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結局

第241章 大結局

拍攝正式宣告完成,溫俐書在化妝間收拾了一番,便搭乘房車回家。

張曉蜜還在氣頭上,一路上都沒跟她搭話。

車子回到小區門口時,溫俐書慢悠悠的動身下車,沉默着了一程的張曉蜜,終於開口跟她說話:“我在化妝間跟你說的事,要好好的想想。”

不想再惹張曉蜜生氣,溫俐書違心的一點頭,表面上同意了,但根本就沒有打算去爭取。

溫俐書在小區門口下了車,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還沒有吃晚飯的她,就沿着小區門口的道路,找到了一家拉麵館,等填飽肚子之後,方才回家。

乘着夜色回家,溫散慢的走着,回到家門口時忽地發現別墅門前停了一輛粉色汽車,溫俐書定晴一看,臉疑惑着,這輛粉色汽車,不就是鍾晴那台超跑嗎?

溫俐書心中不解,鍾晴的車子為什麼會停在別墅前面?

敢請是鍾晴來別墅做客了?

溫俐書一想,瞬間臉色不好,要是鍾晴真的在別墅里,要是她一回進到屋裏,兩人碰個正着,那得多尷尬。

溫俐書想想就煩,故抬頭往車裏看過去,想要看看鐘晴有沒有坐在車裏。

可一望過去,她的臉色突地猛變白,有種一箭穿心的感覺。

視線看過去,宋虔丞坐在副駕駛座上,而鍾晴正慢慢的從駕駛座爬到副駕駛位,坐到了宋虔丞身上。

再之後的事,溫俐書一眼都不願多看了。

她抓緊了手中的包包,快步的向別墅走了回去。

她心裏很急,可她的雙腳似被綁上了一塊大石頭,走的每一步都非常的沉重。

回到屋裏時,她直奔自己的房間,將門給反鎖上,心跳的位置上,一絲一絲的抽疼着。

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失魂落魄了。

原以為跟宋虔丞走到離婚這一步,宋虔丞跟誰在一起,她都可以心無波瀾的,但是事實上,她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看到剛才那一幕,她還是刺痛了。

溫俐書用力將拳頭握緊,對宋虔丞存在埋怨。

宋虔丞是故意的吧?

在這麼多地方他不去,為什麼非要在別墅門口讓她看到這些。

她的心此刻真的好疼,好想衝動的出去,往她們兩人的頭上扣上一桶水。

屋外。

溫俐書前腳一進房子,宋虔丞就將鍾晴推開了。

鍾晴困惑的看着他,問:“怎麼了?”

宋虔丞臉無表情,“突然間累了。”

鍾晴聞言心裏鬱悶,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宋虔丞突然一通電話把她從片場喊過來找他的,地點還要是他家別墅。

大家都活到這個歲數,有些話語無需說的太明白。

宋虔丞約他來做什麼,她心中有數,畢竟白天的禮物不是白送的。

她敢收他的禮物,就敢來赴他的約,反正,宋虔丞是她喜歡的人,在她心中,並不是件糟糕的事情。

於是,她懷着滿腔熱情過來,在來之前還換了一件戰衣。

她本以為的關係又可以進一步了,怎料來到他家門口,他卻沒有邀她進門的意思,宋虔丞就跟她坐在車裏聊東聊西的,聊了整整大半個小時,鍾晴都懷疑他不是不是覺得無聊了,才找他來聊天的。

但她終歸是女生,有些雖然明白,但還是想宋虔丞先主動一些。

眼看着宋虔丞沒有往那一方面靠攏,鍾晴只能認命的跟他聊天,可不久后,宋虔丞又忽然毫無徵兆的將手臂伸了過來,將她拉了過來。

鍾晴心中一喜,以為時機到了,豈料就在兩人打的火熱時,他又冷冰冰將她推開,並且喊累。

鍾晴聽到這一席話,心底已經想罵人了,可面對着自己喜歡的人,他還是好脾氣的坐回了駕駛座,揚起了一抹笑,說:“既然累了,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宋虔丞點點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宋虔丞走後,鍾晴只能鬱悶的把車子開走。

