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四起

謠言四起

石盜二人在明湖小築中又待了數日,期間盜不凡有事借故離開了。石清玄不放心言青言靈二人,在明湖小築中多待了數日。期間竟沒有其他門派之人找到這裏,曾經石清玄建議言青搬離他處,免惹江湖風雲,但言青直接拒絕了。石清玄以為她們是習慣了明湖小築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再提。

這日,石清玄已經待在明湖小築半月有餘了,想着下山前師父交代的任務,暗想是時候該離開了,當下邁步進入明湖小築。

“石大哥你來了。”言靈看見石清玄進了小築,開心道。

這十餘日的相處,言靈與石清玄的關係也親近了許多。特別是那日石清玄幫助言靈擊退隕劍谷眾人之後,言靈對石清玄的稱呼也從“石公子”變成了“石大哥”,笑容也多了很多。言青雖然不喜言靈對石盜二人過於親近,但是也沒加阻攔,“只要他們敢欺負靈兒,我一定殺了他們餵魚”,言青內心這樣想着。

石清玄微微點頭,道,“嗯,我是來辭別的。”

“啊?石大哥你要走了?”言靈很是驚訝,問道。

“嗯,下山已有數日,是時候回去復命了。”

言靈心中一澀,心中不忍,但也沒有開口挽留,說道,“我去找青姨。”說完便匆匆跑向內堂。

不多時,一頭灰白的言青從內堂走了出來。自那日隕劍谷事件以來,言青就再也沒有易容,一直以真面容示人。

石清玄看着言青,微微頷首道,“打擾姑娘多日,今日特來辭別。”

言青靜靜地看着石清玄,沉默許久后道,“望你妥善保存神炎,他日我自會去清聖山走上一遭,取回神炎。”

石清玄微微一笑,道,“清聖山歡迎姑娘前來。”說罷又對着言靈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言青看着大步離去的石清玄,近日之事一一浮現在腦海之中,心中不免一嘆,“或許由他帶走神炎,是最合適的。”轉頭看見言靈那依依不捨的模樣,搖了搖頭,轉身朝內堂走去。

中原名城,潯陽城。潯陽城依潯水而建,繁榮昌盛,是中原一處繁華之地。潯水是一條大江,源自西南橫連山脈,東入龍海,江中水源使得潯陽城成為著名的魚米之鄉。

時值仲春,花開遍地,各處楊柳依依,波光粼粼,端得一番好景。城中醉雲樓是一處高檔的酒樓,來往各地的商賈,俠客都會在此落腳,於是這裏也成了消息最靈敏的所在。

自明湖小築匆匆趕往清聖山的石清玄亦來到醉雲樓,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旁邊便是潯水。石清玄正在用餐,忽然聽得“烈陽劍”、“妖女”等詞彙從一樓大廳傳來,甚是差異,轉頭往下望去,看到兩名灰衣男子正在高談闊論,便凝神靜聽。

其中稍瘦的那人說道,“定是那清聖觀的弟子沒怎麼見過女子,見得妖女后便被迷住,所以甘心做了妖女的打手。”

另一人道,“怎地,就像你親眼所見一般。”

稍瘦的那人道,“我雖然沒親眼所見,但是道中朋友都這麼說,豈能有假。”

另一人噗之一鼻,心中確是不甚相信。

這時,另一道聲音傳來,“他說的沒錯,清聖觀姓石的小子,見得妖女嬌艷如花,一顆心早就撲在了那妖女身上,用烈陽劍重傷了隕劍谷大弟子陸廷,還傷了趙成趙谷主,是老朽親眼所見。”

二人轉頭,便看見一名身着破舊的老頭向他們走來,遂起身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是?”

那老頭答道,“老朽星河老人,喬無朽。”

二人相顧一眼,心中皆是差異,武林中似乎沒有聽到過這號人物。瘦的那人拱手道,“在下青衣派陳海風。”

“呂布衣。”旁邊的那人亦拱了拱手道。

喬無朽拉了一條長凳坐了下來,自己斟了一盞茶,道“這石小子竟然迷戀外族妖女,殘害我中原英雄,當真是自甘墮落,清聖山的臉都被他丟乾淨了。”

陳海風急忙問道,“前輩所言是真?真如江湖所言,那姓石的小子真的被妖女迷住了?”

喬無朽信誓旦旦道,“老朽所言自然句句屬實。那日我神遊在外,路過一處清幽之地,忽然聞得前面有打鬥的聲音,於是便急急趕去。你們猜怎麼著?”

