉綉從吃飯的吧枱高凳上跳下來。“這個小愷說去買可樂，怎麼還不下來。”
海說：“我們把他氣走了吧。”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綉綉想去泡點奶茶喝：“他不知道，我們兩個認識很久了嗎？能有什麼啊。”她假裝輕鬆隨意，就是為了不讓海察覺她現在其實真的很需要有個伴。
“昨天晚上你真的確定看到了外星人？”
“真的！你煩不煩啊，林綉綉，你一個女孩子，不要總這麼嘮叨好嗎？你今天問了八百遍了。我也跟你說過八百遍了。”
“總感覺你在騙人。這種事情用哪種邏輯想都是騙人的。”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騙你有什麼意義呢？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呢？你不相信誰，也得相信我吧。”
其實今天海和綉綉一直在古建築裏面搜尋海這個所謂的“外星人”留下來的蹤影。他們醉醺醺地醒來之後，海第一句話就說：“我昨天晚上跟一個人喝酒了，我懷疑他是外星人，我後悔自己的書讀少了。”
“為什麼？”
“我發現自己根本不理解人類，也不理解地球，更不懂宇宙。地球上不同文明之間的關係，我也不能對應到理解外星人這件事上面。”
“他可能只是一個鬼吧。”
“不是，遠遠地大於鬼。他本身帶有一種奇特的能量，與其說是鬼，還不如說是高貴的人。我終於理解到天子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說，他像一個王者？”
“他就是一個王者。”
“他告訴你什麼重要的事沒有？”
“沒有，他只是要我喝一個玻璃瓶裏面的東西，現在看來可能是酒。他穿着全身的白色長衫，白頭髮，白鬍須。”
“那就是仙人了？”
“嗯，有點像，不過，他有一種很先進的交通工具。他跟我坐在院落當中，把我灌醉以後開始對我說一些話，說完以後我就看到他雙手在空中一劃，一個銀色的飛碟一樣的東西就出現了。他站在上面飛走了。”
綉綉摸了摸海的額頭。兩手握住他的肩膀：“海，你清醒一下！可能都是你想像的。你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夢。”
“什麼啊。你看！”
清醒過來之後的海和綉綉，發現院落煥然一新，塵土沒有了，泥濘的路一夜之間全部鋪上了閃耀的白色瓷磚。五進的大院子，每一個角落都一塵不染，就像是一個富翁買下了這裏，外殼看上去很古老，卻在裏面擺滿了現代化的傢具。院落太大了，他們里裡外外地觀察了半天。才回去，這才連飯都忘記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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