房間裏,溫俐書坐在裏頭,憂傷了快一個小時。

拍戲的時候,她一直處於缺水的狀態,之後又鮮少喝水,她現在的嗓子一片的乾渴,像火燒的難受,末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房門,走到外頭喝水。

從房間裏出來,溫俐書一步出客廳,就跟宋虔丞對到了視線。

宋虔丞正威嚴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走出來。

兩人相視無言,溫俐書鬧心的別開腦袋,走去廚房喝水。

連喝了三杯,溫俐書才再次折返回房,在途經客廳時,宋虔丞喊住她:“你過來一下。”

溫俐書聽此,只好腳步沉沉的走過去。

靠近沙發那邊時,已經看到桌面上擺放着一份離婚協議書。

宋虔丞並不多廢話:“看看有什麼問題,沒問題就簽了吧!”

經歷剛才那傷心了一個小時,現在他已經可以很平靜的面對這一切。

在她親眼看到剛才一幕,心底已經沒了任何的眷戀。

宋虔丞對於她來說,確是有着特別的位置,但有些愛超出了自己的底線,就沒辦法再繼續,既然是宋虔丞提出的離婚,溫俐書也坦然的接受。

溫俐書走到了另一張沙發坐下,撿起離婚協議書看了眼。

這一次離婚協議書,比上一回她擬的那一份詳細更多了,而他不再是凈身出戶,宋虔丞把他手上的溫氏股票全都轉給她。

溫俐書身上有傲氣,拒絕說:“我凈身出戶就好,這些股份是你花錢買的,沒必要又轉回給我。”

宋虔丞表情之冷淡,“我沒時間跟你談這種小錢,你趕緊的把名字簽上,我一會兒還有事情。”

催促之下,溫俐書抓起筆,把她的名字簽上。

人手一份,溫俐書籤好之後,宋虔丞便抓起文件,從口袋裏掏出鋼筆去簽名。

在宋虔丞在簽名時,溫俐書特意去看了宋虔丞一眼,宋虔丞在簽名字的時候臉上淡定從容,沒有一點的不舍。

有些話堵在溫俐書心裏,特別難受,她不吐不快,就抓着最後相處的機會,她問了出來:“你昨晚為什麼要給我送戒指?還要讓我以後別提離婚?”

宋虔丞把兩份文件簽好后,將筆蓋合上,等把鋼筆放回袋子裏,才淡淡回:“我給你送戒指當然是讓你回心轉意的愛上我,好等你泥足深陷的時候再甩了你,畢竟總不能每一次都是你甩了我吧。”

溫俐書默默的握着拳頭,原來昨晚都是虛情假意。

宋虔丞拿着文件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了,既然離婚了,就離得乾脆一點,解約的事,我改天會讓法務把文件寄給你,那三百萬的違約金就當是我施捨給你,不用付了。”

說完,宋虔丞拿着其中一份文件,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溫俐書從沙發站起來,再問:“宋虔丞,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宋虔丞聞言停步,轉身回來看她,他像會讀心術那術,沒有遲疑的說:“如果你是問我,我有沒有愛過你?我的答案是很後悔愛過你,從今往後,也不會再愛你。”

爽快利落的一段話,正是她本是想要總要宋虔丞的問題。

他說完之後,再次動身往樓上走去,溫俐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此時正值晚上十一點,落地鐘聲鐺鐺鐺的敲個不停。

每敲一聲,溫俐書的心就震蕩一下。

溫俐書轉身撿起宋虔丞留下的另一份文件,目光盯着他的名字。

她們兩人終於離婚了。

溫俐書渾渾噩噩的走回了房裏,把行李箱打開,她一件件的在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不久之後,她便拖着一個行李箱,離開了別墅。

樓上的卧室,宋虔丞站在陽台上,雙手緊緊的握着欄杆,視線則盯着那個推着行李上漸行漸遠的背影。

昏黃的路燈下,她顯得特別的單薄。

宋虔丞目光獃獃的看着,最後自欺欺人的喃喃自語:“溫俐書,你看,我終於戒掉你了。”

真的戒掉了嗎?

