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縣城中老黃殺人,靈池旁世子觀賞
解決完四人的老黃牙,回頭看了向趙戎生,世子殿下進入夢鄉嘴裏還念叨着:“烤肉!”
老黃牙無奈,搖頭苦笑,收回手中那把名為“殤”的劍,如馬踏飛燕般輕盈地越過四人的屍體,奔向叢林深處。
來回約莫半炷香,他手裏已經拎着幾頭野山豬,滿嘴的獠牙,橫衝直撞,怕是要倒參天樹。
老黃牙叫醒“貪睡”的世子殿下,將烤好的肉遞給雙眼朦朧的趙戎生,“世子殿下,我們運氣可太好了!竟然遇到守株待兔這種事了……”
趙戎生望着老黃牙遞來的烤肉,楞得出神,良久才反應過來不是做夢,顧不得味道如何,幾口便將一塊烤肉下了肚,完全沒有任何風雅,完全像個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
墊了底后,趙戎生這才開始細細回味烤肉的滋味,可惜囫圇吞棗,只顧着抱住性命,那味道是一點沒嘗到。
老黃牙笑着又遞過來一塊烤肉,世子殿下這才有些豐富的品嘗起來。山豬肉質緊緻,興許是運動量大的緣故,吃起來頗具香味。感受着肉汁在嘴裏順着喉嚨流入胃中那暢快淋漓之感,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世子來說,的確是一番別有味道的美味。
吃飽,老黃牙又拎起酒葫蘆喝酒,趙戎生本以為他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知竟看到醇香得酒液順着嘴角流下,那酒香鑽入世子鼻中,令其垂涎欲滴。
“給我來一口!”世子跋扈道。
老黃牙也不吝嗇,世子也不問酒來路,仰起頭,往口中灌了一大酒……
“咳咳咳!”世子一口將酒全部吐出,乾咳起來,一面咳一面還不忘吐槽一番:“這酒怎麼這麼辣口?”
“莫笑農家臘酒渾,莫笑農家臘酒烈!”老黃牙當然知道趙戎生喝慣了瓊漿玉液,對於這世俗凡酒自然看不上眼,但卻沒想世子又拎起葫蘆,這次他沒有仰頭豪飲,而是小酌一口,艱難地吞咽,令人驚奇的是渾身充斥着暖洋,吃完烤肉后的油膩之感蕩漾無存。
“好酒!”趙戎生稱讚道,不過他卻是不敢再喝,瓊漿玉液,他號稱千杯不醉。但眼前黃牙酒,他卻一口就上了頭,吃飽喝足,藉著酒勁,沉沉睡去。
天已亮,樹林之中仍然有二人風餐露宿,卻樂得所在,毫無怨言。
睡到自然醒,趙戎生起身,按照慣例打了一套軍中長拳。拳勢渾厚,時快時慢,有一種獨特的節奏,沒有個十年功夫絕對施展不來。
此拳無名,因而被鐵騎軍神併入軍中,便以軍中長拳同稱,畢竟拳的威力不在名字,而在其本身,越是兇狠地殺招名字卻越是低調柔和,按照老祖宗的說法是陰陽調和。
二人離開,再次歇息的時候已到達龍象縣。
龍象縣可是最接近靖州王府的縣城了,以致繁榮程度一些郡城都不能及。龍象縣因一龍象池而聞名,據說此地真的有龍象。龍象是何物?水中王者,陸上霸者,龍象之力代表的是巨大。
整個龍象縣原住民約莫一萬,因為龍象池而來的人每個月就有一萬,以致整個龍象縣呈現出住民很多的景象,如此之多的住民,屋舍肯定不少,所以二人無需尋找,隨便一看就是一家客棧。
走進客棧,二人本想選個位置坐下,誰知道整個客棧已經坐滿了人,世子殿下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自己去哪不是人家主動讓座?
“滾開!別擋着小爺的道!”一雙有力的手按在趙戎生的肩膀上,想要將其撥到一旁,誰知趙戎生竟然不動如山般地站在原地,轉過身看着眼前敢在凈街虎,霸王龍面前跋扈的人。
那人二十多歲,粗獷漢子,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像是與猛獸博弈,被野獸撕咬開或是撕開的。
“你剛才說什麼?只有別人給我趙戎生讓道的份,何曾有過我給別人讓過路?”趙戎生心中微怒,心中覺得彷彿離開了趙府,離開了鐵騎軍神的庇護,他趙戎生就是個廢物。
“趙戎生是誰?從來沒聽過!”那粗獷漢子不管眼前這人是誰,抽出腰間的刀指向看似弱不禁風的趙戎生道:“你若不讓,我將從你的屍體上踏過去。”
“從未見過這般跋扈之人!”趙戎生怒極反笑,他堂堂世子殿下,何時淪落到給江湖人士讓路?
