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番外
(先解釋一下,宋虔丞跟鍾晴沒有到最後一步,網站管的嚴,會有刪減文字,這一次直接弄沒了一大段,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大部分的人訂閱了,其實他們兩人並沒有。為了防刪,我乾脆把某些情節調整了,大家清理緩存便可查看。)
第242章:最牽挂的人還是你
看到最後那一句話,那叫直戳宋虔丞的心。
曾經有多愛,現在分開有決絕。
在溫俐書寫下這一句話時,足以看出了她此時的決心。
宋虔丞看完日記后,只有一片追悔莫及。
很想當面跟她聊聊,然而,他卻發現連溫俐書身在何方也不知道。
一片憂傷漫出來,就在這時,翁然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簡潔明了的說:“已經有溫小姐的下落了,她現在正跟周明朗在機場,準備搭乘航班飛往A國。”
宋虔丞沒有片刻的遲疑,跪着離開了別墅。
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他的驅車速度都是風馳電掣,心裏在一遍遍的祈禱,盼着溫俐書先別離開。
在一片的焦急難耐中,宋虔丞的汽車來到了機場,車子停穩之後,他快步的往機場裏跑去,然而,去往A國的航班就在十分鐘前已經離開了。
宋虔丞呆在了航班信息牌底下,突然感覺世界的都灰了。
心底不甘心就此作罷,宋虔丞直接動身去買了下一趟飛行A國的機票,起飛時間是兩個小時之後,他身上沒有護照,又命了翁然給他送來機場。
翁然給他送來的護照,宋虔丞正探長脖子看着信息牌,滿眼都是焦急,他並不敢有所嘮叨,給他送來護照之後,就快步的離開了機場。
宋虔丞拿到護照之後,一直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裏,而他坐在機場等待的時間,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在苦等之下,終於迎來了登機時間。
上了飛機之後,宋虔丞只盼着飛機可以飛得更快一些。
終於終於,抵達目的地。
宋虔丞一腔的熱情步出機場,急着去找溫俐書。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他剛才一腦子只想來A國,但來到這裏之後呢?
他並不知道溫俐書在哪裏?
宋虔丞迷茫的看着街着的車子,滿滿的都是挫敗感。
幾個目光之後,他邁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上了輛計程車,找了間酒店落腳,
餘下的半個月時間裏,宋虔丞一直留在這邊尋人,他能動用的資源全都用上了,但溫俐書就像人間蒸發似的,除了查到了她來了A國,其它的就是沒有找到。
宋虔丞急得難以言表,只能動身離開了房間,自己一個人走在這異國街頭,用了最笨的辦法:在人群里尋找,
知道希望渺茫,但總比他待在酒店等消息強。
一找又是一早上,宋虔丞又是空手而歸。
宋虔丞失落的回到酒店,整個人頹廢極了。
回到房裏,他站在玻璃幕牆前面,俯視着這邊的街景。
他輕輕的晃着腦袋,喃喃:“你到底去哪裏了?”
他深深一嘆,又在掏出手機來。
溫俐書早就把他的電話號碼拉黑了,但他每天還是要不死心的反覆打幾遍才安心,朝她的號碼撥過去,宋虔丞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她的電話號碼今天竟然打通了。
瞬間,宋虔丞連血液都沸騰了。
而最令他激動的是,溫俐書還接通了她的電話。
苦苦尋找多天,終於來之不易的打通了她的電話,生怕溫俐書會突然掛在了他的電話,宋虔丞一把舉起手機,急得就說:“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餘生來補償你嗎?”
他說完之後,電話那邊保持着安靜,一點聲響也沒有。
宋虔丞把手機往耳邊拿開了一些,確認通話是正常后,他再舉起電話哀求道:“溫俐書,你到底人在哪裏,你告訴我好嗎,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電話那端終於有反應了,說話的是一把甜美的女聲:“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打錯了,我不姓溫。”
宋虔丞一下瞪大了眼,這一把聲音的確不是來自溫俐書的。
這時電話彼端那人說:“這電話號碼是我今天新買的,你以後不要再打來了。”
電波傳來“嘟嘟”聲,電話就被掛斷了。
宋虔丞覺得自己特別傻,溫俐書此時又聽不見,就算他剛才沒有打錯電話,他們兩人也無法交談。
他拿下手機,視線低下看着手機屏幕。
溫俐書的電話號碼,他早就爛記在心裏了,又怎會打錯呢?
