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聖誕,也是個節日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是早晨七點鐘。
南瀝遠在旁邊搖着她,“悅然,快起床,快起床,飛機晚點了!”
喬悅然卻不緊不慢的樣子,“飛機?什麼飛機?”
南瀝遠微微皺眉,“斯德哥爾摩!”
喬悅然還是躺在床上不起來,“斯德哥爾摩?我不去了。”
南瀝遠正坐在床上穿衣服,卻掩飾不住的驚喜,“為什麼不去?你和別人說了?”
“昨天半夜我起來給他們發了郵件,我說我要和你一起看秋天的黃葉!他祝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次終於把南瀝遠震到了,“我把鬧鐘也關了!不過既然你這麼著急讓我走,那我就走嘍!”
喬悅然作勢要從床上起來。
不過再驚奇的事情,南瀝遠也已經見怪不怪,何況是他的喬悅然辦的事情。
他已經傾身壓到喬悅然的身上,眼睛看着她。“某人要和我一起看秋天的黃葉?”
喬悅然點了點頭。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想起那時候喬悅然對他的躲避,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啊,我的確對不起你!”
“那現在補償我吧!”南瀝遠已經脫掉了喬悅然身上的弔帶背心的肩帶----
窗外,片片黃葉落下。
這是一生中的好日子!
轉眼已是十二月!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後天就是聖誕節。
喬悅然在家裏的一塊厚厚的毛墊子上坐着,在陽台上。家裏的暖氣很熱,暖烘烘的,她的手裏拿着一杯開水,杯子冒着熱氣。
今天星期六,沒有上班,外面下雪了,小區內蔓延了白茫茫的一片,想到了一個詞——永恆。
南瀝遠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很薄的T恤走了過來,在她的背後坐下,喬悅然順勢躺到他的懷裏。
“在想什麼?”南瀝遠問道,聲音中有很明顯的寵溺之情。
喬悅然的聲音彷彿若有所思,說出來卻是懶懶的。“以前在英國的時候,聖誕節是一個很大的節日,街上都非常熱鬧的,還有萬聖節,在中國,這些節日都不過的!”
那是她在英國的日子。
那時候,她還不認識南瀝遠。
南瀝遠撫摸着她的頭髮,“我以前很少過節,基本上都在辦公室里度過。”
喬悅然心裏的心疼又鋪滿了心懷,叫道,“瀝遠!”很長的尾音。
“不過,”半晌后,南瀝遠繼續說道,“現在我覺得,聖誕,也是個節日!”
喬悅然心裏陣陣感慨撲過。
兩個人又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
南瀝遠從旁邊的沙發上拿下一份請柬,“聶開要結婚了,後天,你要不要去?”
聶開?彷彿他從喬悅然的生命中已經消失很久了,她的心裏,現在只有一個南瀝遠。
喬悅然拿起請柬,果然是和杜軒軒,請客的酒店在北五環。
“兩個人終於成了眷屬了,挺好,杜軒軒是個好姑娘!”喬悅然從南瀝遠的身上起來,看向陽台的外面,感慨良多。
聶開,只有你幸福了,我才安心!
喬悅然現在已經有肚子了,不過還不是那麼明顯而已,本來南瀝遠打算找兩個保姆,負責照顧兩個人的生活的,可是,喬悅然卻不同意,有些感慨地說,“我們結婚才沒多久。我真不希望有個人打擾我們的生活!”
這又何嘗不是南瀝遠的想法!
於是,就這麼拖着。
他又把喬悅然攬進了自己的懷裏,很歉疚地說道,“悅然,對不起!”
“對不起?為什麼對不起我?”喬悅然的手玩弄着南瀝遠的雙手。
“本來照顧你應該是我媽的責任!”南瀝遠眼睛看向前方,要添孫子了,可是他們卻看不到,就把這份喜悅留給了這兩個人,心裏不是不遺憾的!
也對不住悅然!
喬悅然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聶開的婚禮你要不要去參加?”南瀝遠低下頭,看着懷中笑容嫣然的喬悅然。
“我當然去了,我的婚禮他都來了,”喬悅然想起聶開那溫和的眉眼,他說道,“如果瀝遠哥欺負你,告訴我”時的表情,心裏溢滿了溫暖。
“那後天,我帶你去。不過婚禮上你要在我身邊坐着,不準亂跑!”南瀝遠命令着,早就知道喬悅然會去參加的,所以他也沒有阻止!
“知道了!老闆!”喬悅然又開玩笑,自從上次之後,喬悅然經常稱呼南瀝遠為“老闆!”