為何,他的心情又會這般沉重?

……

溫俐書拖着行李,回到了她以前租住的那個小公寓。

幸好,她當初交了一年的房租,不然她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推開家門進去,陽台種的那些花花草草已經枯萎掉了,一片蕭條之景,跟她的心一樣,一片一片的在掉落着。

想起兩人最後的那一段談話,她的心頭實在太鬱悶了。

曾經的她,為了宋虔丞,無怨無悔的付出,結果最後只是換來了一句:後悔愛過你。

跟他離婚,溫俐書並沒有太多的怨言,只是那一句後悔,她每想一回,心就疼一下。

溫俐書去小酒櫃那裏開了一瓶酒,直接抬頭灌了下去。

一瓶不夠,還要繼續。

她家的酒櫃只有兩瓶酒,很快就喝光了。

溫俐書真討厭自己這酒量這麼好,想一醉解千愁怎麼這麼難。

她嘆了嘆氣,推着行李箱走。

回到房間裏,溫俐書將手機里音樂打開,想要用聽些震耳欲聾的音樂,好趕走心中的不快,但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了,不能影響到其他住戶的休息,溫俐書從電腦桌上拿起了一個頭戴式的耳機。

等戴之後,她將音量調到最大,再以大字形狀倒回了床。

溫俐書目光獃獃的看着天花板,吊頂的燈光,刺眼的很,讓她的眼睛漸漸發酸,再流淚。

溫俐書滿是迷茫了,她就不懂了,為什麼所有事情都不能好聚好散。

在職場上,央姐在臨走前陰了她一把。

而在婚姻上,宋虔丞也是那樣子。

一想起他昨晚送她戒指的事,還有那一句他後悔愛過她的話,她的心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淚流滿面,怎麼都抹不幹凈。

這一夜過的特別的漫長,特別的難熬。

第二天醒來,溫俐書是被晨起的太陽光線亮醒的。

她一睜開眼,耳機里還在播放着音樂。

耳機戴了一晚上,壓着他的耳朵,令她的耳骨傳來了一陣疼痛。

溫俐書趕緊的把耳機摘掉,輕輕的用手指揉着自己的耳朵。

外面的太陽特別的強烈,溫俐書抬手遮住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此時,有個律師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給她寄解約文件,要她提供郵寄地址。

溫俐書掛了電話之後,把現在的住址發給了對方。

把短訊發完,溫俐書才從床坐起來。

才一坐起,溫俐書就感覺到耳膜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響。

她難受的晃了晃腦袋,那一陣嗡嗡聲又停了下來,溫俐書撓了撓耳朵,此時,嗡嗡嗡再度響起,而且比剛才的還要刺痛。

溫俐書見此情形,心生不妙,這場景怎麼這麼像,那晚在火災現場逃出去之後的狀態,溫俐書覺得不安,她昨晚忘記把耳機摘下來了,音量也大,這不會又犯病了吧?

溫俐書病急亂投醫,連忙去找醫生給她配的助聽器,可一翻行李箱,才發現那個助聽器被她遺留在了宋虔丞的別墅里。

溫俐書頭疼的一抓頭髮,記得就趕去醫院就醫。

可這一次,她卻沒那麼幸運的。

在來醫院的路上,她的世界忽然又安靜了下來,外界的所有聲音,她都聽不見了。

等下了車后,溫俐書心慌的跑去找蘇醫生。

又是一輪的檢測,最後的紙質報告拿在她的手上,她終是被診斷為失聰。

她所懼怕的那天,終究還是來了。

溫俐書失魄的坐在蘇醫生的辦公室,久久都沒有回神。

蘇醫生見她那樣子,只好先離開了辦公室,要她一個人呆一會兒。

不久后,手機里的手機發生了震動,溫俐書獃獃的從口袋裏掏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周明朗的名字。

