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悲戚過往再重生
待士兵紛紛棄械逃去，老乞丐命書生把守關口，自己率大眾寨人入寨。而碼頭與關口被奪的消息，很快被傳入王思同等人耳中。
王思同得此消息，頓時勃然大怒：“這個大寨主何許人也？竟與朝廷作對？是要造反不成？”
潼關守將張虔釗回道：“說來話長，此人與我有些交情，並不是草莽之輩。我鎮守潼關十餘載，與他相鄰也有十年之餘。此處為三門鎮，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的險要地方。
大中年間，皇帝昏庸無能，沉迷酒色娛樂，不理朝政，苛捐雜稅嚴重，致使政治腐敗，宦官專權，藩鎮割據，朝臣黨爭，整個社會千瘡百孔，民不聊生。大中十三年，裘甫領導農民起事，唐懿宗咸通九年，龐勛在桂州領導駐軍起義，。這兩次變亂雖然很快被朝廷鎮壓下去了，但是開啟更大規模起事的先聲。”
“乾符元年，王仙芝自稱“天補平均大將軍”兼“海內諸豪都統”，在山東長垣聚眾起義。王仙芝起義軍很快佔領了長垣縣城，第二年便攻克濮州、曹州。民眾紛紛參與起義，軍隊人數發展到數萬人。
起義到了第三年，起義軍在汝州大捷，後來朝廷招安，王仙芝兩度動搖，第一次黃巢堅決反對，大罵仙芝：“始吾與汝共立大誓，橫行天下。今汝獨取官而去，使此五千餘眾何所歸乎？”黃巢率領二千人馬向北進發，與王仙芝分戰兩地。
王仙芝轉攻郢州時，唐招討副都監楊復光再次誘降。王仙芝遣尚君長、楚彥威等人洽降，中途為唐招討使宋威所劫持。宋威貪功，妄報戰勝，尚君長等人移送長安被殺，王仙芝大怒，降敵之事再次未遂。乾符五年，王仙芝於黃梅大敗被殺。乾符二年，黃巢響應王仙芝的起義，遂在冤句起義。”
“廣明元年渡過淮河，攻下洛陽。中和元年，起義軍進入長安，金吾大將軍張直方率眾迎接黃巢大軍進城。元月十六，在含元殿舉行開國大典，建立了大齊政權，建元金統。”
“逃亡的唐僖宗糾集各地的殘餘勢力，向起義軍反撲，黃巢率軍頑強抵抗。在關鍵時刻，大將朱溫叛變降唐，起義軍損失慘重，不得不撤出長安，中和四年六月，黃巢在萊蕪虎狼谷與唐將時溥決戰，兵敗自刎。黃巢從子黃皓率殘部流竄，號「浪蕩軍」。昭宗天復初年，行軍途中為湘陰劉誠通所伏殺。而這香山大寨也是黃巢當時建造，創寨人便是化名為‘黃文淵’的黃炳。”
王思同道：“這又有什麼關係？”
張虔釗回道：“這個黃炳當時武功蓋世，翻天掌無人能敵，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且是當時的蓋世豪俠。而這個名叫老乞丐的大寨主，也姓‘黃’名叫‘離’。所使武功也是翻天掌，更是有蓋世神功，六年前，陝州府知州劉遂雍親自上報朝廷，封其為知寨，倒是造福一方。”
王思同問道：“照你這麼說，他便是四個豪傑，如何一副乞丐扮相？”
張虔釗回道：“你當這黃離是誰？這黃離便是黃炳之子，而黃炳又是黃浩之弟，黃浩又是黃巢之子，這黃離便是那黃巢之孫。而這大寨三百多人，眾多也都是浪蕩軍後人。”
王思同聽完，無比驚訝。緩緩道：“苗子正不正且不說，江湖中人，為了名利，造謠惑眾者，也不再少數。這老乞丐能有今天之成就，受一方百姓愛戴，但也有幾分能耐。不過他既然是如此身世，為何是如此模樣？”
符彥稠接過話道：“此人正是姓黃，張將軍說的不假，和我知道的一樣。這香山大寨本是當年黃巢義軍駐紮過的一個為攻打長安做情報的山寨，黃巢義軍攻下長安后，只留五百人駐守。這碼頭也是當年輸送物資所建。”
王思同道：“不管誰人所建，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用到時，依法為戰事軍用，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張虔釗回道：“話是這麼說，也無可厚非。只是這老乞丐當年深受當地百姓擁護，我也看得他為人正直，剛正不阿，所以與他有些來往。當年陝州州府劉大人親自上奏朝廷，封他為知寨，倒也不負皇恩浩蕩，做的有模有樣。”
張虔釗回憶道：“只是有一天，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件常人難以承受的傷害。自天下大亂以來，三門峽這一帶水賊泛濫，橫行成禍。搞得這一帶商船屢屢被洗劫一空，商人苦不堪言。這黃離率領大寨弟子為剿滅水賊，與之鬥智斗勇，最終以莫大的損失為勝利代價而結束。”
“這水賊頭領敗逃，再不敢回來。等老乞丐覺得勝利凱旋而歸時，只發現大寨早已被人洗劫一空，全家十二口人被殺，上至八十歲老母，下至六歲的小女，皆被殺害。女眷妻女被姦淫致死，男丁被侮辱分屍，將屍體懸挂在寨門之上，其慘狀不可言表，百姓得知，紛紛自覺前來弔唁。”
這老乞丐嗜酒如命，從此以後，更加與酒相依為生，整日裏無所事事，喝的醉醉呼呼，整日的到處跑，走到哪，睡到那！走到哪，喝到那！有人說他是在尋找仇人，就這樣一失蹤，就是兩年，寨中事物，皆由那二當家，書生來主持。
可就在兩年前，他突然回來了，讓所有人都很驚訝。說來他當時只有四十八歲，然頭白髮蒼蒼，面容滄桑，兩年間竟老了十歲。又是瘋瘋癲癲，又是復如常人，武功卻又比當年精進數倍，人稱黃河大俠。
雖然如此模樣，乞丐一般，百姓常人見了，也叫他老乞丐，他也不在意，反而還很喜歡。叫着叫着，就真成了老乞丐，他也自稱為“老叫花子。”這個人是我們需要積極拉攏的對象，千萬不可讓他與李從珂反賊走到一起，不然他們裏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
王思同笑道：“張將軍，你也是為老將，怎麼如此畏懼一個老乞丐？量他如何，也不能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