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宮中休養
景兮繪聲繪色同他們講完自己這次的經歷之後,頓時一連打了幾個哈欠,蕭以琛心中明白,怕是那藥效的緣故,再加上她這幾日怕是受了不少苦,眼下已經哈氣連連,一副嗜睡的模樣。
蕭以琛道:“兮兮,你先在此好好休息。”
後者聞言,只點了點頭,心中暗嘆,這陳太醫的葯當真厲害,她這才喝完葯沒多久,便很是嗜睡了,只軟糯地道了句好,任由他扶着自己躺在榻上,剛一沾上軟枕,景兮便陷入睡眠之中……
周圍三個男子見狀,很是寵溺地看了看她的睡眼,心中很是心疼,不過卻都自覺噤聲,生怕打攪她安睡。
……
蕭以琛眼神示意了一下,隨後二人便同他到了乾清宮的書房。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星羅棋佈,黑沉沉的夜幕中星月燦爛,秋風陣陣,宮裏到處裝潢華麗,棧道上,青石路板兩側,幾乎每隔一丈便點着一盞燈籠。
書房裏,榮王終於開口問道:“皇上,兮兮的傷,太醫如何說?”
榮王發問,方才見皇上那般動作,心中明白,只怕……
蘇睿舟坐在榮王下首,心下一提,濃濃的擔憂浮現。
蕭以琛擰眉,看了一眼榮王,這才輕呼一口氣,沉聲道:“左手傷了筋脈,太醫說不可使力,需要將養。”
榮王習武,自然知曉筋脈對人的重要性,手臂傷到了筋脈,那可不是小事,聞言,榮王目光灼灼地望着皇上,等待他的下文。
“只是,以後左臂有影響,很難恢復如初。”蕭以琛心中懊悔,面對榮王,還是決定如實告知。
“什麼?”
“什麼?”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前者是榮王,只見他很是震驚,臉上擔憂之色盡顯。
後者是蘇睿舟,巨大的愧疚將他淹沒,眼眶發紅,一顆揪得緊緊的,寬袖下,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榮王搖了搖頭,隨即喃喃道:“不會的,兮兮自己醫術很高,說不定她自己就能治。”
倒是蕭以琛一怔,是啊,小姑娘的藝術很明顯優於太醫,說不定她自己早就知道了,因為有辦法,所以他才這麼淡定,一定是的!
心裏隱隱生出一股子期望。
蘇睿舟眼神一亮,對啊,景兮她連恭親王的先天不足之症都能治好,或許她自己就有辦法。
“王叔,您放心,朕不會讓兮兮有事的。”蕭以琛抬眸,看着榮王,很是認真道。
這句話,像是承諾,又像是保證,讓榮王心中稍安。
下首的蘇睿舟抬眸,飛快地看了一眼那個尊貴的帝王,心中暗嘆,若非因為自己,景兮怎麼如此?
霎時間,蘇睿舟心中苦澀,猶如吞了黃連般……
……
接下來幾天,景兮充分認識到了什麼叫“
被安排的生活”。
明明自己可以的做的事,完全有人代勞,自己全然成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小姐!
而這幾日,景兮也留在了宮中,因為榮王不放心她的病,皇上發話,所有,景兮便這麼在宮中住了下來。
不過,對此,大臣們連個屁都不敢放,恭恭敬敬,宮裏的人早被蕭以琛清理過一遍,那些探子眼線早就被清理掉了。
餘下來宮裏當差的,都是守得住嘴的,誰也沒有往外吐露半個字。
不過儘管如此,景兮在皇宮小住的事情,不可避免,還是有好些人知道了,不過這些人眼下可不敢犯到皇帝頭上。
也沒有誰敢在此時造謠生事,亂嚼舌根,再說,他們都知道昭寧郡主住在宮裏是因為受傷之故。
且,景兮落崖,生死未卜之際,那些落井下石說風涼話的人,差點沒被皇上斬了,沒見着皇上都因此推了兩天早朝么?
再加上,榮王那尊殺神,可是時刻盯着他們,他們哪裏還敢蹦躂?
