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中變動,葯谷情誼

閣中變動,葯谷情誼

我們兩人一邊走着,一邊暗自打量着下面的幾個人,發現他們也在打量着我和燕蘭熙。

“果然不對勁,他們恐怕是今天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

燕蘭熙點點頭說道:“我們要步步小心謹慎,現在還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我們。”

“都是他們,害得春桃……”

我的眼眶發紅,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說著我們進了同一間客房,對着門外看了一圈,才關上了房門,我剛一回頭就對上了燕蘭熙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

“把衣服脫下來。”

“嗯?什麼?”

我瞪大了雙眼看向一本正經的燕蘭熙,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是下意識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你的胎記,得想辦法遮住,不然還是會被發現。”

“你有什麼辦法?”

燕蘭熙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找了這些東西,可以試着遮一下你的胎記。”

我皺眉看過去:“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就是你們女子用來裝扮臉上的胭脂水粉。”

“這……這能行?”

“先試一下,總能找到辦法。”

我低頭思索了片刻,抬頭看了看他:“好。”

碧綠色的衣衫緩緩從肩上滑落,裏面破碎的襦裙露了出來,光滑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蓮花形狀的胎記。

燕蘭熙的臉上有些發紅:“那我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伸手接過了燕蘭熙手中的米粉胭脂,打開了那幾個五彩斑斕的盒子,一股清甜的香味撲鼻而來。

“咳咳咳……你們這些東西也太刺鼻了。”

燕蘭熙在鼻子下面揮了揮手,緊鎖着眉頭向後面退了幾步,一臉嫌棄的看着我手中的米粉。

“這些東西恐怕遮不住我的胎記,我的胎記顏色太深了。”

我在手臂上擦拭了幾次,胎記還是那個老樣子,燕蘭熙湊過來看了看,一下子也沒了主意。

正當我們兩人對此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我們的房門,我拿起床上的衣服,看着燕蘭熙走過去開了房門。

“客官,我們店裏的特色菜,掌柜的讓給每一間上房送一些過來。”

“好,你出去吧。”

門外的小二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托盤遞給了燕蘭熙,我就握着一把短小的匕首站在燕蘭熙的身後。

直到我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一顆吊在嗓子眼裏的心才算是落了下去,畢竟在這裏,誰都有可能是那個黑手。

“只是送菜這麼簡單?”

我用筷子挑了挑盤子裏的菜,眼神里充滿了疑惑,燕蘭熙想了想,從我的頭上拔下來一支銀簪子。

“用這個看一下。”

他說著把我的簪子插進了飯菜裏面,過了一陣子將簪子拿了出來,末端還是銀光閃閃。

“沒毒?難道真的是掌柜的讓送上來的?”

“那就別疑神疑鬼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摸了摸肚子,點點頭說道:“好,以後得路會更加艱險,填飽肚子才是最大的!”

幾天不見,燕蘭熙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個翩翩俏公子變成了一個邋遢的街邊乞丐,我和他對視一眼,兩人笑着坐了下來。

右邊的客房裏面,趙鄺穩穩噹噹的坐在椅子上,一臉怡然自得的品着小二送上來的上好的茶。

“閣主,您送飯菜過去是什麼意思?為何不直接在那裏面下毒?這樣會省去許多麻煩。”

“和活着的獵物玩才有意思。”

“是屬下過於擔心了。”

“春桃的傷勢如何了?”

“回閣主的話,還在昏迷中,請過來的大夫還在為她診治。”

趙鄺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把人照顧好,以後她會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是!”

“你們可以下去歇息了,我不喊你們你們不要進來。”

趙鄺面前的三人雙手抱拳,齊齊應道:“是!”

一直默不作聲的小米走到趙鄺面前俯身一拜:“小米謝過閣主救命之恩。”

“小米先留下,我還有事情交代給你。”

聞言小米的眸子猛的收縮,低着的頭垂的更低了些:“是,小米謹從閣主之命。”

屋子裏的人都退了出去,小米低着頭一動不動的站在趙鄺面前,坐着的趙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喝茶。

小米心下驚慌,不知趙鄺此舉是何意,屋子裏安靜的可怕,甚至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閣主……不知您留下小米是為何意?”

“你中的毒是我給雲櫻兒的,也是我給你解毒的,你知道我為何要給你解毒嗎?”

小米搖頭道:“小米愚鈍,實在不敢揣測閣主的心思,還望閣主明示。”

趙鄺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然後手指輕翻,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就被他倒在了地上。

“就像這杯茶一般,你要是對我無用,或是對我不利,我自然就會毫不猶豫的倒掉你。”

“小米知錯,是萬國公他逼迫屬下為他打探消息!”

