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崑崙舊事
方寸要曉明的，自然是外界的各種情況。
其實外界處在末法時代，靈氣匱乏，這般情況，古鐵通過青萍早就知道，根本用不着方寸細說。
但顯然，即使外界靈氣匱乏，但相比困守灰界這一隅苟延殘喘，用腳趾頭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來。
“只要小哥能帶我們族人脫離此間，哪怕到時候我們去耕田種地，也比在這裏等死強啊！”古鐵說的誠懇無比。
“其實……”方寸皺眉。
這番作態，讓古鐵以為方寸要提條件，當即插話道：“方小哥放心，我們也不會白白讓你出力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寸急忙喊道。
“我知道！”古鐵大手一揮，“雖然我們這裏好東西不多了，但好歹祖宗們留下了一些！”
方寸無奈苦笑，心道：“還你知道，這不明顯地不知道嘛！”
不得已，方寸再次出言打斷道：“古大哥，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啊？”見方寸再次提起，古鐵停下了自說自話，略帶尷尬地看着方寸。
“古大哥，我的意思是，你們的族人呢，帶出去也未必適應人界的生活，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的洞天去！”
“什麼？你有洞天？”古鐵驚叫一聲，兩個銅鈴一般的眼睛瞪得溜圓。
青萍也坐直了身子，皺眉道：“不知道方小友說的是哪處洞天？”
“離天宮！”
“我來這裏之前，從未聽過有離天宮這樣一個洞天，難道是哪家的洞天換了名字了？”
方寸搖頭笑道：“其實這洞天乃是一處全新的洞天，我也是前幾年才得到的！”
“這樣啊！”青萍靠緊椅背，不再關注。
方寸看向古鐵道：“所以，只是不知道古大哥你意下如何？”
古鐵自然千般願意萬般肯了，當即狠狠地一捶自己大腿：“願意啊，怎麼能不願意！”完了，忍不住感嘆道，“方小哥你簡直是上天派來的救星啊！”
“古大哥言重了！”放出謙虛道。
“不，一點兒都不！”古鐵緊握拳頭，捶得胸口咚咚作響，“你是不知道啊，幾千年來，我們幾萬的族人到如今不足百人，眼看着人越來越少，大家都快失去希望了……”
“不行！”古鐵猛地站起身來，“我得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去！”說完也不招呼方寸一聲，直接奔出了石塔。
青萍顯得平靜一些，看向方寸道：“古鐵在此間困得太久，一高興忘形了，方小友莫要見怪！”
“不會，不會！”方寸含笑搖頭，“倒是前輩您……”方寸顯得有些疑惑，“請恕晚輩貿然，我記得青瑾曾跟我提到，您是和……”
方寸沒有說完，或者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問下去，因為他到這裏這麼久，卻沒有看到青瑾的父親，想來肯定是出了問題了。
“你是說我夫君是吧？”
“嗯！”方寸點頭。
青萍的神色間流露出一股悲傷，抬着頭看着面前的虛空，似是在回憶。
“如果前輩不方便告知……”
“沒有什麼不方便！”青萍邊說邊搖頭，“只是本以為餘生就交代在這裏了，很多事情，即使再不甘願，也都放下了，缺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方小友！”這番話，說得唏噓不已，顯然其中有很多故事。
只不過，青萍還未說起，石塔外突然鬧哄哄的一片人聲，方寸和青萍互望一眼，青萍直接說道：“想來是古鐵把你能帶大家出去的消息傳開了！”
“那去看看！”方寸起身。
……