周明朗還不知道,溫俐書已經解約了,他打電話過來,只是想提醒她解約的事,但電話打過來后,溫俐書直接掛了他的電話,再之後,他收到了她的短訊。

“明朗,我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周明朗一看到這條短訊,整個人急了起來,他忙着給他編輯短訊:“你人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來找你。”

溫俐書有接到這條短訊,但看完之後卻沒回,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周明朗拿着電話在辦公室等得心急如焚,見溫俐書遲遲沒有回復,最後抱着碰碰運氣的心態,直接去蘇醫生那裏。

周明朗的公司離那間醫院很近,不到五分鐘就來了。

在他跑到蘇醫生的辦公室時,卻在走道上遇到了蘇醫生,兩人一碰面,蘇醫生指指辦公室裏頭,沉聲說:“多陪陪她吧。”

周明朗推門進去時,溫俐書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更沒有察覺到他來了。

周明朗怕嚇到她,合上門后,先是繞到她的對面,讓她先看到他。

溫俐書看到他時,僅是抬頭冷冷的一眼,之後就沒有任何錶情了。

周明朗緩步朝她走過去,最後在她身邊半蹲了下來,周明朗掏出手機,直接編寫了一段話,后把手機屏幕揚給她看。

溫俐書看過去,上面寫着:“小俐,你別擔心,現在醫學發達,只要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你一定可以重新聽回聲音的。”

溫俐書此時很喪,想什麼都是負面情緒,她奪過的周明朗手機往下編輯:“要是恢復不了呢?”

周明朗寫道:“那我就做你的耳朵,一輩子的那種。”

……

溫俐書隨周明朗離了醫院后,周明朗就馬不停蹄的替她去聯繫醫院。

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一家都不落下,只為給她找到權威的醫院。

而溫俐書從最初的恐懼,也慢慢的適應了這種安靜的氛圍。

她這幾天都是一個人待在小公寓裏,周明朗管她的一頓三餐,周明朗還調皮的在她手機的備註名里,把他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投食官”。

溫俐書見此,咧嘴笑了。

周明朗抬手摸她的腦袋,往手機里寫:“真好,你終於笑了。”

時間一晃一周過去了,周明朗替她聯繫的醫院終於有眉目了,在周明朗的再三篩選下,終是挑定了一家國外醫院,三天後就出發。

時間比較倉促,但周明朗非常的細心,無論是在去到國外的要住的房子,還是需要攜帶的物品等等,都是是他替她提前給她準備好了。

溫俐書在周明朗的照顧下,感覺自己就是個祖宗,全都不用她操心。

轉眼,就到了出發去國外的前一天,八點不到,周明朗就準時來到她的小公寓,他今天過來時,除了提着早餐,手裏還拿着一份快遞。

周明朗把快遞往她面前晃了晃,溫俐書往前一看,發現收件人是她的名字。

溫俐書接過文件順手的把文件袋給拆開了。

裏頭裝着的是她的解約文件,已經蓋好公章正式生效了。

看到這裏,溫俐書知道自己的演藝生涯暫時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以她現在這種狀況,短期內都無法再回到熒幕前面。

溫俐書不想被那些娛記追問去向,最終在自己的微博上面發佈了一條消息:親愛的粉絲們,我將去國外遊學,即日起暫停一切演藝事業……

溫俐書洋洋洒洒的寫了一段段話,把該感謝的人都感謝了。

周明朗笑她:“這是獲獎感言嗎?”

溫俐書懶得去編輯文字,但她卻在心裏衷心的感謝那些支持過她的人。

她那一條微博發出去之後,陸加茜第一時間就來聯繫她了。

“妹子,你什麼情況啊?怎麼這麼突然?”

