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入葯谷的暗線
聞言小小抬起了頭,兩隻手抓住了蘇納溪的胳膊:“蘇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從今天就開始,你教我認識藥材,我教你識字。”
“好。”小小用力的點點頭,喜笑顏開的望向蘇納溪。
“小小,師傅讓你熬藥!”
“好,我這就來了!”
小小鬆開了蘇納溪的胳膊,笑容滿面的出了房門,他是真的很開心,因為他終於可以識字了。
“進來吧。”
小小出門不久,蘇納溪臉上的笑容倏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陰桀,他早就知道湘湘的人跟了過來。
“王爺,屬下來帶您出去。”
“不必,你回去告訴湘湘,讓她那邊可以動手了。”
身着葯谷弟子衣服的男子詫異的詢問蘇納溪道:“王爺?您為何不出去主持大局?”
蘇納溪眉頭一皺,雙眼迸發出一抹冰冷:“我做事何時需要你來過問?”
“是,屬下這就出去。”
“記得,以後無事不要再來葯谷打擾我!”
蘇納溪面前的男子嘴唇蠕動幾下,低着頭應下了話:“是!”
屋子裏很快的安靜了下來,等在谷外的湘湘和其他人早已心急如焚,他們一路跟着血跡走到這邊,可這葯谷豈是這麼容易進去的。
他們在谷外守了一天一夜,葯谷里總算是有人出來,這才讓他們跟在那些弟子身後混了進去。
可谷中的弟子紛紛叫苦連天,他們與外世隔絕許久,誰也不知道師傅為何突然要讓他們出谷,還什麼都不讓他們動,只是讓他們出去走了一趟。
“大師兄,師傅這幾日是怎麼了?”
花廖搖搖頭說道:“說實話,我現如今也摸不清楚師傅的心思了。”
其餘的幾個弟子拍着小腿也都是怨天載道:“自從師傅從外邊救回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之後就一直怪怪的,總是讓我們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是啊,大師兄,你快和師傅說說,不要你每天這麼折騰我們了。”
其他人紛紛隨聲附和道,花廖站在院子裏,面色陰沉不已,他也確實感覺到了師傅的不對勁。
“好,我找機會去師傅那裏說一說,也好知道師傅的心思。”
幾個弟子在院子裏歇息了一陣,便去做該做的事情去了,只有花廖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麼。
小小在藥房裏面忙的連軸轉,一邊忙着抓藥材,一邊還在忙着熬藥,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憨厚的臉上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他現在一想到自己可以識字,心裏就樂開了花。
“我終於可以識字了,以後就不用麻煩師兄師姐們給我看醫書了。”
小小自言自語的說著,絲毫沒有看到門口站着的蘇納溪,小小心情愉快的哼起了歌,邊熬藥便揮舞起了手中的人蔘。
“小小,我來教你識字了。”
蘇納溪手裏拿着一本書,臉上還是帶着儒雅的笑容,小小手忙腳亂的放下了手中的人蔘,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來。
“蘇公子,現在就開始嗎?”
“怎麼?你不希望自己能很快的識字嗎?”
小小急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只是……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不急,你先熬藥,我在一旁讀給你聽,算是考考你的記性。”
“嗯,那就勞煩蘇公子了。”
“與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小小點了點頭:“嗯,那蘇公子開始吧。”
郭曉峰不知何時站在了藥房的窗外,一雙發黃的眼睛看向了屋裏的小小和蘇納溪,一隻手握着拐杖倚在牆邊。
“怕是我這葯谷快要不得安寧了……”
湛藍的天空上飛過幾隻小鳥,為這寒冷的冬日裏增添了幾分生機,谷外幾路人馬聚集在了一起,只是有人在明,有人在暗。
忽的天空上竄起來一道紅色的煙花,守在谷外的湘湘抬眼看了看,揮揮手帶着她的人撤離了葯谷外。
躲在暗處的一路人藏在高處的草叢中,看着湘湘的人從葯谷外撤離,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那道紅色的煙花,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公子,我們怎麼辦?跟上去還是繼續守着?”
最前面的男子拿下了臉上矇著的布,還是那雙讓人過目不忘的桃花眼,此人赫然就是讓蘇納溪墜入斷崖的雲錫!
“閣主這幾日都做了什麼?有沒有吩咐其他事情?”
“閣主去了萬府帶了一個女子出來。”
“是玉蘭?”
那人猶豫片刻,開口說道:“不是,是小米。”
雲錫的瞳孔猛的收縮,嘴角因為憤怒而有些許的顫抖:“閣主竟然救了小米?我要不是因為小米,怎麼可能會失去五成的功力!”
“公子,小米對閣主或許還有些用處,您也不必太過於計較。”
“我計較?失去功力的不是你!你自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雲錫猛的站了起來,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眼底下翻滾交織着憤恨和不甘,這些情緒就像是毒蛇一般纏住了雲錫的心。
看見雲錫這幅樣子,站在雲錫身邊的人都慌忙低下頭,誰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現在雲錫的脾性真的是越來越暴躁了。
“公子,下面有人出來了!”