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溫俐書把電話號碼換了。
宋虔丞愁容的站在玻璃窗前面,滿是心有不甘。
他又打開軟件,給她用微信聯繫。
他直接寫道:“我找你找到快要發瘋了。”
消息發出后,宋虔丞的心再次被虐也一把。
他的消息已經發不過去,屏幕顯示的是: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
宋虔丞不死心,又拿其它聊天軟件試着跟她聯繫,但無一例外,全都是拉黑服務。
宋虔丞心底發冷,也漸漸的開始明白,溫俐書這一次是不會回頭了。
意識到嚴重性,宋虔丞更是按耐不住了。
他一遍遍的想着可以找到溫俐書的法子,最後在紛擾的思緒里,想到了周明朗的母親。
自他回國發展之後,周母為了討好他,跟他一直有生意來往,若他向周母打探周明朗的行蹤,周母興會賣他這個人情。
想到這裏,宋虔丞立刻給周母打去電話。
果不其然,他在周母那裏找到了突破口。
周母看到生意的份上,把周明朗的行蹤透露了。
周母說,周明朗這幾天都待在他在這邊買的別墅。
末了,周母已經把別墅地址用知信發給他了。
宋虔丞拿到地址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去那個房子。
懷是一腔熱情抵達目的地,終是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而就在不遠處的地方,溫俐書跟周明朗都在別墅前面的庭院裏。
周明朗此時站在一爐子前面燒烤着,手裏搗弄着燒串,視線則時不時看向另一個角落裏的溫俐書。
溫俐書正在跟一隻貴賓在玩,身穿着白色裙子,又仙又美。
才半個月沒見,宋虔丞已有恍若分開十年之久的錯覺。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溫俐書一邊逗着狗玩,一邊笑得特別甜。
自兩人結婚之後,溫俐書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笑容。
他的心在抽疼着,溫俐書以前是個多愛笑的女生,可他卻把變得笑不出來了。
本是有一腔的話要對溫俐書說的,可當下,他卻一句都說出口,更不敢出現在溫俐書的面前。
之後的時間,他就像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站在一個隱蔽處,眼巴巴的看着溫俐書他們倆。
周明朗把燒串弄好之後,就朝溫俐書招手,示意她過來。
溫俐書將小狗抱在懷裏,小跑的來到周明朗的身邊。
來近時,周明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了,而後拿起一烤串喂到了她的嘴邊。
溫俐書吃了一口,臉上有滿足的神情,還從抱着小狗的動作里抽出一條手臂,朝他豎起了一個大姆指稱讚。
周明朗得到了溫俐書的讚賞,臉上愉悅的神情,后將身體蹲低了一些,伸出一根手指往自己臉上戳戳,眼神提醒溫俐書去親他臉答謝。
溫俐書才沒搭理他,直接把小狗舉起來,讓小狗去舔他的臉。
她調皮的行為,惹得周明朗追着她滿院子跑,場景活脫脫就跟小兩口一樣。
看到這裏,宋虔丞的眼睛在刺痛着。
他現在看到的溫俐書,就像他最初認識她時那樣調皮,又愛笑。
而她在他身邊那時,不是苦瓜臉,就是哭。
再想想,他這些日子來,施加到她身上的傷害,早就埋在了她的記憶深處,一輩子都抹不去。
試問,在這樣的狀態下,他還什麼資格去說她愛呢?
他連讓她活得開心自在這一點,就已經做不到了。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確是輸了,周明朗比他更適合待在溫俐書的身邊。
又再看了幾眼,宋虔丞終是選擇了忍痛離開,而他將會用餘生來反思,自己是怎樣將一個愛他勝過愛自己的人給弄丟了?