陸加茜是溫俐書在圈內為數不多的知心好友,朋友之間貴在誠信,溫俐書坦然的跟她說了:“加茜,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聽力的問題,現在已經非常嚴重了,我現在已經聽不到了,必須得暫停事業去國外治療。”

溫俐書清楚自己的情況,說治療只是個字面上的心裏安慰,她知道,她下輩子有可能就那樣子了。

吃過早餐之後,溫俐書隨周明朗的車子出發去醫院。

溫俐書已經跟蘇醫生聯繫好了,想把她這兩年的看診報告全部調出來,好方便她拿到國外就醫。

車子一路通暢,可來到醫院時附近時,卻出現了嚴重的交通擁堵,眼看對面街道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但就是寸步難行。

溫俐書剛吃過早餐沒多久,現走走停停,讓她產生了暈車。

溫俐書難受的不想待在車裏,就用手機編輯了一行文字:“我有點暈車,也不知道這車龍什麼時候能通,我想在這下車,走天橋過去。”

周明朗最先並不想答應的,但看到溫俐書的臉色確實是不好,便同意了,不過,他有用文字再三叮囑:“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聯繫我。”

溫俐書點點頭,確認附近沒人方才下車。

下了車后,溫俐書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感覺舒服多了。

畢竟聽不到聲音,溫俐書走路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後方有車子駛來。

上了天橋之後,周圍的人都是行人,溫俐書稍稍減緩了一些步速。

不久后,溫俐書來到了蘇醫生那裏,蘇醫生今天要出去替老人看診了,沒在辦公室,但他有讓值班護士代為轉交。

溫俐書拿到了自己的病例之後,跟護士笑了笑作為感謝,接着就往外走。

在她的世界裏,一片的無聲,只見眼前的來去匆匆的人,但此時,就在她的身後,楊頌文在後面拚命喊她,她也全然不知情,直到楊頌文一搭她的肩膀,嚇得她花容失色且將手中的文件掉到了地面上。

看到是楊頌文後,溫俐書驚得連忙蹲下來,想去撿地上的文件袋,她的病歷資料都是封好的裝在袋子裏,只不過袋子上方她的病情簡述,溫俐書怕被楊頌文看到,心慌的去撿,但楊頌文手長腳長,溫俐書搶不過他,終是被楊頌文搶先一步的把文件撿到了。

溫俐書已經第一時間奪回來了,但上面的信息還是被楊頌文看得一清二楚,楊頌文剛才還納悶,他剛才一直喊溫俐書,她都沒有一絲反應,現在看到這一份文件,楊頌文恍然大悟的抬起頭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溫俐書。

僅是一個眼神,溫俐書心底已猜到楊頌文想問什麼。

可除了周明朗跟陸加茜以外,溫俐書目前還無法跟別人敞開心扉說自己就是個聾子,最終,她奪迴文件之後,選擇了逃避快步離開。

楊頌文還處於所看到報告而驚訝着,他看着溫俐書的背影,猶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他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來,給宋虔丞打了一通電話。

……

宋虔丞那邊。

他昨晚又宿醉了,就睡在客廳里。

醒來時,就被門鈴聲吵醒的,他動身出去門口,來者是翁然。

給他開了門后,翁然隨他進了屋。

翁然將一串鑰匙放到了桌面上,跟往常一樣彙報工作:“我已經按您的吩咐把溫家別墅給拍回來了。”

宋虔丞將視線一挪,看着那一串鑰匙有些小小出神。

當初他吩咐翁然去買下溫家別墅的時候,他跟溫俐書還沒有離婚,可現在兩人離婚了,他現看着這棟房子的鑰匙,帶着幾分礙眼,不想堵心,他冷淡的說:“找個中介,掛牌賣了吧。”

翁然點點頭,但有問:“當初溫家別墅查封的時候,溫家人很多物品都被扣留了,這賣房子之前要不要通知溫小姐過來收拾物品。”

