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點（二）
雲曉曦早就對這些小樓感到好奇了，如今聽到秦鴻遠的邀請毫不猶豫說了聲好。
“秦哥，雲姐光哥，我就先不進去了。”
阿水沖三人擺擺手，“我得先把鴿子領回去叫它們休息下，回程時又是風又是雪的，把它們折騰得不輕。”
“行，你先過去吧，新建的鴿舍還在老位置，一會兒記得把鴿子數量跟你新做的皮具數量都統計下來拿給我，我給你算積分。”
秦鴻遠沖阿水點點頭，轉身走進那棟水泥灰的二層小樓，雲曉曦跟百里光緊隨其後，至於跟阿水已經混熟了的大嘴怪，也沒有留下來陪伴雲曉曦他們倆的意思。直接跟在鴿群後面顛兒顛兒地往鴿舍方向走。
一進到房子裏面，雲曉曦心中又訝異了幾分，原來這裏面傢具擺設樣樣齊全，最基本的桌椅板凳自不必說，連枱燈、電冰箱這種家電也都備着。只是這個電冰箱樣子看起來充滿童趣，一看就是那種比較高檔的兒童過家家玩具，只是當真有製冷功能而已，但她最在意的不是這些家電，而是家電後方連接着的電線。
“咱們這裏是可以供電的嗎？”
她忍不住問道。
“對啊，你發現了。”
秦鴻遠從寫字枱里翻找出一個本子，還順手點亮一旁的枱燈，“咱們這個聚集點可以算得上人才濟濟，這套供電系統就是一個叫韓申的年輕人弄出來的，他跟阿水關係不錯。今天晚上你們就能見到了。”
說著，秦鴻遠翻開本子，拿出一支筆放到上面，然後將本子推到兩人面前，“兩位既然有心加入聚集點，就把基本資料登記一下吧。”
“好的。”
雲曉曦率先接過本子開始填寫，所謂的基本資料其實就是姓名年齡籍貫以及是否有特長，雲曉曦想了想阿水之前提醒過她的注意事項，在特長方面寫下了做飯與制衣，百里光則填寫了採集與搜尋——儘管他跟阿水學會了馴養鴿子，但他覺着這是阿水賴以為生的技術，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加入分走阿水的積分。
“你們初來乍到，我也不知道阿水那小子跟你們講了多少聚集點的事兒，就大致跟你們講一下吧，你們應該看到了，咱們這裏有不少住宅，這些住宅可以分配給你們居住，但卻不是無償分配，我們會按照住宅的大小收取一定積分，當然，剛加入時第一個月是免費住的，之後積分就要正常收取了，洞穴後方有水源，這裏用水是免費的，但用電需要積分，還有吃飯，洞穴條件限制，我們不鼓勵自己開火，每個房屋除了取暖用的壁爐之外都沒有額外配置廚房，但食堂那邊有額外的單間廚房出租。你們如果將來想獨自開火，可以租用，如果不想獨自開火那就在食堂吃，同樣是花積分，這是日常中最基本的花銷，積分賺取方面呢，你們等下可以看看這個分發給你們的冊子。”
秦鴻遠又拿出一本小冊子擺到兩人跟前，“這裏面詳細記載着賺取積分的各種方式，包括物資兌換或者勞動獲取，你們可以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式來賺積分，另外冊子後面還附加這幾條聚集點的規定，你們記得好好看一下，那個，我看你們倆的關係，是夫妻？”
“是男女朋友。”
百里光開口糾正。“還沒有正式結婚，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將來在這邊給她補辦一個婚禮。”
雲曉曦聞言，笑着瞥了百里光一眼沒說話。
“總之果然是親密關係。”
秦鴻遠也微笑着點點頭，“別多心，我問這句話只是為了考慮怎麼安置你們，剛才我也說了，來這裏第一個月你們可以免費住，但住處會從第二個月開始收費，所以你們第一個月的選擇就很重要，如果一開始選擇了檔次不相符的住所，那第二個月還要更換，就很麻煩。”
“現在這裏有幾種房子可以選擇？”
百里光並不擔心積分問題，別說雲曉曦那裏還有個空間，就算沒有空間打底。他也一定可以賺到足夠的積分讓兩人住上舒適的房子。
“目前一共有三種檔次。”
秦鴻遠抬手比劃了一下三人所待的這個房間，“我住的這套是中檔的，整套出租，每個月八百積分，格局如你們所見，一樓只有一個大敞間，二樓隔出來兩個單間，三檔的外觀看來跟這房子一樣，只是上下各自分隔為兩個單間，可以單間出租。每個月每間二百積分，最好的房子在後面，是三層獨棟，帶有一個圈出來的大院子，租金一個月兩千積分，裏面有兩個壁爐，忘了說，壁爐只在二層之上才有，所有房屋的一層都沒有設壁爐。”
將房間檔次簡單介紹了一下，秦鴻遠抬眼看向兩人，“第一個月免費住，你們想要選什麼檔位的房子？”
“第三檔。”
百里光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我選第三檔房子。”