正文完。
*
【番外一:好久不見】
五年後。
國際機場。
溫俐書跟宋虔丞在偶然的機會碰到了。
一如當年兩人初見時一樣,都是酷熱的夏天。
在過去的幾年裏,宋虔丞曾想過幾萬種跟溫俐書再想面的場景,但唯獨沒有像今天這種。
兩人在機場裏迎面走着,均同時的看到了對方。
極其默契地,兩人沒有迴避,也沒有挪開視線。
幾年不見,溫俐書比以前長胖了一點點,但整個人看起來更清秀了。
她的身邊還帶着一個小女孩,樣子跟她長得很相似,該是她的女兒。
宋虔丞把目光投去她耳朵戴着的助聽器設備,猜她該是可以聽到聲音了。
他下停步來,是他先打的招呼:“好久不見。”
前些年,溫俐書的耳朵去動了手術了,術后得需要一直佩戴助聽器才能聽到別人說話,溫俐書也停下回以一疏離的笑,同樣是一句:“好久不見。”
宋虔丞將視線看向她身邊的小女孩,輕聲問:“這是你的女兒嗎?”
溫俐書點點頭,拉起站在她身邊的小手,用寵溺的聲調吩咐:“琪琪,喊叔叔。”
宋虔丞朝她的女兒看去,她長得跟洋娃娃一般,眼睛又大又亮。
小女孩抬頭望向他,甜甜道:“叔叔。”
宋虔丞沖他笑着,但這一聲稱呼讓他感慨良多,本來她的女兒該叫他爸爸的,可現在,卻是一句生分的叔叔。
他心頭別是滋味,五年過去了,他還處在念念不忘中。
但看溫俐書的樣子,她已經是放下了。
小女孩伸手從口袋掏出了一顆糖果,“我請你吃糖。”
宋虔丞將手掌伸過去,她將糖果放在放在他掌心處,莫名地,他覺得手心都是滾燙的。
此時,溫俐書已經要動身離開了,她淡淡道:“還得趕飛機,再見嘍。”
宋虔丞將手中的糖果握緊,臉溫着笑,心卻在發若。
他說:“再見。”
一聲道別過後,溫俐書就帶着小女孩離開,沒有任保拖泥帶水,相當利落爽快,而他卻停駐在原地,一直在看着她們兩人的背影,完全無法挪開視線。
確是讓他羨慕啊。
這些年來,他還單着,看到她的女兒后,他眼饞,心更饞。
他眼定看着不願收回視線,這時,小女孩突地一回頭,看向他這邊,還跟他遠遠的揮揮手,樣子極其的可愛,
宋虔丞抬起手,也跟着朝她揮揮回應。
小女孩將身體轉回去后,溫俐書也就往前方的扶手電梯走了下去,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直到再也看不見時,他才收回視線。
將手掌攤大,宋虔丞將目光看回手心裏的糖。
他苦苦一笑,后把糖果的包裝拆了,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糖真甜,但甜不了他的心,他心正酸着。
此時,一道女聲響起:“誰批准你吃糖的?”
顧立薇踩着高跟鞋過來,擰着眉指着他手中的糖果袋子。
宋虔丞冷淡的將手中的糖果袋收進了口袋裏,淡聲回:“只是一顆糖而已。”
顧立薇念念碎着:“我看你的身體是不想要了,醫生說你在動手術前要健康飲食,這種靠化學物質拼成的糖,就是垃圾食品。”
宋虔丞懶得接她的話,轉身往一邊離開。
顧立薇看了幾眼,悶悶的跟了上去。
這五年來,她的命運還是沒有改變,原以為溫俐書走了,宋虔丞就看到她的好,但事實上並沒有,還是她在追着他跑。
離開機場后,宋虔丞跟顧立薇徑直去到了一家醫院。
宋虔丞此番過來,是來動手術的。
早些年前,宋虔丞的胃就閃起了紅燈,顧立薇老是替他操碎了心,但他就是不上心,也不愛惜自己身體,煙酒更是沒停過,以致現在惡化到不得不動手術治療。
宋虔丞動手術的日子是三天後,但術前有各項的檢查,他必須得提前住進來。
轉眼夜已深,宋虔丞躺在病床上,輾轉難眠。
自白天在機場偶遇了溫俐書,他現在睜眼閉眼都是她的模樣。
這一夜,宋虔丞一直失眠着。
不久后,他從床坐起,伸手往床台柜上拿來自己錢包。
打開之後,放照片的位置上,放着一張他跟溫俐書的合照。
他將照片取了下來,細細看了許久之後,最後將照片收進了自己的口袋************外二:最牽挂的人還是你】
一個月後的早上。
溫俐書剛把女兒送進幼兒園,就遇到了久未謀面的顧立薇。
這些年來,顧立薇偏愛於深棕色捲髮,溫俐書僅看了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想起以前,顧立薇每每見到她,總恨不得將她劈開才好。