一到溫俐書的名字,宋虔丞沉吟起來。

自溫俐書離開別墅之後,他已經失眠多天了。

每一晚上,他都不能回主卧里休息,他要麼就是待在客廳喝到爛醉,要麼就在去工人房,躺在她睡過的床,他必須得聞着她的身上的那一股氣味,夜裏再不會頭疼。

思緒左右之下,他終是一擺手吩咐道:“算了吧,還是別賣了。”

待翁然走後,宋虔丞就抓起那一串鑰匙在看着,

真沒想到,這溫家別墅最終是落在他的手上。

看的正入神時,楊頌文的電話來了。

電話一通,楊頌文以十萬火急的口吻說:“你知道你老婆耳朵聽不見的事嗎?”

宋虔丞愣了愣,沉聲回:“不知道。”

末了,楊頌文以最簡短的話,將剛才在醫院裏所看到的事情,一一的跟宋虔丞說了。

宋虔丞每聽一句,眼睛就放大一些,那表情跟楊頌文那時知道的神情無異。

等掛了電話之後,宋虔丞就急着給溫俐書打去電話。

他打第一通電話時,溫俐書好那邊還能夠連通的,但被溫俐書直接掛斷了。

再之後,他打過去的,電話里只有冰冷的提示音,顯示着她已經無法接通了。

這種操作下來,不難看出,溫俐書是在故意躲避他。

知情她的病情后,宋虔丞再也無法淡定的坐在屋裏,找不到溫俐書她人,宋虔丞拿上車鑰匙,高速驅車趕去她的小公寓,想要直接打到她的人。

可待他去到她的住處時,那裏是大門緊閉的狀態,任由他如何敲門都沒人回應。

宋虔丞又再試着給溫俐書的打電話,但都是沒人接話的狀態。

宋虔丞不死心,用力的拍門,他拍了很久,不見溫俐書出來,反倒把鄰居給敲出來了。

鄰居的門一拉開,一位抱着嬰兒的婦女走了出來,怨聲道:“帥哥,你敲門小點聲啊,這都影響我家小孩睡覺了,你要找的那一家,她前些天就已經在整理行李,我看她是搬走了,你別再敲了,不然我叫物業來趕人了。”

鄰居用力的把門給摔門了,宋虔丞聽到溫俐書搬走一事,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再次回到車裏,宋虔丞連忙的打電話吩咐翁然,發動人脈去尋人,還特彆強調:“以最快的速度把陸加茜的聯繫方式發給我。”

溫俐書家道中落後,就剩下陸加茜這個朋友了,她現在沒了聽力,還要搬到了陌生地方,宋虔丞有點擔心。

幸好,翁然以最快的速度,把陸加茜的電話給找來了。

宋虔丞一拿到電話號碼,立刻撥號過去。

電話接通后,宋虔丞自報家門:“我是宋虔丞。”怕陸加茜不認識,他還說,“前些天,我們在咖啡廳見過的,溫俐書的丈夫。”

聽到最後兩個字,陸加茜冷冷的發出一聲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的好朋友還有丈夫這麼一說。”

說話的語氣是客氣的,可這字裏行間又充斥着對他的不滿,宋虔丞能感受到她的陰聲怪氣,宋虔丞說:“你貌似對我很不滿。”

那是自然的,溫俐書對宋虔丞的感情,陸加茜看在眼裏,可現在卻被他弄得這般傷痕纍纍,作為閨蜜,她意難平,而她直腸子的性格,也不容她虛情假意的還跟宋虔丞好聲好氣。

在其出聲時,她說的極其直白:“宋總,你自然有自知之明,那就把電話掛了吧,畢竟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好聊的。”

宋虔丞吃了一個閉門羹,之後並沒有拐彎抹角,他問“溫俐書,有去你那兒嗎?”