方寸與古鐵的族人接觸下來，簡直要被捧上天了一般，尤其是當方寸放出九層玉塔，讓古鐵走了個來回，確認的確可以帶所有人出去，更是叫人大擺宴席。
石塔外，擺起了一長溜木桌石凳之類，各家各戶，都把自己珍藏的肉感、果乾之類以及其他各種食物都拿了出來。
然而即使是珍藏，但在方寸看來，也太過稀少，甚至很多，都是自己沒見過的。
看着一個個孩子站在不遠處看着桌上的東西大吞口水，方寸將自己儲備的靈果以及各種美食拿了出來，同時，也將靈隱宮的靈酒拿了出來。
不夠分，靈酒直接兌水，靈果直接切片。
這番舉動，讓一旁的青萍看了，和古鐵目光交匯的時候，輕輕點了點頭，而古鐵也似乎鬆了口氣。
宴飲進行得很歡暢，人們紛紛舉杯，向方寸表達感激之情，不知不覺間，頭頂的天空暗淡了下來。
方寸疑惑地抬頭，看着灰濛濛地天空，像是天黑一樣。
古鐵突然出口了：“好了，大家都停一停，收拾一下，天馬上要黑了！”
看方寸一臉不明就裏，青萍解釋道：“此間的晚上，會有灰獸襲擊，所以古鐵他們晚上都要防禦！”
“小五，你帶上三個人，今晚守西牆！”
“是！”
“大熊家的！”古鐵繼續道，“今晚你和柴禾他們守南牆那邊！”
“是！”一個壯碩的女子應了一聲。
……
和人界的黑夜不同，石城所謂的黑夜，只是灰濛濛的天空暗淡了一些，同時空氣變得陰冷起來。
北面城牆上，方寸和古鐵並肩立着，看着幾百米遠的地方灰霧，方寸皺眉道：“古大哥，難道灰獸每晚都會出現嗎？”
古鐵神色沉重：“是的！每天天一黑就出現！”說著，指着四周道，“祖先們曾經留下的地廣闊無比，足夠幾萬人生存，可是隨着灰界不斷侵蝕和灰獸的襲擊，現在也只剩下這處內城了！”
這一說，方寸才想起自己在灰界中碰到過一些殘缺的城垣遺迹，只是當時沒太在意。
“這灰霧到底是什麼？”方寸疑惑。
“具體不知道，只知道一出現就破壞靈脈，腐蝕靈氣，特別是那些灰獸，即使被殺死，也能污染修士的神魂，泯滅其靈智……”
這一說，方寸突然想起昔日的乾瘦老者來，當即向古鐵描述了一番。
古鐵聽了神色嚴肅：“按你所描述的，應該就是灰界生物，而且居然能夠變化人形，那應該是先輩們說的那種有靈智的高階灰族！”
完了，又滿是疑惑地皺眉嘀咕道：“不應該啊！我們這裏好久都沒見過一個高階灰族了，怎麼會出現在人界？”
“高階灰族？”方寸顯然是第一次聽說，“很厲害嗎？”
“何止厲害！”古鐵嘆息一聲，“據先輩們講，如果僅僅是灰霧和灰獸也就算了，最危險的，是那些隨時可人可獸的高階灰族，他們經常混跡在灰獸之中突然出手，很多修仙者都是折損在他們的襲殺中！”
“古大哥你剛才說高階灰族很久沒出現了？”
“對！”古鐵點頭，“大概在我曾祖父他們一輩的時候，就再也沒見過高階灰族了，當然，這裏的修仙者也沒剩下多少厲害的了……”
正說著，突然噹噹當的敲擊聲響起，急促而連續。
古鐵臉色一緊，舉目朝遠處的灰霧地帶望去。
方寸看去，只見灰霧地帶，霧氣翻騰，接着，獸吼之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古鐵提起了立在一旁的一根不知什麼材質的大棒，嚴陣以待。
方寸也急忙喚出了屠龍劍。
突然，獸吼之聲像是被人生生捏住了脖子一般，瞬間消失了，而灰霧地帶的霧氣，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城樓上，石城的百姓一個個奇怪地相互望着，神色間滿是疑惑。
“嘶……”古鐵瞪大了一對巨眼，也非常奇怪，而後扭頭看向方寸：“難道說，方小哥沒見過灰獸，不是因為沒碰見，而是他們避着你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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