可今天,她格外的和顏悅色,臉上還有淡淡的笑。
顧盼間,顧立薇主動走過來,站到她的身前時,提議道:“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五分鐘后,兩人對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裏。
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各自無言中。
五年時間過去了,顧立薇依舊亮麗,但不曉得是顧立薇經過了歲月的沉澱,還是她待人的包容度提高了,她覺得顧立薇好像沒之前那麼的扎人,連順看起來都和氣多了,
兩人各喝了一口咖啡過後,顧立薇才開聲說話:“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頭一回坐在一起喝咖啡。”
溫俐書點頭,“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顧立微輕笑,“就是找你聽我發發牢騷。”
溫俐書擰眉,總覺得顧立薇今天帶着一股傷感,一點都不像以往那個囂張跋扈的的她。
末了,顧立薇深深的嘆了口氣,感慨道:“溫俐書,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我比你先認識宋虔丞,待在他的身邊也比你久,但他卻從來都不看我一眼,他滿眼全是你。”
溫俐書打斷她的話:“我已經開始新生活了,這感情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顧立薇打了一個“OK”的手勢,后再次拾起話題:“你即然不愛聽我的少女心事,那我就跟你說說我跟宋虔丞在國外打打拚的那段日子吧。”
顧立薇抬頭朝溫俐書看了眼,見她沒有異議,方才繼續。
“當年你爸奪了丞哥的公司,讓他背上了巨大的債務,幸好他的三位好兄弟陸霖凡、顧奕南跟楊頌文,紛紛出手幫他渡過了難關,這才讓我跟丞哥能順利的出國。
只是啊,去到國外就等於一切推倒從來,我們開設了新公司,但之前的債務讓丞哥的徵信出了問題,那邊的銀行一直批不下貸款,資金一度周轉不來。
那段時間,丞哥都快被這重擔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整天都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一天三四個應酬,每晚只睡兩三個小時,為了生意,他的胃都快喝爛了,但就是不見起色。
再加上,醫院裏還躺着一個要靠天價葯續命的母親,我們可以不吃不喝,但病人不行啊,丞哥為了讓母親可以有錢醫治,只能暫時放棄自己的事業去賺快錢。
他找了個打拳的地方,裏面剛好舉辦了一個拳王比賽,獎高極其的豐厚,丞哥就是衝著獎金去的,一路勢如破竹的闖進了總決賽。
眼看勝利在望,可就在比賽的前一晚,那個比賽的主辦方找到他說,外界對他的呼聲太高了,紛紛買他贏,若他輸掉比賽,就能幫主辦方大賺一筆,於是,主辦方給了他一張支票並向他施壓,要麼就是輸掉比賽,要麼就是取消他的比賽資格。
這筆獎金是他等着拿去給母親治病的,在生活所逼之下,他心裏再不想打黑拳,也被迫答應了。
當晚的比賽,他為了輸掉,硬生生的被人打到半死,我把送到醫院治療,醫生讓他在卧床休息半個月,但生活壓力巨大,他不怕有片刻的休息,所以,他一天都沒休息過,又繼續去賺錢了。
可他當時一身的傷,還能做什麼工作,無奈地,他又去拳擊館當陪練,一天天的挨打,我看着就心疼。
後來啊,幸得一位唐姓富商的賞識,把他旗下的一家娛樂場所交給他來管理,這才就我們活了下來。丞哥對那位唐姓富商一直懷有感謝之恩,所以即便他的公司重新營業了,他還是會抽空去替富商打理生意。”
說到此,顧立薇突嘆了一道,接着一下沒話了。
溫俐書問她:“那後來呢?”
顧立薇再嘆:“一個人做兩份事,白天一家,晚上一家,而且規模都不小,他的身體能不垮嗎?”
