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端木府邸之宴
“所以,當初宋棱雄壓根就沒想放過赫連暮森?”冷落雪不可置信地疑問。
杜星宇點點頭,面露愧色,還有一絲擔憂,“也所以,我們跟赫連暮森的梁子結大了,赫連暮森一定以為,姨父是和媽媽商量過的。
這次他過來,除了要奪回你,他必定還要毀了整個杜家。”
冷落雪再次吸氣,沉沉地坐在了圈椅上。
片刻,她抬眸,“那麼,媽媽到底知不知道宋棱雄要殺赫連暮森的事?說真話!”
杜星宇想都沒想就搖頭,堅定地道:“媽媽絕對不知道!是,媽媽是想讓你和赫連暮森分開,媽媽也已經同意拿出婚書給赫連暮森作為交換,要不然,媽媽不會答應給十個億給他。
雪兒,我父母就算有千般不是,但始終養了你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要是讓他們知道,南南不是他們的親孫子,他們會覺得天塌了下來······”
杜星宇頓了頓,又道:“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南南是赫連暮森孩子這件事傳了出去,萬一赫連暮森的敵人或是別有用心人利用南南,到時候南南豈不是很危險?”
冷落雪腦袋嗡地一聲,然後沉默。
杜星宇說得對,她不能將南南至於危險之境,那樣的話,她會瘋掉。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冷落雪很是迷茫。
“你什麼都不要做,繼續維持我們現在這種關係,就讓赫連暮森以為我們有了孩子,你對他早就沒了任何牽挂。他死心了,或許,頂多讓我們在f國的公司破產,但是我們依然還能一家人團聚,簡單快樂地活着。
但是,他要是知道南南是他的孩子,以他的強勢,必定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他會對我們杜家趕盡殺絕,搶走南南,連同你······”
連同你也搶了去!想到那樣的結局,杜星宇心頭一陣陣抽痛。
聽罷杜星宇的分析,冷落雪長呼一口氣,閉了閉眼,幽幽地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所以······就這樣吧,我們,還是一切照常······”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杜星宇開了房門,只見白瑜冷冷地站在房門口。
“媽,我說了,婚禮這件事情······”
“我來不是說這件事情!”
白瑜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然後看向已經起身走過來的冷落雪。
“我忘了通知你們,明天晚上,端木雷在他的府邸為他夫人舉辦生日宴會,宴請函已經發給了你們姨父,包括我們杜家也收到了一份邀請函。”
“我們也要去?”杜星宇表示疑惑。
“嗯,邀請函上寫的很明確,邀請我們一家人都去!”白瑜陰陰地道。
杜星宇與冷落雪相互看一眼,眼裏都是不情願。
他們對這個姨父並沒有什麼好感,還有那些政事,似乎與他們也無關,他們幹嘛要去湊熱鬧!
白瑜看懂了他們的抗拒,哼一聲,“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們去,可是不去能行嗎,端木雷邀請的嘉賓,請的許多都是政要人員。你姨父現在需要我們的支持,我們作為至親要是不陪在你姨父身邊,會被人拿來笑話的,會說你姨父大勢已去,連至親都不給面子了!”
杜星宇再次看向冷落雪,希望得到她的答覆。
冷落雪撓撓頭,“我們都去了,那寶寶怎麼辦?”
“寶寶自然有保姆會照顧好,你不要想找借口推脫,誰都知道,你可是我杜家的準兒媳,你必須得去!”白瑜強勢地道。
冷落雪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那我也去。”杜星宇連忙回應。
白瑜這才舒展了眉頭,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只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來,看着冷落雪,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雪兒,明天夜宴上,媽媽希望,前塵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只要堅定不移地站在星兒身邊,別讓人看了笑話就好!”