小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她知道趙鄺的手段,如若她現在還是那麼不識好歹的話,下一秒恐怕就身首異處。

“你起來說話,我知道是萬國公強行逼迫你為他做事,所以我給你解毒。”

“小米日後一定對您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現在我要你做的是,重新回到萬國公手下,繼續為他做事。”

聽到趙鄺這話,小米從地上抬起了頭來:“閣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讓你為他繼續打探各路消息,只是那消息必須要先經過我的手。”

小米也是個聰明人,既然閣主這麼說,那她自然也就明白了閣主的意思,就是要她為萬國公提供假消息罷了。

“小米明白。”

趙鄺又抿了一小口茶水,擺擺手對着小米說道:“好了,既然你明白了我的意思,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你也應該知道。”

“是,屬下告退。”

小米用手撐着地站了起來,發麻的膝蓋差點讓她再次摔倒在地,小米咬着牙站起了身子,蹣跚着腳步走了出去。

葯谷這邊,蘇納溪因為郭曉峰的及時相救而保住了性命,只是本來身體就羸弱的他,現在更是弱不禁風。

小小每日裏都拿着熬好的湯藥送到蘇納溪房中,日日風雨無阻,今日的湯藥剛剛熬好,小小興緻勃勃的端着碗又去了蘇納溪的房間。

“蘇公子,你的葯好了。”

裏面的蘇納溪聽見聲音,沒有血色的嘴唇揚起了一抹笑意:“好,我出來了。”

蘇納溪隨手拿起披風搭在肩上,帶着笑意走到了門口,修長的手指搭上房門,輕輕的拉開了面前的門。

站在外面的小小一聽見開門聲抬起了頭看向來人,卻被蘇納溪的笑容晃了眼,一時愣在了原地。

“小小?”

“蘇……蘇公子,你的葯,我熬好了。”

蘇納溪的臉上帶着兩個小小的梨渦:“我還要多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日日都麻煩你過來送葯。”

小小急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本來就是在葯谷里熬藥的弟子。”

眼看小小手中的葯碗晃晃悠悠的快要灑出來,蘇納溪急忙伸手扶住了小小手中的托盤。

“你在葯谷里,不學把脈治病,卻學的是熬藥?”

小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是我太笨了,師傅的醫術我學不了,還停留在熬藥。”

蘇納溪淺笑:“原來是這樣,外面風大,你進來慢慢說與我聽可好?”

“蘇公子您對醫術也感興趣?”

“對啊,我這副羸弱不堪的身子,是萬萬不能沒有醫術傍身的。”

兩人說著進了屋裏,蘇納溪皺着眉將一碗湯藥喝下,小小見蘇納溪緊縮的眉頭,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包桂花糖。

“蘇公子,吃一顆桂花糖就不苦了。”

蘇納溪愣愣的看着小小手掌中的那顆桂花糖,眼神里複雜不已,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吃糖。

從來沒有人在意他苦不苦,每個人都勸說他好好喝葯,養好身體最重要,每次他喝葯都會皺着眉頭才能喝下去。

“這是從哪裏買到的桂花糖?”

小小搖了搖手裏的糖袋子,憨憨的笑着:“這是我在外面買來的糖,我藏了好久。”

蘇納溪拿起來放進自己嘴裏,眼眶有些微微發紅,一旁的小小看到蘇納溪這個樣子,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蘇公子,我不是……你不要多想……你要是想家了……我……”

小小越說越慌張,一張臉漲得通紅,急得額頭上直冒汗,一身白衣下更加襯得他臉色發紅。

“不是,是我好久沒有吃到這麼甜的糖了,一時情緒激動。”

“真……真的?”

“嗯,真的,我還會騙你不成?”

自從蘇納溪來到葯谷之後,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些,在葯谷中,他感受到的只有平靜度日,從來不會有那些爾虞我詐。

“對了蘇公子,你說你對醫術感興趣,可我藥理也懂得不多,只是認識一些藥材……”

“你教我認識藥材就好,其餘的我慢慢找醫書來看。”

“那好,這些我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小小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碗,將糖袋子遞給了蘇納溪,眼神里儘管有不舍,可他願意將珍藏已久的桂花糖送給蘇公子。

“蘇公子,你是個好人,我願意把桂花糖全部送你,這樣你以後喝葯都不會再苦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

蘇納溪接過桂花糖,手指輕輕的在糖袋子上面摸着,眸子裏滿是笑意,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蘇公子,那我們今日就開始去學認識藥材了。”

“也好,正巧我在這谷中無事可做,每日裏也就是看看這屋子裏的書籍。”

聞言小小的眼睛裏映出了驚喜:“蘇公子,你看得懂這屋子裏的書籍?”

“雖說不能全部看懂,但是意思大都可以明白。”

小小垂着個腦袋,滿臉沮喪:“我在這裏許久,都不曾看懂一本書。”

“小小你不認識字嗎?”

“我自小便是被師傅撿回來的棄嬰,認識的字也都是些藥材的名字,很少認識其他的字。”

蘇納溪抬手揉了揉小小毛茸茸的腦袋說道:“那以後我來教你識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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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嫡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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