顧立薇抬眸,定定的望着溫俐書的眼睛。
幾秒過來,她突地一改話風,變成直白的問:“溫俐書,你到現在對宋虔丞還有感覺嗎?”
溫俐書皺眉,“你到底想要做幹嘛?”
就沖顧立薇三番四次把話題往宋虔丞身上引,溫俐書便知顧立薇是有備而來的。
兩人對望着,顧立薇展着淡笑,“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我今天過來只是想跟你說個消息罷了,我只是止不住自己內心的憂愁,一時多說了幾句,你不若愛聽的話,那我就言歸正轉。”
顧立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時,她已將笑容斂起,面部帶着嚴肅,沉聲說:“我是來告訴你,宋虔丞他過世了。”
聽到最後一句,溫俐書手中拿着的勺子,一下掉回了杯子裏,害裏頭的咖啡都濺到了桌面上。
她原本平淡的面容無法再淡定了,溫俐書神情凝重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就走了。”顧立薇嘆了口氣,“他做了胃癌手術,手術很成功,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後來卻突然變得昏迷不醒,再之後就醒不過來了。”
溫俐書的心急劇往下沉,她難以置信的結巴問:“他、他有胃癌?”
顧立薇點點頭,一臉憂傷藏不住了,繼而低頭翻包,從裏頭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她這邊的桌面。
溫俐書低眸一看,這照片是她跟宋虔丞談戀愛時所拍的合照。
顧立薇說:“這是他離開那天,我在他的衣服口袋裏找到的。”
溫俐書本能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盯着兩人的照片,臉色變白。
顧立薇又說:“那天在進手術室之前,他還跟我交待過,說如果他要是死在了手術室,就把他葬在這座城市裏。”
顧立薇施了一點苦澀的乾笑,“我問他為什麼啊,他騙我,說他喜歡這裏,我心裏說他真傻,他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想離你更近一些。”
顧立薇朝溫俐書投來目光,“作為情敵,我其實並不想你去看丞哥的,但是一想到丞哥知道你去看他時的那個開心模樣,我又覺得無所謂了。”
宋虔丞離世之後,顧立薇一切都看淡,她將握在手心裏的一張紙條放在桌面上,“這是墓園的地址,您哪天有空的話,不妨去看看他,畢竟他臨走前,最牽挂的人還是你。”
……
顧立薇走後,溫俐書還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許久。
她低頭看着那個墓園的地址,最終還是動身去了。
來到墓園,按照顧立薇所提供的位置,溫俐書順利的找到了宋虔丞的墓地。
她杵在墓碑前面,視線一直盯着墓碑上面的照片在看。
她還清楚的記得,就在一個月前,兩人還在機場碰到了,那時的他,有血有肉,還跟她說一聲好久不見,可沒想到,就在突然間,人就沒了。
方才在來時的路上,她還騙自己說,這是顧立薇騙她的,可現在看宋虔丞的照片,還有他的名字刻在墓碑上方,她的心頓時空了一塊。
一直強忍的淚水還是掉了下來,她抿緊嘴唇,用手背捂着嘴巴,最終還是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來。
等眼睛止住之後,溫俐書坐在地上,背部靠在宋虔丞的墓碑上,腦袋則在回憶着兩人的點滴。
末了,溫俐書將身邊微微一轉,對着墓碑說話。
“宋虔丞,你是故意的吧,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吃飯,難道就不能對自己好一些么,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溫俐書的聲線沒什麼起伏,一直平平的,但一看那張黑白照片,總得刺痛着她的眼,鼻子一酸,眼淚又再次冒出來。
溫俐書抬手抹淚,等平復了幾秒,才再次開聲:“你還不記嗎,你以前說過,無論我們最後有沒有在一起,你都要比我活得更久一些,你說不會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世上,你睢瞧,你現在食言了,你答應過我的事,你一件都沒有做好,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活着?”
