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雨梨花

帶雨梨花

喬無朽嘴角輕輕一笑,問道“敢問石少俠,隕劍谷陸廷是否被烈陽劍所傷?”

石清玄眉頭微皺,這件事他倒是聽言靈談及,當初因為爭奪烈陽劍之緣故,與陸廷有過交手,且雙人都有被傷到。當下被問,心中雖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件事實。

喬無朽見狀,心下竊喜,又問道,“那石少俠是否替女子與趙成谷主交過手?”

“是,我確實曾與趙谷主交過手,但那是趙谷主挾持人質要挾在先,我是不得已而為之。”石清玄如實道。

喬無朽冷哼,“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明明就是你看重了女子的樣貌,所以才強出頭。說趙谷主挾持人質,簡直是胡說八道。趙谷主是何身份,隕劍谷二當家,一身豪傑,武林敬佩,豈會行如此卑劣之事。你小子傷人在前,如今卻不知悔改,還對二谷主加以污衊。不要以為你仗着清聖山的名號就可以胡作非為,中原武林還不是你清聖山的天下。”

喬無朽這話說的大義凜然,氣勢逼人,在場眾人聽后不少人心中略有感觸,竊竊私語。陳海風想開口說話,被呂布衣制止住了。

石清玄聞言,心中慍怒,望着喬無朽道,“閣下如此三番五次污衊我清聖山,到底是何居心?今日小可不才,願請教閣下高招。”

喬無朽道,“老朽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既然石少俠不願意聽,那老朽就告辭了。”說罷,便抬步向門外走去。

“站住!”石清玄大喝,右手便抓向喬無朽,欲將喬無朽留下。

喬無朽轉身,同樣是一掌拍出,石清玄只感覺手臂一股雄厚之力傳來,功力不在趙成之下,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而喬無朽卻趁勢飄至門外,一兩個起躍,便已經消失在人潮之中。

石清玄定身後奪門而出,已經瞧不見蹤影。

回到酒樓的石清玄心中越想越是不解,明湖小築中發生的事情只有他們四人和隕劍谷眾人知曉,這星河老人又從何知曉。更何況趙廷被傷之事,更是少有人知,而他卻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再加上他剛剛的話語,似是故意在抹黑清聖山,其中目的絕對不是抹黑這麼簡單。

石清玄越想越是不明白,結了飯前,便趕路回去了。

酒樓中人見沒得熱鬧,也散了一部分人。

過了潯陽城,離清聖山還有十日路程,如果是加快腳程,石清玄八日便可到達。但石清玄心中有事,腳程自是慢了下來。

這一日,天空陰霾,空氣低沉,眼看便是要下雨的模樣。春日裏的雨總是那麼的讓人期待,所謂春雨貴如油便是形容百姓對春雨的殷切盼望。

時間剛過晌午,天空中便越來越昏暗,石清玄望了望天空,心想嘆了一口氣,便想急忙趕路,爭取在前方找個落腳的地方。

行不許久,便路過一處梨園。這時節正是梨花盛開的時候,滿園的梨花開的正茂盛,白中有粉,粉中帶紅。石清玄無心欣賞這滿園景色,剛欲前行,腳步卻停了下來,開口道,“後面的兄弟,追隨了我這麼久,出來吧。”

片刻之後,靜悄悄的梨園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走出三名男子,一名身着錦袍,面上帶着一個面具,笑吟吟的。旁邊一名面瘦肌黃,眼窩深邃,腰間配着一把利劍,另一名則身穿黑袍,將頭遮在黑袍里,看不清面容。

石清玄看着出現的三個怪人,冷冷道,“諸位從潯陽城一路追隨至此,不知有何指教?”原來石清玄自潯陽城出來后不久,便覺得身後一直有人跟蹤,所以一直提防着,眼看已過數日,後面之人還沒有動手,而自己的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此種敵暗我明的情形讓石清玄很是不舒服,不得已才出言叫出三人。

那名帶着面具之人咯咯笑道,“石少俠果然厲害,你是何時發現我們的?”

石清玄冷笑,“自潯陽城出來便知道你們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戴面具的人還未說話,旁邊的那名劍者便搶道,“跟他廢什麼話,動手搶了便是。”

說罷,便看着那名面具之人,像是在等待他的命令。

面具之人靜靜的看着石清玄,面具下的雙眼泛着冷光,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獵物。

“動手!”突然,一道聲音從面具之下傳出,依舊是笑吟吟的。

話剛說完,旁邊的那名瘦身劍者和黑袍人直接動了起來。那名瘦者一劍飛快之極,直取石清玄心臟。而那名黑袍人則從袍中腰間抽出一根長鞭,甩向石清玄面門。

石清玄大駭,一個側身躲至一顆梨樹身後,劍者一擊不中,立住身形時,利劍發出嗡嗡聲響。而精鋼所鑄的長鞭則擊向一顆梨樹,碗口粗小的梨樹則直接應聲而斷。

石清玄驚心未定,便看那二人下一招又強攻而來。二人招式詭異,攻勢凌厲,石清玄無力招架,只得左右閃躲,甚是狼狽,好在梨園中梨樹繁多,空間有限,那名黑袍人的長鞭發揮不出威力,不然早就被他二人擊倒在地。