很逗的稱呼。
不過,喬悅然穿上羽絨服看不太出來她的肚子大的,她的身材本來纖細苗條,懷孕了也沒怎麼變,不過,脫下了羽絨服,肚子就有些顯山露水了。
挽着南瀝遠的胳膊進了酒店,第一眼便看見了聶岳天,他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讓喬悅然的心裏莫名震了一下,葉微揚已經不在,彷彿聶岳天也一下子從喬悅然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再也聽不到他的消息。彷彿在頃刻間,他已經走向暮年。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南瀝遠也看見了聶岳天頭上的白髮了,感慨良多,雖然英瑞投資現在是他的子公司,不過他卻很少去,只是定期會有人把公司的報表送給他,也很少見到聶岳天,石心雲在聶岳天的身邊站着,似乎迎客成了她一個人的任務。
喬悅然使勁地挽緊了南瀝遠的胳膊,南瀝遠知道他的意思,那是一種將俗世的哀愁摒棄在外。只有我們兩個幸福的親密。
一直走進了婚宴,她也沒有鬆開南瀝遠的胳膊,她才不會鬆開。
“怎麼,要和老公形影不離了?”南瀝遠取笑她。
喬悅然才懶得理他!
兩個人已經在桌子旁邊坐下,因為裏面空調吹得太熱,喬悅然不得不脫了外面的羽絨服,於是----,於是,她凸出的小腹就顯了出來,南瀝遠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他們的桌子很靠近前面,因為現在的南瀝遠是聶岳天的頂頭上司,所以,是屬於頂重要的人物。
杜軒軒出來的時候,白色的婚紗穿在她的身上。
本來就很純潔的女孩子,現在顯得更加聖潔,聶開看着她的樣子,笑容也很溫暖。所以,他們應該是很相愛的吧,自從喬悅然走進了婚宴的現場,聶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忘了也挺好!喬悅然很欣慰。
心思有一些恍惚,我們終於從以前都走出來了,又看了一旁的南瀝遠。他的眼睛正盯着聶開,看不出來是什麼神情。
司儀是喬悅然不認識的人!杜軒軒的父母和聶開的父母坐在聶開和杜軒軒的後面,喬悅然覺得好陌生!
彷彿從那一刻起,喬悅然和聶開已經分道揚鑣!他的身邊,是她從來不知道的陌生。
禮成以後,聶開和杜軒軒下來敬酒!
第一桌酒。便是敬給南瀝遠和喬悅然他們。
喬悅然站起身來,凸出的小腹便顯露出來,讓人不得不注意。
“恭喜你!”聶開對着喬悅然說道,眼睛裏的神情說也說不清,喬悅然是他的曾經滄海,即使現在他有了杜軒軒了,可是也無人能夠替代喬悅然的位置。
喬悅然有幾分赧然,“我也恭喜你!”
兩個人不是不尷尬的,但是在雙方的杯子碰響的那一刻,喬悅然有了些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真的過去的了!
聶開又向南瀝遠敬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瀝遠哥,你要好好對待悅然!”
不是那種挑釁似的意思,而是真的祝福和忠告。
南瀝遠看了一眼喬悅然,“我會!”
回來的路上,喬悅然心裏很高興,終於,她的前男友已經塵埃落定,雖然聶岳天的情況沒有盡如人意,可她也無能為力。
就這樣吧!
想起南瀝遠給聶開輸血的情形,已經恍然若夢。
回到家,剛剛打開門,喬悅然就撲進南瀝遠的懷裏。
南瀝遠驚訝了幾分。隨即明白,撫摸着她的後背,“怎麼了?我的老婆?”
“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概!瀝遠我們過年回英國吧,我有些想爸爸媽媽了!”喬悅然撒嬌。
“我也很想他們,好,過年回英國!”答應了她。
晚上,南瀝遠在書房上網,喬悅然在客廳里看材料。
“悅然,你過來!”南瀝遠的聲音傳來。
喬悅然走了過去!
“有一封郵件,是曦月發給我的,你看看!”南瀝遠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看喬悅然。
又是曦月,叫的還這麼親切!
已經有幾分不悅。
南瀝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喬悅然坐下,他站在後面。
瀝遠,
我現在在美國學習,諸事安好,勿念,如果沒有意外,我可能將來會在美國工作了,原來人只有站在高處,才能看到更遠。
現在想想,我以前的行為實在是很狹隘,如今,每天抱着書籍坐在公交車上,地鐵上,坐在校園裏的草地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滿足。
希望你和悅然幸福!祝你們的寶寶健康!
很簡短的信,沒有任何的曖昧,喬悅然現在有幾分後悔剛才對雲曦月的芥蒂了,原來,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某人,還介懷嗎?”南瀝遠在她身後問道。
“當然介懷,你還叫她曦月,叫得這麼親切!”喬悅然從椅子上走開,才不理他,嘀咕着。
手卻被南瀝遠捉住,“你的前任結婚了,我的前任也安定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