之後的時間,溫俐書就那樣挨着他的墓碑坐着。
時而哭,時而笑,時而跟他聊聊。
最後,心裏實在難受,就曲着雙腿,將臉掩在膝蓋上,哭了很久。
再次抬頭時,太陽已快下山了。
溫俐書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錶,回頭對宋虔丞的照片說:“我要去接女兒放學了,明天再來看你。”
從地面上站起來后,溫俐書便步伐緩慢的沿着墓園的台階,一步步的往下走。
走了幾步之後,她又突然停下腳來。
溫俐書轉身看回身後,多希望着能有奇迹,在她轉身的瞬間,可以看到宋虔丞站在那裏,但事實上,又怎麼可能呢。
溫俐書側着身,視線盯着他的墓碑在看,腦海應景的想起了《走着走着就散了,回憶都淡了》那首詩中的最後一句:回頭髮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
……
第二天。
溫俐書帶着女兒一同出現在了墓園裏。
溫俐書右手牽着女兒,左手捧着一束向日葵。
兩人中沿着台階,一步步的走了上來,最後走到了宋虔丞的墓地。
一看到宋虔丞的照片,溫俐書總控制不住情緒
琪琪一看到上方的照片,就把宋虔丞給了認出來,她抬頭問:“媽媽,這是上回在機場看到的那位叔叔嗎?”
溫俐書紅着眼眶點點頭,后了蹲下來,將手中的鮮花遞給女兒,她溫聲說:“琪琪,叔叔他喜歡向日葵,你把鮮花送給叔叔吧。”
琪琪聽話的點頭,蹲下來把鮮花放到了地面上,等她站起后,還用小手摸摸碑上面的照片,乖巧的說:“叔叔,我今天沒有帶糖,下次過來再給你帶好吃的,你一個人在這裏不要怕哦。”
看着如此聽話的女兒,溫俐書哽咽着,最後眼淚流了下來。
琪琪轉身回來時,見溫俐書哭了,用小手給她抹眼淚,問:“媽媽,你怎麼哭了?”
溫俐書抬手抹了抹眼淚,朝女兒認真問:“琪琪,你以前老是問我爸爸是誰,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琪琪轉了轉眼睛珠子,最後點點頭說:“想啊,幼兒園的同學都有爸爸,我也想要爸爸啊,可明朗叔叔老是說,爸爸要在國外打怪獸,很忙很忙的。”
溫俐書縮了縮鼻子,抬頭看着墓碑的照片,嘆氣說:“宋虔丞,你聽到了嗎,這是你女兒的心聲啊。”
五年前,溫俐書跟宋虔丞分開后,就隨周明朗來到國外了。
她當時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只是偶爾覺得頭疼不舒服。
最初那時,溫俐書只當是水土不服,但后情況越來越嚴重,周明朗只好帶她去醫院看病,結果一查,卻被告知她懷孕了。
這懷孕一事,來得猝不及防,愁得失眠了好幾晚。
曾經有過片刻,她也曾想要放棄這個小孩,但後來,心裏還是捨不得,終是將耳朵手術給推遲了,選擇了把她生來了。
至於相認一事,若不是宋虔丞的突然離世,溫俐書並無打算讓宋虔丞知道琪琪的真實身份,也沒想讓琪琪認宋虔丞為父親,但今天她改變主意了。
溫俐書轉身看向女兒,如實道:“琪琪,其實,這位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琪琪有點繞不來,摸着小腦瓜說:“叔叔怎麼就變成爸爸了?”
溫俐書抬手摸摸她的腦袋,解釋:“待晚上回家,媽媽再跟你慢慢說。”
琪琪點點頭,表示知曉。
溫俐書輕握着女兒的手,“來,琪琪,喊爸爸。”
琪琪一向聽話,輕輕喊:“爸爸。”琪琪第一回喊爸爸,有點兒害羞,喊完之後,她就撲進了溫俐書的懷裏,將臉埋了進去,不願意出來。
溫俐書抱着扭捏的琪琪,視線則再次看向宋虔丞的照片,她在心裏說:“宋虔丞,你想要的女兒,我給你帶來了。”
……
【題外話:我改了無數版結局,還是喜歡這一版,但是這一版跟前文有一個相矛盾的地方,那就是溫俐書吃過安眠藥,這對胎兒有影響。為此,我把前文寫安眠藥的情節刪了。所以,大家自動忽略女主吃過安眠藥的事。另外,大家可以關注一下我的圍脖(挽秦草稿箱)新文事宜,會在上面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