石清玄一邊努力閃躲,一邊着急,心中思考着脫困之策。眼角瞥見旁邊一直看着戰場的面具之人,心下更是涼了幾分,心想如果那面具之人也加入戰場,絕無逃脫的可能。種種思考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石清玄心中有了決斷,心下一橫,趁着長鞭又打斷一棵梨樹之時,腳下用力,直接奔向那名瘦身劍者。

瘦身劍者眼看面前的老鼠終於不再東躲西藏,心下甚喜,便提劍相迎。

“小心!”一道聲音從黑袍口中喝出,瘦身劍者只感覺一股灼熱忽然從面前而來,當下劍招收勢,化攻為守。只聽得“叮”的一聲,手中利劍被斬成兩段,一股劍氣划向他臉上。只聽得他一聲尖叫,一條斜着的血淋淋的劍痕印刻在了他的臉上,本來就醜陋的臉上,現在更顯得恐怖嚇人。

這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雨水如細線一般從天空中瀉下,打在身上聽不到一絲聲響。春雨來的不急驟,但是貴在足夠持久。

雨水中,瘦身劍者捂臉嚎啕,石清玄則仗劍而立,一邊調整着自己氣息,一邊嚴肅的關注着其他兩人的動態。綿綿雨水從空而下,還未打在烈陽劍身上便化成蒸汽分散開來,使得血紅色的劍身在春雨中更加的迷人。

那黑袍之人眼見同伴被傷,心下惱怒,出手更是狠辣無邊。摔、盤、截、掃,一招快比一招,一招狠比一招,宛若群蛇亂舞。

石清玄心中大駭,對戰兩人時顯露敗相,趁對手不意,憑藉烈陽劍的優勢,重傷一人,本以為情況會有所緩解,熟料對手更是難纏,一根長鞭使起來,如臂使指,凌厲非常。

其實剛剛瘦身劍客和黑袍人二人合擊石清玄一人,其實並沒有占很大便宜。一則二人兵器不同,利劍需要近身,而長鞭則是遠攻,因瘦身劍者在前,所以黑袍人長鞭使起來多了些顧忌。二則是三人戰場在梨園之中,其中梨樹稠密,這本就不利於長鞭的發揮,經過一番戰鬥之後,整個梨園裏滿目瘡痍,梨樹紛紛折斷,空間一下子寬闊了起來。這時長鞭使將起來,自然是威力倍增,再加上不用照顧同伴招式位置,一人對敵起來竟然與二人威力無差。

石清玄那邊忙於應敵,無心思考慮這層。石清玄從右剛躲開一鞭,隨後長鞭便又左邊掃來,只得用烈陽劍將其隔開,絲毫沒有近身的機會。而黑袍人眼下也是有些忌憚烈陽劍的威力,所以招式使用之時,紛紛避其鋒芒。二人如此相鬥已經有百餘回合,不分勝敗,且越斗越是兇狠。

這邊石清玄剛剛避開一招,忽然,一條蛇影從天而來,石清玄縱然一躍,鐵鞭砸向地上梨花木,頓時木屑飛濺。石清玄還未落地,便見黑袍人手腕一甩,鐵鞭騰空而起,卷向石清玄身軀。

石清玄頓時大驚,但此時身在空中,腳下無從借力,慌亂之時,右手抬起烈陽劍便贏了上去。

“嗆”的一聲,紅色長劍撞上銀蛇,發出刺耳的聲音,鐵鞭應聲而斷,但只聽得“噗呲”一聲,鐵鞭長尾依照慣勢從石清玄後方卷向他的后腰,頓時血流如虹。

石清玄悶喝一聲落地,便迅速後退幾步,來沒來得及看傷口,黑衣人提着斷鞭便又攻來。危急之下,石清玄體內玉陽經真氣瘋狂流轉,就像是孱弱之人在受到危急死亡的災難時爆發的潛力一樣,體內真氣突然爆發,右手運起烈陽劍便硬生生的接了上去。

黑袍人鐵鞭被斷,如今再使用起來,不免失了準頭。這兩邊一加一減,頓時餘下的鐵鞭被斬成數段,烈陽劍直接刺中黑袍人右肩,連帶着外衣發出一陣陣焦糊的味道。

黑袍人吃痛,迅速後退,迅速將手臂止了血,中間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倒是個硬骨頭。

黑袍人左手扶着血淋淋的右臂,黑袍下鷹鼻深眼,死死地看着石清玄,心中惱恨之急。

那邊石清玄也不好過,那一鞭直接抽中腰部,血淋淋的一道長長的口子,後用強行運功,血液散失更多。一劍將黑袍人擊敗后,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幾欲摔倒。但是身前大敵未退,心中一股氣勁勉強支撐着,看着那至今還沒有出手的面具男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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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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