陸加茜嗆聲:“我覺得我沒必要告訴你。”

宋虔丞心情偏着急,“陸小姐,如果你知道溫俐書的下落,麻煩你先告訴我,她現在聽力出了一點問題,我怕她一個人在外面搞不定。”

“現在知道擔心了,早些日子幹嘛去了。”陸加茜憤憤不平,“宋虔丞,你是我見過最無情之人,溫俐書為了守護你,連命都快丟了,而你卻想方設法的折磨她,你知不知道誅心的感覺,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你若還有點良心的話,請你別再傷害她。”

說完,陸加茜直接掛了電話,宋虔丞被罵的一頭霧水,兩條眉毛擰得高高的。

自從知道溫俐書的病情之後,宋虔丞心裏對她滿是擔憂,他只想儘快見到他,為了逼她現身,宋虔丞坐在車裏,給她編輯了一條短訊:“溫俐書,我在溫家別墅等你,你若不來的話,我就將你家的別墅給賤賣了。”

短訊發過去之後,宋虔丞驅車去到了溫家別墅,那裏被查封了許久,一推開門進去,屋裏頭全部都是封條,在那一場變故之前,他經常來這裏,對這裏也是輕車駕熟的,他站在屋裏,每一眼都覺得儘是回憶。

那時候的他們,愛的如膠似漆,心裏眼裏都是對方,可後來,溫俐書卻毫無徵兆的給他發來了分手的短訊,再之後,卻一切都變了。

宋虔丞心事重重的沿着樓梯往樓上走,二樓盡頭的那個房間就是溫俐書的閨房,宋虔丞站在裏頭,細細的打量的,他難以想像,竟然還有一天他還能回到這裏。

往她的床走過去,他坐在了床沿處,手指輕輕的摸着上面的被單,記得以前,溫俐書總愛窩在床上一整天,懶散的跟一隻柔軟的貓一樣。

想到往事,心頭滿是酸楚。

他就坐在他的房間裏,一直等着溫俐書。

可他從早上等到下午,終是沒有等到溫俐書的身影。

就在他失魂落魄時,別說外頭響起了門鈴聲。

宋虔丞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腳步急速的往樓下走去。

宋虔丞還以為是溫俐書來了,結果來到門口一看,卻發現是一位快遞小哥,那人將一份包裹傳到他面前:“宋先生您好,有位溫小姐給您送來了一份快遞。”

一聽到是溫俐書寄來的,宋虔丞趕緊的拿起筆簽收了,再之後又腳步匆匆的走,回屋裏找工具,把包裹拆開了。

把盒子打開,裏頭裝着一本粉紅色的記事本。

宋虔丞心急的翻開一看,第一頁就看到了溫俐書的清秀的字體,底下還附有她的畫像,那是溫俐書自己親手畫的。

宋虔丞翻開了第一頁,就記錄著兩人在酒會初次見面的場景。

之後便是兩人在曖昧之間互動的點滴,溫俐書非常的用心,用日記的方式一天一頁的記錄下來,包括兩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也包括兩人在一起的浪漫。

看着溫俐書所記錄著文字,讓宋虔丞有一種回到了兩人相戀的那個時刻。

宋虔丞一頁一頁的翻着,直到看某頁,令他滿是心碎。

她寫道:“若不是無意聽到了爸爸跟董叔叔在書房裏談的事情,我真的難以想像,爸爸竟然會盤算着算計宋虔丞,那是我最愛的男人啊,爸爸他怎麼會下得了手?”

手指又翻了一頁。

“和爸爸大吵了一架,這麼多年來,爸爸第一回動手打了我一掌,他說我怎麼會這麼沒大志,為了一個男人而跪在地上求他,我為自己愛的人,做錯嗎?