說完,蹬蹬蹬地下了樓。
白瑜的話,讓冷落雪一陣莫名。
她看了看杜星宇,只見杜星宇臉色陰沉,目光帶着陰森。
“前塵往事?小星星,媽指的前塵是······”
忽然間,一個人影進入腦海,冷落雪捂着不安的心口,一時怔然······
南星工作室
第二日,冷落雪上午去了工作室,受f國某著名時裝賽邀請,她要準備參賽的作品。
這家工作室,她用了三年時間逐步成長,到現在的小有名氣,也算是比較順利。
這要感謝白無瑕。
白無瑕對她一直心存歉意,就讓她為自己設計出國訪問系列服裝。
白無瑕穿着她的衣服出國訪問,服裝將東方的柔美與西方的冷色調相結合,讓白無瑕成為了一眾夫人中,最耀眼的那顆。
於是,媒體扒出白無瑕服裝的出處,意外發現竟是由一位不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所做。
再往深扒,大家又意外發現,原來這位設計師,竟是白無瑕的外甥媳婦。
難怪工作室叫南星,杜星宇的名字裏有顆星,他們的孩子名字裏有個南。
就這樣,“南星”工作室一戰成名,她也迅速登上了時裝雜誌的封面,還接受了訪談類節目。
這次,兩年一次的最高服裝設計獎項——天使之翼獎,即將開賽。
據說這次舉辦地點是在華國,
比賽吸引了許多國家的服裝設計愛好者,還有已經享有盛名的出色設計師,都紛紛受到邀請前來參賽。
冷落雪很重視這次比賽,因為,她的成名,畢竟是因為白無瑕的緣故,而業內很多人還是比較質疑她的實力。
雖然這次舉辦地點設在了華國,冷落雪有點逃避,但是她還是要用實力說話,讓“南星”,成為真正的耀眼星星!
冷落雪已經構思好了幾套作品,現在正在繪圖,製版。
她的工作室是一棟三層建築,一層是會客室和業務室,二層是服裝製作加工車間,三層是會議室和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光線充足,一大塊落地窗正對着馬路,她只要稍稍側頭,就能俯瞰到馬路的全景。
然而,冷落雪還在陷入電腦製圖中,渾然進入到忘我境界中。
她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茂密的梧桐樹下,一輛邁巴赫正停靠在那。
車內的人,隔着緊閉的車窗,將三樓落地窗背後的她,看的一清二楚。
她還是那個樣子,工作的時候,幾乎連頭都不抬一下。
她工作的投入,男人看的痴迷。
許久,赫連暮森抬了抬手,露出限量版的手錶,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都是下午一點了,難道,她打算一直不吃不喝,一直工作?
正思忖之際,對面大門出現了一道他厭惡的身影。
蹙起的眉頭不由得深了些許,望見對面男人手裏拎着的東西時,他的唇角又不禁泛起一抹冰冷的嘲諷。
他倒是忘了,以前,杜星宇也是這樣給她送飯的。
呵,自己方才果然是多餘的擔心,可笑之極!
杜星宇拎着保溫桶直接上了三樓,敲了敲門,便走了進去。
從車窗這個視角望去,赫連暮森能看到冷落雪終於抬起了頭,對於杜星宇的出現,神情一點兒都不驚訝,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
赫連暮森右手的拇指與食指無意識地揉捏着,眼裏的光千變萬化,深邃難辨。
只見杜星宇強烈要求冷落雪休息,並打開了保溫桶,將食材一一擺放在冷落雪面前。
冷落雪一笑釋然,順從地放下手裏的工作,看着杜星宇為她佈置午餐。
赫連暮森雖然看不見杜星宇到底為冷落雪做了什麼飯菜,但是從冷落雪興奮的表情中,他可以想像得到,杜星宇為她做的,定然都是她的最愛。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着,杜星宇就那樣專心地看着冷落雪吃午餐,時不時地還給她碗裏添加小菜。
兩人偶爾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冷落雪點頭,表示吃的很滿足。