以至於,景兮在宮中住了將近半個月,京城裏連個浪花也沒能翻起來。
倒是齊王世子蕭遠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還拉到了午門斬首示眾。
皇上用他的鐵血手段,再次向人們表明他的意思。
而這招殺雞儆猴用得是相當的妙啊,上回景兮失蹤,說風涼話的大臣,看着邢台上那個被折磨得不成樣的蕭遠志,心中寒毛顫抖,後背發涼,再也不敢吱聲。
……
“郡主,您怎麼到屋頂上去了?上面風大,快下來。”
皇宮裏,景兮正坐在屋頂上,舉目四眺,還別說,這帝王就是奢侈,這皇宮真是富麗堂皇,雖然沒有未來世界那般建的高樓大廈和能量防護罩,但是這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在這冷兵器時代,也算是守衛森嚴了。
新柳站在屋檐下,朝着自家郡主說道。
景兮聞言,心中無奈,這才九月份,秋風煞是涼爽,她在屋頂上正愜意着呢。
今日的她一襲淺綠色抹胸長裙,腰間繫着寬約三指的腰帶,纖細的腰肢看起來更加不堪一握。腳踩綠色繡花白底鞋,腰間還掛着一串鈴鐺,秋風吹拂間,發出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長長的墨發,分別在兩側高高扎了一小丸子,用淺綠色絲帶扎着。
長長的絲帶混合著垂落的長發隨風飄揚,額前是輕柔的碎劉海,兩側留着兩縷龍鬚發,不僅如此,兩側的丸子附近,還夾着兩個翠綠色的發卡,小巧精緻,可愛極了。
巴掌大的小臉,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靈動極了。微挺的鼻樑下,淺玫瑰色的唇瓣水潤無比。
這些日子住在宮裏,她不知道琛哥哥如何與父王說,竟然連父王都同意她留在宮中小住,甚至第二天,還派
蕭峰將新柳接進宮裏,貼身照顧她。
不過,平日裏三餐用度,基本都是琛哥哥親自動手投喂,胳膊擰不過大腿,景兮瞧着琛哥哥認真的模樣,到底也沒有拒絕他的行為。
不過,這麼些天下來,她根本不被允許動左手,一旦她左手使力了,某人便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讓她自愧不已。
尋思着左右也無事,景兮飛身躍起,輕易地就上了屋頂,隨意坐在屋頂上,瞧着這宮裏的景色,也才有了這一幕。
“新柳,我沒事,這屋頂上的風好是涼爽,要不你也上來吹吹風,看看風景?”
景兮坐在屋頂上,右手朝着下方的新柳招呼道。
聞言,新柳連連搖頭,這裏可是皇宮,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上這屋頂。
見自家主子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新柳心中着急,萬一皇上瞧見,可如何是好?
景兮見此,也不勉強,衝著新柳笑盈盈道:“這屋頂上的風景可好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簡直憋死我了,我都想去京郊山裡轉轉了。”
新柳連忙開口,勸阻自家主子道:“主子不可,眼下您的傷還沒好,怎麼可以去山裏?”
“額,我這不是覺得無聊嘛?你瞧,我的手都好了。”
說著,景兮衝著新柳揮了揮左手,比了好幾個動作,表示自己左手並無大礙。
見此,新柳心中擔憂極了,只得時刻注意主子。
……
秦國,葉昭得知了這麼個意外消息后,也沒了賞景的心思,只想親自告知父皇這個好消息,歸心似箭。
主僕四人一路快步往都城趕去,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住宿歇腳,以及採購乾糧等等,他們都沒有額外停留,很快便離開了夏國的邊關,穿越各座城池,終於在經歷了將近半個多月的路程后,順利到了都城關口。
進了關口,再行兩天路程,便能抵達都城。
這一路,葉昭是興奮的,一直在想着她最大的收穫。
秦國皇室還不知,他們找了十幾年的人終於要有消息了……
……
皇宮裏,新柳見自家主子在屋頂上待得興奮不已,終是不忍掃了郡主的興緻,只得在屋下注意着她的動作。
倒是因為如此,新柳身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都沒有注意道。
景兮也不在意,直接仰躺在屋頂上,看着藍天白雲,思緒紛飛。
一時間也沒有注意道某人的到來。
直到那道身影到了新柳前方,這才注意道,急忙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嗯。”
在外人面前的蕭以琛,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模樣,今日,男子身着黑金色龍袍,黑色真皮披肩,袖口與領口處皆綉着暗紋,腰間一條寬約三寸的暗金色腰封,腳踩黑色白底流雲短靴,整個
人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勢,站在那裏,宛若天神。
再看他那稜角分明的五官,面如冠玉,俊美絕倫。深邃幽深的眸子此刻漾着一抹笑意,嘴角悄悄揚起一個弧度,顯然男子的心情極為不錯。
他的眼神繾綣柔和地望着屋頂上的小姑娘,心底有些無奈,這些日子為了小姑娘的傷,他生生讓她在宮中住了許久。
那日從太醫口中得知她的傷勢后,勒令太醫封口,不許對她多言。
全然忘了小姑娘自己就醫術卓絕,沒想到幾日過後,知曉他的意思的小姑娘,笑吟吟地對他說,她手臂上的傷能治,她也給自己配了藥丸,完全不用擔心。
是已,他才鬆了口氣。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柔聲細語地同她說,讓她住在皇宮裏,甚至還使出了“美男計”,這才如願住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