……

“爸爸,怎麼能出爾反爾?他說只要我跟宋虔丞分手,他就會放宋虔丞一馬,結果都是騙人的。”

“我被軟禁了,通訊工具都被沒收了,好擔心宋虔丞。”

接着,溫俐書有好些天沒有記錄,再次寫上話時,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

“在醫院昏迷了一個月,終於活過來,可我的生活卻如同在一潭死水,宋虔丞離開了這座城市,去到了國外了,聽忠叔說,宋虔丞幾乎是傾家蕩產,聽到

這個結果,我懊悔不已,早知道爸爸是騙她的,我就不該跟宋虔丞分手,這事業跟愛情雙重打擊,是加倍的疼痛,他該有多疼。”

“不知道宋虔丞在國外過的好不好,可我卻一點都不好,沒有他的日子,原來過得這麼苦,如果那天沒有發生車禍,我是不是就可以跟他解釋她那天為什

么要跟他分手,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跟宋虔丞分開了,可偏偏老天要這般戲弄她,在這一場車禍里,她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醒來之後,醫生還說她的右耳聾

了,而且,爸爸還要擅自主張的替她安排了嫁給周明朗的事,難道我就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愛情嗎?”

溫俐書被溫父軟禁在家多天,她為了見到宋虔丞,冒死的從二樓的衛生間爬到地面逃跑了,后驅車離開去宋虔丞的公司找他,不料卻在中途的過程中遇到

了車禍,直接昏迷了一個月,醒來時,宋虔丞已經去到了國外。

日記還在繼續着,溫俐書在某頁里寫着。

“終於打聽到他的消息了,但他過得一點都不好,聽說他的母親病逝在醫院了,好想飛到國外去給他一個擁抱,可發現自己卻早已沒有了那個資格。”

“心底好想好想他,但爸爸卻派了人一天到晚盯着我,生怕我去國外找宋虔丞,爸爸真是多心了,哪怕他出現在我面前,我當下也沒有勇氣跟他打一聲招呼。”

“聽說,他在國外經營的新項目四處碰壁,身上背着重重的債務,銀行的貸款也沒有批下來,我決定要瞞着爸爸,偷偷的把我名下的房子賣了,去幫他一把。”

“把房子賣了,買家姓蔣,為人冷漠,但出手很闊綽,房子賣出去的總價比心中的預期要高很多,但這些錢還不夠他把債務填平,我還得繼續努力籌錢才行。”

“今天去過戶房子,蔣先生給她提了個奇怪的要求,他說給他生一個小孩,就會付我一筆豐厚的報酬,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白天那時就一腦袋的答應了,還跟他簽了協議,我覺得自己就是瘋了。”

“我還是慫了,雖然蔣先生出的錢很高,可我真的沒那個膽去跟一個陌生人懷一個孩子,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我跟一家娛樂公司簽約了,公司預支了2000萬給我,連上之前賣房的錢,應該夠宋虔丞撐一陣子的。”

“今天托朋友以投資方式的把籌到的錢全給了宋虔丞,希望他一切順順利利的,我也要在娛樂圈拼搏,努力還錢了。”

宋虔丞看到這一頁手都顫抖了,原來他兩年前意外得到那一筆投資竟然是溫俐書給的,而她跟蔣東衡的交易是為了他,跟魏霆先簽約也是為了他,可他卻因這兩個男人而多次的諷刺她,在之前他還惡毒的詛咒她早些聾掉。

再後來的,溫俐書的日記數量明顯減少了,零零散散的都是記錄著工作上的事情,可在某一頁紙上看到了一幅溫俐書畫的一個漫畫人像,那人正是他。

溫俐書附了一句話:“又想你想到失眠了,多想你能進我夢裏來,給我一個虛擬的你,抱抱我也好。”

宋虔丞抬手捂着自己的心,那個地方在疼。

而在日記本的最後,溫俐書寫上了一段話,是今天所寫的。

她說:“不後悔愛過你,但以後不會再愛了,再見了,惟願餘生不再相逢。”

【還有一點收尾的劇情,但我還沒有寫完,不想讓大家等那麼久,先發部分上來。今天二萬字爆更,我熬了兩晚通宵寫的,希望大家積極點投月票、紅豆、推薦票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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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深情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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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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