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醉酒伯倫

第八十五章 醉酒伯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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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笑:「南朝物產富饒,水性養,便想瘦只怕亦得。」說著將二酒杯添滿,頻頻對飲。覺已至旁晚,眾皆了醉意,又一,暮色逐漸四合,銀蛇夫面色紅潤,膚澤泛光,瞧着念奴,緩緩:「雖主僕之名,實母女之情,此江南,山高水長,必久別,望馬到功成,早日北還。俟歸,由作媒給擇一佳婿,好教傍得良,終身靠,也的一番情份。」念奴嬌容緋紅,醉眼帶羞,把玩着手酒杯,低頭:「夫待向寬厚,一生執意伴着夫,哪也。」銀蛇夫笑:「胡說呢,男當婚,女當嫁,哪守着一輩子的理?」念奴一急,眼圈泛紅,知如何開口,只覺淚水眼眶打轉,泫然欲滴。銀蛇夫知心跡,忙:「好好好,此事暫且提。,再陪飲幾杯。」二又飲了一陣,外面皓月,已亥末子初。銀蛇夫:「今日到此為止,且回休息,明日也必辭行,逕自罷。」念奴起身行了一禮,:「夫善自珍重,念奴也。」轉身離,剛屋門,忽被銀蛇夫叫住:「且等一等。」念奴回身站住,只見銀蛇夫攏起一襲青絲,自脖頸解一項圈,走,為念奴親手戴,笑:「金鎖項圈家傳之物,自幼便戴身,至今已三十年了。今日轉贈給,待以後了意,以此作為信物。」念奴含羞帶笑,低頭看,那金鎖明若燦然,做工精細,鎖刻着一行字,「子之于歸,宜其室家」。將金鎖放入衣領內,朝銀蛇夫恭行一禮,戀戀而。

翌日破曉,念奴離了銀蛇寨,隨行只一車夫,趕着一輛馬車朝南而。自走後,一日夜間,銀蛇寨潛入一蒙面尚,趁着夜色隱藏於各處暗角陰溝,探聽寨閑談議論,行動詭秘,如鬼似魅,尚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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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摩坷寺護法弟子踏月。奉師父滅法之命銀蛇寨打探越王寶藏之訊息,潛心探聽兩晚后,終於得知久念奴離寨南而,心暗忖必與寶藏之事關,於復潛寨,當即南,尋跡追。

為沉鬱內斂,心機頗深,暗思念奴作為一年輕姑娘門外必然會拋頭露面,多半乘轎或者駕車,而南千里之遙,乘轎費耗力,似乎只駕車才首選,如此算,似並未走遠,倘若自己乘快馬追趕,十日之內當追。打定主意,隨即附近集市買了一匹駿馬,打馬揚鞭,朝南一騎絕塵而。

念奴自離了河東,一路沿着官南,此已黃河,至東都洛陽地界。

洛陽乃州名鎮,朝帝都。漢末初平元年,董卓播亂,脅迫子遷都長安,盡徙洛陽口百萬眾於關,悉燒宮廟官府居家,二百里內無復於遺,又命賊兵發掘諸帝王陵墓及公卿冢墓,搜羅珍寶,以為己用。建安元年,楊奉、韓暹等奉帝還洛陽,宮室盡毀,百官披荊,依牆壁間,昔日皇城已瓦礫殘垣,一片慘象。漢亡魏立,文帝曹丕營洛陽,復遷都於此。魏咸熙二年,司馬炎代魏自立,洛陽即位,廢魏帝曹奐為陳留王,改元泰始,為晉武帝,武帝傳三帝,共二年,皆定都洛陽,至元帝司馬睿之亂,遷都建康,洛陽又成地方,東都復為故都。

一日風日麗,花明柳媚,念奴乘坐馬車入了洛陽城,只見市井昌隆,口繁盛,然百姓雖能安居,卻多愁苦之色,顯飽經亂世流離,哀莫於心死,但願苟活於世,只安穩度日。念奴坐車內,掀簾望,瞧見路邊一家酒肆,門柳樹高挑着一面杏黃酒幡,間寫着「醉伯倫」三遒勁字,左邊題着「操卮執觚」,右邊題着「挈榼提壺」。輕笑一聲,自:「果帝都所,尋常酒肆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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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世族家更待言,見昔年盛況何等輝煌。倒瞧瞧,酒家賣得什麼酒,如何便能醉倒了劉伯倫。」即命車夫停住,自了車,緩緩走了進。

原劉伯倫便朝名士劉伶,與嵇康、阮籍、山濤、向秀、王戎及阮咸七,因常山陽縣竹林之喝酒縱歌,肆意酣暢,世謂竹林七賢。劉伶嘗作《酒德頌》,「止則操卮執觚,動則挈榼提壺,唯酒務,焉知其餘?」之句。家酒肆主將此句化而用之,題酒幡,倒也貼切別緻。

酒家二見客,忙招呼:「姑娘裏邊請,需點些什麼?」念奴一張空桌邊坐,整了整雲鬢,也瞧,:「店既然號稱醉伯伶,自然等好酒,本姑娘路此地些口渴,煩拿最好的酒,且嘗嘗。」那二答應了便。少刻,手捧一壇酒,走至念奴桌,笑:「等佳釀嘍!姑娘慢用。」放酒罈,又擺兩酒菜,自忙活。

念奴解了酒封,自斟一杯,只覺香氣濃郁,撲面而,再看酒色,清厚明長,醇而濁,覺暗暗贊了一聲,待得舉杯細品,只覺唇齒之間酒香滿溢,口腹之內甘之如飴,頓神清氣爽,心懷暢。

便此,只聽那店二朝門外笑:「客官,裏邊請。」轉眼間進一漢,頭戴氈帽,身穿長袍,低着頭步走至一張空桌邊,沉聲:「幾盤酒菜,酒卻,只壺好茶,一發算還錢。」那二怔了一怔,笑:「客官知,本店的酒比普通酒,所客喝了都喝采呢,客官嘗一嘗?」那漢怒目一翻,喝到:「二,好曉事!休再啰嗦,快茶!」二被怒目一瞪,敢再言語,忙轉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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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仗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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