“全部人,集中注意力盯着下面的人,我去去就來。”
“是。”
雲錫說完這話,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駁,無論是誰都是低着頭蹲在草叢中,雲錫看了看腳下的人,臉上慍色仍舊未消。
“有任何事及時告知我。”
說完雲錫抬腳就走,腳下步子飛快,一路上虎虎生風,他要跟上湘湘那隊人,去打探打探葯谷中的消息。
湘湘帶着人準備打道回府,王爺交代過他們,無論如何,薦骨之術是都要拿回來的,為的就是和他的皇兄們爭上一爭。
“頭領,薦骨之術的下落有了消息嗎?”
“我還在派人查探,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會有消息。”
“那王爺當真不出谷為我們主持大局了嗎?”
走在前面的湘湘語氣堅定:“我們不能什麼事情都要靠王爺,王爺組建暗隊是為了幫王爺做事,而不是惹事的。”
“屬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對了,派去萬府那邊的人如何了?”
“已經找到了閣中人閣主女兒的下落,只等頭領您發話。”
聞言湘湘笑道:“好!既然如此,這是天助我也,今晚就把人給我綁過來!”
“遵命。”
跟在他們後面的雲錫隱約中聽到了萬府二字,心下猜到或許是與玉蘭有關係,臉上的神情複雜,他猶豫着要不要把消息傳回去。
“頭領,還有一件事情,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湘湘回過了頭看着身後說話的人,語氣微涼:“你知道我最討厭說話不直接了當的人,吞吞吐吐的算什麼。”
“是,我們還查到閣中人的閣主,不久前去了萬府。”
“他去萬府做了什麼?”
“似乎是帶了一個女子出來,不過不是他的女兒。”
湘湘皺起了眉頭,神色疑惑問道:“石頭,你派去的人可看清楚了?”
石頭點頭:“頭領,現在我派去的兄弟還在萬府盯着他的女兒。”
“不管府中的人是誰,今晚把她綁過來就是了。”
“是。”
聽見這話的雲錫當然知道石頭說的是誰,閣主從萬府帶出去的女子,不是小米還能是誰?雲錫當即折返回去了葯谷外。
錦城萬府里,玉蘭和古麗二人在後院待了半月有餘,兩人每天天不亮就被管事婆喊起來洗衣服,到現在玉蘭還是想不明白為何每天會有這麼多的衣服要洗。
“蘭草,還想與我切磋一番嗎?”
在這半月里,玉蘭每每無事便會與管事婆切磋一番,每日的切磋都是以玉蘭敗下陣來為結尾。
聽見管事婆的話,正在洗衣服的玉蘭毫不遲疑的就把手中的濕衣服丟了過去,接着雙臂一展,腳尖輕點水盆邊沿,飛身踢向了管事婆。
“得罪了!”
“小丫頭片子,你還太嫩了!”
管事婆的腳步一轉,飛過來的濕衣服擦着管事婆的臉掉在了地上,緊接着她兩手手腕輕翻,一手便托住了玉蘭的腳腕。
“婆婆,你太小看我了。”
玉蘭被抓住了腳腕,面色不慌不忙一笑,另一隻腳踩在管事婆的手背上,被抓住的右腳用力的掙脫開了管事婆的手。
“倒是有些進步,我老婆子就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玉蘭一腳踢開管事婆,身子穩穩噹噹的落在了地上,擺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氣勢,兩人就那麼面對面的對峙着。
古麗和後院的其他人早已習慣了她們二人之間時不時的切磋,繼續洗着手裏的衣服,同時還要避免被玉蘭二人的誤傷。
“婆婆,您先來三招。”
“怎麼?你這是要讓我三招?”
玉蘭也不遮遮掩掩,看着管事婆點了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婆婆年紀大了,我一個作為晚輩的人,自然不能先對您動手。”
管事婆眼睛一眯,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好!好!有膽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您儘管放馬過來!”
一邊的古麗抬頭看向了玉蘭,將玉蘭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在後院的這半月以來,古麗學的最多的就是玉蘭的武功招式。
管事婆嘴角微微揚起來,腳下速度極快的到了玉蘭面前,還沒等其他人看清楚她的動作,管事婆早已站在了玉蘭面前。
“丫頭,看好了!”
玉蘭的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管事婆的腳步,只見兩隻小腳來回跑動,腳下幾乎生了風,管事婆的身子略微傾斜着,圍着玉蘭轉起了圈子。
“婆婆,這招您從來沒在我們面前使過!”
管事婆一句話都沒有說,腳步在玉蘭身側停了下來,一掌便拍到了玉蘭的腰間,如若不是管事婆收了力道,恐怕玉蘭接不住這一掌。
“這可是近身打法,我前幾次都是在你五丈遠使出來的招式。”
玉蘭捂着腰,臉上神情複雜,每次管事婆只用一招,只用了一招就能把她的招式化了,這讓她對萬府越來越好奇。
古麗扶着玉蘭的胳膊,從來不多說一句話,她只是在玉蘭受傷后幫玉蘭上藥,讓玉蘭的身子能快些恢復。
“婆婆,我我有一件事想向您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