赫連暮森五指攥在了一起,唇角勾着若有若無的冰冷弧度,眼底暗潮洶湧,彷彿下一秒,能吞噬眼前的一切。
當看見杜星宇站起身,繞到冷落雪面前,為冷落雪擦嘴時,赫連暮森的拳頭握緊,眼眸危險的半眯。
再然後,他舒展開眉頭和拳頭,再次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最後盯了一眼三樓似乎在打情罵俏的二人,他手握向方向盤,一踩油門,箭一般地沖了出去。
要不是跟端木雷約好了時間會面,他應該會等下去,一直等到杜星宇下樓,然後,這一腳油門,直接沖向對方。
罷了,既然他再次來到f國,既然他今非昔比,對付螻蟻,他不着急。
他要慢慢地玩,直到那些人被他玩的體無完膚······
晚上,杜氏夫婦先去了端木府邸,冷落雪和杜星宇把南南的晚飯喂完,將南南交給保姆后,才換了衣裳出了家門。
端木府邸,賓客雲集。
冷落雪和杜星宇進去時,晚宴已經開始,悠揚的古典樂曲在燈火輝煌的客廳里瀰漫,氣氛比較濃烈。
白瑜拉過冷落雪的手,帶着她去見那些豪門貴婦。
白無瑕站在一眾貴婦中,依然是顯眼的那個,只是她身邊,多了一個優雅的面孔,兩人站在那,白無瑕的氣質稍稍弱了些。
“阿姨!”冷落雪朝白無瑕打了聲招呼,覺得白無瑕比前些日子似乎清瘦了些許。
白無瑕浮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向冷落雪介紹身旁穿旗袍的美婦,“雪兒,這位是今天的壽星,端木夫人。”
冷落雪看向端木夫人,臉上帶着一絲淺笑,伸出手,“端木夫人,我是冷落雪,很高興見到您!”
端木夫人打量了一下冷落雪,露出些許讚許,“久仰大名,聽說總統夫人身上的衣裳,幾乎都是出自冷小姐之手,果然,冷小姐本人氣質出眾,相貌傾國!”
“夫人繆贊,落雪不敢當。夫人氣質才是絕佳,落雪一走進門,就看到了一位身穿旗袍身材姣好的古韻美人,沒想到竟是端木夫人您。”
端木夫人是土生土長的f國人,身材稍微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些,但是能駕馭住旗袍,身材的確是好。
端木夫人看向白無瑕,有意無意地道:“總統夫人的這位外甥媳婦可真是個可人兒,難怪杜家情願損失一切,也要留她在身邊,就連我這個女人,看了也是喜歡的很呢,更別說男人。”
端木夫人的話讓在場的一群夫人都紛紛打量起冷落雪,很想知道端木夫人話里的意思。
白瑜乾乾地笑了笑,“端木夫人說笑了,總統大人是我姐夫,為了支持姐夫,我們杜家義無反顧。別說國內那些財產不要了,就算豁出我們的性命,我們杜家也是毫不遲疑。
至於雪兒,想必端木夫人有所耳聞,她六歲時就跟我星兒定下了婚約,是上天命定之事。”
白無瑕勾勾唇,給了妹妹一個讚賞的目光。
畢竟是一家人,就算有什麼不愉快,在外敵面前,還是會統一戰線的。
端木夫人輕笑一聲,“但願你們的衷心,能換來總統大人同等的回報。不過么,世界上人心最難揣測,農夫與蛇的故事並非都是偶然。
你說是么,冷小姐?”
冷落雪怔然,有些聽不懂對方話里的意思。
雖然生日晚宴的實質是一場政治晚宴,但政治明明都是那些男人們在勾心鬥角,怎麼這些夫人們卻先拋頭露面,波濤暗涌?
“不好意思,各位夫人,我有點口渴,先去拿杯果汁,再過來跟各位夫人聊。抱歉失陪下。”
冷落雪找了個借口,趕緊逃離了是非之地。
她還會再過去才有鬼,一個個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從侍應生手裏接過一杯玫瑰葡萄果汁,冷落雪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無聊地看着大廳內,一個個小圈子裏的眾生相。
冷落雪這才發現,宋大總統沒有來。
也是,細想想,他又怎麼可能會來參加這種毫無利處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