陳呂二人紛紛搖頭,喬無朽繼續道,“我看見那姓石的小子正在與趙成趙谷主對峙,旁邊陸廷重傷在地,被幾名隕劍谷的弟子照顧着。我一問之下才知道,陸廷被妖女用烈陽劍偷襲打成重傷,可是趙谷主念及那位是名女子,便心生憐憫,不忍辣手摧花,只要將烈陽劍交出便既往不咎。豈料那女子還未說話,石小子便從中跳出,出言拒絕,甚至將清聖山搬了出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老朽便想當個和事佬,出言說了兩句,卻被無視。老朽倒是無妨,只是可惡的石小子為博得妖女一笑,竟趁趙谷主大意傷了趙谷主。”

喬無朽氣氛非常,一掌打在木桌之上,杯中茶水都被震了出來。

陳呂二人聽罷亦是義憤填膺,怒道,“好個陰險的小人。”

呂布衣卻開口道,“清聖山是武林名門正派,百餘年來為武林和平立下汗馬功勞,特別是二十餘年前與聖靈教那一役,清虛道長更是親力親為,親自擊斃聖靈教教主尹正天,大搓聖靈教銳氣。那一役之後,聖靈教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武林中出現。要說清聖山弟子行如此卑劣之事,在下實在是難以相信。”

喬無朽道,“呂老弟此言差矣,清虛道長義薄雲天,老朽也甚是佩服。但難保他座下弟子各個都是豪傑之輩,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參天大樹上出現幾個枯枝,也屬正常。”

呂布衣嘴角微動,但依舊沒有與喬無朽爭辯。陳海風則又問道,“那最後烈陽劍是不是在石小子的手上?”

喬無朽道,“烈陽劍確實在石小子身上。那日他將清聖山搬出來,說烈陽劍已經歸清聖山所有,我等才不得已忍下這口氣。”說完深深嘆了口氣,像是受盡無數委屈。

“那喬老先生自是見過那石小子了?”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喬無朽三人順聲看去,瞧得一劍眉朗目,手持白玉劍的男子向他們走來,來人正是石清玄。石清玄於樓上聽得他們三人言語,顛倒黑白,散播謠言,心下氣憤,故而前來理論。

喬無朽眼看面前男子面露不悅,目顯精光,心下很是不解,道,“老朽自然是見過的。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只是比較好奇喬老先生所說的石小子是何模樣,我今後遇見也好遠遠避開此人。”石清玄微笑,語氣平靜地說道。

喬無朽聽罷,便覺來人只是了解當日情況,遂道,“是一名身着青衣道袍,腰佩一把三尺長劍的俊朗年輕人。”

“那他身上可有何裝飾?”石清玄繼續微笑着,問道。

“當日比較匆忙,並未注意他身上有何裝飾。”

“那他可有同伴?”

“並無同伴。”

“你口中妖女適合模樣?”

“千嬌百媚,迷幻眾生。”

“你在說謊!”石清玄喝道,“那日他明明身穿藍色衣袍,有一名同伴在側,你口中的妖女也只是一個身着白衣的普通少女。你如此散播謠言,到底有何目的?!”

喬無朽和陳呂二人被面前這一幕弄得有些糊塗,內心皆是驚訝,不知眼前到底是何許人。喬無朽並無回答,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石清玄冷冷一笑,道,“我便是你口中的卑鄙的石小子,石清玄。”

喬無朽三人聞言甚是一驚,再看向面前男子氣宇不凡的氣質,和手中的白玉劍,心下已經信了八成。但心中仍存僥倖,喬無朽開口道,“閣下說是石清玄,難道你便是石清玄?你有何證據?我還說我是清虛道長呢。”

石清玄目光一沉,道,“這就是證據。”

隨即手中烈陽劍拔出半截,霎時一股氣浪從劍體中散發而出,奔向整個酒樓。酒樓眾人紛紛感到了那股熱浪,望向他們,看見石清玄手中的白玉般劍鞘,劍體鮮紅如血,隱隱看見周圍的空氣都被蒸騰了起來。

烈陽劍!!

在場眾人眼神中有不解,有震驚,更多的還是貪婪。

喬無朽三人被眼前的一切驚嚇的說不出話來。許久,呂布衣率先打破了沉寂,對石清玄施禮道,“在下呂布衣,來自青衣派。”說罷還扯了扯陳海風的衣袖,陳海風本不樂意,但還是對石清玄請了請手勢。

石清玄對呂布衣印象還算不錯,當下回禮道,“久仰久仰!”說罷轉頭看向喬無朽,靜靜看着他,看的喬無朽心中發毛。

喬無朽被石清玄看的心中不安,無奈還是忍着頭皮說道,“石少俠風流倜儻,武功卓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石清玄沒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在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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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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