二人爭鋒相對,眼看就要打起來,突然有人站出來說:“趙戎生?鐵騎軍神的兒子似乎就叫趙戎生!”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客棧都沸騰了,人人都不由自主地避開他,唯恐趙戎生髮起瘋來拿他們出氣。這位世子看起來可不像表面那麼文弱,發起瘋來,整個龍象縣怕是都要風雲變色。
那持刀的粗獷漢子沒想到周圍人聽到“趙戎生”三個字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心中思索,難不成這小子在這一塊很有勢力?
他又轉頭看向了趙戎生身邊的老黃牙,他的樣子要多普通有多普通根本不像高手,是什麼讓這位世子殿下有恃無恐?
想着,這粗獷漢子打起了退堂鼓,灰頭土臉地離開客棧。趙戎生討了個天大的無趣,興緻大失,顧不得吃晚飯,便傷口歇息去了。
在自己的房間裏,他想了很多,知道今日若是在靖州外或是某個沒聽說過鐵騎軍神或者是趙戎生的,自己的小命可就交出去了。同時也在想江湖中人難不成都是這般有頭無腦的?那自己還是不入江湖的好,一身從軍,上陣殺敵,雖不如隱居,但好歹也能有個名動天下的機會。
出門幾天的趙戎生今夜才着實睡了個好覺,為的是養足精神頭去龍象縣,觀一觀龍象池,這東西既然能夠吸引過萬人前來參悟,可見其絕對不是凡物。
正當世子睡覺時,殊不知縣內某處的巷中一人正跪在地上求饒。
“放過我吧,我不是傀儡家的人!我只是想讓世子殿下讓個路況且我連他是世子都不知道,更別說痛下殺手了?”粗獷男人此時如同一條喪家之犬般匍匐在一持刀老頭腳邊。
“是與不是我秦淳自然有數!別看你提着一把刀,實際上你是練鷹爪功的吧?”老黃牙本命秦淳,但世人更喜歡叫他蠢劍仙……
蠢劍仙殺人從來不計後果,殺了便是殺了,你若有本事可以來讓我償命。因為做事不考慮,這才得了個蠢劍仙的名頭,顯然不是貶義詞。
手臂帶疤的男人面如死灰,看了一眼秦淳,扔掉手中形同擺設的長刀,單手成爪襲向蠢劍仙面門,欲求一擊制敵,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而出,竟是響起一聲音爆。
秦淳顯然沒有動手的意思,那一對攜帶毀滅之勢的鷹爪在其快要接觸到面門之時竟然難以在往前存進半分,彷彿有什麼冥冥之中的桎梏起了作用。勢去,這人整處於新力已去,久力為生,如同靶子般站在秦淳面前。
“束!”秦淳掐訣,劍指直指面前這人,那份桎梏纏上了他的手臂,將其雙手死死地困住。
這套束靈書可是天師府內法訣中常用於對付真氣深厚之人最為有效。那人雙手被縛,一身修為全在鷹爪上的男人成了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老黃牙並沒有同情,對於他來說,他和世子殿下又有什麼不一樣?殺人想殺就殺,但都不是濫殺無辜,死的都是罪有應得的,否則也不會冠以蠢劍仙之名。
劍指拂過了那人的脖頸兒頓時鮮血如箭,飛濺在一旁的牆上,但卻沒落在老黃牙的身上。
這人為何該殺?
傀儡家的爪牙伸得太長,竟然連離靖州王府如此之近的龍象縣都被滲透,那靖州王府有沒有傀儡家間隙,誰也無從得知。
這人很顯然並不是傀儡家的核心成員,否則也不會有自己的思維,若不是就是合作關係,總而言之一切與傀儡家有關的,老黃牙都要斬斷,這是他對軍神的承諾。
天亮了,一天又要開始……
出奇的是趙戎生卻不急着趕路,而是想去龍象池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龍象這種生物。
於是殺伐果決但不輕易表露的老黃牙只好與世子殿下一同去往龍象池。
龍象池水尤清冽,全石以為底,據說是隨龍象一同來到此池。池水很清澈,但卻不見底,無他為水深耳。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座龍象池正是因為有了龍象,被整個靖州修士知曉,一傳十,十傳百,這才有了這般繁榮景象。
最重要的不是龍象池,而是龍象池周邊的景色。周圍是一片青翠竹林,風從中吹過,在傳到龍象池,如同鼾聲一般,加上“龍象”的名頭,令修士將這風聲尊稱為龍息。
此地雖不至於他人說的那般玄妙,但景色宜人不會錯,就算沒見識到龍象,也可當做遊山玩水來陶冶情操,以致無論何人來此都會讚歎一番,這才鑄就了龍象池的美名。
出名是一回事,出美名可又是另一回事,這點世子殿下深有體會,以致他對於龍象池格外的尊敬。能令世子心生尊敬的東西不多,這龍象池倒也夠資格。
此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見到那傳言的龍象。不過這也給龍象池留了一分臆想,若誰人一來便可得見龍象,興許幾年後便無人問津。若是遲遲不現倒也不行,容易令人失了興趣。
但堂堂龍象如何會替龍象縣的人們着想?一連五年都沒露過面,也不管人們是否關注龍象池,反倒是覺得人叨擾它休息,有意讓龍象池淡出靖州修士的關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