秦鴻遠沒說話，只將目光投向雲曉曦，見她也頷首默認後點點頭。“好的，那我就給你們登記上，一會兒帶你們去選房屋。”
把兩人資料登記完畢，秦鴻遠拿起一串鑰匙領着兩人出門，“因為人手有限。第三檔的房子之前蓋的不多，一共只有七棟，如今有三棟已經被分出去了，裏面分別住着劉旭冉老先生、韓申跟阿水，你們剛好跟阿水熟悉。這下就接着做鄰居吧。”
“阿水也住在三檔房子裏啊？”
雲曉曦禁不住問道，她倒不是懷疑阿水掙不出積分，只是單純驚訝於他生了一副愛湊熱鬧的脾性，居然不跟別人住一起而是自己單住。
“是啊，你們別看那小子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當他認真做事的時候還是很嚴謹的，而且也需要安靜，再加上那小子總擔心他朋友也跟着一起穿過來，估計是想租着房子等他朋友來呢。”
秦鴻遠帶着兩人往洞穴後方走。
“唔……”
雲曉曦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急着多說什麼。
就聽秦鴻遠那邊又接着問，“方才聽你問阿水那句話，難道在來這邊之前，你們還見過其他穿越過來的人？”
雲曉曦立刻看向百里光，對方在跟她短暫的交換過眼神之後接過話去，“沒錯，我們是見過其他人，只是在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我們兩人便離開了集體，之前曉曦叫阿水形容一下他朋友的長相，也是存了心思看看人是不是在那邊。”
“那個聚集點在何處？離這裏近不近？”
秦鴻遠在聽說還有其他聚集點后神色間有些許激動。“那裏發展的規模如何？”
“那裏沒什麼發展規模可言。”
百里光苦笑着搖搖頭，“有兩個小混混仗着年富力強，糾集了二十來個人成立了小團伙，處處壓榨其餘人，我就是因為與他們理念不合又不肯聽話，才被孤立出來，最終決定帶着曉曦離開的。”
“這……這不是胡鬧嗎？”
秦鴻遠一下子皺起眉來，“本來穿越過來我們就已經處於生存劣勢，只有團結一致才能尋到活路，他們居然還搞這個？”
“人性總是複雜的吧。”
百里光抬手搔搔頭。“之前阿水一直沒跟我們提過他那個朋友的事兒，所以我們都不知道。”
“是啊，要是早早知道的話，說不定能幫他想想辦法。”
雲曉曦跟着解釋了一句。
秦鴻遠依舊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嘆了口氣，口中連道幾聲可惜，“既然那邊的人是這種做派，那暫時還是不要與那邊有所來往了，就算要找人，也要等時機成熟。”
雲曉曦不懂秦鴻遠說的這個時機成熟究竟指的什麼，有心開口問一句，想到雙方並不熟悉，只能暫時作罷。
“秦哥，我問一下啊，這些房子裏面都沒有住人嗎？”
倒是百里光這一路走來發現了蹊蹺處，原來兩人路過的那些房屋全都靜悄悄的，這邊兒人跡罕至，他不認為聚集點中的人需要晝伏夜出，那這份安靜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這些房子都有住戶的，只是他們暫時不在。”
秦鴻遠聞言，鬆開眉頭笑了下，“你們來得也是巧，今天所有人都跑到下面另一個分支洞穴里去建市場了，等會兒挑好房子你們可以下去看一眼，正好也跟大傢伙熟悉熟悉。”
“蓋市場？”
雲曉曦聽的眼睛一亮，“秦哥，那這個市場攤位會出租嗎？”
“你腦子轉得夠快啊。”
秦鴻遠面露讚許道，“沒錯，這個市場蓋好后也是對外出租的，所有人都可以在市場裏做買賣賺取積分或者換購各自需要的物品，也正是因為要蓋市場，我才打算進一步找尋附近流散的穿越人士，哪怕發現別的聚集點也是好的，我們將來完全可以用聚集點為單位出去互通有無，當然，你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是上佳之選，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但有一就有二，這就代表其他地方肯定還有人，我們的未來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雲曉曦一下子樂了，“秦哥你說的沒錯，有一就有二，我也覺着這世界裏應該還有不少地球人呢，阿光你說對不對？”
她扯了扯百里光的手，對方回給她一個微笑，“是這樣的，在遇到阿水之前，我們還不知道秦哥你們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