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這不是渣是什麼!
錦瑟堂。
沈吟初處理完政務之後吩咐着宗蘭。
“中午我會去楓園,讓人將辭院那天的飯菜原封不動地再做一份送過去。”
“家主,還沒有任何證據證陰是側君做的,這......”
饒楓無故中毒死了,饒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我還沒想要殺他。”
沈吟初垂下了眼眸。
她只是想看看饒楓的反應罷了。
“是,屬下知道了。”
宗蘭陰白了沈吟初的意思,下去準備了。
沈辭中毒之事已經在府內傳開了。
也有人知道採買的劉老頭已經被抓了。
但卻不知道是因為一碗鯉魚湯。
大廚房的人換了不少,剩下的的人也都戰戰兢兢。
生怕下一個被抓的就是自己。
......
話說碎冰湖這裏,沈言也關心了一下沈辭的身體。
“二哥出來這麼久了,可有感到不適?這二月的風還是冷的,吹久了也是不好的。”
聞言,沈辭眼帘輕掀,一側嘴角輕勾。
“毒解了,身體自然也好多了啊。”
止息之名已然傳了出去。
沈辭此時如此說,也是想看看沈栗和沈言的反應。
晦暗幽深的鳳眸之中,兩人神色盡收眼底。
沈言神色微凝,沈栗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是誰,竟會給二哥下毒,倒也真是歹毒!”
沈言譴責了一下下毒之人的行徑,似是想要與沈辭打好關係。
“也不知道別人害你做什麼?”
沈栗本就不在意沈辭的毒,此刻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一件小事鬧得滿府雞飛狗跳,大廚房的人也都換了!”
他現在想開個小灶相比以往都麻煩了不少。
都是因為沈辭。
怎麼就沒毒死了他呢!
“也是了,這府里到底是誰想害二哥呢?”
沈言一副思考的樣子,眼神的方向,卻正是沈栗所在的位置。
“沈言你什麼意思!”
沈栗也不傻,看出了沈言的意思。
“我會害他?”
爹做的又不是他做的。
“四弟弟誤會了。”
沈言笑裏藏刀。
“四弟弟若是有毒藥,第一個毒死的想必也應該是我吧。”
沈栗嗤笑了一聲,想沈言倒是了解他。
但他也不會二到直接承認沈言所說的話。
“怕是你自己心裏這麼想的吧!你手中若是有了毒藥,要害的肯定是我!”
沈辭想要試探一下二人,不想二人都沒露出什麼馬腳。
反而又相互掐上了。
沈言倒是一心想讓沈辭覺得是饒楓父子做的。
說出的話裏帶着陷阱,卻沒想到沈栗也不進套,竟是將話又還了回去。
看來這沈栗雖驕縱了些,卻也不是個蠢得沒邊的。
“弟弟說的哪裏話,咱們兄弟平日裏雖會打鬧,但哪就至於下毒殺人了。”
沈言掩嘴輕笑道,眼神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裝模作樣!”
沈栗甩了甩衣袖,不再理會沈言。
這點沈辭倒是認同。
沈栗囂張,卻較為真實,再觀沈言,倒是會左右逢源。
兩個都不簡單啊!
沈辭初見二人,也探不出什麼了。
看過了碎冰湖之景后,便想着要離開了。
沈言見沈栗在二哥那沒討到好,也不再糾結玉佩之事。
沈栗拿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玉佩,覺得自己勝了一籌,也心滿意足地帶着侍從走了。
“北夏,你說,下毒的會是饒楓還是華英呢?”
從碎冰湖通往辭院的小路上,沈辭問着北夏。
“這,少爺您剛剛試探了兩位公子,三公子應該是想將少爺的視線轉移到側君身上吧。”
沈言想讓沈辭懷疑饒楓,沈栗倒是沒有想讓沈辭懷疑華英。
單看他們兩個,也看不出什麼。
就算真是饒楓下的毒,沈栗也不一定會知道。
而沈言,他倒是有些活躍啊!
他一個奴侍之子,敢和沈栗叫板?
“華英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辭沉聲詢問道。
饒楓他大概了解了些。
但華英,目前也就只聽過名字了。
“少爺,侍君長居佛堂,跟少爺一樣,平日裏也甚少出門。
只是很多人都知道,侍君的臉曾被側君給毀了。”
“這麼勁爆!”
沈辭停下了腳步,鳳眸微挑。
“怎麼毀的?”
“聽說是用熱油潑的。”
華英被毀容的時候他也還小,有些還只是聽說的。
“那華英得長成什麼樣,能讓饒楓用油潑他?”
這倒是勾起了沈辭的好奇心。
“也沒聽說侍君長得多好看,據說也就是中等之姿而已。”
“那饒楓會毀他的容,圖什麼啊?”
沈辭繼續問道。
“還有,饒楓毀了華英的容就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時候饒楓還不是側君,只是饒府未出閣的公子。
他當年是來找老太爺的,也就是他舅舅饒。
他是去廚房的時候偶遇到侍君華英,得知華英是家主新納不久的侍君。”
“然後他就故意潑了他熱油?”
“...據說是不小心。”
北夏小聲說道。
說實話,這話說出來北夏自己都不怎麼信。
“果然啊,也沒證據證陰他是故意的是吧。”
沈辭嘖聲說道。
“是的,而且老太爺當時也護着饒楓,再加上老太爺也不喜侍君,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我看沈言與我年紀相差不大?”
“三少爺還有一個月滿十六歲,只比少爺您小了三個月而已。”
北夏如實回答道。
“呵呵,果然是渣啊。”
沈辭冷笑。
算起來,沈吟初是在原主親爹有了三個月身孕之時納的華英。
納了也就納了,還任由別人毀了他的容。
不能追究不說,事後又娶了罪魁禍首進府,還讓他壓在華英頭上。
這不是渣是什麼!
也怪不得沈言和沈栗那麼不對付,那麼想讓自己懷疑饒楓了。
這仇,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可偏偏還要同住在一府之內,維持着表面上的和諧。
豪門大家的齟齬啊,沈辭見的不少,此時卻也是嘖嘖稱奇。
......
午時,楓園。
饒楓倒是沒想到沈吟初會來,熱情地起身迎接。
“見過妻主。”
“不用多禮,今日我在你這裏用膳,已經讓人去傳了。”
沈吟初徑直走進屋內坐下,衣擺帶風。
“多謝妻主關愛。”
沈吟初已經很久沒在他這裏用膳了。
直覺告訴饒楓,沈吟初怕是來者不善。
等到那一道道菜送上來的時候,饒楓臉上雖然還是掛着笑容,但卻僵硬了許多,不似平日裏那般隨和自然。
“這...倒是清淡的很啊。”
“最近上火,清淡點好。”沈吟初看他一眼。
“別站着了,過來吃吧。”
“是,妻主。”
饒楓不敢也不能違抗沈吟初的命令。
只得坐下,艱難地拿起了銀筷。
他看出了這桌菜就是那天他精心給沈辭準備的那些。
飯菜本身沒有任何問題,這桌飯菜里也不會有止息。
問題最大的,就是那碗魚湯。
也不知是鯽魚湯還是鯉魚湯。
宗蘭貼心的給兩人盛好了魚湯。
一碗放到沈吟初面前,一碗放到饒楓面前。
還貼心的說了一句,“側君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